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上山
聖峰，星雨閣。
雨夕匆匆走入內室，朝獨自一人站在室內背靠自己，凝視著牆壁之上所掛字畫的閣老，微聲稟道：“閣老，玄天宗出事了。”
閣老沒有急著回頭，抬手止住雨夕後，沉默了許久，方才轉過身來，看著雨夕開口道：“寧封死了嗎？”
雨夕點點頭：“不光如此，一夜之間玄天宗像是完全變了個模樣一般，整個青城山像是被人洗劫過一般，玄天宗更是封山不問外事。夕兒已經派人前去查探，隻是還未有消息傳回，不知是何人所為。”
閣老搖了搖頭道：“不用查了，是他做的。”
閣老說完，雨夕更是震驚，一副不可思議的看著閣老。閣老所說的“他”雨夕自是知道指的是夜曉，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夜曉竟能以一己之力力壓玄天宗而全然不為人所知。
“不可能，絕不可能，他一人做不到這種結果。”雨夕站在原地絕口否認的自語道。
閣老開口回道：“憑他一人確是做不到，想是有人出手相幫。”
“誰？”雨夕忙開口追問道。
閣老不答，思索了許久，終是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星雨閣絕沒有你想象的這麽簡單，或許老閣主留了什麽不為人知的後手吧。”
見閣老如此說，雨夕不由擔心起來，開口問道：“閣老，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嚴密監控夜曉與其關係親近之人，如有異動，立刻通報。另召集星雨閣所有精銳待命。”閣老開口下令道。
“領命。”
雨夕施禮應下，正要轉身下去，閣老又轉而開口道：“等等，不必派人監控了。三鳴警鍾，通告九州所有人回返聖山。”
閣老說完，雨夕這次沒有如往日般應下，而是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閣老的命令，雨夕自是明白當中的含義。放棄進攻改為防守，難道現在的夜曉，星雨閣已經沒有出手的能力了嗎？
雨夕愣在門口，久久說不出話來。心裏正不斷否定著閣老的想法，低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個四處逃竄不敢露麵的鼠輩怎麽可能壓的住星雨閣？”
看著如此的雨夕，閣老暗自搖了搖頭道：“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能在聖尊手下活到現在，你做的到嗎？去吧，按我的吩咐行事。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來了。”
雨夕點點頭，如行屍走肉一般退出內室，按閣老吩咐行事。室內再次剩下閣老一人，看著牆上的字畫自語道：“老閣主，或許您是對的吧，他終究還是回來了。您又到底留了什麽給他？”
聖峰之上警鍾三鳴，九州星雨閣之人正迅速朝聖峰集結間，九宮山也同閣老所料不差，一夜之間無數隻夜鷹飛向八方，所載之消息也正是圍攻星雨閣之事。
縹緲，韓新，張鵬與聞休四處地方讀罷夜曉所傳之信函後，皆是微微一笑後便撇下手中瑣事，披上戰衣，引領著早已整備好的人手朝回歸星雨閣的一眾霧雨使伸出魔手。
九州各地正匆匆趕往星雨閣的霧雨使們紛紛遭遇伏擊，一眾霧雨使做夢也未曾想到九州之內竟也有人會主動對九州共主動手？猝不及防間眾人紛紛中招，近半數的霧雨使因為實力不濟，倒在了回返星雨閣的路上。
對於九州內，有人如此公然對星雨閣下手，九州各仙宗皆是翹首以判，等待星雨閣的反應。而身在星雨閣中的閣老卻是不聞不問，依舊是困守聖峰之上，仿佛如臨大敵一般，讓人不覺感到詫異。
對於對星雨閣出手之人的流言還未來的及散盡九州時，九宮山上的夜曉一眾便用行動向世間證明星雨閣天地共主的時代已然終結，其惡形被公之於眾。星雨閣少主——夜曉之名再度響徹九州。
九宮山之上獸吼不斷，夜曉立在黃獅之上，看著廣場之上的易門與繁星眾人許久後，麵色冷峻，沒有半句廢話與豪言壯語，直接開口道：“出發！”
黃獅朝天狂吼一聲便率先躍下，帶領眾人直奔星雨閣而去。白象亦帶著他自己的一眾小弟馱著星一等人跟在夜曉身後。其餘門下兄弟緊隨其後，大軍浩浩蕩蕩開下九宮山，直奔星雨閣而去。
夜曉此番不再如往常般靠白象的空間通道，而是引領著大軍一步步緩慢向前，如幼時逃離星雨閣時一般。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一切盡皆換了模樣。
一路走來，聞休，韓新，張順，鬼穀亦夢茹，縹緲曉夢，道宗張玲瓏，蜀山柳意等一眾與夜曉相識之人相繼匯聚於夜曉隊伍之中。
隊伍不斷壯大，眾人不發一言，除了隊伍行進之音外再無半點其他聲響，皆是麵色莊重，沒有輕蔑，更沒有半點膽怯之色。
九宮山至中州聖峰對於普通修士而言不過三日路程，夜曉卻是用了整整一月時間方才來到聖山腳下。如今的隊伍也與初下山時多了數倍不止。雖不清楚這當中有多少充數之人，單是如此聲勢，夜曉便以知足。
夜曉與星一並列站在聖峰腳下，看著麵前這高聳入雲，既熟悉又陌生的聖峰，兩人心中自是感慨萬千。相互對視一眼，千言萬語皆在不言中。
“上山。”
整個隊伍出九宮山之後的第一句話，夜曉語畢，黃獅朝著聖峰吼了一聲後便踏步朝聖峰而去。
初入聖峰，夜曉便察覺到當中的詭異之處，一股莫名的陰柔之氣環伺在周遭。氣息怪異至極，讓置身當中之人全無戰意，神遊太虛。
好再夜曉體內陰氣自行流轉護住心神，並在陰陽二氣的絞殺下將這倦懶之意驅散。守住心神的夜曉回身看去，大半人已然停止不前，呆立在原地。
星一周身精氣環繞，走近夜曉並開口道：“少閣主，這是老閣主的回轉迷陣。此陣並無凶險，隻是擾亂人心神，使其再無殺念，就此離開。”
夜曉聽罷，點點頭。看著已經出現的十數支霧雨小隊手中的利劍正盯著陷入迷茫的眾人間，夜曉開口道：“迷陣卻無殺意，但落在有心人手裏依舊同樣致命。”
話音落，黃獅之上的夜曉已然消失不見，其殘影也在雷光中消散。攜著雷切的夜曉已經出現在伺機而動的一眾霧雨使當中，雷光如一道長龍般炸開，所有霧雨使盡數被轟飛開去，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夜曉收起雷光，看也未看身後的一眾霧雨使，便走回隊伍之中。
夜曉站定，拍了拍身旁的黃獅。黃獅會意，朝天狂吼了一聲後，張開血盆大口朝著落地的一眾霧雨使衝了上去。
獅子吼響起的瞬間，陷入回轉迷陣的眾人也轉醒過來，剛好看見黃獅正撕咬著霧雨使並吞進腹中，不禁渾身一顫，將頭別過去，引氣守住心神。
有了黃獅和後加入的三紋閃電狼，麵前的一眾霧雨使還未來的及出手便已經屍骨無存。
夜曉抬頭看向峰頂，引氣喊道：“何必妄送他人性命，不如出來一戰定生死，了卻你我之間仇怨。”
夜曉灌入精氣的話音不住的回響在聖峰之上，卻是久久不見有回應傳來。夜曉便也不再逗留，便跨上黃獅，繼續朝峰頂而上。
回轉迷陣過後，一路走來便再無半點阻隔，直至山腰廣場之上，方才再度看見霧雨使人影。
偌大的廣場上，數不盡的霧雨使橫刀靜待夜曉等人。三尺一人，井然有序，站滿了整個廣場。粗略估計也有近萬之眾。
廣場之上的霧雨使大多都是五滴霧雨使以下，階品都不高，隻是閣老拿來充當炮灰所用。夜曉看著麵前的一眾霧雨使，開口喝道：“本尊此來隻為報滅門之仇，還星雨閣正統之風。爾等皆是新進霧雨使，與往日恩怨並無糾葛。本尊不想錯殺無辜，爾等放下武器下山去吧。”
夜曉說完，卻是無一人離開。見眾人如此，夜曉便也不再多說，轉而朝身後之人吼道：“易門，繁星之人何在？”
“嘩！”
隊伍中齊刷刷的亮出武器之聲響起，以回應著夜曉的問話。
“擋我路者，殺無赦！”夜曉斬釘截鐵的下令道。
“尊令！”
眾人齊聲應下後便自人群中掠出，朝著廣場上的殺陣衝了上去。
兩方隊伍相遇的瞬間，武器碰撞之聲便蓋過了眾人的喊殺之音。紅白之物不住翻飛，雙方人員接連倒下。
對於麵前的近萬低階霧雨使，對於夜曉而言並無半點阻礙，不過是些消耗自己精氣的炮灰而已，而這點消耗也全然在陰皇胎的恢複當中，閣老不過也是多此一舉而已。
縱是如此，夜曉依舊選擇交給易門與繁星一眾。自己畢竟無法一直守護眾人，要想在九州一直存活下去，就必須在生死拚殺間成長。無論死傷多少，都是成長中必經之路。隻有自己破殼而出的蝴蝶，才有權力在空中展翅翱翔。
易門多是聖學院修為不濟之輩，雙方交戰初時還好，如今進入焦灼狀態，便以開始流露敗績，不斷有人倒下。即便如此，也無一人退縮，依舊是勇往直前。
夜曉看在眼裏，知再進行下去隻是平添傷亡而已，隨及看了眼跟在唐嬌身旁的鈺樸與華杉，開口道：“鈺樸，華杉，你二人曆練這麽久，今日便叫大哥看看你二人的實力。”
兩人上前朝夜曉點點頭，雙拳緊握，引動全力衝進了混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