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催化

  “你打算怎麽辦？”


  高歌聲音很輕。


  他看著骨念歌，感覺自己聲音再大一點，都會驚到對方。


  她雙腿並攏坐在床邊，微垂著頭，齊耳的短發垂落下來，完全遮住了她的臉，他看不清她的臉，隻看到她緊握的雙手……


  她的指尖有些泛白。


  高歌微微搖頭。


  他不知道對她，是該抱著同情還是憐憫。


  剛才，他們去了向玉梅的住處，翻了個底朝天，倒還真翻出來一個戶口本，隻是是假的，湊合用是夠了，可像她這種情況……


  高歌歎息。


  剛剛他接到了李後秀與劉光鴻的消息，除了證實她說的消息之外，他們還說一個關於她的消息。


  他們村子裏，要讓她結婚了。


  對！

  就是讓她結婚！


  高歌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了。


  這麽多年，他做任務見過各種人事百態，他也知道，全國各地並不是都如同京都一般，但是，這件事情還是刷新了他的認知。


  人不在，甚至連人的戶口都沒有，竟然能讓人結婚，這竟然還是合法的！


  他都想爆粗口了！

  骨念歌手緊了又緊，慢慢地抬起頭，看著高歌。


  高歌怔了一下。


  她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發亮……


  一瞬間，他明顯的感覺心跳快了一拍！

  高歌眼神閃動。


  他一直知道，她長的不醜，咳，是挺好看的！

  她的美是一種舒服的美，不帶有任何的攻擊性，如同夏日裏清清的溪水，緩緩地流過人的腳間，進入心底……清涼，舒適……


  像這樣，亮的讓人一瞬間驚住的……沒有！

  “高歌。”她輕喊。


  “嗯。”他輕應。


  “你能不能幫我個忙……若是麻煩的話……”


  “不麻煩！”


  他快速地打斷了她。


  骨念歌怔了一下，有些無奈地說道：“你還不知道我說什麽呢？”


  他還是一如記憶裏一般。


  “能有什麽？不就是你戶口的事情？”


  高歌注視著骨念歌的眼神，看到燈光如同星星般落到了她的眼裏，她低下頭，星星落在了她的手上……


  “你不要想太多，”他安慰道，“怎麽說你也是我救的人，救人救到底，哪裏有扔到半路不管的？那樣，豈不是前麵白做了？”


  “你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骨念歌抬起頭，看著高歌。


  “當然！”


  高歌毫不猶豫地回答。


  其實他沒有這麽的軟心腸，他若是這麽軟的話，早被人啃得渣都不剩了。


  他隻是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


  他話音剛落，看到，刹那間骨念歌的嘴角與眼睛都彎了，如花綻放。


  他不自覺跟著柔和了表情。


  “我就知道。”


  骨念歌低語，低頭再抬頭，眼睛亮亮地看著高歌，

  “那我能不能再提一個要求？”


  “當然……什麽要求？”


  高歌看著骨念歌的笑容，突然心生警惕。


  骨念歌笑：“不是什麽大事，你先答應我唄。”


  高歌微微揚眉，看著她不言語。


  骨念歌禁不住笑起來，她眼睛轉了轉，說道：“我這個要求既不會違反道義，更不會觸犯法律，就是我自己私人的事情……這樣，沒有問題吧？”


  “你先說是什麽？”


  高歌反而更警惕。


  “我的名字，改為，骨念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