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所以當我想到我可能“見鬼”了時,我便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驚呼來。
我的這一聲驚呼顯然把李政強給嚇了一跳,他忙道:“你幹什麽?”
我也轉過頭看著他,隻見他是一臉的驚詫,一會看看我,一會又瞅瞅那女孩的位置。
見他的這種舉動,我心中的恐懼更甚,也一邊瞅瞅他,又看看那女孩。
女孩反倒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仍然以那種表示好奇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她的目光就從沒離開過我的身上。
我有點坐不住了,但車頂很低,我隻能在座位上半站著,我語氣有些慌亂的問道:“李政強,這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有什麽東西?”他似乎是被我的恐懼所感染了,不過語氣卻還是還是很鎮定。
我:“有個你看不見,我卻能看到的東西?”
“什麽東西你能看見,我卻看不見?”他問,語氣也慌亂起來。
我道:“一個人!”我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女孩,“一個女孩!”
李政強也看了一下那女孩,先是愣住了,繼而又突然笑了起來,道:“你不是在她吧?”
“是啊”
我那兩個字才一出口,就覺得有點不對了。
他笑什麽?他在什麽?
李政強嘴裏的那個字是“他”嗎?又或者就是“她”?
他所指的當然就是她,就是我身後是女孩了,不然還有誰?我想,我能看到那女孩,李政強自然也能看得到。
靠!我暗罵了一句。
什麽女孩有兩種不同的眼神?又什麽她是鬼魅?我想自己肯定是坐了一夜的火車身體乏累,以至於胡思亂想,一點的事情居然就能聯想到妖魔鬼怪,看來還真是想象力豐富。
我馬上就吸取了教訓,雖然意識到到自己剛才的想法可能不對,但也不可再憑空想象,還是要求證才是。
於是連忙心的問道:“你,能看到她吧?”
他一聽我的話就好像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是我又不自覺的感到他的笑聲裏還藏著點別的什麽東西——難道又是我想多了不成?
他邊笑著再次將車子發動,一邊道:“我又不是瞎子,怎麽就看不到?”
我也愣了一下,道:“你的有理,哈哈!”
我係好安全帶——可不能再像剛才那樣了。然後又問他,道:“剛才那個急刹車是怎麽回事啊?”
他看了我一眼,道:“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麽叫她女孩啊?”
我一怔,反問道:“她不是女孩嗎?”
他又笑了笑,道:“你怎麽在外麵混的,連人的年齡都分不清楚了?”
“確實分不清楚——”我道,“剛才正想問她多大了,不是被你的刹車給打斷了嗎?”
他又哈哈了兩聲,道:“你問她,也不見得會告訴你的”
“為什麽?”我問。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麽話?”我又問。
“你沒聽過嗎,女人的年齡是秘密”
在聽了他的這句話後,一種想笑的衝動使得我好懸沒噴出來,鑒於是在人家的豪車裏,也不能太過於失態,於是就隻好忍著。誰知這一忍竟引起了我的劇烈咳嗽,搞的我是麵紅耳赤(當然是咳嗽引起的),反而是更加失態了。
李政強一個勁的看著我,不知我何以如此。
待我不再咳嗽了,他才問道:“怎麽了?”
我道:“對不起,你的話太搞笑了”
“哦?”他隻了一個字。
“女人的年齡是秘密?”我仍覺得想笑。
“有什麽不對嗎?”他也反問我。
“這話沒有不對”我道,“但是你所指的對象,她現在似乎用不著吧?”
“為什麽用不著?”他問。
“當然用不著”我道,“這些話隻是那些為了隱瞞自己年齡的老女人編出來的,你家孩才多大?沒這必要嘛”
“你——孩?”他問道,隻是語氣變的不那麽輕鬆了,不過我也沒有太過在意。
“當然了——”我道,“六、七歲的孩子,年齡還保密?”
這次回答我的,又是同剛才一樣,隨著刹車片摩擦時的一聲刺耳的尖叫,這輛豪華的車子又一次急停了。
剛好此時對麵開來了一輛麵包車,可能是受到這邊車子急停的影響,麵包車也突然來了個急刹車。那司機在等了幾秒鍾後,發現兩車其實並沒有發生擦碰,這才發動機器呼叫著並卷起一陣塵土與煙霧後開了過去,同時還探出腦袋大喊了一句:“幹嘛呢?”
“幹嘛呢?”這也是我問李政強的一句話,他這人是怎麽了?車子還沒開出半裏地,就又來這麽個急刹車?他這到底是想實驗下刹車性能呢,還是想展示刹車性能?好在我這次係好了安全帶,否則又要飛起來了。
李政強沒有話,神態顯得很是驚慌,他問:“謝宇奇,你在什麽?”
“我問你幹嘛呢!”
“不,你知道我問的是哪一句!”
我也詫異的看著他,不知不覺間我又感到了毛骨悚然。
我有些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是六、七歲的孩子,年齡,不用保密吧?”
“六、七歲的孩子?”李政強問道,語氣中特意強調“六、七歲”三個字。
“對啊——”我回頭看了一眼後座的女孩,“難道她不是孩?”
李政強更是一臉的驚恐,但他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來,不過他的臉部肌肉似乎有點不受控製,樣子看起來顯得很是驚悚。我看了之後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更甚了,我又懷疑起這車裏是不是真有第三個人在。
他道:“謝宇奇,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什麽意思?”我問。
“什麽孩子?”
聽他這麽一問,我又意識到之前的可怖想法真有可能是對的:這車子裏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存在,我看到的隻是一個鬼影??
我發現我臉上的肌肉也在不由自主的抖動著,我用力咬著牙,想使它抖動的節奏稍微能放緩一些。然後我才問道:“你的意思是,是,這輛車子裏其實隻有我們兩個人?”
我自己的話才一完,就已經覺得全身的汗毛都已經豎起來了。但是,當我看向李政強時,卻發現他的臉色似乎又慢慢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