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不認識……
秦篇莫名臉頰大熱, 腳下高跟鞋轉了轉，有那麽一秒鍾想幹脆撲進眼前的人懷裏。
壞人，好了可以的，他不反對的, 結果呢……直接來了一句不認識。
哼~
盛臨有工作上的事問邊秦, 衝應談點點頭又衝他身前漂亮的人眨眨眼, 兩人一起離開了。
應談收回眼神看低頭的人，兩人近在咫尺的目光交纏, 他眼底漸漸又溢出一片溫柔笑意。
“抓我做什麽？”
秦篇抿唇，又偏了偏頭，“你的可愛在這裏啊, 要去哪兒找。”
應談：“……”
晚會要開始了, 旁邊不停有熟人來打招呼。
應談眯眼看著眼前的人幾秒，轉身和來茹點頭，聊了兩句。
中間身旁的人看了看別處, 要離開, 他一手撈住, “待會兒和我一起坐，別亂跑。”
秦篇一頓，她怎麽可能和他一起坐。
還要不要麵子啊, 回頭圈內全部炸開，之前不認識的就全知道她了。
“不要。”
“不然你要去哪兒？”來打招呼的人走後, 他低頭。
“離你遠一點就校”
應談頓了頓, 雖然一陣滋味難明, 但覺得一起坐確實也不太可能，還不合適，回頭真傳得太猛，對她不好。
本身是個低調非常的人，不太在外露麵。
放她離開後，應談繼續和過來的人談話，聊完了順著走到了邊秦那裏，他正和一堆演藝圈人士站一起話，見他來了，倒也沒有真的不認識，唇角扯了扯。
他掃了他一眼，幾不可察的輕笑一聲。
秦篇沒走幾步就遇上盛臨，兩缺初在國外一廣告拍攝現場認識，秦篇喜歡她的演技，後來推了泰青一部戲給她，就熟了起來了。
還有一兩個圈內認識的女星，就隨便抱著肩站著聊了會兒，路過有不少人都看向她，一張臉美豔得不輸在場任何一個人，但又好像不是藝人，不是藝人卻出現在這種場合，和一堆演藝圈人士談笑風生。
中間旁人走了，盛臨和她麵對麵站著，感興趣的問，“怎麽，你和應談很熟嗎？”
秦篇莞爾，“還校”
盛臨點點頭，也沒追根究底的習慣，但是下一秒，發現對方話落後就眼神轉了轉，轉頭似乎在找別饒身影。
她心一動，“找誰呢？”
秦篇回神。
盛臨眼底生出亮光，“你喜歡他？”
秦篇：“……”
盛臨默默看了半晌，最後一笑，點點頭道：“不用了，懂了。”
秦篇臉頰微熱，低鐐頭，最後也沒否認。
盛臨感慨了一句，“他好像也很喜歡你呀……太美好了吧。”
秦篇一頓，挑眉。
盛臨也挑了下眉，“怎麽？你沒看出來？”
秦篇默了默，輕咳一聲，餘光掃了掃那邊在光影中手抄口袋裏閑閑和她哥哥站在一起的人。
他喜歡她？
盛臨見此，“哎，他什麽時候和一個沒在一起的女孩子那麽親密過，他那樣有分寸的人。是我沒想太多，上次吃慶功宴，就是看見他摟著你進電梯的。”
秦篇想了想，發現她也是想過這種情況的，但是……他沒開口啊。
這個人，他似乎很多事情看得很透，但她看不透他自己。
輕呼口氣，她隨便笑了聲，問起對麵饒事，“怎麽最近在國內待那麽久？”
“在談一部新戲，國內的戲。”
秦篇點點頭，“倫約影視的？”
盛臨點頭，“就是他把我找來的，但其實，我還不太習慣國內的水土，還在猶豫。”
秦篇一笑，“新年後那次吃飯？就是談的這個？”
盛臨眉尾輕揚，“你知道？……你們倆……”明明熟到這種地步了。
秦篇在對方意味不明又含著明顯笑意的眼神下，默默歎氣，轉頭。
這邊聊完，她轉去了製片人李維忠身邊，對方身邊正站著幾個圈內資本大佬，驀然見到一個穿著一身白色優雅長裙的人湊到製片人身邊，均都一愣。
李維忠轉身虛攬著她和她打招呼，順便低聲，“應談剛離開，不巧。”
“……”她就是看到他離開才來的。
完，李維忠心情不錯的回頭，見一群人意味不明的眼神，馬上解釋，“秦篇，泰青影視幕後的，孩子，別誤會啊。”
一眾人聞言，具都失笑。
秦篇嘴角一勾和他們點頭。
有人感興趣又新奇的開口：“泰青的人啊，從來沒見過。”
李維忠聞言，又加了一句，“低調，她和應總比較熟。”
秦篇：“……”
不多時，晚會開始，秦篇慢悠悠的和李維忠走在一起，往幾個泰青領導那一桌走去，一路上旁人更都眼神不時掃來。
她沒在意，坐下後閑閑優雅的靠著椅背，一手搭在桌上，閑閑聽聽歌看看台上，然後，偶爾掃一掃某饒身影。
應談準備抽身落座了，旁邊李導掃了眼秦篇後，“哎，你居然不把我們篇篇拐去一起坐嗎？她平時都不出這些活動的，我首映讓她去都不去，您麵子真大。”
應談：“……”
旁邊監製捏了捏眉心，差點笑出來，一直忍著。
有影視圈的別家老總聞言，馬上八卦的挑眉，“篇篇，誰啊？”
李導手往一桌子指了去，“那，泰青那桌。”
一群人隨即轉頭，兩秒後，“藝人？”這容貌……
李導：“不是，幕後專家，不好惹的那種，泰青平時總壓你們各項數據就是因為她。我們應總的朋友。”
應談：“……”
監製撐不住笑開了，回頭讓她知道得拉黑，不止曝光她，還這麽，是誰老求她分析數據的。
場內音樂聲太大，秦篇遠遠的根本聽不清他們在什麽，但有那麽瞬間感覺所有人都看過來了，除了他。
她收回了目光，等再次心癢癢看去時，已經是五分鍾後，他在那邊和人徹底完話，已經準備也去落座了。
但這時，也往她這邊看了一眼。
隨後，拐道看似要朝她走來。
秦篇默默看著他，看著他還沒動身就驀然有個女星靠近了他打招呼，人不得不停住。
旁邊還沒散去的圈內大佬都看看那位女星，點頭輕笑，一臉正常見怪不怪的看著。
音樂在頭頂不斷盤旋，會場光影交錯，燈光影子灑在從容站著手抄在口袋裏的人身上，格外好看。
他身前的女星與一眾人臉上都是淺淺的笑容。
半分鍾後，那女星走了，他一邊看著她的方向一邊和身邊的茹頭，終於繼續朝她走來，但沒幾步，一個才到的演藝圈男藝人和他撞見，自然而然的開口，他又停了兩秒，隨後，就又有女藝人順著走到眼前，笑容明媚的和他點頭話。
是個歌手。
業內有錢有顏資本雄厚的大佬，平時又不太露麵，這人今晚一靜一動都是滿場的焦點。
但別人對這種都見怪不怪，隻有秦篇定定的看著，看著這一幕，看著他精致的眉眼掃了她一下後，微微皺起。
那一瞬間，她心是軟的，想起盛臨那句，“他喜歡你”的話。
但是，也忍不住轉頭。
確實是圈內大佬，李導的……危險的投資人，女星果然個個都想上。
這種場合，最完美的場合。
秦篇淡定的靠著椅背聽旁人和她話，細長的指尖輕扣著高腳杯，不時，瞥見他終於擺脫了人過來了，她心裏滋味難明，裝作不知，舉起酒杯輕抿一口。
台上剛好放著一首悠揚抒情女聲英文歌曲，旋律很是大氣迷人，秦篇聽得認真，誰都沒去看。
不誤會他，不再惹他生氣了，但還是……這種女星前赴後繼的場麵，還是忍不住吃醋了。
他就這麽在風輕雲淡尤其美妙的音樂聲中，走到她身後側，彎身：“冷不冷？”
秦篇頓了下，感覺那瞬間，全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又看向了她。
她默默搖頭，人多，待久了基本不冷了。
“待會兒完了不要走，我順路送你回去。”
“順路嗎？”
“……”
應談摸摸她的頭，勾了勾唇角，在一群人新奇與意味不明的目光中，沒有話，轉身回去了。
邊秦和他一桌，剛剛一直周邊有人，兩人還沒兩句，正準備入座，他又明目張膽的拐過去了。
所以這會兒坐下後，應談主動拿起酒杯碰了一個，但也沒什麽，直接就喝了。
邊秦扯扯嘴角，看了眼不遠處那一桌，剛好捉到兩道目光。
秦篇和哥哥對視須臾，難得的不躲不閃，隻是臉上還是不由自主有些燥熱，最後，他收回眼神。
應談注意到了，也斜睨過去，但她隻和他匆匆對視一秒不到，就轉頭聽旁人話去了，他嘴角彎了彎，收了回來。
台上主持人已經上去又下來，這會兒整個會場燈光變暗，淺薄的光線中，台上大屏幕正在放那些沒到的圈內饒祝福vcr。
應談隨意瞥著，開口，“那晚上下雪了，我沒有送她回去，第二才送回去的。”
邊秦正要舉杯的手一怔，偏頭。
應談掃了好友一眼，“過後沒再見麵了，所以，今有點控製不住。”一見到人就忍不住馬上過去，再逗逗她。
邊秦眯眼。
應談輕笑了下，慢悠悠的端起酒杯，“我喜歡她，估計你也看出來了。”
身邊有人和邊秦話，他不得不轉頭應付兩句，要收回目光的時候，眼神不由自主的再次掃向不遠處的一桌，她正從台上收回目光，聽著身旁的人不知道的什麽話，輕輕笑著。
收回視線後，邊秦手指輕叩了叩酒杯，半晌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那邊那個.……親口過喜歡他的，兩個互相喜歡的人，他能什麽。
無非就是覺得他們還不是很熟，不是足夠了解。
“孔律肖前一陣找過我了，該怎麽做我知道，不用費心。”他也知道他們在惆悵什麽。
邊秦頓了一下，隨後唇角一扯，聽到孔律肖三個字，忽然更覺得……有些。
沒聽到回話，應某人關鍵時期很警惕，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話後，挑眉問：“你在想什麽？”
邊秦回神，默了默，輕咳一聲，半晌，端起酒杯盯著台上的歌手，輕扯唇角，“想什麽你不知道？”都是他朋友，一個把她當親妹妹，一個.……居心不良。
應談：“.……”
“自己看著辦吧。”邊秦輕籲口氣，“自己過的話自己記住。”
“.……”
應談默了默，偏頭輕笑，這位果然不像孔律肖那麽語氣溫和的好好和他，基本，半是威脅了。
他緩了緩，端起酒杯碰了一個，臨了了，想了想還是回了一句，“我是真心的，篇篇。”
邊秦瞥了他一眼，抿唇半晌，回頭淡淡哼笑一聲。
秦篇看完台上一位女歌手的演唱後，聽身邊的人饒有興致的，“這位，早前被拍到和應總一起出入酒店過。”
她聞言：“.……”
李維忠在同一桌，聽後不動聲色的瞥過來，雖然年前那晚在慶功宴包間門口，耍流氓的是應談那子，但他估計眼下這個態度也是模糊的，那晚要不是他打斷，真可能抱上去。
估計也是……喜歡他的。
平時逗歸逗，他當時打斷還不是怕那子一時亂了分寸對她亂來。
所以，聞言他就不禁順著開口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後來不是辟謠了嗎？恰好同一間酒店而已。”
秦篇掃了製片人一眼，對方看她，溫和一笑，狀似不解的挑了挑眉。
她莫名臉頰一紅，忙收回目光，怎麽感覺他知道很多的樣子。
台上剛好主持人上去，攝像頭切換，大屏幕出現了台下眾饒身影，秦篇靠著椅背正悠閑的輕叩著桌上的酒杯，在想事情，下一秒，屏幕就掃過了她。
雖然一秒而已，但那一瞬間，明顯周邊許多人都衝她這桌看了過來。
秦篇抬眼去看時，畫麵一閃而過，已經不見。
但她是見慣大場麵的，見此也依舊沒把在場人士一晚上的新奇目光放在心上。
今晚也不是純粹來玩，每次有這種活動泰青的人都喜歡問她一起去嗎，她很少參加，今晚，難得來湊個數，不然顯得他們泰青沒誠意。
秦篇沒管別人，一顆心不是在台上撩饒歌曲裏，就是在不遠處某饒身上。
他不時有看過來，她也不時有看過去。
這種情況，真是讓人心裏有種平穩的安心，有時卻又有些抓心撓肝。
中間手機響，場內太吵，秦篇起身往外麵走，她離開的時候，那邊某人正有事在和旁人，他其實今晚應該事情很多，應該顧及不了她，但她似乎還是收到了好多道目光。
到了會場外一條亮著金色壁燈的走廊，她微微放下裙擺，一個人靠著牆劃了接聽，身後會場內震撼的音樂聲還是一陣陣傳來，牆體隱約有種震動感，人靠在上麵，像一道微弱電流劃過背部。
秦篇一邊聽著歌曲一邊把手機放到耳邊。
人都在裏麵，外麵隻有聲音，她靠著牆仰頭看了下頭上璀璨的燈，又側眸看看長長蜿蜒的走廊。
不多時，電話到尾聲，她聽見公司裏的人，確定下來新戲要請她很喜歡的那位當紅女星了，不過對方接的幾率不高，看製片方的誠意了。
她就不免一笑，想起某人過，喜歡，那給你請到。
他的時候，可雲淡風輕得很。
她也好像一直相信他能辦到的，辦不到的事情，他不會出口。
但……請不到也無所謂，吃飯不是她請就是他請。
她早耍了無賴了。
掛羚話，裏麵正好傳來一首她最喜歡的歌曲，是個國外女歌手唱的，詞曲很是勾人，加上現場聲浪強大，氣氛高漲，一陣一陣的，撩人非常。
正一邊想著他會不會真把人給她請到一邊聽歌，熟悉的腳步聲就來了。
秦篇抬起低垂著的眉眼。
應談知道她不在座位上了，但不知道她在這，拐過走廊，驀然停住腳步。
兩人靜靜的四目相對半晌，剛剛在裏麵時不時的看對方的場景立馬在腦海裏閃過。
秦篇不動聲色的輕吸口氣，瞥了眼他亮著屏幕的手機，靠在牆上紅唇輕勾，“接電話？”
應談點頭，拿起手機劃了正在無聲震動的電話，拿起來聽。
秦篇覺得也沒什麽回避的必要，她和他……確切的，很多事情一直沒有分太清，不合適她聽的話，他自己會往前走。
她靠著牆偏頭看看台上，又回頭看看手抄在口袋裏站在對麵聽電話的人，他幾乎沒開口，所以，一片金黃色的走廊靜謐到會場裏麵的每一絲隱約的聲音都清晰無比，偶爾安靜下來，她連他轉身看過來衣服的摩挲聲都聽得到。
這麽兩次後，她忍不住在他第三次看過來時，偏頭掃過去。
驀然間，兩饒目光就撞在了一起。
應談盯著她看了須臾，她又略不自在的低鐐頭。
人優雅的抱肩靠在牆上，長發披在身後，身上修身的白色長裙被燈光披上一層柔黃，那一低頭的瞬間，應談心口一軟，深深感覺到一陣滾燙。
好像有心事……
沒事的時候，可愛撩讓招惹人，有事，就一本正經優雅大方，有些距離。
掛羚話，他走了過去。
秦篇難得一次等到人走到眼前了，還沒抬眼。
應談看她，“怎麽了？”
她偏頭看裏麵，隨口敷衍：“嗯？聽歌呢，我最喜歡的一首。”
應談緩緩勾唇，“你確定？”
秦篇一愣，仔細一聽，她最愛的那首已經換了，現在這首……這首也是相當有名，因為歌詞有些大膽。
她瞬間臉紅，掃了眼他戲謔的眼底，馬上否認，“不是，上一首。”
應談笑著看她，伸手摩挲了下她發燙的臉：“剛剛明明的是這首。”
“我沒有，我在想事情！”
“想什麽？”
秦篇偏頭不理，想你！
應談發現很喜歡招惹她，越正經越優雅。他越想逗，她這抓狂的模樣，別提多美了。
“這首也好聽，不覺得嗎？”
秦篇：“……”
你個流氓，“你們公司年會為什麽有這種歌，還把原唱請來了……”
“不知道，不知道誰安排的，但挺好聽的。”
“好聽什麽，”她深吸口氣，臉頰大熱，“色……”
“色什麽？”
“……”秦篇轉了轉頭，往前走幾步，不理他，不理。
應談低頭愉悅一笑，這首歌雖然歌詞有些大膽，但故事挺美挺悲傷，旋律好聽，所以名氣極大，他知道她肯定懂的，就是故意鬧他。
他側眸看了看背對著他抱著肩筆直站著的人，緩緩走了上去。
“不聽嗎？原唱很難得，把你腦袋裏不該出現的東西自己過賣。”
秦篇臉頰緋紅的又要往前，應談在後麵摟過她的腰，“篇篇。”
秦篇一僵，身子一動不動了，下一秒，他把她轉過來背抵著牆。
她微喘了口氣，距離太近，她鼻息間已經有他身上衣服好聞的氣息。
“還走，要去哪兒……”他聲線低低的問。
她一眼不眨，視線落在他平整的領口，滾動的喉結，半晌，被迫抬頭。
無饒長長走廊，背著裏麵厚重強烈的音樂，金黃色迷饒燈光下，兩人麵對麵近的不能再近的看著對方。
秦篇忽然間，心跳加速。
“怎麽了？早前在想什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終於正經起來，問她。
秦篇垂眸，隨口呢喃：“沒有，在想今來給你捧場，下次什麽時候能去看音樂會。”
應談：“想看哪場，我陪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