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舍利
金蓮綻放,佛光普照,整個蓮池開始沸騰。各個勢力派下去搜尋的眾人被相繼彈出。岸上的眾人,看著經久不衰的佛光,又不見夜曉出現,方才意識到不妙,紛紛朝水下探去。
蓮池水下,玄武象中的夜曉全力抵擋著佛光的衝撞,欲取蓮根心中舍利。佛光法相金光更勝,佛陀法相拈花指伸出,將玄武象推開數丈之遠。
夜曉勉強站定,調息體內震蕩的精氣,看著麵前的佛陀法相自語道:“就知道沒這麽簡單?佛家功法當真厲害,單是一顆佛陀舍利就如此厲害,不知道是哪位佛陀留下的圓寂舍利?”
心下自語間,眾人各展神通出現在湖底,見湖心舍利,自是立時上前爭奪。見眾人出手,夜曉上前攔下滿身寒光的唐嬌,示意其無需急於出手。
有了玄武象,夜曉水中言語無礙,對唐嬌擺擺手道:“沒關係,他們拿不走。哪有那麽簡單?”
唐嬌點點頭,退到沐晴與洛明旖身旁。夜曉撐起玄武象,護住四人,看著眾人奪佛光舍利。
佛陀金光自然不出夜曉所料,張玲瓏等人盡數被彈了回來,各自有所損傷。看著不再折騰的眾人,夜曉笑著和三女開口道:“就說沒那麽容易吧,不然還有他們什麽事?”
佛光再次歸於平靜,帶著似有若無笑容的金光佛陀看著夜曉眾人。梅解語再試,縱是勁氣生出,也依舊無果。眾人反複試了幾次,才徹底放棄。
拿不到舍利,眾人自然心有不甘,不肯離去。夜曉心下也是百般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眼神帶著疑
問,看向三女。沐晴盯著佛陀舍利,傳聲與夜曉道:“收下它,對你日後有益。”
夜曉幹笑兩聲,心下苦道:“佛家舍利乃是古佛圓寂所化,佛家所修便是來世。每一顆舍利所含的佛法自是奧妙無窮,若得舍利,縱是不修佛法,也會受用無窮。”
“舍利有佛陀金光,如何弄到手?”
夜曉問完,沐晴凝神許久,將眼神轉向唐嬌。夜曉心下好奇:“你是說,嬌兒可以做到?”
沐晴沒有多說,夜曉知道,沐晴不出手便已經知道她自己做不到。而唐嬌是唐氏古族後裔,這裏又和唐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也隻能讓其試上一試了。
唐嬌自是清楚,隻是自己心裏也是沒底,畢竟自己對洛水唐家了解的太少,自己都不知道家族與佛家還有這般關係。舍利對佛教來說是佛教至寶,皆是被供養在靈山之上,受萬世佛子香火信仰供奉。
麵前的金蓮根纏繞的佛陀舍利,憑空出現在本應是自己祖地祠堂的位置,而祖地祠堂卻消失不見。
唐嬌看了看佛陀法相,又看了看夜曉。唐嬌麵色嚴肅的點了點頭,催動滿身寒氣朝佛陀法相走進,強取舍利。
寒氣逼得眾人退避三舍,夜曉看著唐嬌冰寒體周身的寒氣使得蓮池水開始結晶,又因為瞬間的凝結而使冰晶破碎成粉末,在佛光普照下,冰粉的表麵將佛光折射了無數遍,讓本就被佛光晃的金燦燦的蓮水,變的活了一般,佛光竟是在水中流動了起來。
唐嬌同樣感覺的出佛陀法相的強力排斥,一股沒有殺氣,有些綿軟,卻又無法抗拒的強大佛力,在排擠自己探出去的雙手。
唐嬌強忍著這股佛力,將冰寒體催動到極致。已經是大成的冰寒體讓遠避的眾人都不得不引氣護住己身,以免寒氣凍住血液,而麵前的佛陀法相依舊是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將舍利護在其中。
唐嬌的手距離舍利隻有咫尺距離,所有人都將心懸在嗓尖之上,緊緊的盯著唐嬌。
時間在佛光的流動下變的緩慢,甚至是停滯。夜曉看的真切,知道唐嬌已是強弩之末,想要阻攔唐嬌,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
唐嬌略帶冰冷又痛苦的呻吟傳出,終是承受不了佛陀法相的排擠,那不得寸進的手上寒氣被佛光崩解,整個人被掀起,倒飛了出去。
夜曉早已準備應對異常,飛身衝上去,接住倒飛的唐嬌,落回洛明旖與沐晴身旁。躺在夜曉懷裏的唐嬌穩住身形後,立時從夜曉懷中掙脫出來。
夜曉略有尷尬的看了看三女,方才朝身旁的唐嬌開口道:“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唐嬌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夜曉還是不放心,引動陰氣,探近唐嬌體內,助唐嬌平複體內翻騰的勁氣。
“有人?”洛明旖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後,朝身旁的沐晴悄悄傳念。
沐晴默不作聲,探出神識也並無發現,引動精氣將麵前的蓮水結成一麵鏡子後,悄悄看向背後反射過來的場景。當看見背後的景象時,那平靜而麵無波瀾的表情上,難得出現一絲波動,顯得有些驚異。
一個略帶佝僂的老人身影,身著的服飾也不是現在九州常見的服飾。夜曉和唐嬌搭眼看過來時,倒是有些眼熟。
此時,佝僂老者正通過結成的冰境朝著夜曉和唐嬌微笑,而老者身上的服飾和夜曉曾誤入虛空時,那些大能屍體身上所穿,一般無二。
來不及震驚,那微笑的佝僂老者卻是突然消失不見。回頭時,已經空無一人,沒留下一絲蹤跡,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夜曉看著三女,用眼神詢問這一切是怎麽回事?所回複的眼神,依舊是不解。又看了看眾人,見無人在上前,自己也不再過分奢望,低頭沉思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老者。
震蕩的池水漸漸變得緩慢,沒有了攻擊,佛光也變得相對溫順了下來,柔和了許多。夜曉剛剛陷入沉思,便被外界異常的沉靜,驚了起來。
變慢的不光隻有池水和佛光,在陰陽二氣的輪轉間,夜曉清楚的感覺到時間也慢了下來。這種感覺讓夜曉很不舒服,一切無從著力,像是陷入泥沼一般。
佛陀法相依舊拈花微笑,眾人被逐漸停滯的時間,也變得呆滯起來。夜曉不在乎眾人,可身邊的三位美女,自己卻不允許其出現半點閃失,忙催動陰陽二氣,自成一界,抵住周圍時間對自己幹擾的同時,試著將三女帶入自己的陰陽界中。
陰陽界還未觸及三女所在的位置,佝僂老者便憑空出現在夜曉與三人當中,伸手阻住了夜曉的行動,帶著讓人費解的笑容道:“你最好想清楚在動手。”
看著突然出現的老者,夜曉渾身一驚,朝後跳開,戒備著老者。麵前這個感知不到任何存在的老者,像是根本不存在這個世間一般。
老者看著滿是戒備,盯著自己的夜曉,索性也不說話。兩人又凝視了一會兒,夜曉終是擔心三女的安全,試探的開口道:“您到底想怎樣?不管您要怎樣,先放了我朋友,有什麽衝我來!”
老者依舊微笑,朝身後揮了揮手,將三女所在的位置開辟出來,罩出一處正常的空間。恢複了自由的三女,抽身立在夜曉身旁,警惕的看著老者。
老者依次打量了下四人,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自語道:“因果循環終有報。多少年了,傾盡全族種下的善因。嗯嗯,唐氏無怨了。”
看著老者莫名的自語,夜曉滿是不解,把眼光看向唐嬌。“唐氏無怨”這四個字來說,或許與唐嬌有些聯係。
老者同樣如夜曉一般,將目光落在唐嬌身上。唐嬌不解的看向老者,老者換成慈祥的笑容朝唐嬌揮了揮手道:“孩子,到老頭子這來,讓老頭子好好看看。”
唐嬌有些疑惑,將目光看向夜曉。夜曉點點頭,示意唐嬌沒關係。若老者真想對自己不利,怕是早就死在村落裏了。
唐嬌慢慢移向老者麵前,朝老者施了一禮後道:“老人家您是?”
老者滿麵的褶皺,因為笑容更加的深邃。皺紋裏寫滿了滄桑,如同這緩慢停滯的時間一般。老者又重重的點了點頭,連連道:“好,好,好。”三個好字。
老者見唐嬌仍是呆呆的看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所說,唐嬌完全沒有理解。老者這才再度開口道:“若論輩分,我要比你十八輩祖宗還要老上許多。”
老者說到一半,又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唉!我們唐家付出的太多了。”
唐嬌確認了自己所想,朝著老者拜下大禮。老者滿意的受過之後,才將唐嬌扶起來,接著道:“我唐氏一族現在可好?”
提及此處,夜曉也不免有些神傷,而唐嬌帶著愁傷的眼神裏,有著一絲憤怒,將整個經過講與老者。
老者倒是有些悵然,拍了拍唐嬌被黑袍裹著的香肩開口道:“一切都過去了,唐氏所犯下的錯還完了。種下的善因,以後就靠你來結善果了。”
老者說完,看了看唐嬌不解的眼神,搖了搖頭道:“都是過去了,物是人非,一切早已不複存在了。說破已是無益,罷了,罷了。”
老者緩了緩神,看著唐嬌,又看了看夜曉幾人,開口道:“我洛水唐氏與你身後的有洛氏生在洛水河畔。洛氏修氣,唐氏煉體,治理整個洛水河畔。”
夜曉幾人同洛明旖一樣詫異,老者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世?老者看著幾人的眼神笑了笑道:“沒什麽好奇怪的,血脈使然。這一切,還要從禹帝治水時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