第25章拋屍

  張婼抱著江平川，紅著眼，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好話來：“川兒啊，娘……娘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若是死了，娘可怎麽辦才好，娘也不活了，沒有一個活頭了……” 江平川是張婼的心肝。 打小江平川他爹就死了，死的早，江家也不過是一個沒落的書香門第，張婼身為一個寡婦，咬著牙愣是沒改嫁，一個人拉扯著她的川兒，時間這麽一晃，就是十幾年。 娶蕭子瑜，是張婼的決定，看不上蕭子瑜，也是張婼打心眼裏的想法。 在張婼的眼裏，她的兒子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什麽她都願意給，隻要她給的起。 現在江平川昏迷過去，氣息也微弱的很，看在張婼的眼裏，幾乎是要了她半條命去了，哭吧上氣不接下氣。 抱著江平川，張婼一抹眼淚，哭夠了，轉了頭望著倒在地上死生不知的蕭子瑜，聲音含恨：“喪門星，都是這個喪門星！” 她揚聲喊了幾嗓子，兩個婆子趕了進來，正是那一天給蕭子瑜猛灌下藥的婆子，望著這滿地的鮮血倒吸了一口涼氣，當下就沒了言語。 張婼表情冷漠至極，吩咐道：“把這死人拖下去，趁著夜深，趕緊拖到青城的亂墳崗去埋了，做小心點，可別被人發現了！”頓了頓，繼續補充說，“日後若有人問起來，就說難產，死了。” 像是嫌說的話重量不夠，張婼又“呸”地往蕭子瑜身上吐口水，罵道：“喪門星，盡禍害我江家，禍害我的川兒！” 兩個婆子戰戰兢兢地聽了令，蹲下身子一人拽著蕭子瑜的肩膀，一個拽著腳踝套進一個粗布麻袋裏，大氣都不敢喘地從偏門悄無聲息地抬了出去，處處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生怕有人看見。 說來也是諷刺，蕭子瑜進這江家的門的時候，是從偏門抬進來的，離開江家的時候，也是從偏門抬出去的。 她進來的時候見不得人，出去的時候，仍舊見不得人。 *** 青城外有小山丘，那裏較為荒僻，雖說山茶花開的極好，一年到頭卻也不見得有多少人來。 兩個婆子連夜乘著馬車趕到小山丘，將蕭子瑜抬了下來，夜色沉沉，手一撈抓了個空，沒抓到蕭子瑜，隻摸到黏膩的東西。 一個婆子仔細看去，嚇了一大跳。這少夫人死的時候，竟然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孩子，抱的死死的，護崽子一樣，生怕別人搶奪走了。 之前提醒過蕭子瑜小心的婆子低聲歎了一口氣：“少夫人，我之前明明就跟你說過了……哎，怎麽就不聽呢……” 另一個婆子也是擔驚受怕，兩個人將蕭子瑜放下，之後相顧無言。她們也算是受過蕭子瑜恩惠的人，如今卻落到這個地步，心裏也是五味陳雜。 正當她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隻聽見地上的蕭子瑜嚶嚀一聲，似乎傳出了聲響，翻了個身。 瞪大了眼睛仔細看去，地上那本該死去的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