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戶口

  “她退休了？”


  從醫院一路南下，一刻都沒有休息地到達記憶中的戶籍處，卻得到這樣一個消息。


  骨念歌一時有些懵。


  怎麽可能退休？

  細姨還很年輕！


  細姨，全名寧淑芬，就是她這次來要找的人，也是之前幫她辦戶籍的人。


  她以為，細姨一直會在這裏，不說直到終老了，但是短期內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可是沒有想到……


  物是人非！


  這四個字，骨念歌在這一刻，體會特別的深刻。


  她的記憶是一輩子，其實時間隻是短短的幾天，可是，人已經不在。


  “是啊，前段時間上麵查出來她違反規定給人做戶口，所以勸退了……”


  戶籍員抬起頭，看著骨念歌與高歌問道，

  “你們是誰，找她有事情嗎？”


  骨念歌垂了下眼眸，低聲道：“她是我的親人。”


  細姨對她來說，是比親人還親的存在，若沒有細姨，她肯定早被向玉梅養的歪的不成樣子。


  骨念歌再抬頭，聲音堅定了很多：“她是我的親人，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


  親人？


  高歌眉頭微動。


  她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他看了一眼骨念歌，上前一步，湊到了戶籍處的櫃台前，看戶籍員拿出來的各種資料。


  “親人？”


  戶籍員看著他們，目光漸漸變成恍然。


  近年來，隨著新政策的推行，很多人都到他們這裏來打工，也就是因為這樣，上麵對戶籍很重視，所以，寧淑芬撞到了槍口上。


  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做到那種地步……


  可憐？


  在這世上誰不可憐？

  戶籍員嘀咕了一番後，翻到了寧淑芬的地址。


  “找到了！我看看，哦，離這裏不遠……你們也是到這裏打工的吧，回去後勸勸她，別為別人掏心掏肺的，落到了什麽好……”


  骨念歌聽到這些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她！


  高歌看著骨念歌垂下的睫毛，在臉上投成了一個弧形的陰影……


  他眉心微蹙了下。


  那天，在他的固執堅持下，李後秀與劉光鴻兩個人，去查石頭村的情況，以及任務目標與那邊的關係，而他，跟著骨念歌一路南下。


  到這裏，她身上的地方痕跡重了，舉手投足的習慣還有方言俚語，都與這裏毫無違和。


  隻是，她的一些小動作，讓他看不懂，比如看時間她去摸小包，付錢也去摸……似乎那個小包是百寶囊一樣……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小習慣是什麽意思，但是他深信，有時候小習慣才是一個人最真實的表現……


  等李後秀與劉光鴻的調查出來，一切就會明了。


  “好的，謝謝你。”


  高歌上前一步接過了戶籍員給的地址，帶著骨念歌走了出來，出來後，他看著依然沉默的骨念歌，開口問道：

  “現在去找人嗎？還是先去辦戶口？”


  “去找人！我……”


  骨念歌抬眼，剛好一片樹葉落下來，擦過高歌的臉落在他的肩上……半黃的葉片，映襯著他的臉……


  “你說什麽？”


  高歌順著骨念歌的目光看過去，順手拿掉了葉片，看向骨念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