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戀病亡

  慕鬱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衛練師已經低下頭來。


  懲罰,說是教導才更加合適吧。衛練師想。慕鬱一直這樣什麽都不懂,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啊。衛練師伸手撫上慕鬱的臉頰,手指在頰邊摩擦兩下,將慕鬱的下巴向上抬了下,自己輕輕湊過去。


  將唇貼在慕鬱額頭的時候,衛練師心中有一種近乎於感概的滿足。


  同時,他感覺到慕鬱似乎愣住了。


  衛練師卻沒有給慕鬱反應的時間,他一手牢牢的按住慕鬱的雙手,將慕鬱牢牢的禁錮在他的身下,另外一隻手托著慕鬱的下巴,使他微微仰著頭。唇印一一印過慕鬱的眼角、鼻梁、麵頰,最後停留在唇邊。


  慕鬱沒有掙紮,也沒有拒絕。


  衛練師一邊有些欣喜,心中又覺得危險,慕鬱這樣近乎一張白紙一樣,誰都可以騙他做這樣的事……他該慶幸自己能夠及時教給慕鬱這些,還是該唾棄自己是個大色狼呢?衛練師想笑,不是正人君子,所以才能抱得美人。


  低下頭,衛練師將唇貼上慕鬱的唇。


  慕鬱有些反抗,想要後退,衛練師怎麽會讓他得逞,腰身下沉,直接將慕鬱牢牢地壓在了身下,讓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衛練師輕輕觸碰著慕鬱,不停的一觸即離的親吻,每一次都如蜻蜓點水一般,輕微的變換一點角度,讓他的唇完完全全的體會到慕鬱唇瓣的每個角落,下唇與下唇的細微摩擦,接觸分離,總能帶起一絲酥麻,最是容易讓人心中癢癢的。


  直到慕鬱的表情有點難耐,衛練師才封住慕鬱的唇,伸出舌頭,細細的舔過慕鬱的雙唇,為他緩解唇上的麻癢感,一直到自己滿足,衛練師靈活的舌才順著慕鬱的唇縫滑進去,一顆一顆舔過慕鬱的牙齒。


  不一會兒,慕鬱就已經呼吸急促,輕喘不止,原本還有些驚慌的眼睛,此刻也順從內心的閉上,身體有些發顫。


  衛練師將身體的重量撤下大半,重心卻前傾,壓在慕鬱身上的重量頓減,壓迫感卻一絲沒少,反而增加了不少,衛練師看著慕鬱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心中輕笑一下,他何時想過如此舒適的去服侍別人呢?還服侍的自己如此滿足……同時滑膩的舌,拔開慕鬱兩排整齊的牙,從中鑽了進去,在進入到慕鬱口腔那一瞬,衛練師的呼吸粗重了一瞬,手將慕鬱的手腕捏的的有些痛,慕鬱身子僵硬了一下,衛練師的舌頭緩慢而輕柔的舔過慕鬱上顎,靈巧的打了一個轉,從左邊滑下,從下方挑起慕鬱的舌頭,滑下下顎的舌仿佛帶著火花一般,慕鬱輕哼一聲,一下子軟了腰身,幾乎要被親的哭出來。


  晶亮曖昧的銀絲順著慕鬱的唇角滑出,衛練師一瞬撤出舌,從下往上一掃,將之送進兩人交匯的慕鬱口中,舌尖帶著微微的涼意,繞著慕鬱的舌頭劃著圈,輕挑慢掃,舔舐啜吻,像是品嚐著什麽美味,又像是在魚兒在水中肆意戲耍一般,引導著慕鬱做出反應,時不時的照顧他找出的慕鬱的敏感點,將慕鬱吻得渾身發軟,整個口腔都有些發麻,直到心滿意足,衛練師才戀戀不舍的鬆開慕鬱,將舌頭從慕鬱口中退出,又在唇畔間親吻一番,才退開身子,雙手撐在慕鬱頭邊,隻一瞬,他就將慕鬱從地上拉起來,緊緊的將慕鬱用在了懷中,他知道慕鬱此刻的樣子一定可以像是媚藥一樣可以令他瞬間失控,所以他有自知之明,他不敢看慕鬱。


  他怕控製不住自己,會委屈慕鬱。


  衛練師像是珍寶一般的擁住了慕鬱。


  抱住這個人,也許他就真的是滿足了吧。


  衛練師想,得一人而死之無憾,大概就是他現在的感覺。


  “鬱鬱……討厭嗎?”衛練師輕輕撫著慕鬱的後背,輕聲問道,“討厭衛大哥親你嗎?”


  慕鬱搖了搖頭,舌頭發麻他不敢說話,掙紮了一下想要推開衛練師。衛練師卻沒有縱容慕鬱,雙臂如同鐵箍一般,緊緊的擁著慕鬱,固執的追求著答案。


  “我……不討厭……”慕鬱知道掙不開,也就不掙紮了,聲音之中有些疑惑,問衛練師道,“可、可是,洛大哥個說,這樣做會讓人討厭的……”


  “哈哈,”衛練師輕輕笑起來,將下巴放在了慕鬱肩上,貼著慕鬱輕聲道,“傻鬱鬱,因為我喜歡鬱鬱啊,所以才想要親鬱鬱,親鬱鬱的時候我覺得好高興,當然不會討厭……鬱鬱呢,喜歡衛大哥嗎?”


  慕鬱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幽深起來。


  慕鬱垂下眸子,臉頰還帶著未退去的微紅,慕鬱緩緩的抬起手臂,回抱住衛練師,學著衛練師的樣子將下巴放在衛練師肩上,歪歪頭道,“我喜歡衛大哥呀。我也好喜歡親吻,好舒服……外麵的世界,喜歡的人之間都會親吻嗎?可是衛大哥不是說……這、這是給我的懲罰嗎?衛大哥,如果這是懲罰的話,我能不能天天都犯錯?”


  衛練師手掌一緊,恨不得把懷中的人就此吃幹抹淨,心中喜歡的同時,卻也有些無奈——慕鬱的反應太過直白,因為舒服所以喜歡,他的服侍能獲得喜愛固然是好,可這也說明了慕鬱其實真的什麽都不懂。


  一點都不懂。


  他不明白他對著一個男人說出這句話說意義——如果不是他了解慕鬱,這句話表達的就是“快來上我”的信息了。衛練師心中固然有些小失落,可也知道這件事情急不來,保護著長大和真的隔離人群成長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區區三個人,就被慕鬱定義在“好多”這個範圍內。


  他又怎麽能強求慕鬱懂得如此複雜的東西,再說,他的目的也不是讓慕鬱懂得。衛練師從來都知道,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也從來不覺得坑蒙拐騙是什麽要不得的行為,隻要能達到目的,何種手段都稱不上卑劣。所以此刻哄騙慕鬱,他也早有打算,雖然卑鄙了一些,但先出手為王,他無法忍受失去慕鬱的威脅。


  所以即使慕鬱此刻什麽都不懂,他也不排斥先用不傷害慕鬱的方法將慕鬱攏在手心。他就是要在慕鬱懂得之前,讓慕鬱從心理到身體都接受他,讓慕鬱也愛上他,不給慕鬱別的選擇。


  這就是衛練師的想法。


  他也準備貫徹到底。


  “噗……”衛練師笑出聲,微微推開了慕鬱,滿臉滿眼都是笑意,“鬱鬱,你好可愛,害我又想吻你。”


  慕鬱看了衛練師一眼,有些紅了臉,抿了抿唇把頭湊過去,“你吻。”


  衛練師卻推開了慕鬱,微笑著微微搖了搖頭,“鬱鬱,好好聽我說,你不能因為覺得舒服就要求別人吻你,知道嗎?”看著慕鬱不解的神色,衛練師笑了笑,伸出手幫慕鬱拿掉頭發上的草屑,整理了衣襟,才道,“因為我會想要欺負你的,真的,欺負到鬱鬱哭出來為止,我都不會停手。”


  慕鬱猶豫了一下,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道,“這太狡猾了,這是耍賴——反正你什麽時候想親了就按著我親,我又打不過你。我想親的時候你就不給我親……”


  “不是這樣的,鬱鬱。”衛練師撫了撫慕鬱的頭發,轉過慕鬱的頭,自己起身跪坐在慕鬱身前,“不是這樣的,你要知道,在你要求我吻你的時候,我是加倍的想要吻你的。鬱鬱,這次要和我好好約定,如果我親的你舒服的話,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今天的事情也不能告訴別人,誰都不能。”


  “為什麽不能說?親吻是羞羞的事情嗎?”慕鬱想了一下,縮了縮脖子問衛練師。


  衛練師沒想到慕鬱是怎麽理解,但一想慕鬱話中的意思,也就笑著點了點頭,“親吻雖然不是羞羞的事情,但是親吻雙方的秘密,所以不能說。”


  “這樣的話那我明白了。”慕鬱點了點頭,“我不會說的,我保證。”


  衛練師摸了摸慕鬱頭頂,表示鼓勵。其實他更想加上讓慕鬱不要讓除了他以外別人親,但這樣就太過明顯,此地無銀三百兩,反而會讓慕鬱生疑,要知道,慕鬱從來不是傻瓜,他隻是不善於懷疑。被占有欲控製了思維的話,按照慕鬱對外麵世界的憧憬,他就會開始思考,其中的關鍵就會被發現,衛練師可不打算現在就暴露,特別是,他現在還沒有讓慕鬱對他產生愛慕。


  隻是保密的話,沒有任何可疑之處,而且慕鬱答應的很正式,這樣也就沒了後顧之憂。


  “現在可以親我了嗎?”慕鬱眼睛亮亮的,看向了衛練師。衛練師輕笑一聲,就著跪坐的姿勢,湊上前去親吻慕鬱的下巴,慢慢的上滑,含住慕鬱的雙唇,慕鬱雙手環上衛練師堅實的背,主動張開了嘴。


  在慕鬱的有樣學樣之下,這次衛練師親的很辛苦,鬆開慕鬱的時候,微微喘著粗氣,兩條舌頭分開,牽扯出曖昧的銀絲……慕鬱青澀的回應,幾乎讓他沉淪,差點控製不住自己,急忙運功壓下身體的反應,心中苦笑了一下。


  自製力在喜歡的人麵前都是不堪一擊的。


  “衛大哥……”慕鬱傾身抱住衛練師,聲音有些飄,“衛大哥,我真喜歡你……”


  衛練師愛憐的摸了摸慕鬱的頭頂,沒有接慕鬱的話,看了看天色,衛練師道,“鬱鬱,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慕鬱點點頭,搭著衛練師的手站起來,“今天……謝謝你,讓你擔心了。我不會再慌了。”


  是的,已經知道該怎麽辦了。所有的一切,都知道了。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迷茫的了。


  衛練師笑了笑,“重要的不是我擔心了,而是鬱鬱你,以後有什麽事,一定不要一個人憋著,知道嗎?”


  “我知道。”慕鬱眯著眼睛笑了笑,燦爛的樣子讓衛練師放下了心頭的擔心,拉著慕鬱要離開的時候卻被慕鬱拽住,慕鬱臉色有些微紅,“衛大哥等我一下,我還……”


  順著慕鬱的目光看過去,茂盛的藥草花被壓倒了一片,一隻紙風車孤零零的躺在上麵,衛練師與慕鬱對視一眼,突然同時笑了起來,這一刻,兩人的心意是相通的,幸福的笑容就是證明。


  ——


  扶好那些被壓倒的藥花,太陽已經隻剩下餘暉,兩個人對視一眼,慕鬱拿起被遺忘在一邊的風車,小跑著讓風轉動風車,留下一串銀鈴般快樂的笑聲,衛練師跟在後麵,臉上也展露笑意,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其實就是他所向往已久的安寧和幸福。


  回到小樓的時間已經比較晚了,慕鬱衣服上沾了泥土,回屋換了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想了一下,又反身拿了好些東西,去了他自己的小工坊。


  ——


  洛青歌已經喝了藥,臉上雖然沒有明顯顯露出焦急,可是眼神卻是不止一次的飄向門口,孟之淵心中大概明白了,自從上次他發現洛青歌的感情,他就看開了,不在局中,看的自然明白。顧舟卻是以為洛青歌是在憂心病情,便開口安慰道,“青歌,身體的事,最是著不得急的,你不要憂心太過反成心病。”


  “顧大哥多慮了,我信得過鬱鬱。”洛青歌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浮現除了一些擔憂,“我是擔心鬱鬱,他以前從沒給人醫治過,頭一回就是像我這麽嚴峻的情況,我擔心鬱鬱不能適應。”平常這個時候慕鬱早過來把脈了,今天卻還沒有出現,他說不出的心焦。


  顧舟臉上也出現一些凝重的情緒,洛青歌的話提醒了他,若是慕鬱治不好的話,青歌他……顧舟瞧瞧的看了洛青歌一眼,隱去眼中的憂思,心中卻有了另外一番打算。


  孟之淵見此,心中有些訕然,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覺,隻覺得心寒。顧大哥,當真是喜歡青歌,連一同十幾年的師兄弟都放在其次……青歌的病情能不能醫好是一個問題,但無論是其中哪一方,無疑慕鬱的壓力都是最大的。萬一青歌真有什麽不測,他們固然悲痛,但最可憐的,還是慕鬱。


  讓青歌受痛,慕鬱就已經夠自責了;慕鬱也在逼迫自己,想要找到攻克鑽心蠱的方法,此上的壓力就更大,慕鬱已經走的如此艱難,他雖然注意到慕鬱狀況的糟糕,但……孟之淵心中有些愧疚,對比起來,他更重視洛青歌的生命,隻好委屈慕鬱。


  就算是他的私心吧,放棄青歌對青歌的感情,他們也還是兄弟。


  可顧舟……開導慕鬱,本應是他的職責吧,最合適的人選也是他,可是偏偏,顧舟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他寧願在典籍室夜以繼日攻讀典籍,以期能夠找到什麽速效的辦法,也不花上一點點時間,給慕鬱做一點心理工作,還連洛青歌這麽明顯的暗示也注意不到呢?

  從某種方麵來說,他和顧舟的身份其實是一樣的。


  說到底,他也是洛青歌的師兄,從小一起長大,當然洛青歌和慕鬱性格不同,洛青歌自己從來很有主見,不像慕鬱那個乖巧,幾乎顧舟說什麽,他就聽什麽,但按理說,慕鬱這樣的性格應該更加惹人喜愛,但顧舟不僅……


  終究還是慕鬱太過乖巧,予求予取所以才會被忽視。


  孟之淵心下暗歎一口氣,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既然慕鬱叫他一聲大哥,他就擔起這個責任。


  反正……比起顧舟,他更喜歡慕鬱和青歌在一起。如今看來,顧舟對青歌的感情卻是毋庸置疑,可他卻不怎麽能讓人放心,喜歡的時候自然是掌中寶,不喜歡的時候,會不會也會像現在的慕鬱一樣不被注意?雖然這樣來比有點奇怪,但孟之淵覺得,顧舟不值得交付。


  三人各有所思,一時竟然相顧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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