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猝不及防成幹爹

  幼兒園門口熙熙攘攘，有的小朋友在哭鬧不肯離開爸媽，有的小朋友在高聲呼喊著小夥伴的名字，有的在嘰嘰喳喳地跟老師匯報昨天回家之後事無巨細的情況，王崴本就缺覺，被這一吵有些頭疼，心中詫異幼兒園居然這麽早就上課，更對那些每天起床送孩子的家長肅然起敬。


  珊珊拉著王崴的手大喊一聲：“穆老師——！”


  門口正在迎接小朋友的女老師聽到便朝這邊望過來，並且甜甜地應了一聲，而後目光順著珊珊一路向上最後落在王崴的臉上，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後拋下身邊的小朋友不管不顧地奔了過來，結結巴巴地說：“您您您您您您您是王崴嗎？”


  王崴見被認出來，忙擺出偶像的笑容說：“我是。”


  女老師捂著嘴尖叫了一聲，激動地說：“大王！真的是你啊！”然後手足無措的轉了個圈，從身上摸出手機說：“可以合個影嗎？”


  王崴大方的點了點頭，女老師激動地拍了照，然後才想起珊珊，問道：“你是珊珊的……？”


  珊珊搶先回答道：“他是我的小爸爸！”


  女老師眉毛一動，王崴連忙說：“不是不是，我是他們家鄰居！”女老師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嘴角卻忍不住勾了一勾，王崴想了想，補充道：“她是我幹女兒，所以管我叫小爸爸。”


  “哦……”聽到這個答案，女老師顯然有些失望。


  這時，忽然有另一個小女孩大喊一聲“遠凱！”然後跑了過來，站在王崴跟前說：“你是遠凱嗎？”


  王崴還沒來得及回答，珊珊卻糾正她道：“跟大人說話要說您！不能說你！”然後晃了晃王崴的手說：“我早都跟你們說遠凱是我小爸爸了！沒騙你們吧！”


  “哇~”小女孩雙手捧著臉望向王崴，好像在參觀某種罕見的天氣現象，然後轉頭喊道：“張宇航！李思思！快來看呀！秦珊珊的爸爸真的是遠凱！！”


  話音一落，立刻又跑來兩個小朋友，然後一傳十十傳百，一大波小朋友洶湧而來，將王崴團團圍住，珊珊則擋在王崴前麵，說：“你們別擠啦！他是我爸爸又不是你們爸爸！”


  幾個家長也向王崴投來探詢的目光，王崴連忙解釋：“幹爹！我是她幹爹！”


  此起彼伏的“遠凱”的呼喚讓王崴的腦袋嗡嗡作響，他蹲下身子對珊珊說：“珊珊，你進去上課吧，叔叔要回家了，叔叔一晚上沒睡覺，太困了，好嗎？”


  珊珊眨巴眨巴眼睛，說：“您不是我幹爹嗎？”


  王崴一愣，這小家夥怎麽心眼這多，於是道：“好，那以後珊珊叫我幹爹，不要叫小爸爸什麽的好嗎？”


  珊珊想了想，說：“那我先叫幹爹吧！慢慢來！”


  “……”


  王崴起身對女老師說：“那我先走了。”


  女老師已經恢複了理智，微笑著說：“放心吧。”


  “幹爹再見！”


  王斯接到朱家萌的電話，已經和司機在小區門口，他收拾妥當出了門，電梯門一開卻見王崴走了出來，見他神色疲憊，便問道：“剛回來？”


  王崴點點頭：“錄到天亮，你什麽行程？”


  王斯走進電梯，扶著門說：“文和的代言站台。”


  王崴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說：“有個八卦跟你分享，回頭說。”


  “嗯。”


  早晨的機場高速沒有堵車，一路順暢，隻是一下車便遭遇了前來送機的粉絲。王斯看著一個個對著自己的笑臉和手機，看了一眼表，忍不住說道：“以後你們別來了，這麽早，太辛苦了，沒必要。”


  粉絲們感動的痛哭流涕，紛紛表示不辛苦，等他多久都願意。


  朱家萌拉著王斯直奔安檢口，王斯卻說時間還早，粉絲們在這裏等了這麽久，不如多呆一會兒，粉絲們聽言更是簡直要當場哭出來。王斯怕妨礙其他人，帶著粉絲們走到一個角落。粉絲們將他團團圍住，卻隻是舉著手機癡癡地笑著看著拍著，偶爾有一兩個鼓起勇氣問他辛不辛苦、有沒有好好休息的，而無論王斯回答什麽，都會換來一陣歡呼和笑聲。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十來分鍾，王斯也覺得有些過於尷尬了，便決定去過安檢，粉絲們又呼呼啦啦地簇擁著前去。正在排隊的人聽到後麵的動靜便回頭看，四目相對，竟是文言。


  王斯的腦子裏的弦唰地繃緊了，但還是殷勤的上前握手：“文總，您怎麽也坐這麽早的航班？活動不是下午嗎？”


  文言笑著說：“是啊，不過有點不放心，還是想全程盯一盯。”


  王斯心想：最好不是全程盯一盯我。


  寒暄兩句後，文言見粉絲太多，便轉過身沒再與王斯繼續說話，倒鬧得王斯心中有些不踏實。


  過了安檢之後，王斯對粉絲們揮手道別，文言終於又開口道：“你還說你不想做演員，這不是和粉絲相處的挺開心的嘛！”


  王斯說：“嗨，誰不想多幾個人喜歡自己呢！”


  文言聽到這話臉上浮起笑容，王斯自悔好像給了錯誤的暗示，但是挽回補救又太過刻意，值得恨恨作罷。


  本來因為起床起得早，王斯是計劃在飛機上補個覺的，可是沒想到竟是和文言同班飛機，偏偏登機牌也換的是挨著的座位，不得不陪著聊了一路。王斯心裏咒罵了朱家萌一番：為了自己靠窗竟然把他旁邊的座位空了出來，害得他有覺不能睡。


  不過萬幸的是，文言是個很會聊天的人，這點在初見時王斯已有所領教，兩個小時的航班，竟也不知不覺的聊過去了，而且身心居然有些愉悅，王斯暗暗覺得可惜，如果文言沒有什麽奇怪的想法就好了，真想和他做個朋友。


  一天的活動順利結束後，王斯又參加了小型的晚宴。吃飯時他發現文言果然真的不太能喝酒，隻是作為主辦方的代表不得不一一敬酒以示誠意，不過幾杯下肚便醉倒了，其他參加晚宴的人不免露出了有些輕視的笑容。王斯看著他滿臉通紅、眉頭緊鎖，想是一定很不舒服，便湊近關心，問他有沒有事。


  文言費力地睜開眼，看了看王斯，忽然想到什麽，抬手看了一眼表，掙紮著坐直了身體，低聲對王斯說：“你先跟我回酒店吧。”


  王斯身子一僵，心中有點打鼓，但見文言樣子實在有點痛苦，便點點頭答應了。文言掙紮著起身，對眾人說不勝酒力，還有些下一步合作的事要和王斯談，先走一步，然後又喝了一杯以示感謝，而後在助理和王斯的攙扶下離開了現場。


  一路上王斯見文言強打著精神不讓自己睡過去，不知他心中究竟什麽打算，不免有些忐忑，他上下看了看，文言的身形似乎比自己還要健壯些，不過已經喝醉了的話應該是打不過自己的。


  回到酒店後，文言終於沒有撐住，一路狂奔到了洗手間，文言的助理和朱家萌都是女生，王斯隻得前去幫忙。剛一進洗手間，就聽到了可怕的嘔吐聲，同時聞到了刺鼻的嘔吐物的味道，王斯邊喊著文總邊往裏走，文言卻突然喊道：“你別進來！你出去！我自己處理！”


  王斯一時進退兩難，文言又道：“你快出去吧！”


  王斯隻得順從的出了洗手間。


  幾分鍾後，文言也走了出來，雖然臉色還是通紅，但是好像精神上已經恢複了，腳步也不虛浮了，王斯有些驚訝，文言笑笑：“我對酒精有點過敏，不過都吐出去了，吐了就好了。”


  幾人於是各自回房間，王斯和文言是在同一樓層並且房門相對，走到門口，王斯剛要刷卡，文言卻一把拉住王斯，然後看了一眼表，說：“你等等！”


  “怎麽了？”


  文言說：“再等兩分鍾。”


  王斯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麽？”


  文言抓耳撓腮：“再……再嘮十塊錢的！”


  王斯一臉迷茫，不知文言到底搞什麽名堂，可他就是拉著他不撒手，胡言亂語的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就當王斯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文言忽又放開他說：“可以了。”


  王斯被搞得糊裏糊塗，有些遲疑的刷了卡，向文言道了聲晚安，打開了門，將房卡一插，燈光亮起的瞬間，卻見眼前一家餐車上端端正正的擺著一個精致的蛋糕。


  這時背後傳來一聲：“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