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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周而複始

  一席紫衫,風輕雲淡,夜曉站在還在閉關的贏蘇麵前,與眾人對立。人群中想試試的大有人在,都是暗自蓄力,倒是沒有人動手。夜曉環視了一圈,開口說道:“要是沒有,就都散了吧。”


  “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太囂張,現在的九州還輪不到你肆意妄為。我奉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小心惹禍上身。”玄一宗的一人指著夜曉狠聲罵道。


  夜曉仍是微笑不減,開口道:“你說對了。我身上的禍確實不少,想殺我的人更多,不在乎再多這一件,小耗子是我罩的,今天這閑事我管定了。”


  “你!”


  那人狠聲的你,你。。。了半天,勁氣在身上運行,隻是還沒衝過來,就被一起同來的人攔了下來。那人不解的看著阻攔自己之人。


  “不要衝動,沒有把握做到一擊必殺就不要動手,別忘了他們背後還有聖學院,我們開罪不起。”最初的玄武象防禦讓在場的眾人不好輕易嚐試,而且已經激怒了聖學院。這次若是一擊不中,再惹來聖學院的報複就得不償失了。


  眾人的私心讓誰都不肯率先出手,僵持之中,柳茗兒和沐晴等人相繼趕到。玄一宗中橫加阻攔的那人搖搖頭道:“算了,我們走。”說完,就帶隊轉身離開。


  各個勢力陸續離開的同時,聖學院的隊伍也趕了過來。守著贏蘇無聊的夜未央看著來人打趣道:“


  小夜子,別人都是找組織,咱們得組織找咱,你說咱這算是重要呢?還是麻煩呢?”


  柳茗兒還沒來的及開口訓斥,贏蘇身上的紫火便已褪去,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環視一下身邊眾人,心中便大致明了。卻也沒有開口,看了夜曉一眼後便轉身離開。


  “小耗子,你給我站住,哥哥們救了一命,你就是這麽報答救命恩人的嗎?”


  夜曉笑了笑,伸手按下被無視的夜未央的手後,開口說道:“走吧,他喜歡裝高冷就隨他去吧。”


  六人來到柯子居和黃老麵前施了一禮,便也是相繼轉身朝前奔去。


  與聖學院眾人在不在一起無所謂,反正一旦進入大陣便會被自行分開,不如趕時間率先衝過去。


  四靈之首,又有龍族血脈的青龍,其殺陣所得的能力,每個人都是心中明了。除了夜未央和夜辰以外,在場的所有人都不願放棄。


  所獲利益多的前提,隨之而來的風險也是成倍的增長。夜曉的囑咐還沒來的及出口,身邊就以空無一人,而自己所處的位置卻是絲毫沒有發生變化。


  夜曉停住身形,神識擴展,感知著身邊的一切,察覺不到一絲異樣,也感覺不到夜未央等人的存在。


  夜曉不敢大意,警惕著四周,加速前進。預想的卻沒有發生,沒有妖獸攔路,青龍也沒有出現,暢通無阻的登上了山頂。


  最初的場景再次重現,天池完好無損,連一滴水都沒有消失,靜靜的出現在夜曉麵前。


  “又回來了?這是怎麽回事?”夜曉一邊自語一邊打量著四周。


  神識在水中探不到一絲異樣,明知有古怪,卻是除了重走一遍之外,也無其他路可走。既如此,夜曉開啟陰陽界跳了下去,等待著吞天蟾蜍的出現。


  故事可以重來,時光卻不能回轉。結局可以相同,也可以變幻色彩。


  初一入水,在吞天蟾蜍腹中的一幕幕再一次上演。跳進天池的瞬間便墜入黑暗深淵,下降許久後,自深淵底部,伸上來的似觸手是的攻擊,和不時上空掉下來的腐蝕液體接踵而至。


  今時不同往日,玄武象被催動的同時,夜曉朝著深淵底下扔出了赤紅色的火鳥。一團火光爆開後,整個空間都開始搖晃,四周開始蠕動。緊跟著,一股吸力便將夜曉帶出了吞天蟾蜍的腹中。


  與吞天蟾蜍糾纏了許久,仗著新學會的兩大陣法,擺脫了吞天蟾蜍,來到了龍氣升騰的山穀。夜曉不再猶豫,縱身跳了下去。盤龍鎖天陣自然也沒有缺席。


  躲避著金龍攻擊的同時,按照最初找到的生門的方向走去。沒有了其他人的妨礙,成功找到了生門的出路。巨龍沒有出現,攻擊力也沒有最初那麽強力,咄咄逼人。反而讓夜曉感覺到大陣的缺陷之處,像是被人強行破開一般,無法修補。


  闖出了盤龍鎖天陣,用巨石敲開了石門後,二話不說,衝進了迷霧之中。龍蛇的進攻比最初要凶猛許多,數量也增加了數倍,好在攻擊力和之前一般無二。


  夜曉本就不懼怕龍蛇,如今有了兩大陣法加持,更是肆無忌憚。一路狂奔,所向披靡。隻是,這次故事沒有重演,前方沒有夜未央,夜辰和洛明旖三人,沐晴也不見蹤影。


  衝開了龍蛇後,夜曉停了下來,沒有急著闖玄武殺陣。回頭看著剛剛輕易闖過的各個關卡,思索了


  許久,也想不出什麽。也就不再顧慮,衝進了玄武殺陣。


  過了玄武,朱雀兩大殺陣後再次陷入了沙兵圍攻。雖然和上次一樣難纏,好再柳茗兒已經向夜曉道明了這陣法的原理,沙兵不過是自己的殺念而已,如此焦灼,隻是放不下心中的執念,才無法解脫。


  夜曉收起陰陽界,不再與衝上來的沙兵對敵,朝著風沙的深處一步一步的走去。羽箭朝著夜曉的眼睛飛速而來,夜曉強壓住心中的恐懼和殺念,死死的盯著衝過來的羽箭。


  當羽箭刺中眼珠的那一刹那,疼痛感久久未置,風沙卻消散不見。夜曉揉了揉眼睛,麵前的一切便以經消失不見,變幻為遇到白虎的山崗,白虎同樣如約而至。


  徒手鬥虎,一人一虎鬥的厲害,夜曉數次被打退,帶著滿身的傷痕終將白虎製服。同樣如自己所料的不差,白虎消散不見,自己白忙活一場。


  不做過多逗留,快步衝了上去,很快再次來到山頂。看著麵前出現的天池,夜曉久久不語。當下的處境,夜曉自然看的出來已經陷入了死循環。走不出去的話,除了累死,就是被活活困死在這裏。


  思索了許久,仍是縱身跳了下去,周而複始,當自己再次出現在天池邊時,夜曉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這次不再選擇跳下去,轉身朝著山下走去,反走昆侖聖山。


  路上的阻礙同樣仍在,一關一險,一路一難。當夜曉被吞天蟾蜍吞進肚中,再次逃出時,自己已經身在天池之中。遊上岸,周邊的環境沒有絲毫變化,仍是最初的天池岸邊。


  坐在岸邊,一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一下又一下的往天池裏扔著石子發呆的夜曉,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反兩路都走不通,自己已經陷了進去。就像一座錯綜複雜的迷宮,不管是一直往左還是一直往右,結局都是回到了原點。


  夜曉心裏清楚,一定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忽略了哪裏。隨著石子擊打湖麵泛起的陣陣漣漪,夜曉陷入了苦思,一步一步的回憶著從上山開始的種種,推敲著每一個細節。


  “大意了,讓內隻傻鳥給騙了。不對,是又醜又傻的傻鳥。”夜曉直起身子,拍了下大腿說道。


  恍然間,明白了過來“最初龍鳥就說過人皇墓是地宮禁地。或許一開始就錯了,這裏並不是人皇墓,是假的。隻是不知道真正的地宮所在之處,到底在哪?”


  夜曉站起身,彈掉身上的塵土。心裏清楚,一直坐下去的話,永遠也找不到人皇墓所在。


  縱身再次跳進天池深處,試著避開吞天蟾蜍。隻是結局和之前一模一樣,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站在天池岸邊。


  夜曉放棄了,枯坐在天池邊一動不動,仿佛將自己融入進了這方天地。花開花落,春夏更替了不知道多少次。青絲已經換成了華發,蓬頭垢麵,滿身雜草的夜曉,如今看起來更像是湖邊的一塊頑石。


  當落葉比冰凍少出現一回,夜曉身上雜草再發新綠時,老態龍鍾的夜曉艱難的從地上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雜草,步履蹣跚的朝著天池裏跳了下去。


  一遍一遍的參悟著夏榮冬枯的四季變幻,數不盡的歲月中,流逝了夜曉這一世的生命,邁進天池的那一刻,隻想將自己交給天地,將生命送進歲月長河。


  夜曉閉上雙眼的那一刻,短暫的生命,一幕幕的跳出腦海,帶著微笑讓身體自由的沉入湖底,化作


  湖心砂。


  雜草被天池水衝散,太極圖自夜曉身後展開,白發慢慢轉黑,夜曉蒼老的已經失去機能的肌膚,開始返老還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


  睜開雙眼的瞬間,整個天池自湖底泛起漣漪,水柱噴發,炸出數丈高的浪花。池底的夜曉活動活動身體,發出“吱嘎”般,關節間的清脆響聲,與麵前的吞天蟾蜍對視。


  雷切自掌中蔓延,覆蓋整個天池,沉在湖心的夜曉在湖水中如履平地,一步一步朝著吞天蟾蜍走去,長發在水中,隨著水流慢慢飄動。


  吞天蟾蜍動了,張開大嘴的瞬間,整個天池水位瞬間下降,吐出的舌頭朝著夜曉射了過來。


  陰陽界瞬間開啟,伸手間輕而易舉的抓住長舌,雷切立時斬了下去。


  “呱!”


  吞天蟾蜍一聲痛苦的啼叫,四肢彈了起來,朝著上空飛去。離開的瞬間,蟾蜍所在的位置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天池水形成漩渦,凶猛的向內灌去。


  夜曉笑了笑,抽身跳進漩渦之中,消失在黑洞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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