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萬人迷
“什麽!”
“他叫你夫君?!”
程鬱和韓掌門兩個人都驚呆了,目光分外詭異地盯著沈詣修看。尤其是韓掌門,目眥欲裂,就差沒把“原來你才是幕後黑手,豎子納命來!”這幾個字喊出來了。
眼看韓掌門已經祭出了法器,就要跳起來找自己麻煩,沈詣修忙辯解道,“他在陷害我,我不認識他!靈劍宗的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師尊一定要相信我!”
程鬱聞言,二話不說便將沈詣修護在身後,收斂臉上的震驚之色,程鬱開口道:“徒徒,我信你。”
“程長老!”
“什麽都別說了,韓掌門。我徒徒一直在上清宗乖乖待著,刻苦修煉,□□乏術,怎麽可能突然跑到靈劍宗做惡。”程鬱目光看向棺中坐立之人,怒喝道:“你這妖孽,開口第一句話就想挑撥我們師徒關係,簡直是心思歹毒,城府極深。快說!你將靈劍宗的弟子們都弄去哪裏了,是不是被你殺死了!”
謝無念不說話,或者說,他根本就沒理那個拿著黃紙和筆在那叭叭叭的灰袍子老頭。
他目光一直跟在沈詣修的身上,他起身從棺中爬起來,想要朝沈詣修走去,然而突然之間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從身上傳來。
緊接著,謝無念在三個人的目光注視下,罔若無人地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大片大片潔白的肌膚。
“不要臉!”
“這妖男不知羞!袒胸露.乳妄圖蠱惑我們三人!”
謝無念沒理他們,自顧自地低著頭,茫然地盯著自己身上,上麵布滿了斑駁可怖的咬痕,扭曲如蟲。
沈詣修本來條件反射想要捂眼睛,但當他看到謝無念身上的這些疤痕時,頓時怔住了。
這是……怎麽了?
謝無念的身上怎麽會這麽多令人膽寒的疤痕?
他遭遇了什麽?
黑發青年呆滯在原地,黝黑的眼底盡是震驚之色。
謝無念抬眸看著黑發青年,蹙著眉頭又喊了一聲:“夫君,我好疼啊。”
聽見這聲“夫君”,沈詣修頭皮一陣發麻,一下子就從自己的世界中抽離了出來。
“我不是,你別亂叫。”
“徒徒,你真的不認識他嗎?”程鬱沉
聲問道。
程鬱雖然心中質疑,手上的符籙與法器也並未收起,但是顧慮卻少了幾分。
這個詭異的白發青年境界極高,就連他也看不出修為,隻能隱隱察覺他擁有著極其可怕的力量。若是暴起,隻消眨眼功夫,密室裏的三人都要道殞身消。但是明顯,他對三人沒有惡意,甚至對躲在自己身後的修兒異常親近。
喊他夫君……
程鬱眼中的惑色更濃。
沈詣修欲哭無淚,“師尊,我真的不認識他。”
謝無念清澈的眸子望著黑發青年,執著而認真地一字一句道,“你是我夫君。”
站在遠處的韓掌門沒說話,他感覺自己陷入了怪圈。
看看程長老師徒二人,又看看那詭異漂亮的白發青年,韓掌門不知道該相信誰的。
若他們三人真是一夥的,那現在最危險的人便是自己!
韓掌門感覺自己的天靈蓋冷氣一陣陣往上竄,他隱隱有些害怕,不動聲色地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密道出口,韓掌門心中打定了主意——情況稍有不對,便直接跑路。
“我真的不是。”
沈詣修覺得這個從棺材裏爬起來的男人腦子有問題,他連親都沒成過,怎麽可能多出來個男人。
等等!
成親……
腦子裏突然一個蒙著麵紗的紅色人影一閃而過,沈詣修當場就蒙了。
“……師尊,我好像真的認識他。”
但是聲音不對。
沈詣修想到了第一次聽見溫婉說話時的樣子,粗聲粗氣,嚇得他差點直接陽痿。
從懷裏掏出一張錦帕,沈詣修遲疑了片刻,走上前去,蒙在了謝無念的臉上。
除了眼瞳顏色和額間的魔紋——
這家夥長得還真是和溫婉一毛一樣!!!!!
沈詣修驚了。
難怪原著裏謝無念在在修真界混得風生水起,對人類修士沒什麽惡意,他本就是在修真界長大的,除了身體裏流淌的魔族血統外,他的思想觀念什麽的壓根就是一個人族修士。
沈詣修扭頭,看著程鬱和韓掌門,訥訥道:“他好像是溫婉,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一直帶著麵紗,娶過我的合.歡宗長老。隻是很奇怪,溫婉的性子並不殘暴肆虐,這靈劍宗的禍事應該另有隱情……”
沈詣修說這話
並沒有夾帶私心。
以前在上元宗的時候,謝無念娶自己想要雙修,看上的是他一身靈氣,本意也不是要自己的命。那時候謝無念也並不知道他體質特殊,雙修會使他靈氣暴漲溢體而亡。
不僅如此,在整本《仙域之主》裏麵,藺師弟的四個老攻中,謝無念是最無殺意的那一個。從頭至尾,謝無念都是幹幹淨淨的。嚴格來說,他的手上沒有沾染過一條人族抑或魔族的性命。
至少,書裏麵從未寫過。
而且——這貨現在貌似已經失憶智障了,眼神如此天真純稚之人,又怎麽會造下那麽重的殺孽呢。
沈詣修看了眼麵前的謝無念,收回錦帕,十分肯定地對程鬱道:“師尊,我清楚溫婉長老的為人,他特別善良,是那種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罩紗燈的人,應該不會犯這麽重的殺孽。”
“是麽?”程鬱將信將疑。
韓掌門卻不信,他質問道:“若真如此,那我靈劍宗弟子去哪了。”
沈詣修想了想,老實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得問一下他。”
也不知道他現在這個狀態……能不能說出點有用的信息。
“夫君。”
謝無念完全將密室裏另外兩個人當成了空氣,彎著眼睛喊沈詣修。
一直喊,一直喊。
沈詣修受不了兩大老爺們這麽膩歪,直接打斷道:“別喊了。”
謝無念現在叫他夫君,比以前單純為了惡心人叫他夫君更加令沈詣修頭皮發麻。
這眼神,這語氣。
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夫君。
謝無念失憶了,但還記得和自己成過親的事——雖然是假的。
不過正好,省得自己去挨個青.樓找他了。
思及此,沈詣修的表情頓時溫柔了起來,“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嗎?”
謝無念茫然地看著沈詣修,沒說話。
果然不記得了。
天助我也。
沈詣修笑著看向麵前精致漂亮的銀發青年,表情溫和道:“記不起也沒關係,我告訴你,以後你就叫謝無念,記住了嗎?”
謝無念點頭,看著麵前黑發青年,表情懵懵的。
看著謝無念這幅清純無害的樣子,沈詣修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他後院裏的七十幾個男寵。
——沈詣修頓時膈應
了一下。
《仙域之主》的作者沒寫謝無念是不是元陽之身,但是想到另外幾個身心全部第一次都全獻給藺師弟的攻君,沈詣修決定姑且算謝無念是個處男。
既然種族都變了,那索性把他放蕩成性的溫婉人設也摘掉算了。
於是,沈詣修溫柔地看向麵前的銀發男子,繼續給他灌輸設定,“你長相俊美非凡,修為高深莫測,是元靈大陸少見的大能前輩。但有一個的特殊愛好——穿女裝,雖然愛穿女裝混跡青樓妓院,但實際上你是一個保守的傳統男子,恨不得將貞節烈男的牌坊抗在肩頭,你的內心單純,從不瞎搞男女關係,一心隻愛夫君。”
魔族殿下的身份不能抬到明麵上,略過。
謝無念點頭。
沈詣修見狀,心中不禁滿意。
很好,接受良好,孺子可教也。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沈詣修咳嗽了一聲,一字一句對謝無念道:“最最重要的,你聽著,我不是你的夫君,你夫君名叫藺以澤,是這世上少見的美男子,與你十分般配。你很愛他,癡心不悔,至死不渝。記住沒?”
謝無念點頭:“記住了,夫君。”
聽見前麵三個字時,沈詣修原本很開心,然而當謝無念後麵的“夫君”二字脫口而出時,沈詣修頓時頭都大了。
“你個二傻,錯了!我再問你一遍——你的夫君是誰?”
謝無念想了想,遲疑著開口道:“藺以澤?”
“回答正確!下一題,你喜歡穿什麽?”
說出這個什麽也不是的名字後,黑發青年似乎很開心,謝無念心裏的那點抗拒也消失了,十分配合地順從黑發青年的心意——
“女裝!”
旁邊,程鬱與韓掌門皆是麵色奇怪,精彩紛呈。
尤其是韓掌門。
他想打斷這兩人不靠譜的談話,但是一想到自己目前正處於敵友不明,孤立無援的境地,就又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程鬱也不明白為什麽沈詣修會說這些。心中雖然有幾分疑惑,但程鬱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解,耐心地聽沈詣修繼續。
沈詣修自從進入符峰後,一直都很靠譜,是符峰弟子中不可多得的正常人。
程鬱對他很放心。
“加一分!下一題——”
果不其然,下一秒——隻見沈詣修表情一變,麵色陡然嚴肅起來。
他目光直直地盯著謝無念的眼睛,開口道:“靈劍宗的弟子去了哪裏?”
謝無念天真的看著沈詣修,一臉茫然。
沈詣修目光緊緊注視著麵前銀發青年,繼續逼問:“他們還活著嗎?如果活著,他們在哪裏?若是死了,是不是你殺的?還有,靈劍宗死去的靈禽是不是你殺的?我知道,這些都與你有關。”
隨著沈詣修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出口,謝無念原本茫然的臉色僵住。
沈詣修不由得心驚。
他果然知道。
沈詣修沉聲道:“告訴我。”
謝無念暗紫色的眸子望著沈詣修,卻沒有再度開口。
這一刻,空曠的密室中似乎就連空氣也變得凝滯起來——
程鬱不動聲色地來到了黑發青年的身後,情況稍有不對,他便將徒弟帶走。
終於確定了敵我,韓掌門心中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再度緊繃起來。
他手中兵器緊握,目光定定地望著密室中央的那名銀發男子。
時間過了許久,就在沈詣修以為自己什麽也問不出來的時候,謝無念卻突然小聲地開口了——
“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我宗弟子失蹤一事果然與你有關!”聽見謝無念的話,韓掌門頓時激動起來,他飛身上前,雙目憤怒地質問道:“他們在哪裏!你把我靈劍宗弟子怎麽了!”
程鬱忙攔住韓掌門。
“別激動,讓我徒兒來。”
韓掌門愛護弟子心切,程鬱能理解。但是這銀發男子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韓掌門這麽直愣愣地衝上去,簡直就是在以卵擊石送人頭。
鋪墊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套出話來,若是因為莽撞得罪了這銀發男子,他們三兒今天恐怕全得在這密室裏陪葬。
這銀發男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程鬱從來不知道,合.歡宗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號人物。明明如此年輕的年紀,身體裏卻蘊藏著就連修煉了幾千年的老家夥都無法匹敵的恐怖力量。
這樣罕見之人——修兒卻好似很熟悉。
這麽想著,程鬱看向了沈詣修。
沈詣修的身上懷有秘密,程鬱其實早就知道了。
除了身體靈根畸
變外,無論是畫符天賦亦或是神識、悟性,沈詣修其實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他這個徒弟,身上似乎與生俱來攜帶著一種的磁場,吸引著一個又一個天資卓絕的時代驕子往他的身邊湊——或對立、或統一。
就如同上古人魔大戰時期,那位眾星拱月的至高存在一般。
不是萬人迷。
——是領袖。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還是沒辦法做到定時更新。
所以我決定反向思維——你們定時來看!
比如每晚12點這個時候,不用想,肯定有更!
(我死了,對不起是我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