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個尷尬的早晨
王崴拿上了王斯的鑰匙，回了自己家，換了衣服洗了澡，收拾整理一番，還是有些擔心，猶豫再三，還是打開了王斯的房門。
不出所料，王斯又把被子踹翻了，這回還把衣服也撕巴開了，香肩半露，口水橫流。
王崴揉了揉額角，先把睡衣給王斯拉好，再被子蓋好，又洗了兩把毛巾，給王斯擦了擦臉。盡管心中十分不耐煩，但他看著王斯的委屈的表情，心中的歉疚還是蓋過了埋怨。
晾好毛巾，王崴回到王斯房間，給王斯量了量體溫，38度2，還是在燒。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可以再吃一頓藥了，於是又是一番折騰把王斯扶起來喂了藥。最終權衡之下，王崴合衣躺在了王斯身旁，以防王斯再亂踢被子或者是需要幫忙。
王斯在一陣濕熱中醒來，首先感覺到的是膀胱要爆炸一樣的尿意，接著感覺到從被子裏呼呼的冒到臉上的熱氣，然後是周身汗濕的睡衣被子和床單，最後感覺到被子壓在身上異樣的沉重感。
他試著掙紮的想掀開被子，卻發現居然掀不動，被子反而更有力的將他箍緊了，他終於輾轉著翻過身來，迎麵對上了王崴的臉。
鼻尖到鼻尖的距離隻有五公分，王崴感覺到王斯的動靜，又用力摟了摟他的背，一下把距離拉近到隻有三公分。王斯看到王崴眉頭微蹙，睫毛在輕輕地顫動，鼻腔呼出的熱氣掠過王斯的嘴角，讓他感到一陣瘙癢。而同時，王斯的呼吸也引起了王崴的癢，他下意識的抬手胡擼了一把臉，隨即睜開了眼，王斯見狀，連忙閉眼裝睡。
王崴看到王斯近在咫尺的臉龐，神情好像不似昨天晚上那麽痛苦委屈了，摸了摸他的額頭，也不那麽燙手了，他翻身看了一眼手機，不到八點，於是起身尋找體溫計。
王斯先是感覺到王崴撫上額頭的手，然後是他下了床，正要鬆一口氣準備偷偷睜眼看看，卻又感覺床墊一陣塌陷，王崴又回到床上來了，連忙又閉緊雙眼。緊接著，他感覺到王崴掀開了他的被子，然後開始解他的衣扣。“假戲真做”四個字又竄進了王斯的腦海，他驚恐的睜開了眼，同時抬起雙手當在胸前。
王崴見王斯醒來，正要開口關心，卻見他一臉的驚懼和懷疑，還防禦似的擋住胸口，心中不免不快：老子巴心巴肝的照顧你一宿，你倒以為我要非禮你不成？
王崴晃了晃手中的體溫計，麵無表情的說：“給你量體溫。”
王斯覺察到王崴的不滿，尷尬的接過體溫計，道了句謝，夾在腋下，順便拉了拉衣領。王崴見到這個動作，更加不悅，翻身下床，氣呼呼的朝門口走去。
王斯連忙喊他：“崴哥！”
王崴停下腳步，要死不活地說：“幹嘛？”
王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昨天……麻煩你了，謝謝你啊……”
這還像句人話。王崴心中腹誹，卻道：“沒事兒，應該的，這事確實也賴我。”
王崴這話忽然勾起了王斯的回憶，他問道：“賴你？對了，你昨天不是說等我好了再說，是要說什麽？”
王崴見話說到這，心中又不免心虛起來，閃爍其詞道：“你……你好了嗎？你先量完體溫看看還燒不燒再說吧！對了，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說著就要去拿床頭的水杯。
一說到水，王斯才想起來自己瀕臨爆炸的膀胱，道：“不不不，我得先上個廁所。”說著就掀開被子下床朝門口走去。
這一來一往兩人麵對麵的相向而行，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一天一夜的昏睡加上退燒藥的功效以及補充汗液流失的水分而被王崴灌的幾大杯水，強烈的尿意刺激的不隻是膀胱和腦垂體，還有某個必要的器官。王斯自己還未意識到，王崴卻看到他頂著個帳篷就朝自己走過來了，他一時無法管理自己怪異的表情，並且退後了兩步，給王斯讓開了路。
王斯毫無察覺的徑直出了臥室直奔衛生間，直到打開衛生間的門看到洗手台上鏡中的自己，才發現了這不堪的窘態。
王崴回想著剛剛的畫麵，不覺好笑，拿了水杯到客廳倒水，隱約聽到了衛生間傳來王斯的懊惱的聲音，更加忍俊不禁。而王斯坐在馬桶上聽到了王崴偷笑，更覺得無地自容，不敢出去麵對王崴。
王崴在客廳坐了一會兒，見王斯還不出來，便起身去敲了敲門說：“你沒事兒吧？”
王斯忙說：“沒事兒啊，我上廁所呢。”
王崴說：“都進去多半天了，你那體溫計都到時候了。”
王斯聽言，便取出體溫計看了看，說：“36度6，不燒了。”
王崴說：“那退燒藥不用吃了，再吃兩天感冒藥就行了。”
王斯“嗯”了一聲。心中想著說了這兩句話可以岔開話題假裝沒事了，便起身洗了手朝門口走去。
手已經扶上了門把，卻聽王崴說：“行了別害臊了，都是男人，你還準備因為一個晨勃在廁所蹲一天啊？”
王斯沒想到王崴卻又主動提起這事，心中又是一陣懊惱，但事已至此，他咬了咬牙，還是紅著臉開了門。
王崴正倚在門框上聽著裏麵的動靜，見王斯滿臉通紅的打開門，忍不住笑出聲來，順手捏了一把王斯的臉說：“瞅你那樣兒，臉皮兒還挺薄！”
王斯莫名其妙被掐了一把，心中的不爽取代了羞恥，他把胸一抱，也靠在門框上，說：“行了，我不燒了，你現在可以說怎麽對不起我了。”
於是輪到王崴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