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有明顯的緊張感, 向下看去, 都是來來往往奔波的人群, 慌忙中, 還有人背著包袱逃跑。
簡易無語的笑了下,當真是不知道情勢有多危機啊。
簡易帶著容軒找到一處地方坐下,他微微斂眉掐算著什麽。容軒默默的看著他的臉, 安安靜靜坐在他懷裏。
沒過一刻,刺耳的尖叫從四麵八方傳來。簡易立刻睜開眼睛, 隻見天空黑沉沉的一片,無數黑影在黑雲中穿梭,“咦?這個怎麽和那個末世中出現的黑影那麽像?”
容軒對這黑影不可謂不熟悉, 當即點頭, “確實如此, 它們就是一樣的。”
“可據通天鏡說,那邊的末世不是因為這邊的魔氣竄入嗎?我怎麽感覺這並不像是魔氣?”簡易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想要好好看清楚天上那黑影。
“小心, ”容軒緊張拉住簡易的手,對他搖頭,“別往前再走了,危險。”
簡易停下步子朝伯清宗望去, 隻見一些尚未逃離的修士一一被黑影襲擊,竟無一幸免。而在黑影穿入他們身體後,他們的身體也開始發生一係列的變化。
比如,某一個修士全身立刻變黑, 和另一個頭長大角的修士打在一起,那架勢,不死不休。
容軒偏頭看著他們,猜測道,“他們這是變異了嗎?看那變化的樣子還挺像那邊的進化者的。”
簡易細細觀察一番,“他們身體確實是發生了變化,而且神智似乎也完全喪失了,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恢複清醒。”
“大概不會有機會了,”容軒看向一個角落,他指給簡易看,“那個人殺了對麵一個修士後,又有另一道黑影迅速竄入他身體中,再開始新一輪的廝殺。阿易,我怎麽感覺這些黑影是在‘訓練’?他們似乎在挑選合適的戰鬥者?”
就像把所有蠱蟲放在一起,讓它們開始廝殺,活到最後的一個便是真正的蠱王。
看到某一處的動靜後,簡易眼神猛地一縮,“你說的沒錯!”
話音剛落,容軒也看見之前他關注的那個修者突然消失,“接受完三次黑影並活下來,就會消失。他們是被這些黑影轉移了嗎?這些……”容軒靈光一閃,“當初在深海人魚族抓走歐拉的時候就是一群黑影人,這些會不會和那有關係?”
他這麽一說,簡易也想起來了,當初通天鏡並未仔細說那些黑影人,隻說那群黑影人也是想要通天鏡的。一條線突然在簡易腦中清晰起來,末世和黑影密不可分,先拋開容軒可以煉化黑影的問題。出現在現代世界的黑影應該確實是修.真.世.界從空間裂縫中滲透過去的,但那黑影應當不是魔氣,至少簡易並不覺得那是真正的魔氣。
或者黑影在經過時間的積累後也有了思維?所以才會有黑影人,而現在這些被接受過三次黑影的修者說不定就是黑影選擇的可以成為黑影人的備用品?
短短兩刻,黑影便徹底席卷了伯清宗,除去黑影選定的修士,其餘修士無一生還。空中暗沉的黑影似乎不是很滿意,在伯清宗上方盤旋了好一會兒才散開。
是的,就是直接散開,像是被風吹散了一般。
容軒奇怪,“那些被帶走的修士呢?怎麽回事,這就直接不見了?”
“應當不是,”簡易望著恢複如初的天空搖頭,猜測道,“他們應該已經成為了黑影人,現在已經不是人了,隨時可以化成黑影。”
容軒看著像是被洗劫了的伯清宗,“那他們還有神智嗎?或者說,他們還活著嗎,他們還是他們嗎?”
這個問題,簡易想了想在深海中僅見過幾麵的黑影人,“這個不好說。不過,大概百分之九十他們已經不是他們了。”
還沒等兩人多想點什麽,又一團黑雲朝這裏飛了過來。
容軒皺眉手握上長鞭,“又是誰來了?”
“這次是真的魔氣了,”簡易起身,並沒有去別的地方,反正他和容軒現在都在絕對領域中,是絕不可能被人發現的。
容軒並不知道黑影到底和魔氣有什麽區別,便問道,“為什麽阿易你知道這才是真的魔氣,而那黑影不是?可那黑影到底又是什麽東西?”
簡易笑著捏捏他的臉頰,現在的容軒倒是越發往好奇寶寶發展了,“這大概還是那骨粒的作用。在現代世界的時候,兩種放在一起大概我也分不出來,不過現在卻能明顯感覺道其中的差別。”
“恩?”容軒眨眨眼睛,那骨粒竟這麽厲害?
“魔氣更加純粹,若說魔氣就是一杯純水,那黑影便是在魔氣中加了一滴墨,雖然都是水,但變化卻十分大。”簡易說道。
容軒琢磨了下,又問了簡易幾個問題。
簡易看容軒認真的小模樣,打趣道,“阿容怎的對這個感興趣起來了?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去了解這些嗎?”
容軒抬了下眼皮,“我要和你一起啊,不能被你甩的遠遠的。”
“寶貝兒,”簡易把人抱在懷裏,聲音溫柔如蜜糖,“我一直在你身邊啊。”
容軒捏捏他的手,笑眯眯的點頭,“我知道。”說完他看向已經站在伯清宗的那群人,“阿易你知道那是什麽宗派的嗎?咦,那個望月也在?”
簡易沒看望月,掃了眼站在最前麵的男人,搖頭,“不認識。”
“真是奇怪,他們怎麽會這麽快就來這裏?”容軒狐疑的看著那群人,“照你剛剛說,那這些人應該是魔修,他們這是知道了什麽?”
那男人並不是他的仇人,因此簡易沒打算過去和他們‘敘舊’,“也許吧,那個望月不是占星樓的嗎,也許他算出了什麽吧。”
容軒對簡易的話當然是深信不疑,“說得也是,那我們走吧,現在也不早了。明天還有要緊事做……”
於是,簡易就摟著容軒匆匆離開了。
此時一個白毛老頭趕到之前簡易待過的鎮子,他擺弄著手中的法器,困惑道,“奇怪,怎麽會突然消失了?”
獨臂大俠童宵在四處轉了轉,“紂老頭,你是不是算錯了地方?這裏根本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
閆禹一歎氣,“我就說,這事怎麽可能靠譜,我們現在會穀還來得及,不然等到明天中午……”
東菱細心的探查著周圍,不耐煩打斷閆禹,“你若是想回去就自己回去!反正老娘是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說什麽也不會回去,多少年沒看過穀外的世界了,能看這一眼要死老娘我也值了!”
閆禹臉上表情難看,但也閉上嘴不再說什麽了。
正當幾人毫無頭緒時,柏璐從另一邊飛回來,“我剛才打聽到一個消息,和我們這次出來的目的正好一樣。”
紂開眼睛一亮,圍到他身邊,急切追問,“什麽消息快說說看!我現在是一點蹤跡都追查不到。”
柏璐深吸一口氣後,目光沉沉盯著紂開手中的法器,“占星樓樓主摘星算出混元中世界的生機出現了,生機在一個人身上!老頭,你這次沒算錯。”
“什麽人?!”童宵激動的捏住柏璐的肩膀。
“摘星樓樓主沒說那人是誰就死了,”柏璐皺眉推開他。
閆禹歎了口氣,“這說得有什麽用?”
東菱瞪了他一眼,“至少證明我們這次出穀沒錯!證明我們確實還有救!”
突然紂開怪叫一聲,“動了!動了!走,快和我走!”
童宵當先一步跟上紂開,“這次是在哪裏?”
“伯清宗!”
當幾人趕到伯清宗的時候,良璽一群人尚未離去。
良璽看著幾個神色異常興奮的老頭朝自己撲過來,魔氣四溢,眉頭狠狠皺起,瞬間閃道一邊。
東菱呲牙咧嘴,眼睛放光的盯著良璽,“是他嗎?是不是他!”
紂開看著手中的法器,指針劇烈的晃動,還未等紂開露出笑容,指針瞬間停下,一動不動,仿佛之前紂開看見的晃動都是錯覺。
柏璐拍拍紂開,“老頭,到底是不是這裏麵的人?你倒是給個準話。”
良璽看著那群人的動作,似乎並不是敵方,但他也沒放輕警戒,朝護法使了個眼神。
“你們是誰?”“不是他。”
良璽和紂開同時開口。
瞬間良璽便看見大漢老頭和美女看著自己臉上都露出失望之極的眼神,仿佛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一般。
柏璐心中雖然也失望,但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要是這麽好找那就不可能是唯一的生機了,看來我們隻能再等等你那法器下一次動靜了。”
閆禹籲了一聲,“我就說你那法器不行,怎麽可能找得到人。”
紂開生氣的踩碎腳邊的白骨,一路上閆禹不知道給他潑了多少冷水,他修養再好也忍不住了,“你行你上啊,瞎逼逼個什麽勁!”
“別吵,”童宵也失望但腦袋很快就轉了起來,他按著想要跳起來的閆禹,道,“紂開的法器指到這個地方一定是有原因的。”他看向一旁的良璽,“在你們之前還有誰在這裏嗎?”
聽了幾句爭吵的良璽正在還原事件的真相,正想從這幾個人身上撈點好處,結果身邊一道清亮的聲音瞬間就搶了自己的話,“有啊有啊!之前伯清宗的人都還在這裏!”
良璽無語的看著望月,勞資的好處!
紂開眼睛一亮,“那他們現在都去哪裏了?”
望月表情一暗,“大概都死了吧。你也看到了,現在伯清宗變成了這樣子,他們遇上的可是死劫。”
“你傻嗎你,”良璽看了望月一眼,“這裏的屍體數量怎麽可能對的上?而且他們的屋子裏你剛才到底有沒有看,一些重要的東西都不見了。”
望月表情有些欣喜,“那他們現在在哪?”說完他又有些不信,“死劫哪是那麽容易逃過的,除非……除非有貴人相助……”
有希望就行,東菱推推紂開,“老頭,你算算他們是不是還活著,在哪?”
紂開低頭掐指算,幾人全都盯著他。
“咦?”紂開似乎是遇上什麽奇怪的事情,他又重新掐指算。
望月有些等不及,問道,“到底怎麽樣?”他之前也想占卜算一下的,可是他那水平,什麽都沒算出來不說,差點還被反噬了。
紂開眉頭皺的跟山一樣,“奇怪了,我竟然算不到他們現在在哪裏。”
閆禹道,“都死了不就算不到。”
“不,”良璽搖頭,他臉上表情怪異,“還有一種方式也算不到,望月你應該最清楚。”
童宵柏璐等人都不明白,因此看向白弱小生望月。
“如果有人掩蓋了天機,也會算不到。對啊!想要逃過死劫一定要避開天道,這樣天機一定會被掩蓋的!”望月沉思兩秒後道,“當然,除開你能力的原因。”像自己就是沒那個能力。
“望月?”柏璐盯著他,詢問道,“你是摘星的弟弟?那摘星說得生機的事情肯定是真的吧。”畢竟打聽來的消息也可能作假,還是要確定一番才行。
望月大驚,“你們怎麽知道?!”
看來是真的了。柏璐奇怪看著他,“現在整個修真界都知道了。”
望月冷嗬嗬笑,“良璽!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
“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良璽沒把他的怒氣當事,看向紂開,“看來你們也是在找那個人?你們這法器能找到嗎?”
紂開抬眼看他,他最不喜歡別人懷疑他的法器,吹胡子瞪眼,“我的法寶可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想找誰都能找到!”
“哦,”閆禹淡淡潑水,“就是找不到那個生機……”
“閆禹你……!”
眼看著兩人要打起來,東菱朝童宵使了個眼色,她走到良璽麵前,“你們也是?”
良璽頷首,“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柏璐看著他,這個人絕不像麵上看上去那麽好對付。
“放心,絕對包你們滿意。”良璽笑眯眯。
暫不論兩方,哦不是,是三方達成了什麽協議,他們現在都一同回了瘟魔宗。
隨著清晨陽光的到來,簡易容軒早早踏上了報仇之路。
天藍雲白,空氣清新,容軒心情不錯,“今天去找誰?”
原本兩人仇家很多,可昨天一清理後才發現,當初大部分仇家都死在了魔影入侵初期。倒是給兩人減輕了負擔,但也少了很多樂趣。
簡易從報仇名單裏隨便跳了一個名字出來,“圖亥宗。”
這次卻與到紫虛派十分不同,圖亥宗裏站滿了修士,一個個臉上皆是貪婪的光芒,手裏的法器似乎都要飛了起來。似乎是早有預料一樣……
容軒偏頭,“這是怎麽回事?圖亥宗好像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宗派吧?”
簡易還沒來得及說話,兩人就聽到前方傳來陰冷的聲音,“我等你們好久了!”
簡易並沒有掩飾兩人的氣息,因此被人發現倒也不奇怪。他看向前方的人,在腦海裏的記憶裏仔細搜尋,還是沒想起對方叫什麽,於是他十分‘虛心’的請教,“不知你是?”
妄須臉上眼神中閃過怒意,手中的噬魂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你這孽畜不配知道我的名字!你喪盡天良滅了紫虛派,今日我便要和修仙界的修士們一同為人除害!定將你打個魂飛魄散!”
圖亥宗裏的修士一窩蜂出來,駕著飛劍法器站在妄須身後,一個個臉上皆是怪笑,眼中或貪婪,或憤怒,或恨,或憐憫。
簡易微微夠了下唇角,“有意思,這倒是有意思了。”在妄須身後的,有一小部分人在他的複仇名單上,但其餘的卻和他無仇無怨,可現在看來,這些人是都要將他殺了的節奏?
“你最好不要浪費力氣掙紮,”妄須心中也打鼓,他並不清楚這妖獸實力如何,可想想身後的人,他又覺得自己沒什麽好怕的,於是繼續高聲威脅,“交出重寶我們還能讓你死得體麵一些,也能讓你的小情人幹幹脆脆的離開人世間。”
簡易生平最恨的事就是拿容軒來威脅他,看著周圍不斷冒出的修士,簡易環顧四周溫柔一笑,“你們是都想和我作對?”
四麵八方都被修士圍住,真是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其中有人修,也有魔修,甚至還有妖修,對上簡易目光的一瞬間,那些修士眼中貪婪之色更甚,顯然被那重寶之說迷得魂都沒了。
妄須噬魂旗一揮,“孽畜還有什麽好說!不交出重寶別怪我們不客氣!混元中世界的生機就在他身上,各位和我一起上!奪回重寶,恢複混元!”
周圍修士一聽重寶,眼睛看著簡易充血,隻要殺了這個妖獸,混元中世界就能恢複!一時之間,所有修士都朝簡易二人衝了上去。
要說這些人這麽容易就信了妄須的謠言,其實還是因為心智不堅,長期廝殺已經把他們的頭腦都弄沒了,他們也許並不相信能恢複混元中世界,但他們卻願意殺了簡易,如果他身上有重寶呢?
簡易冷笑一聲,“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這下,簡易是真的放開了手腳。他手一揮,讓自己和容軒處於絕對領域下,手握靈劍在人群中穿梭,快速收割著性命。首當其衝的便是圖亥宗的妄須。
妄須手中噬魂旗還沒有發動,他的手便被簡易手中的靈劍斬去。下一刻,靈劍直接削去了妄須的頭,妄須眼珠轉動了一下,他不明白。
自己一個大乘期的修士,照理說身體強度是十八把劍也劈不開的,為什麽會被一把靈劍削沒了性命?
解決了妄須簡易眼睛一凝,身後又出現了巨大的雪狼虛影。
混雜在人群中的凰因立刻大喊,“大家快看,他就是那隻雪狼妖!他身上一定有重寶!抓住他!”
她這一喊將修士們的情緒帶的異常高漲,同時被血腥刺激著,修士們就像魔化了一樣,開始瘋狂攻擊起來,根本不管自身反噬。
凰因喊完卻悄悄斂了氣息,移到人群後方,打算悄悄離開,在見到簡易身後的雪狼虛影時凰因便明白了,他們贏不了。
不過她的如意算盤注定要落空。
“你想去哪?”容軒白皙的手腕上纏著一根碧綠的藤蔓,藤蔓尖尖上開著一朵微小的紅花,他目光冷冰冰的看著凰因,似乎在這裏等了很久,也早就預料到她會逃跑。
“我!”凰因心高高提起,轉身看見容軒的鬆了口氣,她手上甩出一條紅色的火鞭,嗤笑,“你一個普通人還想攔住我不成?滾開,別擋道!”
容軒還沒什麽表示,他手腕上的藤蔓倒先不樂意了,隻見那微小的紅花從藤蔓尖上彈射出去,瞬間抽成蛇的模樣狠狠咬住凰因手中的火鞭。
“啊!”指尖傳來強烈的灼痛感,凰因不得已鬆開了火鞭,而她這一鬆就眼睜睜看著火鞭被紅蛇吞噬,“什麽東西!”
吞噬了火鞭的紅蛇又恢複成小紅花模樣,乖巧的落在容軒手腕上,花瓣動了動,似乎在邀功。
容軒淡淡看了它一眼,一步步走近凰因麵前。
容軒手中拿著一個金鉤,“看來你還記得我……真巧,第一個落在我手裏的居然是你。”
凰因心中恐懼起來,她一拍儲物袋,想要拿出另一件法寶,卻發現身上靈氣空空如也,她什麽法器也拿不了,什麽法術都用不了,這下她心底徹底驚恐起來,“怎麽回事!你使了什麽妖術!”
其實這是因為凰因現在已經在簡易的絕對領域中,所以失去了一切武力值,不過容軒不會這麽好心告訴她,他晃了晃手中的金鉤,好心情的想多和她聊兩句,“體驗一下我當初的感覺,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人,感覺怎麽樣?”
凰因惜命,她眼淚說來就來,“我當初也是被圖亥宗那個老不死騙了,不是我想這麽做的,是他逼我的,是他們逼我給你們用刑,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容軒手中的金鉤毫不猶豫的刺入了凰因的手腕,他慢慢悠悠道,“讓我想想你都做了什麽,先是挑斷筋脈是吧……”
凰因兩個手腕分別被金鉤勾斷,容軒又指揮這藤蔓拿著金鉤把她的腳筋挑了。
“啊啊啊!!放了我吧!!”凰因疼得嘴皮都咬得血肉模糊,這回是真的眼淚鼻涕一起流了。
“這可不行啊……”容軒欣賞了會她痛苦的表情,一劍抹了她的脖子。
不知道是簡易的外掛開得太厲害,還是這些修士本來就弱,簡易和容軒竟也沒怎麽費力就把他們解決了。
容軒看著遍地的屍體,笑了下,“這下我們怕是真要被整個修仙界追殺了。”他笑容並不頹喪,反倒有些詭異的興奮。
簡易握住他的手,“走吧。”現在他們的仇人百分之九十都死了。
兩人慢慢悠悠乘著飛舟,容軒偏頭回想,“那些修士腦子廢了嗎?竟然會相信妄須編造的謠言?”
“他們腦袋大概是真廢了,”簡易點了下頭,“已經不會思考了。再這樣下去,混元中世界大概還沒玩,修仙界已經自己玩完了。”
“對了阿易,那個占星樓樓主的卦象你怎麽看?”容軒眉輕輕動了動,“能救混元中世界的人,我怎麽感覺有些不對……”
簡易把容軒攬到懷裏,神色從容,“那個人應該是我。”
“什麽?”雖然容軒之前有所猜測,但真被證實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身上有骨粒啊寶貝兒,”簡易好笑的揉揉容軒的額頭,“通天鏡說過,每個世界都必須要有一枚骨粒的存在,這個世界會變成這樣……”
容軒麵色一白,“因為它的骨粒消失了?正好你離開後這個世界就開始出現黑影,這是因為骨粒消失世界失衡?”
“寶貝兒你想什麽呢,”簡易連忙安撫,“骨粒消失世界立刻就會滅亡,哪會拖這麽個幾十年?不過混元中世界的骨粒應該是出了些問題。”
“什麽問題?”容軒握緊簡易的手。
簡易無奈的笑笑,“這個我是真不知道啊寶貝。”
容軒垂眸,“你身上的骨粒已經被徹底煉化,是絕對取不出來的……”
簡易拍著他的背,聲音沉穩,“放心吧寶貝,我可不是救世主,不會為了世界的存亡犧牲自己的性命。”
容軒這才安心的點頭。他心裏冷冷的笑了,就怪他自私吧,誰能讓自己的愛人以身犯險。反正自己是做不到的,這世界與簡易連比較的資格都沒有。
沒過多久後麵就有修士的氣息追上了,簡易活動了下手指,“看來最近要靠武力才能解決很多問題了……”
再說另一邊,紂開的法器又有了動靜。
望月奇怪的看著他,“紫虛派?你確定?那裏怎麽可能有我們要找的人?”
紂開也不清楚,他起身,“去看看就知道了。”
良璽身為瘟魔宗尊主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看看徒弟們拚命廝殺。因此他並沒有跟著紂開幾人去紫虛派,不過為表自己的重視,他讓自己的得力屬下左護法一同前去。
其實,良璽是不怎麽信紫虛派會有什麽發現的。
柏璐站在護山大陣前,摸摸腰間的靈劍,“恩……有趣有趣……”
隻見他正要強行破陣時,陣內跑來一個藍衣修士。
藍衣修士一臉警惕,“你們是誰?”
望月沒想到紫虛派真的有人,他皺眉,嘴一張瞎話就來,“我是紫虛派的弟子,你們又是誰?”
藍衣修士疑惑的看著他們,“紫虛派不是已經都被滅派了麽,你怎麽可能是紫虛派弟子?再說,你們若是紫虛派弟子會進不來護山大陣?”
望月一噎,真是尷尬。
東菱露出一個柔弱的笑容,對著藍衣修士露出一個笑容,“我們是想留下來,道友就放我們進去吧,我們這一路上都不知道差點死了多少次,現在修仙界已經這樣,我們若還不互助,那真的就完了……”
藍衣修士看著他們有些猶豫,想想老祖一向讓弟子們執行的教條,他還是打開了護山大陣的一個角,“你們進來不要鬧事,我們伯清宗也是剛剛才來這裏,現在有許多事都很亂。”
“伯清宗?!”進入護山大陣中,望月驚訝的看著藍衣修士,“伯清宗怎麽到了紫虛派?”
這也不是什麽機密的事情,藍衣修士在前麵領著他們,“我也不知道,昨天傍晚的時候老祖讓我們趕緊離開伯清宗前往紫虛派,其實我現在也有些迷糊……”
紂開瞬間就有了決斷,“我要見一見無上老祖。”
其實他和無上那個老家夥還有幾分交情,現在去慰問一下順便打探一下消息也不為過。
藍衣修士連忙擺手,“老祖哪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老祖現在都忙著呐,你們可不能去打擾老祖。”把幾人領到一個地方,藍衣修士匆匆忙忙離開,他還要去看著護山大陣,“好了,你們就先在這附近找個地方休息吧。”
望月知道伯清宗無事心情很好,“現在怎麽辦,我們怎麽才能見到無上老祖?”
“不是我們見,”紂開搖頭,“而是我去見。你們都在這裏等我回來。”
東菱柏璐幾人對紂開行事很放心,走進屋裏坐下開始休息。望月和左護法,一個皺眉看著紂開,一個默不作聲跟在旁邊。
紂開走了幾步見甩不開兩人,無奈看著他們,“你們兩個人跟著我做什麽?無上那小老頭脾氣大得很,有人進入他的領地,不管是誰他都萬分不高興,現在他宗門又遭此大劫,心情恐怕更糟糕,你們這不是給我添麻煩麽。”
望月心有點虛,“這樣啊……可是,可是我也得見見無上老祖才行啊!”
左護法不說話,但就是不回去。
紂開生氣但也不能說把他們打殘了不讓他們去,隻得重重哼一聲繼續往前走。真是不知好歹,等會就看無上怎麽收拾你們吧!
望月握著拳,現在修仙界正經的宗門已經所剩不多了,要想拯救混元中世界,必須讓所有宗門一起找那個人……不然,不然時間真的不夠啊!
無上老祖安排下去一件件事情,這次伯清宗死劫躲過了,但也死了不少人,他歎了口氣,都是命啊。
突然他看向窗邊,“誰!”莫不是那雪狼又回來了吧?
紂開探出一個頭,“好久不見啊老頭……哎哎哎,別打別打!”險險避開無上的攻擊,紂開摸摸鼻子,“一百多年不見你脾氣還是這麽爆,嘖嘖,早就叫你改改了……”
無上看著從窗外翻進來的三個人,沒好氣道,“你來幹什麽?帶的這兩個小崽子又是怎麽回事?”
紂開連忙撇開關係,“這兩個小子非要跟著來,我可是早早就告訴他們你不喜歡別人打擾了,你可以盡管打他們,我不幫忙。”
望月沒想到紂開這老頭這麽不是人,當即大呼,“父親你可不能這樣啊,你這讓兒子怎麽辦?!”
“……”無上嘴角抽抽,“嗬嗬,有什麽事快說,說完快滾,別在我眼前晃悠。”
紂開立馬跟無上說了他的目的,“你想找人?找唄,隨便你找。”
紂開心裏疑惑,這老頭怎麽這麽痛快了?
望月見紂開不說話,也小心翼翼跟無上老祖說了自己的目的。
無上目光上上下下掃視望月,諷刺道,“混元中世界的生機?嗬,原來還有所謂的生機啊?”
“怎麽沒有!我哥哥已經算出來了!”望月腰板立刻挺直,“我們現在一定要盡快找到那個人才行!”
無上看著這個瘦弱的青年,“找到那個人你要怎麽辦?如果他也不知道怎麽做才能拯救混元中世界你們打算怎麽做?或者說,如果殺了他混元中世界就能恢複,你要怎麽做?”
“當然是殺了他!”望月毫不猶豫說,“為了整個修真界,就死他一個人沒什麽大不了的。”
無上看著他的目光並沒有變化,他隻是輕輕歎了口氣,“這件事我不會參與。”
望月失望的看著他,憤怒道,“這關乎修仙界的存亡,你身為渡劫老祖竟袖手旁觀!你難道不會羞愧嗎?!”
無上心道你還失望,我也很失望好不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我不參與,你們可以去找其他人,我不會約束他們的行為。”隻不過,若是無上老祖不參與,恐怕伯清宗大部分弟子都不會參加。
一直當背景板的左護法此時開口了,“伯清宗能避開死劫想必是有人相助吧?還請老祖告知我們到底是誰幫了你們。”能當上護法的左護法可以說很敏銳了,死劫哪是那麽容易逃過的,況且伯清宗的人竟移到了紫虛派,這就有點值得玩味了,“那個人想必正是滅了紫虛派的人吧?”
無上老祖心裏驚了一下,但臉上動作毫無破綻,“你說什麽?我會來紫虛派自然是因為這裏已經沒人了,而且也沒什麽人幫我們。”
望月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是他們對不對!一定是他們!”
無上老祖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左護法看向望月,“滅掉紫虛派和救了伯清宗的一定是同一個人。說不定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望月興奮,“真的嗎?我見過他們,我知道他們長什麽樣子!原來我早就見過那個人了!哈哈哈,我能拯救混元中世界了!哥哥,我能救修仙界了!”
左護法心中大喜,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驚喜,“那你剛快畫下那人相貌,我稟告尊主後立刻就派人去找他!”
無上有些擔心,那雪狼雖說是來報恩,但他救了伯清宗這麽多人,而且無上並不覺得那雪狼會是什麽大惡之人,如果被這些人找到,凶怕是遠大於吉……
可他現在想聯係那雪狼也沒有辦法聯係得上,希望他們能逃過去吧。
望月心底不忿無上老祖的袖手旁觀,當著他的麵開始作畫,堅定道,“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小孩子心性,無上一個渡劫老祖也懶得和他們計較,僅僅是把兩人打了一頓然後趕出去……也是很大方了……相比他以前。
紂開早就去找人了,自然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沒找到人他回去看見柏璐幾人正圍著兩顆豬頭,驚訝道,“怎麽回事,這兩隻豬是誰?”
望月不搭理他,回想著簡易二人的相貌,手上的筆卻遲遲沒有落下。
走近了紂開也看清了兩人,哼哼道,“兒子,跟你說了無上小老頭不好惹,下次知道聽爹的話了吧……”見望月還是沒反應,紂開挑眉捅捅童宵的肩膀,“這是怎麽回事?”
“這兩人說知道那個人是誰了,正在畫出來……”童宵聳肩解釋。
閆禹照舊陰陽怪氣,“是呀,半個時辰了連筆也沒動過。”
紂開看過去,上麵確實幹幹淨淨,連點墨水都沒有,他疑惑道,“怎麽不畫?”
望月一臉挫敗的放下筆,“我畫不出來……”不是他不想畫,是他根本畫不出來,現在回想腦中那兩個人的相貌簡直就是霧裏看花,啥都看不清……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