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認道
“何謂道,一陰一陽謂之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匯聚陰陽二氣,謂之太極。太極又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亦可千變萬化。道者,奪天地之造化,感悟大道,走上帝路,可與天地並齊。孩子,明白了沒。”
夜曉點點頭又搖搖頭,也沒有回答。
村長笑了一聲後說道:“沒關係,其實爺爺也不明白,村子裏除了先生應該沒有人能明白。這是先生教給爺爺的,爺爺再把它交給你,至於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爺爺偷偷告訴你啊,其實這句話和你修煉一點關係也沒有。還得聽爺爺自己給你講的,那才叫知識呢。好用,實在。”
“對了,剛才和你說的話別告訴先生啊。”
“好了,爺爺現在教你具體的如何引氣煉體。仔細聽好,天地萬物皆由氣構成,維持著這方天地的發展,平衡。氣本無形,隨意流動。所謂的引氣煉體便是將天地間精氣引入自己身體經絡血液之內,達到焠骨練髓,增強自身體質。
首先需要做到靜心,身無外物,去感受自己的內心。內視心脈。用心眼去感受身體周遭精氣。張開自己的經脈,讓精氣流進身體再引導其匯至丹田,之後順著周身經脈讓氣隨著血液流通,在體內周身循環後,使其排出體外。如此反複便可以氣煉體,事半功倍。明白了嗎?
當村長講述並演示一遍之後,睜開眼睛看向夜曉。夜曉早已入定多時,神遊太虛。周身氣機圍繞,卻是無法入體。肆意衝撞著夜曉身體,入體而不得。孩子弱小的身體承受著精氣衝撞而痛苦不堪顯得麵目猙獰,卻仍然在咬牙堅持著。豆粒大小的汗珠,雨點般的自夜曉頭上滴落,還未來得及落地便被環繞周身的精氣蒸發幹淨,使得周圍霧氣繚繞,讓人無法近身分毫。看起來異常可怕。
站在身旁的星一看見孩子如此,有些於心不忍,想上前打斷卻也無法近身分毫。村長見此情景也是滿臉疑惑不解,無從下手。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七叔以及先生。。。。
夜深了,疲憊的身軀疼痛感蔓延全身,身體仿佛散了架般讓夜曉從昏迷中醒來。感覺頭痛欲裂,試著去挪動身體,卻是疼痛錐心,無法動彈分毫。
夜曉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先是不停地畫太極圖,再之後是按照村長爺爺的方法去引氣煉體。入定之後,慢慢的讓自己平靜,開始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先是看到了自己的心髒,跟著心髒的律動全身經脈以及血液的流動逐漸展現在眼前。
按照村長爺爺的方法感知外界的精氣,感受到兩種不同的的精氣肆意在周身環繞,像是化作兩條魚,可是卻始終找不到入體的路徑,在之後他們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努力想著把他們引入,總是不得其法。而這兩股氣機又不停的衝撞著身體,就在快要忍受不住,快爆炸之時,忽然感覺有一股柔和的光圈包裹著,很溫暖,舒服。舒服的讓疲憊的自己睡了過去。
直到這全身的疼痛讓自己醒來。夜曉閉著雙眼,按照村長爺爺教的方法內視自身,果然奇跡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未能成功。
就這麽放棄嗎?不,絕不!內心裏的反抗告訴著夜曉重頭再來。強忍著劇痛,咬緊牙關再次盤膝坐了起來。
靜心入定,全身散發的疼痛讓自己沒辦法靜下心來。夜曉緊咬著牙冠,因為用力過度牙齦已經滲出血絲,一動不動的強行讓自己靜心。過了好久,連自己都不知道多久,逐漸適應疼痛的夜曉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內心。
按照村長爺爺的方法,內視周身,之後外引精氣,這次有意控製了少許,隻牽動了外界一絲精氣。夜曉知道一口氣吃不出個胖子,而且自己的經脈瘦小脆弱,幾乎是全封閉的,隻能慢慢來。
努力的牽引著這一絲精氣讓其入體,結果仍然和之間一樣還是無法衝破這最後的屏障。雖然隻是牽動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精氣,但經過反複的衝撞下,還是倒了下去。
已是疲憊不堪的身體再一次傳來錐心之痛,抽走了柔弱的夜曉最後一絲力氣,又一次的閉上了雙眼,暈厥了過去。
當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時。不能灰心,再來,夜曉這樣告訴著自己。短暫的休息,恢複了一絲氣力之後,再一次的盤坐起來。如此的反複,一次又一次的衝撞,一次又一次的倒下,連自己也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的嚐試了無數次的倒下,磨光了年幼的夜曉所有的耐心。
“拚了!給我進去。”
無數次的失敗之後,夜曉強行將氣機由頭頂天靈穴向自己拍了進去。做好了再一次失敗的夜曉頭頂的疼痛久久未傳播開來。緊跟著內視自己經脈時,終於看見了一股微弱的精氣,正沿著自己弱小的經脈向丹田匯聚,並在丹田處循環後繼續在周身流淌著,擴充自己的經脈。
“成功了,終於成功了!”
夜曉感覺到因為精氣的流淌讓自己周身血脈暢通,那散步全身的疼痛感此刻也全然沒有了感覺。渾身精力充沛,力量好像也增加了不少。
欣喜之餘,也沒有半分怠慢,繼續著一點點的引入,循環並將自己體內的髒垢之物隨著精氣一起排出。直到快要天亮,才閉眼睡去。就在旁邊躺著假裝熟睡的星一此刻也是徹底閉上了雙眼,放心了下來。
晌午,太陽一如既往的毒辣,想要點燃整個大地。村民們也收起了農具,在樹下喝茶解暑,閑聊著,村子裏一如既往地平靜。這是星一祖孫倆在村子裏的第十個晌午了。官道上,馬蹄聲遠遠的傳來。
順著聲音望去,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一麵上書“幽”字戰旗。一支軍隊,步伐整齊,浩浩蕩蕩由南向北開來。幽州侯慕容世家的禁衛軍。幽州最精銳的虎狼之師。閑時守衛京城,戰事征戰四海,開疆拓土。
果然霧雨吃過一回虧後便調動了地方軍隊前來。領軍的是慕容傑,幽州侯次子。據說此人文治武功都是早已極高,而且還有著練氣天賦,在家族豐富資源的支撐,早在十歲時便是宗師境界,築基成功。被譽為當世年輕一輩翹楚。就是這九州貴族王孫之中,恐怕也是名列前茅。此次被調,隨霧雨出征繳賊,可看出幽州侯對其重視程度。為其日後的發展奠定功勳。
慕容傑雖然年紀輕輕,卻也是久經沙場,治軍有方。慕容傑跨坐在毛色純白的汗血寶駒之上,身上那帶有豹行圖案的戰甲在陽光的反射下透著殺伐果斷的氣息。麵容也在這多年的殺伐征戰流露著那一股子威嚴峻冷。
部隊停在之前雙方打鬥的位置。慕容傑勒住韁繩吩咐道:“部隊原地駐紮,安排人手在周遭勘察,發現可疑人等,立即報我。他們都是些鄉野村夫打扮,應該就在這附近不遠。”
吩咐下去之後,便下馬來到樹蔭旁,隨便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手下人也按照將軍的吩咐自行忙碌起來。
不多時,營寨紮好。此時的中軍大帳內,慕容傑一行人,以及僅剩的那幾位霧雨使分坐兩旁,商議著此次繳賊的計劃。卻是沒有人發一言。大家都坐在兩旁瞪著雙眼。
慕容傑不說話,是因為他在主持,等著大家發言。軍官們不說話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目的明確,方法簡單,找到他們,打掉他們,沒有什麽可以商議的東西。霧雨使不說話是因為他們沒有臉說話,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麵說自己被山野村夫啪啪打臉。
慕容傑從軍這麽多年,頭一次被軍事會議弄得這麽壓抑。沒辦法隻好開口輕咳了兩聲道:“幾位特使,能否詳細說一下這群賊人的實力,我也好安排應對方法。”
坐在一旁臉上還包著紗布的霧雨使見被點了名,也不好在沉默下去開口說道:“那群人一副山野村夫打扮,手裏的武器也是各異,什麽都有,多是些農活所用器具。實力高深莫測,讓我們毫無還手之力,遠在我們之上。”
慕容傑第一眼看到這些人的傷勢便已知曉。當在王宮見到回來的霧雨使人時,那臉給打的連自己老媽都認不出來。除了人臉上應該有的器官還在,其餘的完全分辨不出來。霧雨使的實力他以前僥幸見過一次,可以用恐怖形容,而能在這麽一隻精英部隊有防備的情況下還被打的如此不堪。賊人要麽人多,要麽各個身懷絕技。
“按特使描述,我認為應該將搜索範圍重點放在周邊村莊,一旦發現趁其不備,全力出擊。”
話音剛落,探子來報:“稟將軍,方圓百裏之內,以搜索完畢,並未發現可疑人物。周邊除了樹林以外其餘的什麽都沒有。”
“不用找了,我們在這呢。”
洪亮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思路,七個鄉野村夫的打扮的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