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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金色、紅色的聖光分層組成巨大的金字塔,以諾站在紅色的塔頂,手中的鏡子變成劍,向著單卡拉比虛揮,單卡拉比隻感到一陣寒冷,它身上多出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它借著鮮血擴大五芒星陣,聖域變得虛幻了一些,以諾將劍轉換為十字架,擋住但他林召出的數枚火焰流星,他摸著滾燙的十字架,聖域其他被攻擊的位置都被燒出了球形的空洞,整個聖域都有些透明了。安度西亞趁機用角撞擊十字架,以諾立即將十字架轉換為漁網,暫時困住了它,單卡拉比五條棱聚合,聖域被切成五塊,以諾失去依仗從空中墜落。“能死在聖城也是滿足你的遺願了。”但他林陰沉的聲音響起。突然出現一道強光,接著數不盡的閃電傾泄而下,“譴,不對,是劫。”單卡拉比立刻做出判斷。“走。”安度西亞打開預先的通道。“諸位,留下來吧。”以諾身後兩對模糊的羽翼展開,頭頂光圈。“神降,該死。”單卡拉比再次變成五角星,周圍多了一層橢圓的膜狀物,很像一隻眼睛,安度西亞身後一架戰車浮現,上麵載著一具屍體,但他林整體被火焰包裹,在他們變化的同時,閃電變得漆黑如墨。以諾看到譴出現,拿出一塊令牌,他前方浮現一道白骨門,他迅速躲了進去,留下三個邪神麵對譴。“地獄?”“他沒用神降,”但他林反應過來,“他騙我們使用神力引動譴覆蓋他的劫。”進入地獄的以諾擦了擦汗,“嚇死我了,居然真的成功了。”他手中的使之羽消散,“雷米爾不愧是夢幻使。”但他林從譴下脫身已經是丟了半條命,它的真身像是一具包了皮的骷髏,“等我恢複就把摩西的後繼者全滅了。”“恐怕你沒那個機會了。”一個穿著豔麗禮服的醜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它身後,他伸手穿透了但他林的身體,從裏麵掏出一枚泛著藍光的球,與此同時但他林的眼眶、鼻孔、嘴巴、耳朵冒出綠色的火焰,“洛。”它的靈魂被焚毀,身體卻完好無損,“接下來隻剩赫菲斯托斯的神格了。”“真冷啊。”赫萊爾穿的巫袍冬夏皆宜,且不用經常清洗,但是進入羅曼後他不得不使用鬥氣抵抗寒冷,至於中丞,前兩在邊境的時候他還有興致寫了詩的上闕,打算過來後用雪景補全下闕,現在嘛,他堅持所有事情都在車廂裏解決。“咳咳。”赫萊爾聽見咳嗽聲,拉開車門裏麵是厚厚的車幕,中丞催促他快點關上門。“好點了嗎?”赫萊爾看著這位眾所周知的老好人宰相,感覺他越活越像孩子。中丞臉色紅潤,皮膚光澤,染黑的頭發沒有一點突兀,要不是那長長的胡子很難讓人相信他已經六十三歲了,“喝了藥我覺得已經快好了。”他捧著一塊火屬性魔核雕成的飛龍雕像取暖。“請不要把贈送他國的禮品當玩具。”赫萊爾把雕像收了起來。“反正魔核有很多,實在不行臨時寫幾個字讓工匠刻就是了,這些不是關鍵。關鍵是停戰的好處。”“藥還得再喝兩副才能保證痊愈。”正要長篇大論的中丞覺得嘴裏有點發苦了。六月十二,一行人到達冰都,赫萊爾抬頭望著那高得誇張的城牆,一時移不開目光。“冰都的城牆原本是獸人為了抵抗巨人而建造的,開始有一千五百四十五米,後來隨著一代代人加高到現在是兩千一百五十四米,城內最高的聖保羅大教堂隻有一百六十一米,相比較就像是侏儒。”凱爾向他介紹。“就像站在世界樹頂俯視鍾山。”“這比喻就有點欺負人了。”“不過都這麽高了還有必要加高嗎?”“確實沒有必要,這世上有一種無堅不摧的工程利器——內應,再高的牆也不能阻擋他們投誠的心。”凱爾暗示獸人丟失領土的原因,可是赫萊爾不熟悉這一段,很快被路邊的冰雕吸引了。這是在為極夜做準備。經曆過永晝的赫萊爾對這種相反的現象有濃厚的興趣,可是不多久就被叫回去了。在接待處中丞穿上了正式的兩色使者服,黃白色螺旋紋環繞全身,衣袖則繡著方波形狀的紅色圖案。凱爾也換上了副司祭服,胸前有金色的斜十字架,背後則是雙魚圖案,赫萊爾也被要求穿上相應服裝。一行人在仆從的帶領下到了宮殿,侍衛們站得筆挺,在一陣鼓聲後,他們進入宮殿,坐在最上麵的是瓦西裏二世,羅曼大臣都坐在右側,其中羅曼總主教伊萬甚至戴上了鑲滿珠寶的冠冕,佩帶聖物——衛道劍。等所有人都坐到自己的位置,談判就正式開始了。盡管羅曼是戰勝方,但是談判卻處處克製,查理曼一方按照原先的方案隻傾聽不接受,直到中丞認為可以談了才開始。於是在一段極其枯燥的時間後,查理曼一方回到使館休息,凱爾長呼一口氣,問道:“感覺怎麽樣。”“光是在場的黃金騎士就有四位,還不算上暗中隱藏的。”赫萊爾光顧著警戒了。“沒必要那麽緊張。”凱爾道,“真的要動手我們所有人一起上也打不過那個總主教。”“我感覺他和我應該是一個位階的。”“加上聖物就不一樣了,尤其是衛道劍,可以無視防禦攻擊目標,它在聖物中也是排名靠前的。”“不出去走走嗎,難得來一趟。”中丞笑眯眯地。“下午還有一場,我們能哪兒?”“這個容易,我私下去找大公談談,不定一個中午就能解決。”赫萊爾愣了一下趕緊跟了上去。內殿裏,瓦西裏二世剛卸下又高又重的冠冕,侍衛就稟報中丞過來拜見,他不得不重新戴上。這種高冠是他的先祖為了向西麵的王爵們炫耀而打造的,比起普通王冠要高很多,加上一大堆寶石,要想戴穩這頂冠冕需要一係列複雜的固定,為此還曾經設立特殊官職專門負責幫忙戴帽子。等到他出來接見,中丞已經喝了半晌的茶,見他出來,中丞先是行禮,並道“不必還禮。”瓦西裏二世微滯,放下了本要合攏的雙手。“何至於此。”中丞重新坐好,“我在查理曼任職不過侯爵,大公不用太介意,這次我是以個人身份過來致歉的。”瓦西裏二世釋然的同時問道:“為什麽事致歉?”“我來羅曼之前,聽聞這裏是蠻荒之地,不通禮數,私底下雖然不信,但還是受到了影響,等到我自己處理政事,才發現治理一國的困難。然而對於他國依然有些鄙夷,直至我來到羅曼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才明白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能夠讓人類獸人和平共處,拋下成見共同禦敵,能夠在戰後迅速重建,準備節慶的國度哪裏會是我們能夠輕易打敗羞辱的呢,在此我為之前的想法感到羞愧,並向管理這個國家的公爵也就是您致歉。在帝國,有太多抱有和我一樣想法的人,他們無法接受帝國向一個公國退讓,但這次戰爭讓我看到了帝國的不足,我個人認為在這次談判中需要退讓的是我方,並真誠地希望你能做出決斷,不讓這件事影響各自的發展。”中丞完後告退了。下午的談判格外順利,除了在邊境發生事件如何判定給雙方政府處理僵持了,其他的都在很短時間內商定了。“除了賠償他們的其他要求就像在強調原有的權利。”凱爾看完後道,“我本以為他們會獅子大開口的。”“這是雙贏的局麵,好好珍惜這個假期吧,回國後有的忙了。”中丞寫好信函後密封起來。“他用了什麽辦法讓瓦西裏二世同意的。”凱爾向赫萊爾詢問過程,“以誠相待吧。”赫萊爾了自己的看法。一個身穿黑色牧師服,披掛鎖鏈的麵帶傷疤的中年男子出現,“出事了。”“典,典獄長。”凱爾突然覺得腿支撐不住身體了。“太子亨利起兵占領了帝都,太子路易逃走後自立為攝政王,雙方各執一詞,估計很快就會開戰。”“爵呢?”中丞問出最關鍵的問題。“突然病重,困在中宮裏,否則他們沒有機會的。”“不用擔心,亨利成不了氣候,就怕路易不止想當王爵。”中丞臉色陰鬱。聖都,在一陣白色的聖光中,教宗庇護九世進入了聖彼得大教堂的密室,左側牆壁上懸掛著曆代教宗的畫像,從利奧一世到尼古拉二世,右側是曆任教皇,索泰爾、聖馬克、多努斯······他走到右側最後的畫前,畫像上是一位穿著樸素的金發男子,一手捧書,一手執杖,在畫旁預留的空位置寫上“聖以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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