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再次相約
很多的事情或許就是這樣，也說不清楚到底誰是對誰是錯，或許也是命運在弄人吧。
但黎姿姿向來不是一個喜歡拖拖拉拉的人，既然她已經想到了，就要去做，季昀和她的事情不能再這樣一直的拖下去，這樣對兩人來說都不公平，還不如早一日的做出解決的方法。
既然已經決定了，黎姿姿當然要速戰速決，第二天就翻開了自己的手機，找到了那個曾經無比熟悉的電話號碼，撥通了過去。
最近季昀一直都非常的忙碌，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過後，他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當中，所以一連接了好幾個案子，整日整日的都在公司裏忙碌，都已經有好多日沒有回家了。
所以當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季昀下意識的就接了起來，根本看都沒看，“喂，你好，我是季昀。”
聽著手機的那邊傳來曾經那麽熟悉的聲音，黎姿姿不由的微微一愣，心中忽然感覺到一陣酸澀，她強壓下心中的怪異感覺，然後開口說道，“季昀，是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想跟你談一談。”
電話的那邊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季昀那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卻是他試探性的聲音，“姿姿？”
季昀手上的動作一頓，片刻後又恢複如常，卻不像是剛才那樣的從容不迫，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最終隻伸出手指夾著文件頁，卻是半響也再沒有了別的動作，他眸光幽深而又朦朧，也有掩飾不住的疲憊，可以看清楚眼底遍布的血絲。
“是我，季昀，我是說，我想要和你談一談，不知道你什麽時間有空，我找你還是你找我都可以。”黎姿姿聽到那邊季昀的聲音，覺得似乎過了很久一樣，有多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呢，可是為什麽會覺得這麽的陌生呢？
“好！”聽了黎姿姿的話，季昀半響後才回答道，“我今晚就有空，晚上在老地方見吧！”
“好！”黎姿姿點頭答應，早些見麵說清楚也好，免得拖的更久，“那你忙吧，晚上再見！”
“等等，姿姿！”正在黎姿姿要掛電話的時候，季昀卻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動作，然後那邊出現了短暫的停頓，季昀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來，“姿姿，聽說你前一段時間是出去散心的嗎？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黎姿姿不由得微微一愣，沒想到季昀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那麽他又是如何得知她出去散心了的事情呢？哦，黎姿姿忽然想起來了，昨天媽媽好像跟她說過，季昀的母親誰知道她去出去散心的事情，肯定是他母親告訴他的。
當然，此時的黎姿姿怎麽可能知道，打電話給季昀的會是顧城呢？
黎姿姿心中也沒有多想，於是回答道，“是呀，前兩天出去轉了轉，怎麽啦？有什麽事情嗎？”她很疑惑，為什麽季昀會問她這個。
季昀默默的收回了放在文件上的手，然後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眸中的光芒微微地閃著，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沒事兒，隻不過問問而已。”
曾幾何時，他們的對話已經變成了這樣的枯燥無味，對對方的行蹤根本一點兒都不知道，甚至這麽久連一通電話或者是一道信息都沒有，果然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嗎？
“哦，那好，我一會兒就趕過去，你下班了直接過來就可以了！”黎姿姿並沒有察覺到季昀的情緒有什麽不對勁，也或許是因為她不敢去察覺吧，她說完話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手機裏傳來一陣陣忙音，季昀卻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動作，旁邊的兩個助理都麵麵相覷，埋著頭在文件夾裏，一點兒也不敢抬頭，生怕自己又會踩到獅子的尾巴。
“你們先回去吧，今天就到這裏了！”寂靜的屋子裏，季昀率先開口了，這讓兩個本就心懸緊繃的人頓時深吸了一口氣，立馬答應，“是，季律師，那我們就先走了！”說完話立刻就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那背影怎麽看怎麽像是落荒而逃。
季昀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蒼白的麵色也越發的顯得憔悴，然後站起來走進了自己的小起居室，幸好這裏是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季昀先去洗了個澡，然後重新換好了衣服，將自己裏裏外外的打理了一遍，看著鏡子裏那個眼睛中布滿血絲的人，季昀卻不由得自嘲一笑。
這幾日，其實他已經想了很多，不僅僅是在想現在，也是在想很多過去的事情，從小他們兩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然後在一起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意外，他們兩個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或許很多的人都是這樣以為的。
但是誰又能夠想到，他們竟然會鬧成這樣的地步，就算是他也沒有想過，還想著兩個人可以平凡的過完一輩子，而現在，似乎一切都已經變成了一種奢望，也變成了一種不可能。
屋裏的燈光有些黑暗，正猶如他此時的心一般，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酸和痛苦，壓抑在心口的位置鈍鈍的痛，那一種感覺是怎麽也說不清的。
不知不覺，季昀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坐到了八點，麵前桌子上的煙灰缸裏早就裝滿了煙蒂，屋裏的煙草味兒似乎還沒有散去，帶著一種濃烈的愁緒，裹藏著他的心事。
季昀將手中的煙在煙灰缸裏掐滅，然後才緩緩的站起了身，拿起了自己的外套便開門走出去了，空寂的走道上響起了他那清晰的關門，隨即便又響起了他那沉著而又穩重的腳步聲。
黎姿姿提前到了大約差不多一個小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這麽早，可能因為是在家中也實在是待不住吧。
咖啡廳裏的人也不算是太多，黎姿姿便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後點了一杯橙汁，望著窗外那寂靜的黑夜，和點點的燈光，然後一邊等季昀，一邊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發呆。
這一間咖啡廳是他們曾經最喜歡來的地方，也被他們倆稱為“老地方”，其實不是因為別的，因為咖啡館裏的裝飾很特別，給人以一種十分安靜淡雅的感覺，讓身處這個地方的人會感覺到十分的舒適，所以久而久之，他們就越發的喜歡來這裏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黎姿姿也並不怎麽著急，過去的很多時候，因為她工作的關係，也或許是因為性格的問題，將所有的一切都打理好的人是季昀，兩人相處行程和約會幾乎全都是紀雲在安排，季昀的確是個非常好的男人，因為他體貼而優雅，會為自己的女伴考慮很多，不用別人再去費心費力什麽。
曾幾何時，她也是享受著季昀的這種體貼和溫柔，不用去考慮到底要吃什麽，也不用考慮接下來要做些什麽，因為季昀對她了解的很透徹，知道她所有的喜好。
黎姿姿望著窗外有些黯淡的燈光，聽著咖啡廳裏那優雅的旋律，想著待會兒季昀來了，她該怎樣對他說，季昀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反應呢？
就在這樣胡思亂想中，季昀終於出現在了咖啡館的門口，幾日不見，季昀的臉上雖然有些蒼白，但那眉間凝結起的英氣卻比之以前更深，似乎又變得成熟了不少。
“你來了！”就像是兩個老朋友一樣打著招呼，黎姿姿努力的揚起一抹最燦爛的笑臉，不知為何，這樣的場麵讓她的心中有一絲的酸澀，但她努力的壓下心中那一抹異樣的感覺，努力的保持著自己最好的狀態。
季昀點了點頭，然後在黎姿姿的對麵坐了下來。
“已經等了很久嗎？對不起，剛才事務所裏有點事兒，所以耽擱了！”季昀依舊有耐心而又溫柔的解釋，這讓黎姿姿想起了過去，以前的她總是迷迷糊糊的，有時候也會錯過和季昀約會的時間，然後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以後會細心的解釋。
“沒關係，我也隻不過剛剛才來一會兒！”黎姿姿說的假話，現在這種場麵，估計很多人也都會說這樣的一句話吧。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幸好服務員上前來點餐，才打破了兩人之間那微微有些尷尬的氣氛。
黎姿姿正想點什麽，卻看見季昀先她一步接過了菜單，然後利落的便點了幾個菜，而且點的全部是她喜歡的菜，就如以前每次兩個人約會的時候一樣，他總是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
季昀說完後才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他差一點就忘了，他們倆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種關係了，或許也不能用以前的心態來處理了，於是他微微有些尷尬的咳了咳，然後對著黎姿姿說道，“哦，姿姿，你還有沒有什麽其他想要吃的？”
黎姿姿立即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用了，服務員這才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