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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皇帝是條狗2

  謝重華的人生在六年前因為一道聖旨改變,那一年,年富力強的先帝身體急轉直下,匆匆立下太子,因太子年幼勢單力薄,先帝為他聘名門謝氏嫡女為太子妃,婚姻是天然的利益聯盟。


  對於初登大寶的年輕帝王而言,謝氏是左膀右臂是定海神針,助他內平朝綱外驅敵寇。


  朝綱穩敵寇滅,大權在握的帝王揭下了溫情脈脈的麵具,毫不留情地舉起屠刀向謝氏。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滅,謀臣亡。


  成為太子妃那一日起,謝重華就在擔憂著這一天,古往今來的史書都告訴她,自古權臣難善終。


  隨著年幼的帝王長大,權力格局勢必要調整,帝王想執掌乾坤,權臣可舍得?

  權力惑人心,放棄手上的權力比得到權力更難。父兄不舍得,可還是舍了,舍了後,便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父兄以為急流勇退能安景宣帝的心,希冀帝王看在多年勞苦功高和知情知趣的份上,保全子孫平安富貴。


  景宣帝卻多疑多思,有沒有謀反之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謀反的能力,景宣帝覺得謝氏有,這便是謝氏的死罪。與其放虎歸山留後患,不如除之,從此高枕無憂。


  謝重華冷冷一笑,上輩子,他們謝家輸在太天真上。父親想當名垂青史的周公,可惜景宣帝不是周成王,便是周公,也在還政三年後因病而亡。


  權臣想善終,要麽恰到好處地死在皇帝徹底掌權前,要麽弄死皇帝。可惜上輩子她明白的太晚,幸好如今為時不晚。


  離了正陽宮,魏婉兒一張俏臉徹底陰沉下來,結了冰似的。


  貼身宮女萱草見狀,覷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勸:“縣主想要狗和太後娘娘說一聲便是,太後那麽疼您,定會遣人尋來,萬不會比正陽宮的差了。”


  魏婉兒沒好氣地橫她一眼,她懂什麽,外頭尋來的能和謝重華那條比嗎?那是皇帝表哥!

  月前,魏婉兒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裏,無論自己怎麽討好皇帝表哥都得不到他的歡心,表哥還想把她嫁出宮。最終在姑姑安排下,她趁著表哥醉酒將生米煮成了熟飯。本以為船到橋頭自然直,終有一天能軟化表哥的心,不曾想表哥心硬如鐵,雖然封了她做貴人卻一次都不曾寵信她。無論姑姑怎麽為她說情哪怕是胡攪蠻纏,表哥都不肯碰她一根手指頭,她就那麽年紀輕輕的守起了活寡,成了整個後宮的笑話。


  與之相對的,表哥對謝重華寵愛日盛,大有椒房獨寵的架勢。這如何不讓人生恨,仇恨讓她失去理智,出手對付謝重華,結果不僅沒傷到謝重華分毫還讓自己進了冷宮,最終病死在冷宮。


  自己年幼失怙失持隻能寄人籬下,愛而不得,年紀輕輕就死在冷宮,一生卑微又可憐,彷佛一個笑話。而謝重華呢,簪纓世族嫡女,千嬌百寵長大。指婚太子,輕輕鬆鬆就當了皇後。進了宮,外有娘家撐腰,內有帝王寵愛。縱有些波折,也輕鬆化解,一生順風順水,整個人生都泡在蜜罐子裏。


  謝重華的風光越發襯得自己卑微可憐。她不甘心,憑什麽!她哪裏比謝重華差了。


  她在強烈的憤恨不甘中驚醒,夢醒之後,她久久無法從夢境裏抽身,太過真實了,真實的好像未來就該是這樣的,這樣的認知令她毛骨悚然。


  這真的隻是一個夢嗎?

  當謝家老三如夢裏一般送了一條烏斯藏獒犬進宮,她終於確定,那不是夢,那是上天對她的垂憐。


  她並不比謝重華差,她隻是比謝重華少了點運氣而已。要不是皇帝表哥變成了謝重華的狗,表哥怎麽會對謝重華動真心。


  做了那個夢她才知道,原來表哥最初對謝重華的寵愛敬重都是假的,不過是為了麻痹謝重華背後的謝家。謝氏手握重兵,黨羽遍布朝野,而表哥年輕資淺,臣強君弱之下,表哥隻能對謝重華虛與委蛇。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待表哥大權在握之日,便是謝氏覆滅之日。


  然而陰差陽錯,表哥附身謝重華養的狗,居然日久生情。在謝重華居中調和下,謝家知情知趣急流勇退,表哥便沒清算謝家還許謝家尊榮,君臣和睦。


  若是沒有狗這一茬,謝氏一族難逃被表哥清算的命,謝重華作為謝氏女,能有什麽好下場,橫豎逃不了被廢,好一點幽禁冷宮,壞一點三尺白綾。


  謝重華的人生就是因為那條狗改變。謝重華可以,她憑什麽不可以,她當然可以。她比謝重華還占先機,謝重華可不知道表哥會附身她的狗,她知道。


  方才她仔細看了,表哥應該尚未附身,那還是一條普通的狗,如此甚好。夢中內容她記的並不分明,所以她也不知表哥到底是何時開始附身的,橫豎早點到手早安心,她是萬萬不想看見表哥和謝重華培養出感情的。這一世和表哥情投意合的那個人隻能是她!


  如是一想,魏婉兒立刻回壽寧宮。


  魏太後正津津有味地聽伎人說書,一聽宮人稟報魏婉兒回來了,登時笑開了。她這輩子隻生了皇帝一個孩子,生皇帝那會兒,她位卑人微,孩子一生下來便被抱走,以致於皇帝對她客氣有餘親近不足,魏太後深以為憾。直至魏婉兒出現,一腔無處可去母愛終於有處可去,在魏婉兒身上魏太後過足了養兒育女的癮。雖說是姑侄,但是在魏太後心裏,是拿魏婉兒當女兒待的。


  “慢點兒,別摔著了。”


  “姑姑,”魏婉兒小跑上前,沒行禮,直接就在魏太後身畔坐下,“聽什麽呢?”


  魏太後渾不在意,她就喜歡侄女這親熱勁,自家人行勞什子禮,忒見外了。


  “劈山救母。”魏太後愛憐地摩著魏婉兒的後背,“去哪兒玩了?”


  “去皇後那坐了坐。”知道魏太後不喜謝重華,遂魏婉兒並未稱嫂嫂。


  “怎麽想起去她那兒了?” 魏太後皺皺眉。


  魏婉兒就等著魏太後問呢。她抱住魏太後的胳膊,嬌嬌地說:“正陽宮裏來了一條小獒犬,是從烏斯藏來的,和咱們中原的狗很不一樣,可威風了。我聽人說,長大了能和獅子一樣大。”


  “那還了得,要是咬了人怎麽辦?”魏太後不滿,“皇後也是,怎麽能在宮裏養這麽大的狗。”


  “教好了不會咬人的,表哥養的幾條獵犬什麽時候咬過人。”魏婉兒還想弄過來自己養,當然得幫著說好話。


  “她養的能和皇帝比。”魏太後說的理所當然。


  “那我養的呢,我養的肯定和表哥的一樣的乖。”魏婉兒撒嬌著搖了搖魏太後的胳膊。


  “你要養那什麽……”魏太後沒記住名。


  魏婉兒:“獒犬,烏斯藏獒犬。”


  魏太後皺眉:“你怎麽想起養狗了?”


  “突然就想了嘛,”魏婉兒嘟了嘟嘴,“看見那條狗第一眼我就特別喜歡,姑姑你見了肯定也會喜歡的。”


  於是魏太後在魏婉兒的攛掇下也起了幾分興致,吩咐宮人:“讓皇後把那條番邦犬帶過來,讓哀家長長見識。”


  魏婉兒喜形於色,進了壽寧宮地界,可就輪不到謝重華做主了。


  前往正陽宮傳話的是魏太後跟前的大宮女玲瓏,請過安之後,玲瓏笑著道:“太後還從未見過烏斯藏來的獒犬,聽聞娘娘這來了一條,很是想瞧瞧新鮮。”


  “很是不巧了,”謝重華無奈,“約莫是水土不服,這狗有點上吐下瀉,不太幹淨。萬一過了病氣給母後,就是本宮的罪過了。待過幾日,這狗精神了,本宮再帶去向母後請安。”


  謝重華撣了撣衣擺站起來,打發了小的,老的立馬就來了,橫豎是要打發的。


  “本宮親自去向母後告罪,也省的你難做。”


  玲瓏感激地朝謝重華福了福身,皇後願意親自走一趟自然比她一個人回去複命好。能做到大宮女這位置,玲瓏自然是一等一的伶俐人,對這裏麵的官司猜到七八分。狗病了怕是假的,安樂縣主隻想引魏太後看看新鮮怕也是假的。神仙打架,隻求少殃及他們這些凡人。


  魏太後一聽小狗病了,尚未多想,水土不服嘛,多正常,人還水土不服呢,何況一條出生沒多久的番邦犬。


  “傳獸醫了嗎?我走的時候還神氣活現的,這一下就病了,可別是什麽急症。”魏婉兒憂心忡忡。


  一經提醒,魏太後覺出味來,哪有病的這麽巧的,登時掛了臉:“好端端怎麽突然就病了?”


  謝重華歎口氣:“許是吃不慣,原本好好的,表妹走後喂了點肉糜就不對勁了。我出來前,已經吩咐人傳獸醫。”


  魏婉兒吃不準是狗真的病了還是謝重華猜出她想幹嘛所以故意不帶來。要是前者,這病是單純的病還是附身前奏?可恨夢裏並非事事詳盡,很多事她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簡直氣死個人。


  魏婉兒整整心緒,帶著三分擔憂七分心疼開口:“那我去瞧瞧可是要緊。”


  “你倒是上心。”魏太後笑嗔。


  魏婉兒不好意思地笑:“我見了它就喜歡的緊,想來是緣分。”


  “可不是投緣了,你向來是不喜歡狗的,唯獨對這條狗上心。”魏太後看向謝重華,“既然你這麽喜歡。”


  謝重華笑盈盈望著魏太後。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謝重華知情識趣主動送狗的魏太後惱了,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道:“皇後不如成人之美,將那狗送給婉兒,省得她日思夜想,也是你這做嫂子的疼她。”


  魏婉兒心下狂喜,嘴角不受控製往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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