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三宗之主
“吼！”
齊雲山腳下，一聲獅子吼震退了外門玄一宗守山弟子的同時，傳進南華鋒頂的主殿之內。
黃石掌教與一眾長老聞獅吼後，齊齊飛掠而出，直奔聲源之處。黃石率一眾趕來之時，梅解語正統領守山弟子與率領繁星趕來的夜曉對立。
梅解語一眾朝黃石行禮過後，在黃石的示意下退守一旁。黃石看著夜曉，唐嬌二人與其身旁的夜家七人後，換上一副笑臉走近夜曉，朝夜曉笑語道：“夜門主興師來我齊雲山，是來問罪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著黃石知自己前來，不封山，不抵抗，反是如此笑臉相迎，全然沒有敵對之意，一時也無處施為。隨及帶著微笑開口回道：“咱倆不熟，你無需如此，本尊單純的是來尋仇的，今天你我之間必須有個了斷！”
“哈哈哈，夜門主還真是快人快語，如今位居三宗之主，依舊還是年少之風采啊。”黃石不答夜曉，反而開口閑聊起來。
見黃石沒有動手之意，反而承認自己星雨閣少閣主之位，吐露修好之意。夜曉自是不打算再與之閑聊下去，直接坦白道：“黃石，你我雖無多少仇怨，但你毀了嬌兒全家，辱我縹緲仙宗，還讓你那一品樓對我趕盡殺絕，今日終究是要算個清楚明白！”
黃石微笑不語，盯了夜曉許久，方才開口道：“一品樓隻有我宗門高層知曉，沒想到夜門主竟也能知曉此事？”
“嗬嗬，你們差點殺了我，您總得讓我知道是誰對我動的手吧？”夜曉笑語道。
黃石不再與之糾纏，朝夜曉開口問道：“夜門主今日又想如何算的清楚明白？”
“你說呢？本尊大兵壓境是來你齊雲山遊山玩水的嗎？”夜曉說著手中雷光泛起，冷眼盯著黃石。
見夜曉如此，黃石依舊沒有出手的打算，反而看向黃獅背上的唐嬌，開口道：“唐姑娘時過境遷，我玄一宗對你不起在先，我黃石無話可說。本尊希望唐姑娘明白，對唐家出手的是我玄一宗門人，卻絕非我玄一宗之意。”
唐嬌不說話，隻是冷眼看著黃石。見唐嬌眼中的仇怨，黃石暗歎了一口氣，再度說道：“對你唐家出手之人早在數百年前便以葬身你掌下，北幽的趙家已經沒落，其後人在我玄一宗看管下。本尊能做的隻有如此，還望唐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與我玄一宗恩怨就此放下如何？何苦兵戎相見，憑添他人傷亡？我玄一宗願為唐姑娘做出任何補償。”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天經地義。黃石，你休要再亂嬌兒決心。今日本尊便代嬌兒與你不死不休。”夜曉開口替唐嬌回道。
夜曉說完，整個人便化作雷光欲衝上去。黃石無奈之下，隻得引動勁氣相迎。
二人咫尺之據下，一道拈花佛掌突生，立在交手的二人中間，攔住了雙方的死鬥。
夜曉滿是不解的看著出手的唐嬌，唐嬌卻是不看夜曉，冷眼盯著黃石開口道：“唐家之事，就此作罷，我唐嬌決不再追究。”
“嬌兒？你！”
夜曉正欲開口，唐嬌卻是伸手示意夜曉禁聲，再度朝黃石開口道：“黃石掌教，我且問你，對我的補償可作數？”
黃石這才露出笑意，收起勁氣後開口回道：“唐姑娘盡管開口，本尊絕無半句虛言。”
唐嬌接著開口問道：“那我縹緲之辱你又有和話說？”
“無話可說。”黃石坦然相告。
唐嬌點點頭道：“好！即然無話可說，那我縹緲之辱你又如何補償？”
“依唐姑娘之見，我玄一宗該當如何？”黃石微微探頭，開口再問。
“縹緲之事全憑我仙宗掌教做主，我不過問。你我之事，稍後再行商量。”唐嬌開口將話語權遞給夜曉後，便不再多說。
黃石點頭微笑，對如此深明大義的唐嬌，心裏不由得多了一分欣賞，更是後悔因為一個北幽趙家，失了如此優秀的弟子。若無以前變故，北幽唐嬌便應是他玄一宗弟子才是。
心下自嘲間，黃石再度將目光看向夜曉，開口道：“夜宗主！唐姑娘叫本尊問你，不知夜宗主作何打算啊？”
聽著黃石當中所加重的語氣，夜曉便也不再出手，撤下手中雷光。
見雷光的消散，黃石臉上露出的笑意在夜曉眼球的旋轉間停了下來，心中暗道不好。正暗自苦笑間，夜曉開口道：“即然非要來文的，那本尊便不動手。”
“依夜宗主之意，又該當如何？”黃石笑語問道。
夜曉似笑非笑的開口回道：“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縹緲之辱全可以記在玄天宗頭上。隻要黃石掌教能同我易門合力共討玄天宗，便也算的上是迷途知返了。”
黃石麵容僵住，心下不由得苦笑，果然這夜曉的心思七竅玲瓏，讓人難以琢磨。
“黃石掌教，對於我兩宗共同討賊，您打算如何啊？”夜曉笑著開口問道。
黃石收起僵著的麵容，開口道：“好！我玄一宗有錯在先，甘願付出代價還虧欠縹緲之債。”
夜曉這才露出微笑開口道：“好！黃石掌教當真是性情中人，夜曉佩服，您這個朋友，我夜曉交下了。飄渺之事便作罷，你與唐家的恩怨，與嬌兒說吧。”
黃石心中苦笑，不再與夜曉有過多糾纏，轉而看向唐嬌開口道：“唐姑娘，你我之間恩怨又打算作何賠償啊？”
唐嬌眼神堅定，一字一頓的開口道：“九鼎！”
全場寂靜，無人在開口說話。黃石亦立在空中反複思索考量當中利弊。夜曉聞聲落回唐嬌身旁，看向唐嬌尋求答案。
夜曉自是知道唐嬌對九鼎成帝契機並無半點想法，其如此，完全是為了自己。忙開口問道：“嬌兒，但行本心便是，無需顧慮我。”
唐嬌點點頭，沒有開口，依舊抬頭看著思索的黃石，等待其做決定。
“好！夜門主天資英才，氣運加身，與夜門主合作九鼎之事，想必更加事半功倍。”黃石終是開口說道。
唐嬌點點頭，不再開口。黃石朝著夜曉與身後的夜家七人開口道：“即然已經冰釋前嫌，還請來我南華峰小坐，也好詳談九鼎之事。”
對於黃石的相邀，夜曉笑著回絕道：“黃石掌教客氣，本尊便不逗留了。九鼎之事日後再議便是，眼下黃石掌教還是組織人力共伐玄天宗才是當務之急。我等便不再逗留，黃石掌教等本尊消息便是。”
夜曉說完便如來時一般，不驚片葉，不粘寸縷微風，率領身後繁星回返九宮山。
看著眾人離開，梅解語飄身來到黃石身旁，躬身道：“掌教，我們真要與他合作，與玄天宗為敵嗎？”
黃石依舊是看著夜曉眾人離開的方向，不答反問道：“解語，你心裏是在怪為師如此委曲求全，不顧宗門威嚴，不肯與其放手一搏嗎？”
梅解語忙施禮道：“解語不敢，隻是解語心中不解掌教為何如此懼怕夜曉？縱是他身為三宗之主，又有鬼穀，聖學院之援，他也難對我玄一宗根基如何？”
黃石搖頭苦歎一聲，開口道：“是啊，這五大勢力在九州都可壓住一方天地，但也確實動搖不了我玄一宗根基。解語，你可知道這五大勢力又為何如此配合他一個萬人皆敵的夜曉？”
黃石說完，見梅解語陷入思慮當中，便再度開口道：“為師並非貪生怕死，委曲求全之輩。為師如此，也是為了宗門日後考慮，不想再重蹈昔日覆轍，置我玄一宗於險境。”
“解語不懂，請掌教明示。”梅解語被黃石如此言語弄得雲裏霧裏，躬身開口問道。
黃石撤掉身後一眾長老與弟子後，同梅解語一起飛身至南華峰背麵，才停了下來。
梅解語看著崖壁之上一道長長的刀痕，不明所以的朝黃石看去。
黃石不顧梅解語，盯著刀痕開口道：“此事隻有曆代掌門才能知曉，你是我宗門合力培養的下一代掌教，現在告訴你也並無不妥。”
梅解語忙再度施禮道：“掌教何出此言？解語並無他意！”
黃石笑著點點頭，縷了縷胡須後笑語道：“無需如此，為師隻是想告訴你這道刀痕的來源。”
梅解語開口道：“此刀痕不是我先祖師所留，用來驚醒我宗門自滿狂傲之人所用嗎？”
黃石點點頭：“你說對了一半，此刀痕確實是用來驚醒我宗門弟子之用，卻並非先祖所留。我宗門煉體至今，何曾有過揮刀闖九州的先祖？此刀痕乃是他人所留。”
“他人所留？”
黃石口中這四字深深印入梅解語心中，梅解語反複的重複著，並看著麵前的刀痕。一道外人所留刀痕斬在玄一宗主峰之上萬年之久，這當中的含義自是不難猜出。
梅解語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黃石開口問道：“師父的意思是這刀痕的主人在他夜曉身。。。？”
梅解語說到一半，“側”字還未出口，便呆在原地。回想起不日前山海關遇夜未央等人的場景，那道不見刀身卻有刀光劈來的毀滅之力，看的見又擋不住的攻擊，能瞬間斬殺聖皇於刀光之下。
見梅解語回想起來，黃石點點頭道：“夜幕降臨，黎明染血。非我等可逆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