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支限量版的筆被賣了
“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想到什麽辦法呢。”俞蓮站起來,牽著白弦依的手,上麵還留著薄薄的繭子和做農活時留下的傷痕。
是她讓孩子受苦了。
“好了,醫生說你憂慮過重,不要想太多,這幾天我就會籌到錢的。”白弦依眉眼微沉,那個男人留下的這支筆,注定是留不下來了。
次日一早,白弦依將筆擦拭了好幾遍,將它放在一個簡單的小木盒裏麵,坐車去了縣城。
縣裏有一個典當行,她徑直去了典當行。
“小姑娘,這筆你打算要個什麽價啊?”老板是個穿著隨意的中年肥胖男人,被肥肉擠得幾乎不見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
這小姑娘穿的不好,不像有錢人家的孩子,又是個孩子,想來是好說話的,沒想到今天第一筆生意就賺這麽多。
“老板你打算給個什麽價?這價格我若是不滿意,換賣家也是有可能的。”白弦依哂笑,一眼看出來這老板在想些什麽。
不過他要是把自己當成好忽悠的孩子看待,就真是想錯了。
“你這孩子,年紀不大,心眼挺多。”老板不悅地皺了下鼻子,“這個價。”
“五千。”說著,老板比了五根手指。
白弦依冷笑,一言不發地盯著老板看,她查過了,這筆如今的市價是二十萬元人民幣,他五千塊就想打發自己?
“你先告訴我,這筆是從哪裏來的?”老板被白弦依犀利的目光盯得一陣發怵,有些心虛地轉移了話題。
擁有這種筆的人身份地位一定非同尋常,不可能是這個小姑娘的東西。
“買不買,不買我走了。”白弦依直接從老板手中搶回筆,轉身便走。
“買,買!十萬,十萬,不能再多了。”老板急忙從透明的玻璃專櫃後走出來,生怕這小姑娘走了。
白弦依勾了勾唇,停住腳步,依舊板著一張精致的小臉,揚了揚兩根手指,“再加兩萬。”
“這不行.……”
白弦依拔腿就走。
“行,就十二萬。”老板臉色難看的緊。
白弦依帶了卡過去,和老板去銀行轉了賬,她還留了兩萬塊錢現金出來,用自己的斜挎包裝著,滿滿一包,有些放不下了。
她打算回去把這些錢交給俞蓮做日常花銷,和老板在銀行門口告別,白弦依歡歡喜喜地往劉老師的家走去。
恰巧鍾若雪在這附近逛街,她去銀行取錢,一眼便看見白弦依和一個中年肥胖的男人從銀行出來,一副終於抓到白弦依把柄的模樣,悄悄地跟在了她身後。
白
弦依的斜挎包裏麵不會是錢吧?
是那個男人給她的?
想到這裏,鍾若雪狀似惡心地虛吐了一下。
“嗨劉老師!”白弦依沒想到還沒到劉老師家中,就會在街上遇見他。
“弦依,你在這做什麽?”劉老師停下腳步,見今天的神采奕奕的白弦依和昨天灰心喪氣的白弦依截然不同,不由想知道短短一天她身上發生了什麽。
“老師,我有錢交學費了,可以去城裏上學了。”白弦依語氣中是抑製不住的喜悅。
跟在後麵的白若雪冷笑一聲,急忙回家去了,她要快點去將這件事情告訴母親。
白弦依為了有錢上學,竟然不惜當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
“是將那支筆賣了?”劉老師心中了然了。
“嗯!”白弦依點點頭,為了感謝劉老師的幫助,她給劉老師的妻子和孩子買了一些不貴但地道的點心,當做謝意。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劉老師告訴白弦依,以後在學習上有不懂的也可以打電話問他。
白弦依笑著答應。
隻是她前世雙碩的學位又豈是白來的,她不懂得,劉老師大概也是不懂的。
回家的路上,白弦依原本心情愉快,卻在進了自己村後,心情莫名疑惑起來。
這路過的一個個熟人怎麽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就連平時最喜歡她的王爺爺也不和她打招呼了?
她原本打算幫鄰居李嬸趕走菜園子裏的雞,卻被幾步遠的李嬸瞪了一眼。
白弦依滿腔莫名地回到家裏,莫非是自己出門沒看黃曆,今天她人緣不順?
“媽,你不開心?”剛剛把手中裝了錢的斜挎包放下,白弦依便見俞蓮滿臉愁容坐在椅子上,幽幽地看著她。
白弦依愈發覺得事情不對勁。
“是啊。”俞蓮猶豫了一陣,原本這般羞恥的事情她是說不出口的,但好歹讓孩子知道剛剛村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剛剛你二姨媽在村子裏到處說,說你為了錢,小小年紀去給人當小三,還害的人家妻子跳樓,孩子重病,現在全村的人都恨你。”
“我?小三?”白弦依正喝著水,聽這話差點嗆住,“還妻子跳樓孩子重病?這白杜蘭不去當編劇真是可惜了。”
“可她說的若是假的,你那包裏麵的錢,又是怎麽來的?”俞蓮從白弦依一進門便看見了她手中沉甸甸的袋子,篤定裏麵是白杜蘭口中那個中年男人給她的錢。
“媽,人家胡說八道,你怎麽還信?”
白弦依放下茶杯,雲淡風輕地在俞蓮
身邊坐下,心中卻是默默地為白杜蘭記上了一筆。
“你還記得前陣子送我們去醫院的那個男人嗎?”
“記得。”俞蓮就記得一個挺精神的小夥子,舉止說話也自帶著股子氣勢,不像是一般人。
“那天他走後,留了一支筆給我。”白弦依道。
那時筆和要簽字的病曆單放在一起,若說是他不小心忘記,倒不如說是故意留下的。
“那支筆是國際品牌的限量版,市價二十萬,我把它拿到當鋪去賣了。”
俞蓮這才弄清楚來龍去脈,難道這些日子,她總見小依盯著一隻筆發呆。
“那終究是人家的東西。”她微微歎氣,“可這錢能讓你去上學,當了就當了吧,以後出息了,要是遇見人家,千萬把錢還了。”
“知道啦,你把錢收好,我去做飯,家裏的其他事情我都做完了,你好好休息。”白弦依應下,做飯去了。
做飯的時候,白弦依的心思再次飄遠了,她不記得自己上輩子見過那個男人,或許真的隻是路人,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見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