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要求
見藺以澤真的開始脫衣服,沈詣修忙閉上了眼睛。
雖然說見過不少次了,但都不是藺以澤主動寬衣解帶的。美人輕解羅裳……呃褻.衣的情景格外勾.引人。雖然閉上了眼,但腦子裏藺以澤脫衣服的畫麵揮之不去——
還是得看看……不看誰知道藺師弟身上的傷是不是痊愈?
思及此,沈詣修又將眼睛睜開來。
目光大剌剌地落在藺以澤的身上。
黑發青年神情鎮定,薄唇緊抿,眼睛仔細盯著半身赤.裸的美人,隻不過耳朵尖卻一片緋紅。
藺以澤忍不住彎唇道,“師兄驗得如何?”
沈詣修沉穩地“嗯”了一聲,感歎道:“這傷疤好的真白。”
“真白?”
藺以澤歪頭,看著一臉深沉盯著自己看的黑發青年,眼裏帶了點細碎的笑意。
沈詣修終於從滿腦子潔白的胸.脯以及那一點絳紅中反應過來,臉蛋“噌——”地一下爆紅,他目光閃爍、磕磕巴巴地解釋:“我是說這傷疤好得真快……口、口誤了,你快點穿好衣服。”
藺以澤彎眸嗯了一聲,然後便又將自己的衣衫係了回去。
盡管很想繼續逗逗黑發青年,但是剛才的雷劫聲勢浩大,想必不一會兒便該有人上門詢問情況了。
穿好衣裳,藺以澤轉身把床上沉睡的小麟兒抱起,交給沈詣修。
“師兄,你是它的主人,讓它待在你的身邊,會比待在我的身邊傷勢好得快些。”
沈詣修聞言,接過麒麟,抱在懷裏。
麒麟本就是天地孕育而生的上古瑞獸,和天地有聯係,從某種意義上與天地乃是一體,因此那場恐怖無比的雷劫並沒有傷害到它。
已經好多日沒有見過小麟兒了。
上一次見麵,還是自己與它生氣,將它扔下雲端,當時它一邊掉落下去,還滿臉不可置信地罵自己“狗男人”。
又囂張又傲嬌。
如今蔫噠噠的,縮在懷裏小小的一團,眼睛緊閉著,皮毛也沒有了往日的光澤,看上去無比可憐。
當兒子寵了這麽多日子,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沈詣修滿眼心疼地碰了碰它斷掉的小角,然後才將它收回識海深處,妥善安置好。
這時,院內
傳來了動靜,兩道熟悉的氣息進到了院中。
“怎麽回事,誰在他們院裏渡劫麽?”
沈詣修聽出了這是程鬱的聲音,兩人收拾了一番衣裳,起身走出去。
此時院中,程鬱正一臉擔憂地和旁邊的清塵子交談,跟在程鬱身後的,是被沈詣修丟掉的白雕。
看見沈詣修出來,白雕“汪”地一聲就哭了出來,也忘記了沈詣修說過的不許他在有旁人的時候說人話,支棱著兩隻腿撲到黑發青年的懷裏,哭著喊道:“剛才好多的雷砸在白白的身上,幸好白白飛得快躲開了,白白一個人在外麵好怕,還以為爸爸不要我了!”
沈詣修這才注意到,白雕身上的羽毛焦了不少,不由得有些抱歉。
“對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
白雕用翅膀抹抹眼淚,亦步亦趨地跟在沈詣修的身後。
“師尊,師叔。”
藺以澤率先開口向院中二位長者喊道。
程鬱與清塵子這才從白雕口吐人話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並沒有過多的去詢問關於沈詣修騎寵為何如此會說人言,逼問沈詣修的機緣,而是上前緊張又關切地打量二人。
隨後清塵子發現了藺以澤身上的變化,震驚道:“怎麽回事,方才的雷劫是……以澤突破了?”
不止突破了,身上的傷勢也痊愈,一改往日病懨懨的模樣。
清塵子驚喜道:“以澤你的身體,痊愈了?”
藺以澤點頭,垂眸道:“讓師尊擔心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程鬱的目光望著兩人,震驚地問道。
藺以澤本來是不行了,所以他才傳音讓沈詣修回來見他最後一麵,怎麽一下子情況就兩極反轉了呢?
見清塵子與自家師尊盯著完好無損的藺以澤,都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於是沈詣修道:“師尊,藺師弟的精魄一直在我這裏,隻不過因為之前我的身體險些被靈力撐爆,他便將本命精魄寄存到了我這裏……現在我還給他,所以他才痊愈。”
沈詣修簡單地解釋了一番當初在雲上城發生的事,程鬱這才恍然大悟。
——看來以澤心係自家徒弟已久了啊。
“那你沒事吧?”程鬱話頭一轉,目光重新落到沈詣修的身上,“你的身體沒有大礙吧……”
“我沒事師尊,藺師弟替我找到了能徹底根治我身體異樣的法器,現在的我不會再有爆體而亡的危機了。”
幾人在院中說了一會兒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捋了一遍。
看著站在院中站著的兩個青年,清塵子突然說道:“以澤,你離開前,你師叔與師兄曾來主峰詢問一事,考慮到你的想法,我雖然心中同意,但當時並沒有立即應允,現在為師想要詢問一下——你是否願意與你沈師兄結成合籍道侶?”
兩個青年,一個芝蘭玉樹,一個貌美如花。
看上去煞是般配。
清塵子微笑著看二人 ,聲音低緩慈祥。
沈詣修雖然已經與藺以澤說過一次舉辦雙修大典,以後一直在一起之類的話,但是現在被清塵子態度這麽鄭重地提出來,麵上稍許有些不好意思。
藺以澤望著身旁之人——
黑發青年耳尖尖有點發紅,目光不好意思看自己,瑩白如玉的臉也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緋紅,藺以澤的眼神越發地柔和了起來。
“以澤,自然願意。”
修士之間的雙修大典可繁可簡。
沈詣修畫了大量的符籙,原本想要賤賣換靈石,給自家頂配美顏的藺師弟一個絕世婚禮,但是這次現在有來自仙域的人降臨這個位麵還在虎視眈眈地追殺他,沈詣修便打消了大操大辦的想法。
關於雙修大典,所有要準備的東西很快便都準備齊全,但是,卻還缺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沈陽子。
從懷裏拿出了沈陽子的魂燈,沈詣修的目光盯著裏麵米粒大小的光芒,臉上露出了幾分擔憂之色。
突然之間,魂燈的光閃爍了一下,然後便暗了下來。
沈詣修大驚。
不過幸好,在滅了一瞬之後,魂燈便又顫顫巍巍地亮了起來,明明滅滅,微弱無比,沈詣修不敢大聲呼吸,似乎稍有不慎,就能將魂燈內的光熄滅。
魂燈是經過秘法製作而成,魂燈的燈芒便是魂燈主人的狀況。
現在的沈陽子,似乎正在遭受折磨,虛弱痛苦地快要死去。
沈詣修的臉色一片慘白。
不行,必須要盡快找到辦法進入魔界。
但是魔界怎麽才能進去,沈詣修卻不知道。
這兩日,沈詣修一邊修煉,一邊回
想原著劇情,試圖找出進入魔界的辦法,然而遺憾的是並無所獲。
想來也是。
書早已經不可信了,他就不該寄希望於那本瞎幾把扯淡的破書。
或許,從現實入手,更加容易找到進入魔界的途徑。
這時候,沈詣修的腦子裏想起了一個人——謝無妄。
收起魂燈,沈詣修召喚出大雕,匆匆忙忙地朝著符峰趕去。
……
風舒院內。
謝無妄正優哉遊哉地躺在一張梨花木製成的精致躺椅上。
他的紫眸微微眯起,臉上的麵具被骨節分明地手摘下來,隨意地擱置在旁邊,一身紫衣,慵懶高貴得像隻波斯貓。
冬日的暖陽並不毒辣,照在人的身上暖融融的。
謝無妄舒服地喟歎道:“難怪魔王發了瘋似的想要得到這個位麵呢。”
——比起終年黑暗的魔界,這裏美好的不像話。
謝無念正長身而立,站在院中發愣。
一陣微風吹過,如月華般美麗的銀發便微微晃動起來,銀發魔族在陽光下白得發光。
謝無妄看了眼謝無念,覺得他稍微有點晃眼睛,於是收回視線,懶洋洋道:“不管他是否是那人,如今他都要成為他人的合籍道侶了,放手不好麽?”
謝無念不說話。
謝無妄不再理會這個倔脾氣的弟弟,伸出修長的手指拿起旁邊的麵具鬆鬆地蓋回自己的臉上,將邪魅俊美的臉重新遮擋了起來。
“謝無妄!謝無妄在嗎——”
院外轉來焦急的喊聲。
然後,便是哐當一聲,院門被人一腳踹開。
謝無妄從梨花木躺椅上半撐起身子,麵具落了下來。
謝無妄眯眸看向門口,在看清了來人是誰後,謝無妄挑了挑眼睛。
真巧。
剛說到這人,這人便到了。
謝無妄伸出食指把玩著麵具,看向沈詣修,懶洋洋道:“小修兒,難道沒有人跟你說過,進人屋子要有禮貌,不能用腳踹門麽?”
“這是我的院子,讓你住便已經是很有禮貌了。”沈詣修喘了口氣,平複了一番呼吸後,走到梨花木躺椅前,半蹲著身子認真地問道:“謝無妄,你知道怎麽回魔界麽?”
謝無妄他看向麵前一臉認真的黑發青年,笑道:“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沈詣修:???
呸,你的本體果然是隻□□吧?
平複了一下心情,沈詣修一字一句道:“認真的,不要開玩笑。”
謝無妄歎了口氣,道:“我隻能被傳送過來,至於如何逆轉陣法回去,我不知道。”頓了頓,謝無妄斜睨向沈詣修,懶洋洋道:“況且我是魔,你以為我會幫你這個人修,萬一你率領著眾修士大舉入侵我魔界,我找誰說理去。”
沈詣修被噎了一下,表情頓時有幾分一言難盡。
黑暗昏沉,除了魔族,便沒有其他的生物在魔界生長,正是如此,才導致了魔族總是覬覦別的界麵,動不動就想侵略。根本沒人看得上魔族的一畝三分地,不知道謝無妄是抱著多厚的臉皮才說出了這番話。
收起臉上怪異的表情,沈詣修一字一句認真道:“我父親沈陽子進入了魔界,現在出現了生命危險,我隻是想帶他回來,求你幫我。”
“不知道呀。”
“幫幫他。”
謝無妄看向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旁的謝無念,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謝無念再次懇求道:“哥哥,幫幫他。”
半柱香後,謝無妄終於妥協。
謝無念很高傲,高傲到這麽多日了,他今日才是第一次稱呼自己“哥哥。”
疏懶倦慵至極的紫衣魔族撐起身子,從躺椅上坐起,指尖戳了戳自己的麵具,邪魅異常的紫眸望向眼前的黑發青年。
謝無妄笑眯眯道:“要幫忙可以呀,小修兒陪我和弟弟睡一晚,我就帶你去魔界。”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