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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被抱錯的嫡子17

  抱住楚鈺安的手立即就感受到滑膩冰涼的液體從上麵滑過。楚嘉樹大腦尚且來不及反應, 身體卻已經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 僵硬的將已經十分虛弱的楚鈺安抱起來。


  而蘭立輝已經將刺殺者拿下。


  來人是皇帝唯一的皇子。蘭立輝本以為已經將他看守住,不想因為對皇宮的熟悉以至於他方才逃了出來,並將楚嘉樹誤認為是洛餘成。


  那位皇子被拿下時,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敗, 他瞬間平靜下來,甚至還笑了一笑,轉頭見到麵色蒼白的楚嘉樹, 即使他和楚嘉樹素未相識, 這時也能感受到他的絕望和悲拗。


  此時的楚鈺安還留有意識,他拽住楚嘉樹的袖子,執意將方才的話重複一遍:“楚嘉樹,你是不是騙了我?”


  楚嘉樹嗓音顫抖:“對不起, 小安,都是我的錯,待會我告訴你好不好?”


  最好的禦醫就在皇宮, 故而楚嘉樹這會腳步不停直接向前走去, 蘭立輝已經讓人去將禦醫叫來了。


  楚鈺安停頓了一下, 拽住袖子的手鬆開, 任由楚嘉樹抱著自己向前走, 很快他又小聲開口, 這次比方才還要虛弱:“今晚的事情是你迫於無奈臨時為之還是早有計劃?”


  本來楚鈺安就已經十分的虛弱,一口氣說完這句話,他氣息徹底弱了下去。


  楚嘉樹腳步愈發加快, 因為他手上不停的感受到楚鈺安的血在流出。聽見楚鈺安的話,楚嘉樹沉默了很久,眼底的神色半掩在夜色中看不清楚:“是,是我早有計劃。”


  楚鈺安其實早就感到十分疲倦了,但是他一直強打起精神,想要聽一下楚嘉樹的回答,不想因為自己而造成什麽誤會,在楚嘉樹承認後,楚鈺安早就壓抑住的倦意更加洶湧的朝他襲來。


  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而是閉上眼睛陷入昏睡。


  一聲驚雷,春雨淅瀝瀝的下了下來,楚嘉樹不禁想起了楚鈺安失蹤的那個晚上。然而現在的他比那時還要慌亂,楚鈺安現在就在他的懷裏,呼吸微弱,身體冰涼。


  楚嘉樹茫然的抱緊楚鈺安,想要讓他變暖一些,然而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個方法作用不大,因為他自己也渾身冰涼。


  洛餘成此時站在皇帝麵前對他逐條陳述他的罪狀,手上拿著已經蓋好玉璽的罪己詔,而床上的老人已經奄奄一息,臉色卻是青白的,洛餘成讓一位禦醫在旁邊給皇帝提著一口氣,不讓他立即死去。


  就在此時,寢宮自外被人用力的踹開,洛餘成下意識回頭,便看見站在門口陰影中的楚嘉樹。


  沒等洛餘成有時間反應,楚嘉樹快步進來,將懷裏的人放在軟榻上,對一邊的禦醫道:“你過來看看他。”


  洛餘成這才注意到方才一直被楚嘉樹抱在懷裏的人,是楚鈺安。此時楚鈺安被楚嘉樹側放於榻上,後背的血跡已經變成暗紅,而新的鮮紅的血還在源源不斷的、緩慢的湧出。


  楚鈺安的唇色都近乎蒼白,安安靜靜、一動不動的任由楚嘉樹擺布,若不是他微微有些顫動的長睫,以及微弱的鼻息證明楚鈺安還活著,洛餘成幾乎以為眼前的少年已經死去。


  被洛餘成叫過來的禦醫是為了給老皇帝吊著最後一口氣的,所以金針與藥頗為齊全,他走上去,洛餘成與楚嘉樹都讓開了位子。


  楚鈺安的氣息已經十分微弱,禦醫簡單的一望,心裏卻鬆了一口氣,失血過多,無明顯的中毒征兆。禦醫接著切脈,再一次確定隻是氣血不足,而沒有中毒跡象。


  他小心翼翼的將傷口身邊的衣服向外撕了撕,手立刻被人按住。禦醫抬頭,就見攔住自己的是方才抱著受傷的少年走進來的男子。


  楚嘉樹抿了抿唇,說話的嗓音有些沙啞:“我來給你打下手。”


  禦醫點頭,他一個人處理傷者的確不太方便。很快傷口的血暫時止住。


  在禦醫將金針刺進楚鈺安的穴位時,他有了一瞬間的清醒。這時楚鈺安意識模模糊糊,他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模糊的人影。


  楚嘉樹見楚鈺安半睜著眼,嘴裏好像輕聲在說著什麽,立即湊上前,語氣輕柔:“小安,你在說什麽?”


  楚鈺安的頭上因為疼痛有細細密密的冷汗,楚嘉樹用帕子給他擦去,周圍十分安靜,楚嘉樹屏息聽了一會,才聽清楚鈺安在說什麽。


  在聽清的那一瞬間,楚嘉樹本就冰涼的手腳更加冰涼,甚至有些顫抖,心好像也在外麵被淅瀝瀝的春雨澆淋的透徹,而楚鈺安在說了兩遍後,再次闔上眼,昏了過去。


  洛餘成也聽清了,楚鈺安在說:“你騙我。”明明隻是一句不清醒的喃語,洛餘成卻能從裏麵感受到一絲無助和脆弱。這在楚鈺安身上是十分罕見的,大部分時候,少年都是驕傲的。


  等蘭立輝叫的禦醫也依次過來,楚鈺安的傷已經穩定下來時,洛餘成才想起去看老皇帝。老皇帝不知何時沒了氣息。


  少年不得誌,中年殺兄奪位,費勁心思最後不得善終,洛餘成在床邊立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走出門,對肅立在門外的心腹道:“皇帝駕崩。”


  這場春雨似乎連綿了三天,楚鈺安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雨還在下。那天晚上,楚國公很快就知道了楚鈺安受傷的消息,他第一時間將楚鈺安接回了國公府。


  因為從龍之功,沉寂多年的國公府再次成為京都炙手可熱的存在。


  一直守著楚鈺安的大丫鬟第一時間發現楚鈺安醒過來,她驚喜的上前福了福身子:“公子醒了。”才說完,丫鬟立即輕輕拍了拍嘴:“奴婢口誤,是王爺,王爺醒了。”


  楚鈺安目光四下轉了一圈,眼裏閃過一絲失望,隨後他很快就被丫鬟的“王爺”二字吸引過去,他張了張嘴,但是由於很久沒有說話,一時間竟然發不出聲音。


  丫鬟貼心的倒了杯一直準備著的溫水:“公、王爺先喝口水吧。”


  楚鈺安接過水慢慢的喝了一口,接著眨眨眼看著大丫鬟:“公王爺,是什麽王爺?”語氣裏努力的含著一絲打趣。


  大丫鬟卻沒有被逗笑,反而紅了眼眶。


  楚鈺安見自己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就把人姑娘家逗哭了,不免有些手足無措,但是他一貫不會在麵上表現出這些,當下他道:“哭什麽?難看死了。”然而他大病初醒,語氣分外的虛弱,所以一點氣勢都沒有。


  丫鬟聽著熟悉的語氣,眼眶還紅著,嘴角卻勾了起來:“奴婢這就去告訴國公爺,國公夫人和老夫人去!”


  最先到的是老夫人。她坐在楚鈺安的床邊,握住他的手:“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相信你爹說的話,嘉樹他那天晚上本來不想離開的,他那樣做是因為.……”


  一向尊重老夫人的楚鈺安卻打斷了她的話,他垂下眼睫,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祖母,嘉樹是誰?”


  老夫人愣住,第一時間以為楚鈺安隻是在賭氣,她道:“小安?”


  楚鈺安被子下的手攥緊,語氣卻平平淡淡:“嘉樹是誰?”


  老夫人卻沒有跟著楚鈺安的思路走下去,她端詳了楚鈺安許久,抬手撫了撫他的頭發:“小安,這三天發生了很多事,我給你講一講吧。”


  本來想要裝作失憶忘記楚嘉樹,老夫人卻不按自己的想法往下走,楚鈺安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的道:“啊?”


  老夫人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新皇很快就登基了,一切從簡,就是洛餘成。在他登基後,身為楚國公世子的楚嘉樹自然獲得嘉獎,他拒絕了洛餘成的封賞,在洛餘成問及他想要什麽的時候,楚嘉樹給楚鈺安要了封賞。


  洛餘成當場答應了,隨後也不知道出於什麽想法,他給楚鈺安封了王爺。沒什麽實權,但是品級倒是一人之下。


  老夫人和楚鈺安講完最近發生的事,蘭立輝與楚國公相繼進來。他們二人本來就在商談朝事,聽見楚鈺安醒來便一起過來了。


  在蘭立輝和楚鈺安說了很久的話後,楚嘉樹才走進來。


  明明大病初醒的是楚鈺安,但是楚嘉樹的麵色卻比楚鈺安還要蒼白,他走到楚鈺安麵前,蘭立輝卻沒有讓開腳步。


  楚嘉樹頓了頓,望著楚鈺安聲音低沉:“小安.……”


  楚鈺安眼睛直直的望著被子,不想抬頭。隨後他很快意識到這樣自己氣勢很弱,於是抬起頭:“怎、怎麽了?”


  楚嘉樹看了一眼立在自己麵前的蘭立輝,老夫人方才已經離開了,楚國公在楚嘉樹進來的時候也無聲的走了:“你怎麽還在這裏?”


  蘭立輝反問:“我為什麽不可以在這裏?”


  楚嘉樹直接道:“我與小安有私事要談,你不便在場。”


  蘭立輝噎住,然而當下他的確想不出有什麽理由反駁,楚鈺安眼光也不看向這裏,故而他沉沉看了楚嘉樹一眼,轉身離開。


  室內隻剩下楚鈺安和楚嘉樹,楚嘉樹坐下:“小安,我是來解釋那天的事情的。”


  楚鈺安一向是很講道理的人,但是他想到那天自己是如何的傷心,就有些不想聽楚嘉樹講了。


  見楚鈺安抿著唇不說話,眼底還帶著倔強,楚嘉樹突然伸手抱住他:“我很開心。”楚嘉樹下巴抵著楚鈺安的發頂:“小安,我很開心。”


  突然被抱住,楚鈺安下意識的掙紮起來,卻被抱得更緊,他覺得自己現在說話更沒有氣勢,於是咬著牙一言不發。


  抱住懷裏的少年,楚嘉樹才更能感覺到他的單薄,楚嘉樹低聲道:“小安,你終於對我有一點在乎了。”這話說得著實卑微,又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但是想起抱著自己的人在洞房時轉身離開,還對自己承認了那些都是計劃,楚鈺安就忍不住想要生氣,他動了動被抱得緊緊的身子,抬手捂住耳朵,以示自己不想聽的態度。


  楚嘉樹說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後,也不管楚鈺安捂住的耳朵,開始慢慢對他解釋。當初找到楚鈺安後,他就與洛餘成、蘭立輝達成了協議。


  而那日與楚國公談話,楚嘉樹除了表達自己的決心和對楚鈺安的心意,還將自己的計劃對楚國公一五一十的講了清楚。楚國公是前太子一派的人,自然早就是洛餘成一派的人,對於楚嘉樹的計劃沒有異議。


  那天楚嘉樹本來想要等到楚鈺安回來,將事情和盤托出,不想事出突然,計劃有變,洛餘成提前逼宮,故而楚嘉樹來不及等到楚鈺安便離開了。


  楚嘉樹本以為他離開後楚國公會將事實說與楚鈺安聽,不想楚國公本來就很不願意楚鈺安和楚嘉樹在一起,隻覺得自己辛辛苦苦養了多年的小白菜被自己養了兩年的豬拱了,而且自家的白菜還上趕著拱豬。


  所以當時便說一半留一半,想要讓楚鈺安誤會一下楚嘉樹,卻沒想到造成了這麽嚴重的後果。


  楚國公這些日子十分心虛,故而方才也沒有多與楚鈺安說話,更是在楚嘉樹進來後就匆匆離開了。


  盡管捂著耳朵,但是在楚嘉樹對楚鈺安解釋的時候,楚鈺安還是忍不住悄悄半鬆開了手掌,讓聲音一絲不落的進了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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