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邊渡出現在節目布置的現場時大家更是加深了內心的想法, 這兩個人絕對是有點什麽的，所以看他的眼神就算是克製也透著津津有味的探究。
“如果有人問的話……”邊渡說，“是我在追你。”
周縈不吭聲, 低著頭刷手機。過了一會才突然說：“沒人會問。”
大家會在群裏八卦明星的資源背景，甚至是戀情。但是誰好意思當著他們的麵去問，你和誰誰是不是真的, 前幾天網上看到的你和某某出去遊玩到底是兩個人還是一群人。
邊渡隻是笑了笑不說話，接著去摸了摸熱水袋, 溫度正好。過了一會, 醫生過了換了一個吊瓶，時間差不多要到中午了。
邊渡問周縈：“餓了嗎？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哪有賣的嗎？”
村子很小，估計也就百十來戶人家, 是沒有賣午飯的地方的。周縈有些愁, 說：“我也不知道。你去我的車裏拿我的手機在車上充下電，看看群裏他們都是怎麽說的。”
帶著他們一起過來的副導來過這裏有兩次了，他們應該知道要去哪裏吃飯，也或許有什麽安排。
按照平時到這個時間了估計會有人過來問問, 這會卻一直不見人影, 怕是覺得邊渡在這裏又不好打擾。
周縈的手機打開之後，微信裏有許多條信息, 大多數是工作小群裏的。正好商量要去哪裏吃飯的問題。
“報個數吧，誰吃什麽單獨發給我, 我給帶回來。”
“你們誰給周縈打電話了嗎？要不要給她買？也不見在群裏說話。”
“你就是沒眼裏見, 這個時候你好意思打擾人家嗎？快別問。”
徐靜回道：“醫生說她輸液要好幾個小時呢，邊渡估計也不知道去哪裏買午飯，我們給買回來吧？”
周縈看到群裏聊得仿佛這裏麵沒她一樣，才覺得自己過於高估他們的職業操守了。
她抬頭看邊渡, 問：“吃什麽？讓人帶回來。”
“你在群裏說一聲，我一起過去。”邊渡頓了頓說，“你等我一會，很快就回來。”
人家給帶是看得周縈的人情，邊渡雖然是這個節目的嘉賓，但是現在又不是拍攝期間。
周縈點點頭，在群裏說：“他和你們一起去。”
群裏立刻沸騰了，有人帶頭喊：“呦……”
“＋1”
“＋2”
“＋3”
……
周縈突然被人這樣起哄，臉都有些微紅，不過她本就燒著，這會臉色也因為穿得多出了汗有了血色，所以看不太出來。
等邊渡走了，徐靜和幾個同事過來看周縈，甚至還給她帶來點葡萄。
問了才知道是租的那家小院裏種著葡萄，水洗過之後看上去飽滿新鮮，償起來酸酸甜甜的。隻是周縈胃口不好，沒吃幾個就擱下了。
同事倒也不提邊渡，隻說那家小院怎麽漂亮，又要怎麽改，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要走，畢竟他們接下來還有工作。
走之前徐靜悄悄湊到周縈耳邊說：“和我偶像好好的。”話落，也沒等周縈說什麽，匆匆跑了。
周縈一時間不知道要和徐靜怎麽說，隻能看著她跟著大家出了診所。
等了很久邊渡才買了午飯回來，群裏一片謝邊渡請客的。飯菜確實精致豐盛，周縈好奇問：“怎麽這麽久？”
邊渡一邊開蓋子一邊說：“到縣城買的。”也不是他想跑那麽遠，主要是對這邊不熟悉，沒有認識的牌子，怕不好吃周縈又吃不下。
邊渡把周縈的飯菜放到桌子上才打開自己的午餐。周縈看了一眼，好像是一份番茄豆芽湯，她往袋子裏瞅了一眼，別的也沒有了。
周縈就沒有減過肥，她是吃不胖的體質，曾經父母甚至還因為她不長胖帶她看過醫生。所以她看到邊渡這麽吃便時不時看一眼。
最後見邊渡喝完了，周縈問：“餓嗎？”
邊渡先是愣了一下，突然笑起來說：“餓。”
周縈說：“不是能吃飽再減？多做運動，這樣純餓著，減出來的效果不好。”
“嗯，我下次和減肥教練提一下。”邊渡笑著，顯然像是在逗周縈。
周縈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沒有教練專業，推了推旁邊的葡萄對邊渡說：“你粉絲給你送過來的。”
其實就算團隊裏有邊渡的粉絲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會來給他送葡萄。邊渡心裏清楚，卻配合周縈的演戲，說：“團隊裏我的粉絲還挺多。”
輸完液，邊渡回了車上。周縈又去現場轉了一圈，大家才一起準備往回走。
副導挺年輕，長得不高，人倒是挺清秀開朗，吃了邊渡買的飯瞬間就對邊渡親近起來，回程的路上還給了邊渡一個對講機。
車隊還是以副導的那輛打頭陣，邊渡在最後緊跟著周縈的車。沒一會對講機開始喊：“都跟上了嗎？邊渡，邊渡！聽到請回答。”
周縈：“……”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知道他們要玩什麽，畢竟對講機看不見人，下車耍不要臉不認賬的事情說不準他們真幹得出來。
隻聽裏麵安靜片刻，邊渡的聲音淡淡的響起來：“跟上了。”
“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帶病堅持不離崗位的姑娘跟上了嗎？over。”
每個車都配著對講機，甚至不用去看都能想象出一群人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
果然一個帶笑的聲音說：“姑娘容易丟，請看緊一些。”
周縈：“……”
邊渡的聲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他說：“好的。”
對講機裏緊接著又傳出調侃聲：“那位姑娘，你是睡著了嗎？”
周縈沉默不語，她一說話鐵定要被人調侃說你怎麽知道我們是在說你？
對講機裏嘻嘻哈哈又鬧了兩句，突然有人說：“邊渡，我是你的粉絲！”
邊渡：“謝謝！”
接著副導插話道：“邊渡，我也是你的粉絲，你是不是還當過樂隊主唱？”
周縈：“……”樂隊？主唱？感覺自己像是串頻道了。
邊渡：“上學時候的事情了。”
“第一次聽說啊，什麽名字？我們去膜拜一下。”
副導說：“宋導說的，哈哈哈，他當時唱歌混不下去了，打算開個破經濟公司，還想簽人呢。 ”
邊渡：“沒名字，網上也沒音源，那時候就是鬧著玩的。”
副導樂道：“反正聽說你唱歌不錯。來來，我們那位怕丟的姑娘點，你點有人才肯唱。”
周縈：“對講機裏，怎麽唱歌……”
“哦……”副導拉長著調子，“那下次我們去唱歌，邊渡一起來嗎？”
緊接著對講機裏有人說：“哎，周縈，怕丟的姑娘是說你呢嗎？”
周縈：“……”這就是一個套，好不容易抓住能調侃的人了，一環接一環的。
邊渡的聲音傳過來，帶著刺啦的電流聲，卻十分的清晰，他說：“是。”
車隊向前行駛，眾人鬧了兩個人一會又聊起別的，一路上都沉浸在愉悅的氛圍裏。
晚上因為各自有事沒有聚餐，周縈還難受，也早早回了許糖那裏。邊渡送了一路，到了舊小區外麵才停了下來。
車子都開不進去，兩個人各自下車，麵對麵站了片刻，周縈說：“我回去了，你別送我。”
邊渡點點頭，其實在這裏也能看到她進到那一扇已經有些斑駁破舊的鐵門裏。
周縈轉身走了兩步，猶豫的片刻回過頭來。太陽剛剛落山，青灰色的天空映著點亮光，微風風輕輕吹過路邊的梧桐樹。
周縈的麵容也變得有些模糊，她的聲音如風一樣清：“你真的當過樂隊主唱？”
“很短，隻有半年。”邊渡答了一句說，“起風了，你回去吧。”
“哦。”周縈答應一聲，卻還是有些不可思議，想象不出來，他這樣冷的一個人會有那樣的熱情。
頓了片刻，周縈又說：“其實我上學的時候進過舞蹈班的。”不過就是，像他們那樣的學校，大部分都學過舞蹈。
邊渡淡淡的笑起來：“知道了，你很厲害。”
像是哄小姑娘一樣，周縈卻偏偏就喜歡人誇她，說出來也是不想落邊渡於後，她笑起來，周圍的路燈跟著亮了。
周縈回了許糖家，這個點正好是酒吧開業的時間，所以隻有她自己一個。
洗完澡出來，敲門聲咚咚的響，手機也在響。周縈一看是邊渡的電話，接起來問：“怎麽了？”
說著話，她就往門口走去。電話那頭邊渡頓了頓說：“沒什麽，給你點了餐，我先掛了。”
說完就掛斷電話了。周縈有些莫名其妙，打開門，站在門口的快遞小哥鬆了一口氣，說：“敲了五分鍾了，那位邊先生說再敲不開就讓我撞門了，原來您真在家啊。”
周縈：“……”
小哥說話語速快，接著又道：“在家就行，可把我嚇壞了。他說的忒嚴肅，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
“哦……沒事，我沒聽到，謝謝你啊。”
周縈關上門，突然就有些想笑，也知道邊渡跟人說了什麽。不會以為她發燒暈倒了吧？
因為本來就不舒服，所以周縈睡的早，九點多就躺床上了。她剛把手機放到床頭，屏幕又亮了起來。
林小樓極少給周縈發微信，少到周縈甚至都忘了自己曾經是加過他的。
他發的信息很簡單，就是一條視頻。健身室裏，邊渡在健身，身邊還有教練在指導。
他身上穿著黑色的運動裝，因為是緊身的，所以隱約能看出身體線條上肌肉的力量。隻是確實比之前瘦了，顯得更高了。
周縈發信息問：“什麽時候的？”
林小樓：“剛剛，渡哥在減肥。一天不知道去哪了，回來還得訓練，一會要蹬20公裏自行車。”
周縈其實十分懷疑林小樓知道邊渡今天做什麽了，要不然他也不會給她發這樣的視頻。
周縈也運動，自然知道多累，她忍不住問：“他吃飯了嗎？”
林小樓：“吃了，好像水煮菜，沒味道的。”
周縈：“他接的什麽電影？怎麽要這麽減？”
林小樓：“得了艾滋的年輕人，在有限的生命裏又撿起熱愛的音樂，大致這樣。”
邊渡是真的當過主唱的吧？周縈想著便問出來：“你渡哥當過樂隊主唱你知道嗎？”
林小樓：“知道啊，他因為這部戲還在音樂軟件上練歌呢，我發給你。”
等了一會，林小樓把鏈接發了過來。裏麵大約有十幾首歌，有周縈聽過的老歌，也有她沒聽過的，好像是自製的歌曲。
邊渡的聲音不像平時聽起來那麽淡，略微有些沉，感情顯得十分深厚，旋律不急不緩，似乎有些民謠的感覺，又不太像。
周縈聽著不知不覺就有些入迷了，在他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了不知不覺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