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秘密就要解開
段雲朵知道，百裏殘空對她的感情，不然他也不會來找她，但是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回應他的感情，她不知道以後他會不會像冷天易那樣背叛她，她已經愛怕了，她不想再愛了，她隻想平平靜靜的心如止水，跟一個人產生感情很累，更何況是產生愛情。
本來回到臨川要大半個月的路程，但是百裏殘空的輕功驚人，沒幾天他們便回到了臨川，隻是這裏，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這裏的街道上再沒有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盛景，街道安靜地可怕，因為大昌已經占領了夙陵國一小部分地方，包括臨川。
段雲朵跟百裏殘空來到暮家大院，房子還是以前的房子，隻可惜已經物是人非了，段雲朵現在很想知道，暮錦她到底去哪裏了？
百裏殘空說暮錦根本就沒有回她的組織，段雲朵很不解，暮錦真的打算放棄這個一統天下的機會嗎？她不是應該隨著戰亂舉杆而起嗎？難道戰爭不是他想要的嗎？難道她不想一統天下了嗎？難道她不想報仇了嗎？還是她已經看淡了一切。
走在暮家的院子裏，段雲朵眼珠轉了轉，小聲地對百裏殘空說道：“百裏殘空，我覺得暮家有很多秘密，比如為什麽那雜院裏的畫像跟淮陽候夫人長的那麽像，再比如為什麽暮錦的父母都是孤兒，卻有數不盡的財富，甚至還有連四國都畏懼的勢力，這些，實在都太奇怪了。”
百裏殘空挑了挑眉，說道：“難道這些你自己都不清楚，你之前可是當過暮錦。”他心裏納悶，她怎麽忽然對他說這些？以他對她的了解，她可不是那麽一個有好奇心的人。
“但我終究是個冒牌貨，其實我以前是不想多管閑事，有些事情它竟然是已經是個秘密了，我就不想去發現那些秘密，我怕知道了那些秘密之後，自己這個千金大小姐當得更不自在了。”
她以前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身在那樣的處境裏麵，她不想去解開自己身上的秘密，畢竟就連暮錦本人都不清楚，她一個外人又怎麽好幹涉呢？
“那怎麽現在又想知道這些秘密了？”百裏殘空問道，“雲朵，你不會有什麽事瞞著我吧。”
“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啊！很多事情我自己都不清楚呢，我以前是暮錦的時候，隻想吃喝玩樂享受千金大小姐的生活，才不會去管那所謂的秘密呢。”段雲朵嘟起嘴，插著腰，一臉不悅道：“現在的我隻是站在一個旁人的角度看，誰不好奇啊？百裏殘空，你敢說你就不好奇暮家的秘密嗎？”
“既然好奇，那我們便一個一個解開這些秘密。”百裏殘空無奈一笑，然後摟著段雲朵的腰，運起輕功躍在屋簷之上，“那麽現在我們就去你所說的雜院看看有什麽發現。”
來到那雜院，段雲朵捂著臉咳嗽兩聲，“這裏已經荒廢了很久了，有很多灰塵，到處都是蜘蛛網，以前就連下人都不敢來這裏，聽說這裏是暮家大院的禁地，暮錦她爹活著的時候，就不曾讓人來這裏，據說若是不小心來到這裏的下人，都會被砍頭，所以久而久之這裏便也荒廢了。”
百裏殘空皺了皺眉，推開了那雜院沉重的大門，“那你怎麽想到會來這個地方的？”
段雲朵說道：“我當時也是無聊得緊，想著四處轉轉，沒曾想轉到這裏來了，於是就進去看了看，發現這房間裏那幅畫上的女子，跟淮陽候夫人長得真是十分相似，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百裏殘空走進了院子，段雲朵小心翼翼地跟著百裏殘空的身後，“百裏殘空啊，你說這裏麵會不會有鬼啊？”
百裏殘空笑道：“你自己就是鬼，還怕鬼嗎？”
“呸呸呸。”段雲朵拍了百裏殘空兩下，“好了，這大白天的，不要說這個啦，我當然害怕那些東西，我最怕的就是那些東西，謝天謝地，可千萬不要讓我遇到那些東西啊！”
兩人走進那破舊的房間裏，段雲朵指著牆上那副美人圖，對百裏殘空說道：“看見沒有，就是這副畫，若你見過淮陽候夫人的話，定覺得這就是她本人，我第一眼看到這幅畫的時候，被這個女子給驚豔到了，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好看的人。”
百裏殘空打量著那幅畫，說道：“我見過淮陽候夫人，畫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淮陽候夫人。”
段雲朵思索道：“如果是淮陽候夫人的話，我很奇怪，為什麽她的畫像會出現在暮錦家？她跟暮家到底有什麽關係？”
其實這件事她早就有所懷疑，隻是她還來不及調查，畢竟那個時候她身為暮錦，她怕調查出來真相令她無法接受，很多的時候，人們總是喜歡我安慰欺騙自己，不敢去發現真相。
百裏殘空拉住段雲朵的衣袖，認真地告誡她說道：“雲朵，你現在已經不是暮錦了，這些事與你無關，你無需操心，我們還是離開這個地方為妙。”
“我本來也不想多管閑事的，可是既然已經來到這裏了，不把事情弄清楚的話，我心裏會很難受的，我想知道這個秘密，不想引發什麽不必要的麻煩，隻是單純的想知道這個秘密，就是這麽簡單而已，百裏殘空，我若是不把這個秘密解開的話，我會覺得我以前作為暮錦活得不明不白的。”
段雲朵說完踮著腳尖，伸手要取下那幅畫，卻不料觸碰到了什麽機關，牆上開出一扇門來。
“誒，奇怪，這裏怎麽會有一扇門？”段雲朵把畫用手裹了起來，走到那門旁看著裏麵，回頭對百裏殘空說道：“百裏殘空，你說我們要不要進去看一下？”
百裏殘空見段雲朵說著就要走進去，忙拉住她的手，無奈道：“還是我進去看一下吧，你呆在外麵不要進去，我怕裏麵有陷阱。”
段雲朵抱著雙肩，可憐巴巴地看著百裏殘空，“可是你一個人進去，我呆在這陰森森的房子裏會害怕的。”
百裏殘空說道：“放心，這外麵沒有什麽危險，你隻需要安靜的呆在這裏，不要到處亂走，就不會有事。”
段雲朵眼神裏劃過一絲不易發現的狡黠，“那，百裏殘空，你可得小心一點，我看著門裏麵黑乎乎的，你要不要拿一盞燈進去？”
百裏殘空搖搖頭，說道：“不必，我這雙紅色的眼睛能看透一切黑暗。”
段雲朵吸了吸鼻子，給了百裏殘空一個擁抱，說道：“百裏殘空，我相信你，我會在外麵等著你，我不確定裏麵會有什麽樣的危險，但是你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
“我會沒事的。”百裏殘空點了點頭，看著段雲朵，眼裏寫滿了溫柔。
百裏殘空走了進去以後，段雲朵臉上不屑地笑了笑，然後伸手按上了牆上的機關，那牆上的石門便重重的關上了。
“百裏殘空，你可別怪我，我隻是暫時把你關在這裏，你放心，過兩天我就會放你出來的，這門我早就叫人動了手腳，你不懂機關，在裏麵是打不開的。”段雲朵冷笑了一聲，然後拿著手裏的畫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段雲朵走出暮家大院，走在臨川的街道上，她打扮的那麽普通，沒有人注意到她，她來到淮陽候府，說要見淮陽侯府夫人，還遞上了手中的畫軸。
淮陽候府靜謐的院子裏，皇甫嵐鈺靠在太妃椅上，蓋著毛毯，看著滿院子的菊花，輕咳了咳，對身旁的翠玉翠媽媽說道：“絮塵他喜歡菊花，秋季來臨總會從四處收集各種品種的菊花，如今我在院子擺滿了菊花，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看一下。”
翠媽媽歎了口氣，說道：“夫人，你也不必過於思念世子爺，他若是惦記著你這個母親，自然會回來看你的。”
皇甫嵐鈺搖了搖頭，虛弱地道：“我這個身體已經快不行了，我隻想在臨終之時見他最後一麵，這恐怕隻是我的奢望吧，我了解絮塵那孩子，他若是狠心走了，便不會再回來了。”
翠媽媽安慰她道：“世子爺是重情重義的孩子，他知你病重，會回來的。”
“我沒有完成他交給我的事，這孩子怕是會在心裏怨我吧。”皇甫嵐鈺說完便拿著手帕劇烈的咳嗽起來，咳了一會兒看了看手帕，竟然咳出了一攤血。
“夫人……”翠媽媽一臉擔憂，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說道：“你會沒事的，這麽多年都活下來了，隻要按時吃藥，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翠玉啊，你就別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當初絮塵想要他父親的兵符，可我並沒有做到把兵符交給他，不知道他會不會為此事怨我。”
翠媽媽說道：“你是他娘，他怎麽會怨你呢，若世子爺真的心懷雄心，即便是沒有兵符，他照樣可以成功，你別忘了，他可是被百姓敬仰的世子爺啊。”
皇甫嵐鈺說道：“絮塵是個癡情的孩子，這一點很像我，他愛暮錦那丫頭，若是找不到暮錦那丫頭，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回來吧。”
“夫人，外麵有個小女孩要見你。”這時一個丫頭跑得過來的，遞上了手裏的畫軸。
皇甫嵐鈺拿著那畫軸看了看，臉色微變，“讓她進來吧。”
段雲朵走進熟悉的院子，空氣中能聞到淡淡的藥香，她看見皇甫嵐鈺躺在太妃椅上，雖然虛弱無比，但掩飾不住她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沒想到皇甫嵐鈺還活著，這病怏怏的樣子能支撐到現在，真是不容易啊。
“夫人你好。”段雲朵淺淺的對她彎了彎腰，說道：“我叫段雲朵，這次來找你，是有些問題想要問你，這關係到世子爺，我希望你能如實相告。”
說道世子爺，皇甫嵐鈺的臉色變了變，眯起雙眸冷聲道：“我不認識你，你想要知道什麽呢？小姑娘。”
“你應該清楚，你手中這幅畫是我從哪裏得來的吧。”段雲朵很隨意的往院子裏的石椅上一坐，接著道：“這畫我從暮家大院的一處廢棄宅院裏找到的。淮陽候夫人，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隻要告訴我，你和暮家到底是什麽關係，柳絮塵他到底是誰？”
“是絮塵讓你來的嗎？”皇甫嵐鈺反問道，她輕笑了笑，難以掩飾眼裏的悲寂，“我就知道，他一直在懷疑。”
段雲朵看皇甫嵐鈺的樣子，心想這件事真的和柳絮塵有關係，她挺止了腰板，一臉談判樣認真道：“還是被你看出來了。沒錯，是他讓我來的，他想弄清楚這一切，可是他現在不想見到你，於是就派我來問問，如果你肯如實相告的話，說不定他還會回到這個家來看你一眼，給你送個終也說不定，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離死期不遠咯！”
一旁的翠媽媽斥道：“你這個丫頭，年紀輕輕的靜胡說些什麽！還有沒有家教了？”
段雲朵冷笑一聲，說道：“我有沒有家教，還輪不到你這個下人來說三道四，我來這裏隻是想弄清楚事實的，淮陽候夫人，你若是不想告訴我，我便回去跟世子爺說，你是他娘親，應該知道他脾氣的，他若是不高興了，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
“我知道他一直在擔心什麽，他擔心自己不是老爺的親兒子，甚至還懷疑自己跟暮錦是親兄妹，真是個傻孩子，如果他能多學學他姐姐，可能活的會比較好。”
“這麽說的話，你和暮錦她爹是有關係的，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柳絮塵到底是不是淮陽候的兒子？”
皇甫嵐鈺咳嗽了幾聲，說道：“那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這故事很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慢慢說給你聽。”
段雲朵做了一個您請說的手勢，然後說道：“洗耳恭聽。”
皇甫嵐鈺緩慢的說著，段雲朵聽了個大致，無非就是皇甫嵐鈺年輕的時候喜歡上了暮錦他爹，但是他爹喜歡暮錦她娘，皇甫嵐鈺貴為一國公主，卻得不到她的，所以就賴在暮家不走了，還設計給暮錦他爹生了一個女兒，那個女兒就是柳如煙，但是即便如此，暮錦她娘也不是好惹，把她們母女掃地出門，後來她又嫁給了淮陽候生下了柳絮塵。
“照你這麽說來的話，你的女兒柳如煙和暮錦就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了？”
難怪以前作為暮錦的時候，感覺柳如煙對她與眾不同，連她父親是天下供主的都知道，柳如煙怕是早就知道自己是暮錦的姐姐了吧，那時候柳絮塵娶她，柳如煙會不會覺得可笑，自己的弟弟娶了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