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學都開了生日還遠麽
開學半個月,就到了柳曜的三十五歲生日。
兩個老男人躺在被窩裏抱著嘮嗑。
“又到我生日了?時間過的好快呀。”柳曜把頭伸在司朗胸前蹭。
“上次過生日的場景我還記得很清楚呢,你鋪了一地的花瓣,還送了我一束卡薩布蘭卡。好像還有個水晶球,裏麵有你捏的兩個小粘土人。”
“現在那個水晶球正在樓下客廳擺著呢。”司朗溫柔的親了親柳曜的腦門,“明天生日有什麽計劃麽?”
“嗯……想一覺睡到自然醒,然後吃生日蛋糕,然後……然後……”柳曜快速的把睫毛抬起來掃了一眼司朗又快速收回眼光,像是有什麽說不得的事情。
司朗從剛才開始就咧著嘴角,現在看到柳曜這副窘態,嘴角咧的更大了。
“什麽啊?寶貝兒?”司朗不懷好意的問道,就那麽看著柳曜滿臉通紅,把頭往被子裏縮。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可愛啊。”司朗也跟著鑽進被窩,拿自己下巴蹭柳曜的臉。
“對了,我忘了跟你說了。”柳曜突然抬起頭來,“我準備修個雙學位。”
“行啊。”司朗回答,“咋那麽突然想修雙學位了?”
“我爸讓我大學畢業了回去繼承他的公司……”
柳政澤上百億的公司早就打算交給柳曜了,隻是直接把柳曜安排進公司,隻怕是壓不住下麵那些元老。
“你回來繼承你老爸的公司,平時談判的時候你學的法律也能用上。”
這是柳政澤的原話,柳曜答應了。
“哎,當初第一眼見你的時候你渾身上下最值錢的是一雙八十塊錢的帆布鞋。誰知道你竟然是個隱藏的霸道總裁啊。”
“怎麽?沒覺得很慶幸麽?”
“有啊,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
“行了,挺大個人了,撒什麽嬌。”柳曜輕輕蹬了一腳黏在他身上的司朗。
“早點睡覺吧,明天早上給我烤蛋糕吃。”
“遵命。”司朗乖乖躺好,把被子給柳曜蓋好。
一夜好夢。
第二天柳曜果然一覺睡到了自然醒,在床上相繼處理完一大堆生日祝福之後下床去找司朗。
蛋糕的香氣很濃鬱,夾雜著熱帶水果的味道。司朗做蛋糕柳曜已經基本上掌握秘訣了。
關鍵在於水果的那種香氣,能一下子把蛋糕的奶香發揚的更加美味。
“生日快樂!”司朗把蛋糕端上桌,把生日帽戴在柳曜的頭上,額頭上輕輕一點早安吻。
“真香啊!”柳曜貪婪的吸了吸蛋糕的香氣。
“先點蠟燭,然後再吃。”
蛋糕上插了兩個數字蠟燭,一個三一個五。柳曜看了看蠟燭,瞪了司郎一眼。
“故意的?”
“你猜呢?”司朗拚命憋著笑,嘴角卻壓也壓不下去。
“你才五十三歲。”柳曜伸手把兩根蠟燭掉了個位置。
“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邊。”
“不管是三十五歲還是五十三歲。”
“我們要一起活到九十九歲。”
“行,到時候咱倆就買兩把搖椅,在有山有水的地方買個房子,每天在房門口曬太陽。”柳曜比比劃劃的說著,眼睛裏滿是期待。
吹蠟燭,許願。
蘇醒之後的第一個生日,算是一次新生。
按理來說是要好好的許一個願的。
“希望我們下半生過得平凡有意義。”
平凡,柴米油鹽醬醋茶堆積起來的小日子;有意義,每天有你的日子都有意義。
“好,下麵是送禮物時間。你先把眼睛閉上。”
柳曜乖乖把眼睛閉好,聽見司朗去沙發那邊拿了個什麽東西又走回來。
“伸手。”柳曜把手掌攤開。
司朗把禮物放了上去。
“好了,睜眼看看吧。”
手掌上攤開的是一對戒指,裝在絲絨盒子裏亮閃閃的發著光。
“這枚戒指是我大學四年參加考試和比賽得來的獎學金買的。”
戒指是玫瑰金的,卡地亞的經典款。
司朗拿出一枚戒指,單膝跪在柳曜身前:“所以,我親愛的男朋友,你願意嫁給我麽?”
“從今往後我給你花海,給你美夢。”
“給你一日三餐無憂的生活。”
“給你溫柔體貼的照顧。”
“和我共同承擔生命的重量。”
“所以,我的王子殿下。”
“你願意麽?”
淚水滑落,像是許願池裏的水。
每一滴都蘊含著感動和夢想。
“我願意。”
司朗輕輕托住柳曜的手,把戒指帶了上去。柳曜拿過另一枚戒指,戴在了司朗的手上。
“我愛你。”
相擁,親吻。
良久,兩唇分開。司朗看著趴在自己懷裏喘著粗氣的柳曜。
“是因為好久沒親了麽?怎麽喘成這樣?”司朗有些擔心的抬起柳曜的小腦瓜。
“多跟我練練就好了。”柳曜臉上滿滿的嬌羞簡直讓司朗欲罷不能。
“其實我還有第二件禮物。”司朗抱起柳曜做到了沙發上,從書架上抽出一張紙。
“這是什麽?”柳曜把紙展平,一張紙上印著法文,下麵還有幾個人的簽字。
“這個可厲害了。”司朗把柳曜摟在懷裏。
“寶貝兒,聽好了。這張紙,是法國結婚證。”
法國結婚證,相比於浪漫,它更多了一份莊重。上麵有市長的簽字,以及新郎新娘雙方父母的簽字。
這是一張有兩個新郎的結婚證書。
柳曜拿著這張紙,手輕輕的摩挲著它,喉頭有些哽咽。
“謝謝你。”柳曜靠在司朗的懷裏,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
我們終究跨過了諸多苦難,在三十五歲這個不早不晚的年紀定了終生。
到了這個年紀,終於明白魯迅先生寫的“在我的後園,可以見到牆外有兩株數,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的意義了。
因為是你,你跟他們都不同,是我獨愛的一個,所以要單獨來說你。
你是所有特權存在的意義。
柳曜把這張紙仔仔細細的用相框裱起來放在書架上。
那是他們的勳章。
“所以,咱倆什麽時候把婚禮給辦了?”司朗和柳曜躺在床上依偎著。
“等我大學畢業好不好?等我一畢業咱倆就辦婚禮。”
“行。我等你。然後還要度一個長長的蜜月。”
“好。”
接下來的日子柳曜在學校以優異的成績拿到了法學和經濟管理雙學位證書,司朗在醫院裏也帶領著專項學習小組成功的研製出許多可臨床應用的器械和方法。
三年的生活,平穩而安逸。
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就對這種平凡的小日子懷著一種別樣的喜愛。
柳曜今天大學畢業,穿著學士服站在校門口,懷裏抱著司朗送來的花。
“往左一點!”司朗舉著相機指揮著柳曜。
哢嚓。
陽光正好,花也芬芳。柳曜的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
又是一年畢業季,明明柳曜跟司朗是同時上的大學,畢業卻比司朗晚了十年。
寬大的學士服套在柳曜身上既不顯得古板也不老成,司朗剛給柳曜照完一張單人照,就有無數的小女生排著隊站在柳曜旁邊,笑嘻嘻的問能否一起合個影。
畢竟是大學畢業,一輩子也隻有這一次,柳曜點了點頭,在校門口站了一上午,身邊的女生換了二三百個,終於在下午五點多鍾結束了。
“你說你,明明都快四十的人了,偏偏長得這麽年輕。都不給別的小男生留機會。”
“我可沒有啊,戒指我可天天戴著呢,我逢人就說我有家室,能做的我都做了。”
“我要是也現在上大學,說不定現在跟我表白的小姑娘也有不少呢。”
“怎麽?還想跟我比比?”
司朗和柳曜坐在學校長椅上一邊嘮嗑一邊翻看今天照的照片,不少路過的人都向兩個人頻頻回首。
一個男生穿著淺米色休閑西裝,淺金色的頭發微微波浪卷,臉上帶著異域的風情,另一個男生長得帥氣又矜貴,身上穿著學士服,臉上帶著成熟男性的魅力。
柳曜大學畢業這天,清之華表白牆整整發了三十八條說說,來慶祝校草柳曜畢業。
這也應該是柳曜最後一次出現在清之華大學的表白牆上吧。
兩個人照了一天的照片,現在隻想回家癱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兩個人回到家,司朗低頭幫柳曜鬆鞋帶,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於斌申請視頻通話。
接聽,於斌跟沈佳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畢業快樂!”兩個人齊聲說。
“謝謝。你倆怎麽知道的?”柳曜問。
“還能怎麽知道的?司朗都要把朋友圈變成你的照片展了!”於斌嗔怪道。
“話說你倆將來準備去哪定居啊?”於斌問。
“司朗跟我回雲麓市。”柳曜回答,“對了,你倆啥時候結婚啊?這都老大不小的了。”
“這不是來通知你來了麽?就下周,十一國慶。”於斌說。
“不隻是我倆,還有另外兩對,我們打算一起辦婚禮。”
“行,這是要把我們錢包都掏空的節奏啊。”司朗湊過來無奈的說道。
“行了啊你倆,竟然在我麵前裝窮。一個百億公司繼承人,一個掛號要等三年才能排上的神醫竟然在我麵前裝窮!”於斌憤憤的說道。
“斌哥也不差啊,公司最近又提拔你了?聽說現在是副總了?”
“可別提了,應酬特別多,都沒時間陪我了。”沈佳在旁邊抱怨道。
“你還賴我,是誰為了拍戲兩個月沒回家?”於斌點了點沈佳的小鼻子。
“行了,咱倆也別互相喂狗糧了,記得來啊,回頭我把地址發給你,過來給我們當伴郎。”
“行,拜拜。”
兩個人剛掛了電話就收到了電子版的結婚請柬。
“咱倆也快點結婚吧,我都等不急了。”柳曜撒嬌的對司朗說。
“行,看來我男朋友看別人結婚眼饞了。”
“早就想跟你結婚了,笨蛋。”
柳曜雙臂環住司朗的腰,頭貼在司朗的胸膛上。
有個問題柳曜一直想問司朗,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算了,總會有解決辦法的。柳曜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