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尋尺困神
布滿火焰的尋尺陣中,範易麵目猙獰,盯著走入陣中的夜曉,滿是恨意的開口回道:“憑你?也配讓我付出代價嗎?吾乃神體,不死不滅。這陣法雖能暫時困住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叫我付出代價?你若在陣外,我卻是不能乃你何?但你自尋死路,走入陣中,今日便叫你知道何為代價?”
朱雀法相包裹下的夜曉,嘴角微微上揚,一黑一白的陰陽眼看著麵前的範易,開口道:“廢話真多。不過你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我在陣外確實不能乃你何?在尋尺陣中,你便沒有機會!”
夜曉最後之語極度冷峻,身後的朱雀法相也不再沉默,火翼張開的同時,飛升而起,直朝範易掠了上去。
見夜曉主動出擊,範易麵孔亦泛起冷笑,不退不避,周身火焰化作一柄巨斧,當空朝衝上來的夜曉劈了下去。
巨斧下落之際,朱雀法相瞬間被劈為兩半。看著麵前一分為二的朱雀火影,範易還未來的及高興,兩道覆蓋著朱雀法相的夜曉便出現在範易麵前。
夜曉如此,範易自是怒及,橫掃一斧下,二再分四。看著近乎發狂的範易,夜曉不再給其機會,四道法相各自飛開。兩者相聚不過咫尺之間,可是那燃燒的巨斧卻是再也碰不到夜曉分毫,如同隔著千山萬水一般。
“尋尺引靈,神鬼臣服。。。”
突兀間,夜曉手中殘劍脫手而出,懸浮在範易頭頂。隨著夜曉口中之語和掌上之功法,殘劍開始不住的顫抖,發出隱隱的劍鳴之音。
殘劍之音不住擾亂著範易心神間,看著這無盡的火海,範易心下自知不妙,自己自始至終都在這詭異的尋尺陣中任這九幽賊子擺布,如此下去,怕是當真會著了他的道。
驚醒過來的範易,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不再受劍鳴之音影響,也不再顧及夜曉。再行出手,按最初之
心意,專攻尋尺陣,欲破開此陣。
範易手中巨斧消失不見,雙臂環胸,爆喝一聲。手臂張開間,周身火焰爆燃,生生將周遭火海與自己隔開一層間距後,飛身而起,朝著殘劍所在位置衝殺而上,欲毀掉殘劍,破陣而出。
見範易突然爆發,夜曉心下也是一愣,不禁暗歎下神果然難以對付,竟然還能爆發?隨即也不再多想,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引動尋尺陣,絕跡不能讓其破陣而出,否則自己將沒有半點機會擒下他,反而會性命不保。
範易飛身而起,夜曉亦催動尋尺陣緊隨左右,不給其發力機會。四道朱雀法相更是沒有半點停歇,不住的將火焰灌注其中。
尋尺陣中溫度越發的灼人,縱是範易,此刻也有些受不住火海的煆燒,周身火焰開始極度收縮,不再如初時那般囂張。
眼見火海近身,範易自是心急如焚,抽幹周身所有神力,再度加速衝去,做最後一博。
範易再度爆發,夜曉無奈,隻得引動殘劍,避開範易的攻擊,任其衝向尋尺陣邊緣。
“轟隆。”
範易全力一拳轟在尋尺陣之上,火焰不住肆虐的同時,整個尋尺陣開始不住震蕩。
見範易快要逃脫,夜曉便不再等下去,手中法決引動,火海如有了靈識一般,拍向範易,並將其禁錮其中。
“引靈!收!”
隨著夜曉一聲爆喝,包裹範易周身的火焰瞬間鑽入範易體內,將其神魂禁錮其中後,開始強行將其抽離範易體外。
“啊!”
抽離神魂的痛楚自範易體內由內而外傳出,使得範易歇斯底裏的嚎叫。範易身子抽搐幾番後,看著不受自己控製,欲脫體而出的神魂,忙放棄破陣而出,盤膝原地,極力壓製著神魂脫體。兩人誰也不肯退讓半步,夜曉亦引動全力與範易拉扯。
兩相僵持許久,眼見範易神魂快重回範易肉身,就要功虧一簣間,夜曉兵行險招,陰陽兩道皇胎主動脫體而出,抓住範易神魂,不待範易反應過來間,爆喝一聲,強行將其自肉體中拉了出來,並朝著一旁準備已久的殘劍擲了出去。
“不!”
隨著範易滿是不甘的嘶吼聲止,一切方才徹底歸於平靜。陰陽皇胎重回體內的夜曉不住的喘著粗氣,看著麵前沒了神魂主宰而被火焰化為飛灰的範易軀體與空中散著炙熱火焰的殘劍。
夜曉平日裏隻用這尋尺陣輔助修習,此番是第一次將尋尺陣作攻擊之用,更是對上下神。好再,結局還在自己控製之內,自是對這尋尺陣滿意至極。
平息過後,夜曉緩緩起身,抬手間,殘劍便自行落入掌上。看著手中通體赤紅,散著不甘之意的殘劍,當中範易的神魂還在不住的掙紮間,夜曉微微一笑,便將其收入幻羽神戒內,不去理睬。
對於劍道,夜曉體悟不多,也不想將心思過多花費
在其之上。若不是為了故去的柳三元,夜曉自有百種以上方法,可以解決掉這不死不滅的神魂。
徹底解決掉範易,夜曉方才將目光投向一旁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贏蘇,朝與自己目光對視的贏蘇微微一笑,開口道:“小耗子,今天師兄狀態不佳,就不和你打了。你們家人已經被我殺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報信吧。”
對於夜曉的無聊,贏蘇視若無睹,依舊是往日冷漠的表情,朝夜曉開口道:“神界中人視九幽為妖邪惡魔,人人得而誅之,你日後好自為之。”反是對夜曉禁錮範易神魂之事,全然不去在意。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早就習慣了。無所謂,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你。你到底是贏氏的什麽人?為何要去九州?”夜曉不顧贏蘇提醒,轉而開口問道。
如夜曉所料不差,贏蘇全然沒有開口回答的意思,隻是與夜曉沉默對視。
夜曉無奈歎了口氣,轉而開口再問:“我初來神界時,你們贏氏追殺那人是誰?”
“和你無關。”贏蘇冷聲回道。
夜曉絲毫不氣餒,接著開口問道:“那晴兒呢?她在哪?”
“不知道。”依舊是冷漠又簡單的回答。
“小耗子你過分了,我忍你很久了。你家大人都被我弄了,你還跟我來勁是吧?別以為咱倆熟,我就不打你?”看著如此的贏蘇,夜曉很不客氣的開口道。
換來的依舊是贏蘇冷漠的表情和沉默的眼神,也不像在九州時一般,與自己動起手來。
見贏蘇如此,夜曉微微一笑,心下自是知曉贏蘇不出手,是因為自己剛剛損耗過度,已無力再戰。
兩相對視許久,夜曉終是受不住這份無聊,再度開口道:“好了,今天就給你點麵子,畢竟禍害了你家大人。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見過白胖子他。。。”
夜曉本欲替白象問清他母親之事時,目光順著手指看去間,此刻才發現白象的異樣,驚得無法開口。
食盡曼陀羅花身的白象,此刻周身不住冒著紫氣,
象眼緊閉,蹲坐在原地,身子不住的抖動。
“我去!白胖子吃壞肚子了。”看著白象一副要拉屎還拉不出來的模樣,夜曉直接脫口而出道。
贏蘇看過來間,朝夜曉白了一眼後,便不再理睬夜曉,轉而觀察白象的變化。
此刻的白象並非是吃壞肚子,相反,是吃對了東西。得曼陀羅之精髓,此刻的白象隱隱有著突破獸皇,步入獸尊之征兆。
調侃過後的夜曉又怎會不知白象欲突破,隻是自己幫不了什麽,也隻有在一旁看著的份而已。
聖獸血脈,成年便是尊級的存在,隻是這每一次突破,當中都是危險至極,更是有著喪命的危險。而若想成為真正的獸尊,這份危險便必須由其自己扛下,誰也無法替代。
隨著白象身形不住的抖動,其身上的死皮也開始慢慢脫落,周身血脈可見,在其不住的流淌間,毛發重生,新皮也重新生長而出,比之以前更加白皙,純粹了許多。
“靠!不是吧?這就完事了?就抖幾下這麽簡單嗎?講不講道理啊?太草率了吧,不應該有個雷劫什麽的嗎?”看著起身不住朝天鳴叫的白象,回想著自己突破之時的雷劫,夜曉開始不住的抱怨道。
“住口,不得對本尊不敬。”一道充滿童稚的聲音自白象口中傳來,聽上去更像是個少年模樣之人。
看著能口吐人言的白象,第一句話就同自己這麽裝叉,夜曉自是不客氣的回道:“本尊?你個小屁孩還好意思自稱本尊?你就不怕遭雷劈嗎?”
夜曉說完,白象自得的表情浮現在臉上,鼻子剛剛翹起間,便僵在原地。
白象抬頭看著贏蘇早早布下的那焚天爐上方凝聚不散的雷雲, 一雙象眼久久回不過神來。
“哈哈,該。叫你狂!”看著滿臉緊張之色的白象,夜曉不住的笑語道。
“你給本尊住口,你個烏鴉嘴。”象眼瞪著夜曉,同夜曉開口的白象,象眼一轉間,便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夜曉身側,象鼻緊緊的纏住夜曉,不給夜曉脫身
的機會。
“白胖子,你大爺!你放我下來!小爺我跟你沒完。”看著越積越厚的雷雲,夜曉一邊不住掙紮,一邊朝白象喊道。
白象卻是全然不顧,兩個象眼來回轉動,看著空中兩道雷光相撞後,夜曉那翻飛的身影,不住狂笑。
“嚓!”
白象正嘲笑“替”自己擋下雷罰,滿是狼狽的夜曉間,一聲巨響傳來,三道雷罰齊齊落在了白象身上,將其整個身子瞬間彈飛了出去,落在夜曉身旁。
“嗬嗬,該,啊。咳咳!”發笑的夜曉,再度引動與雷劫象抗的傷體,不住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