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餘先生，我這樣的人很討厭吧

  “餘先生，我這樣的女人，應該會讓你失望才對吧？”


  “我貪心要錢，為錢出賣自己，虛榮心那麽重，還那麽不懂事，我這麽壞，你怎麽也不嫌棄我，我真的很難想象世上有你這樣的傻瓜。”


  我的餘先生再也不能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把風景圖，一張張地灑在水裏。


  我看著它們漸漸飄遠，就像很久以前，他送我離開，我越走越遠。


  那時候我為什麽不曉得回頭，撲入他的懷中。


  我又想起，餘慕對我說喜歡二字的時候，我對他也是有感情，我為什麽不曉得珍惜呢？

  “餘先生，我活著也是個備受人嫌棄的女人，我來陪你好不好？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


  於是我一腳踏空，故意讓自己跌入水裏。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地流逝。


  我以為我快溺死了。


  索性閉上了眼睛。


  幾天以後，我被漁民救下來，一個大媽把我罵的狗血淋頭，“你都懷孕了，還想不開自殺？有沒有搞錯，你不對自己負責，至少要對肚子裏的孩子負責吧！”


  我聽到懷孕那個字眼，眉心莫名地跳了跳。


  “這是哪裏？”


  我看向四周。


  大媽咋咋呼呼地說，“是楚江，我家老頭在楚江打魚，看你浮在水麵上，趕緊把你撈上來送醫院。”


  “我……回家了……嗚嗚嗚……”


  我哭得無比難受。


  楚江是我的故鄉，我兜兜轉轉一圈，又飄回了家鄉。


  這位大媽姓蔣，我就姑且稱她為蔣姨。


  我和蔣姨住在一起，她無兒無女，把我當成親女兒，一年以後，小果子出生了，好幾個大媽輪流幫我帶孩子。


  我開了一家服裝店，隻賣我自己設計的衣服。


  我工作之餘，小果子是我最好的調劑品，看著他天真可愛的笑臉，我再累都不會覺得累了。


  一天上午，我忙完之後，小果子就來找我了。


  “媽媽，抱抱我。”


  他向我伸出了手臂。


  我笑著揉了揉他的頭，“幹什麽啊，我在忙呢！你去姥姥那裏玩。”


  小果子委屈巴巴地說，“姥姥說要給我找個爸爸，那些臭男人老是摸我的頭，我特別不喜歡。”


  “真是沒事找事，我早就說過不嫁，我又不是一個人不能活……”


  “可……我很想要個爸爸。”


  他正說著話，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我催促他，“外麵有人敲門，你去開門。”


  他遲遲沒有回來，我便有些害怕了。


  “小果子，你怎麽還不回來？”


  我自個走出去，想看看什麽情況。


  意外的，看到了洛川的臉。


  “謝楚，這是我找你的第十一年，終於，還是讓我找到你了。”


  他說得很吃力。


  “……”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無論我怎麽逃，也逃脫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對我有種執著的感情。


  他把小果子抱起來，“這是我們的兒子嗎？”


  “不是，他和你無關。”


  我從他懷中搶下了小果子，我遮住他的眼睛，不讓他看小果子的臉。


  洛川輕柔地笑，“他和我長得很像，而且還是個調皮鬼。”


  小果子含混不清地說，“我才不調皮。”


  “你又想來影響我的生活？”


  我打心底裏抗拒他。


  洛川說，“我來帶你回家。”


  “滾！你有多遠就滾多遠！”


  我當然不會和他回家，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楚楚，你能逃，我能追，不管你走到哪裏，我都會追到哪裏，五年，又九年，追到我老，我死，我也要追下去。”


  他抓住我的手，讓我沒法抗拒他的力道。


  “你可以厭惡我，但我不會放棄追求你，你一次次地拒絕我，我就一次次地向你求婚，直到你答應我為止。”


  我暗自忍耐著他的軟磨硬泡，我以為他在我這裏碰壁了之後，很快就會離開，可我還是低估了他的執著。


  才隔了一天而已，他就把小果子拐跑了。


  他好心給我留了地址，就像是在釣我這條魚。


  我追了過去。


  “你把我兒子還給我。”


  洛川緊緊地抱住睡著的小果子，不肯鬆手。


  “想要他，你就跟我一起回家。”


  我爬上了車，把他撲倒，怕傷害他，不敢掐住他的脖子，隻掐住他的肩。


  我憎恨地看著他說，“你拿什麽誠意來娶我？”


  “一顆真心，足矣。”


  他不和我談錢，是在尊重我。


  那天陽光明媚，我和他坐在車上，一起回家。


  小果子和他吵吵鬧鬧，我卻好像聽到了遠在天邊，餘慕的祝福，“楚楚，祝你幸福。”


  我笑了一下。


  餘生要怎麽過？

  和洛川一起瞎過吧！


  反正我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