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決斷

  “那個，一個，那邊的，兩個，或者三個。”


  骨念歌伸手比了下，然後又補充了一句。


  “都沒有睡。”


  她的語氣很平，但是心卻提得緊緊的。


  跟著莫瑞雲進來的時候，她不知道情況，以為這些是正常的，現在知道了不正常後，她不敢確定自己剛剛進來，有沒有被他們發現。


  雖然是天黑，雖然也都沒有亮燈，但是……


  有心的話，還是會看出來的。


  還有一個致命的地方，莫瑞雲進來的時候，順手開了燈，雖然很快的燈壞了，滅了，但是絕對可以讓人知道，莫瑞雲回來了。


  她不能冒險。


  一瞬間，骨念歌腦海裏隻閃著兩個字：滅口。


  人果然是會受環境影響的，骨念歌已經發現，她自己隻經過這半天，就發生了蛻變……或者有更早，在高家人決定針對她的時候，她一路走來，之前的觀念已經發生了變化，到這裏，被人跟蹤，被人……到她解決對方……


  有些突然，卻又讓她覺得，順理成章。


  骨念歌甚至還有一種錯覺，似乎這一切的發生，已經過了很久，就像是，她之前與高歌在一起的，挽著胳膊笑逛馬路的日子，已經是很遙遠的記憶……但是，她又有一種，她就應該是這樣的錯覺……


  她甩下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海，輕聲問莫瑞雲：“你怎麽辦？”


  說話的時候，她拿出了自己的藥包。


  這些是她準備的防身用的，她從來不會吝嗇，不會去想，下一次再困難的時候再用……她不想如電視小說中那些反派那樣，東西沒有用就被人給哢嚓了。


  所以，不管莫瑞雲的回答是什麽，她都會去做的。


  去解決後患。


  莫瑞雲：“……”


  他不知道說什麽。


  她動作都已經做出來了，他還能說什麽？

  他突然明白了高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大部分時候，她讓人很蛋疼，但是偶爾的，她會讓人驚豔。


  就如同這次。


  他不但沒有想到她能發現這些意外，畢竟他來的這段時間，他隔壁的兩個人表現得，一點異常都沒有，而且，多出來的人，他從來也沒有看到過。


  他也沒有想到，骨念歌在知道這一情況很不正常的時候，竟然會當機立斷。


  莫瑞雲的腦海裏再一次的浮現出了，那一灘血水的想象。


  隻是這一次的感覺，不再如之前。


  這一次很複雜。


  莫瑞雲覺得自己第一次，別說殺人了，就是見到一個死人，就感覺手腳都有些軟，她……


  他怎麽也無法把眼前的嬌弱的看著風都能吹倒的人，或者說之前在京裏，那個在挽住高歌的胳膊，揚起臉單純而美好的笑著的人，和那些人口中的形象與行為結合起來。


  她是女孩子嗎？


  莫瑞雲捫心自問。


  “嗯？”


  久久沒有聽到回答，骨念歌抬起頭發出了一聲疑問。


  “我想，”莫瑞雲看著骨念歌似乎在發光的手，聲音如飄的一般，“斬草。”


  骨念歌笑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己，又遞給了莫瑞雲一個布包，輕聲道：“和我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