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朽回到紫虛派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逮住一個弟子, 有些眼生不過她並沒在意, 問道, “秦荼長老呢?紫虛五怪呢?他們跑哪裏去了?”
那弟子突然被抓住,嚇得臉白腿哆嗦,看見蒲朽的一瞬間大哭起來, “師祖!師祖您可算回來了!長老,長老他被殺了啊!”
“什麽!”蒲朽眼皮一跳, 掐住那弟子的脖子,“你哭什麽哭,好好說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弟子被她駭得真哭不出來了, 不過卻開始一陣一陣的打嗝, 平端生出幾分搞笑感。
他臉上表情痛苦得扭曲,“我也不知道嗝……,我一去大殿的時候嗝……就發現紫虛五怪長老死了, 然……嗝然後我們就去找秦荼長老,嗝結果,結果發現秦荼長老也死了,死在藤林裏!”
“你, 你去把所有弟子全部召集起來!立刻!”蒲朽又驚又怒,鬆開那弟子,尖聲命令道。她轉身大步朝藤林走去。
秦荼的屍體也沒在藤林深處,就在入口處, 極其顯眼,能讓所有人都一眼看見。
蒲朽沒走近,她確定了那是秦荼後就立刻飛向了大殿。
不過她卻不知道,此時的秦荼其實還剩著半口氣,即使他身上的藤蔓將他的骨頭都勒出來了,腳底的花群將他腳及小腿的肉都啃噬得個幹淨,他眼睛灰敗,內心極力的想阻止蒲朽,可蒲朽毫不猶豫的轉身,甚至於她根本沒走近來仔細看一眼他是否還活著,這一刹那,秦荼的心,死了。
可蒲朽還沒死,簡易是怎麽都會讓他看完全程再死的。
那弟子隻知道蒲朽讓他召集弟子,卻沒說要召集到哪個地方,因此便把弟子全部召集到大殿裏。
簡易等得有些不耐煩,神識放開,現如今他神識能展開的範圍極大,很容易就看見了另一個山峰上的動靜。“按照他們這種速度,什麽時候才找的上我們?”
容軒留在大殿的小草將紫虛派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容軒自然也極為清楚,“世界變了,他們的行動也越發被限製了。”
簡易笑了一聲,“你說得沒錯。其實最重要的變化是他們的思想,靈氣的減少約束著他們的行為,但這行為潛移默化的又將他們的思想改變。”
最能體現這一點的便是,那名被蒲朽指使的弟子竟然一個屋一個屋的去通知消息,一個小小的傳訊符就能解決的問題,他們竟下意識選擇了最為不便的方法。
不過簡易不知道,現如今修仙界的煉丹宗門煉器宗門剩下的人可以說極少,煉器煉丹本就是一件極專注的事情,十分耗心耗神。不說需要的那些材料,光從時間上就不允許他們開爐煉器煉丹。最一開始有些弟子煉著煉著就會陷入癲狂中,醒來發現自己砍死了同門師兄弟,看到這一幕,很多弟子的道心都產生了動搖,甚至有些當初道心破碎,身死道消。
沒有新的丹藥法器,舊的也不斷用完,現在的修仙界很多東西都十分稀缺。
“看來不催催他們確實是不行了,”容軒打了個響指,微微一笑。
蒲朽剛剛站在大殿上的一瞬間,地上就猛地冒出來一顆巨大的黃色花朵,完全就是憑空冒出來,誰也沒看清楚是怎麽回事。
“誰?!”蒲朽驚叫,一時躲避不及,她腳踩了一下花瓣想要借力躍開,卻發現自己腳像是被什麽東西吸住了一樣,拉都拉不動。
這時,隨著蒲朽劇烈的掙紮,甜膩的香氣瞬間充盈在空氣中。
之前叫人的那名弟子怯怯的開口,十分小心翼翼,“祖師,這似乎是糖?”
蒲朽一臉不可置信,她冷厲的掃視大殿裏的人,“是誰!既然敢做就別鬼鬼祟祟的!”
大殿裏的弟子均是低著頭,個個安靜如雞。紫虛五怪的屍體還沒有處理,呆在大殿中間無端生出一陣陰森感。
蒲朽手中出現一把長劍,她猛地砍向腳底的黃花,“出來!”
不過控製著黃花的容軒卻遠在鍾雁塔,自然不會因為蒲朽的幾聲威嚇就被憑空出現在大殿之中。
容軒弄的這花並沒有什麽攻擊力,算是他的一個小小的示威挑釁。目的,目的當然是催蒲朽趕緊找到他們。
這邊簡易和容軒起身,簡易牽著容軒在這鍾雁塔轉了一圈,邊和他講訴著這鍾雁塔的來曆傳說。
倒也是聽得容軒入了迷,隻不過到底是因為那故事太迷人,還是因為簡易的聲音讓他沉迷其中,這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紫虛派便是依靠鍾雁塔建立,”簡易帶著容軒走出鍾雁塔,目光打量著那鍾雁塔,有些暗沉。
容軒偏頭,“阿易怎麽會知道這麽多?”照理說,簡易自入世後隻在人間曆練十幾年,而且一直和身為人類的自己廝混在一起,又怎會知道這麽多東西?
簡易摸摸鼻子,“這是我和通天鏡換的一份資料。”他看向容軒的目光帶著暗沉,“當初我年幼不懂事,害你和我顛簸流離,如今能再來一次,自然是要做好萬全準備。”說著簡易笑了下,“不過這資料也沒甚麽作用了,如今的修真界變成這般模樣,大概是和記載在冊的資料都偏離了很多。”
容軒抿唇有些不高興,拉住簡易的手較真,“你說得不對。你沒有害我,不許你這麽說。”
簡易心下柔軟,親親他微微撅起的唇角,“好好好,我錯了,今後定不胡說了。”
容軒有些羞澀,他目光回到鍾雁塔上,“你剛才的意思是,把這個鍾雁塔毀了,紫虛派也就名不符其實了?”
“沒錯,”簡易指了指鍾雁塔塔頂,“看見塔頂上的大雁了嗎?毀掉那裏鍾雁塔便不複存在。”
“爾等豈敢!!”一道劍意無比淩厲的劍氣落在簡易和容軒腳邊。
簡易帶著容軒往旁邊稍稍一避,回身看著來人,渾身上下都被血染紅的蒲朽。
簡易有些疑惑,她這樣子難道是走火入魔了?可護山大陣並沒受損,蒲朽是怎麽走火入魔的?就因為容軒的一個戲弄?
容軒手指動了動,通過大殿的小草知曉了事情的始末,他一時之間有些失語,看向蒲朽,“她,她竟然把所有人都殺了?!”
大殿中一片血海,七零八落堆積著零散的屍骨,中心的金佛被劈成幾瓣,漂浮在血海中。
容軒十分不解的看向蒲朽,他和簡易並沒打算將紫虛派滅派,冤有頭債有主,他們能分辨清楚誰到底才是仇人,紫虛派雖然大多數的人都道貌岸然,但不可否認,其中還是有那麽零散幾個真的君子。簡易沒想殺他們,卻沒想到他們的師祖倒是把他們殺了。
如今,紫虛派大概也就隻剩了蒲朽一個人。
蒲朽站在鍾雁塔頂,她雙目赤紅顯然已經殺到了癲狂的境界,“誰也別想動這裏!!你們受死吧!”
她雙手握住靈劍往地上狠狠刺下,“雁塔陣開!”
簡易護住容軒,看那蒲朽能使出什麽花招來。
鍾雁塔頂的大雁瞬間亮起,周圍被黑色包圍,此時蒲朽大笑起來,“隻要你死了,這個世界便能恢複正常!你一定要死!一定要死!摘星錯了,我們根本就沒錯了,他一定要死!隻有他死了才能拯救這一切!你一定要死!”
簡易皺眉,這蒲朽說話顛三倒四的,這是真瘋了?
視線失去,神識也仿佛進入泥潭一樣,簡易手拉開玄冰弓,預估了一個位置拉滿弓,手一鬆,一道白光穿過黑淵直對蒲朽所在位置。
蒲朽雙手掐訣,一個巨大的符文從蒲朽手心發出,她眉眼一凝腳下腳步幾番變動,這才躲過了那箭矢。
“哢擦!”
不過簡易那箭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蒲朽,而是她身後的鍾雁塔。這個陣大雁塔是陣眼,想要破陣隻有毀了鍾雁塔。簡易隨意一笑,本來還不想動這鍾雁塔的,好歹是如今修仙界僅存留著的紀念物之一,可這蒲朽非要挑戰自己的耐心,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鍾雁塔頂的大雁像是玻璃碎掉一樣,陣眼被破,陣法自然也就消失。
蒲朽眼中瘋狂幾乎要從眼中衝出來,她眼睛陰森森的盯著簡易和容軒,一字一頓道,“你們該死!”
蒲朽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可是她在乎紫虛派,紫虛派是她一手創建起來的,她為了護住紫虛派甚至可以拿自己的徒子徒孫當做交易品,在她心中紫虛派是她的一切,其他的沒了不重要,可是紫虛派不能沒!
也正因為蒲朽把紫虛派看得這麽重,現在毀了她一切的簡易在她眼中就是生死仇人,她必須殺了他,根本不需要魔氣的影響,仇恨便已經讓她心失去理智。
簡易不了解那麽些深沉次的原因,不過他也不想了解,不需要了解,他隻用知道一件事,當初他會被追殺,這個紫虛派的祖師在背後可沒少使力。
周圍的植物全被容軒的變異植物侵蝕吞噬,一個個怪異恐怖的植物正揮舞著他們巨大的爪牙,看著蒲朽的方向格外興奮。
簡易手中玄冰弓收起,單手結印一個巨大的狼爪印朝蒲朽扇了過去。
蒲朽雙手平攤,手中出現一盞琉璃小燈,口中咒語念念不停,“燃!”
琉璃燈的燈芯小火苗瞬間將周圍的一切都點燃,容軒的變異植物首當其衝,不過他們並沒有受到實際的傷害,相反,似乎是被相反元素的影響,那些植物迅速產生了異變。
比如其中一個喇叭花,在那邊的世界,這喇叭花的變異後就等同一個播放器、喇叭,可來到這個世界,這喇叭花居然進化出了聲波攻擊,而現在,喇叭花已經能將聲波攻擊中帶上別的攻擊。
連最溫順的喇叭花都變成了這樣,那其他的植物會厲害成什麽樣子,那也可以想像。
簡易的狼爪一下便打碎了琉璃燈發出來的虛影,他向上一躍,人還是那個人,但身後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狼形虛影。
蒲朽冷笑一聲,“果然是你這個禍害!今天我一定要把你親手拿下,結束了這亂世!”
之前就聽了秦荼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現在又聽一次,簡易都氣笑了,“你們自己惹出來的事情,偏偏要歸結在我身上?嗬……”
麵對仇人自然不會手下留情,簡易身後的虛影往前一躍,明明是虛影,可蒲朽卻被強大的威壓壓在地上不能動彈。
巨大的狼影垂下頭來,銳利的狼牙示威般在蒲朽脖頸上一動,你永遠不知道它多久會落下,也許就是下一刻。
簡易和容軒還沒走到蒲朽麵前,那群變異植物已經過去將人五花大綁起來,同時那盞琉璃燈也被其中一顆植物收在花心中,它討好的湊到容軒麵前,開花一樣把花苞打開,露出裏麵的琉璃燈。
容軒目光落在那燈上,僅一瞬間的事,淡淡開口,“既對你們有益,便收著吧。”
那變異植物高興得顫抖,花枝花莖都張牙舞爪的揮動。
容軒這個人對於簡易之外的事情都極淡,他手中有不少植物,變異強大的也不少,但卻沒有任何一個植物與他結下血契,成為本命植物。
簡易曾經問過他,容軒道,我不需要。
不需要那麽一個植物的存在。
那些植物倒也是乖順,平日裏得了容軒一句稱讚,或像今日這般,被賞個琉璃燈,它們就已經極為開心了。
蒲朽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但她眼神依舊桀驁,“你殺了我也不能改變任何事,修真界會因為你而滅亡,隻要是還活著的修者都會追殺你,你會比數十年前過得還要不堪,終日逃亡,時時刻刻都要擔心著從暗處刺出來的刀!”
簡易冷冷看著她,眼神沒因為她的話產生任何波動,“蒙騙自己有意思嗎?嗬,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簡易手心凝集出一團青色的火焰,他手腕一翻,火焰落在蒲朽身上,瞬間便席卷了她全身,隻見她衣物完好,可露出來的皮膚卻從潔白變為焦黃,最終到焦黑。
“啊啊啊啊!”火焰的灼燒深入骨頭,蒲朽雙眼凸出,幾乎從眼眶中蹦出來。
“快住手!”
蒲朽逃出來的元神也被青色火焰灼燒,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便消失。
簡易這才看向遠處掠來的人。
那人像是炮仗一樣衝過來,撲在蒲朽身上,“蒲姐姐!蒲姐姐!”
簡易眼神淡淡,眼前這人他並不認識,因此他牽著容軒想要離開這裏。
“你們站住!”少年模樣的望月手握著一把靈劍,他看上去就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拿著劍的手也不住發抖,他又一次顫聲道,“你們站住!”
簡易掃了他一眼,無意間就流露出幾分輕蔑,“你要替你的蒲姐姐報仇嗎?”
望月咬唇,臉色慘白,“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殺了紫虛派所有人!”
“首先,我們沒殺了紫虛派所有人,”簡易伸出一根手指搖搖,“其次,如果你想報仇,我們隨時歡迎。我,姓簡名易,要報仇隨時恭候。”
說完簡易便摟著容軒的腰躍上飛劍。
“你們不能走!”望月又擋在簡易二人麵前,他嘴唇顫抖,一副隨時會昏倒的模樣。
容軒看著他皺眉,一甩手長鞭照著望月的臉就是一鞭子。容軒這鞭子隻是為了清道,雖然瞄的準,但卻沒有下死手的意思。
望月側身一躲,竟也是完美避開了容軒的鞭子。
他完全不像他看上去的那般柔弱,不過也是,能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下來的,怎麽可能會弱。
簡易勾住容軒的腰,目光不善的看向望月,“你到底想做什麽,再不說清你的目的,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望月抿唇,目光在簡易和容軒身上轉了幾圈後落在簡易身上,“蒲朽死之前有沒有說過什麽?她是最後一個見過哥哥的人,哥哥一定跟他說了什麽的。”
簡易一臉莫名其妙,“哥哥?”
望月眉毛皺起來,這人居然不知道自己哥哥是誰,“我哥哥是摘星,摘星樓樓主。我是望月,蒲姐姐是哥哥死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她一定知道些什麽!”
簡易目光一凝,摘星樓,那不就是那個散布自己會滅絕正道的宗門麽,樓主已經死了?簡易嘴角的笑容冷了下來,這樓主倒是會挑時候死。
容軒不耐煩的拉著簡易往前離開,“我們不知道。”
“不可能!哥哥說他已經算到了挽救混元中世界的辦法!”望月握緊手中的靈劍,“你們必須告訴我!”
“你真是很奇怪,”容軒看著望月的目光有些奇怪,照理說他們殺了紫虛派那麽多人,殺了蒲朽,這個望月和紫虛派應該是有一定關係的,可他非但沒說要殺了自己和簡易,反倒一直纏著問蒲朽說了什麽話沒有?“你叫蒲朽姐姐,想來你們關係不淺,可你看著殺了她的人卻一點報仇的心都沒有?”
望月臉上露出幾分焦急,他焦慮的抓著頭,“你們不懂!哥哥算出混元中世界的一線生機已經出現了!要結束這一切必須知道哥哥到底算出了什麽!紫虛派沒了就沒了,結束了這一切要多少個紫虛派都會有,可若是不結束這一切,很快,很快我們就都會死!”
簡易表情露出幾分玩味,自己一回來就出現了一線生機?這不會又是一個局吧?
“你什麽時候見過殺人還要嘮嘮嗑敘敘舊才殺的?”簡易冷淡的繞開望月,“別再跟著我們,否則……嗬嗬。”
“你!你們!”望月不敢相信他們就這麽離開了,而且簡易最後那一個眼神飽含殺意,下意識望月便知道若是自己再跟著往前一步,那人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因此,望月不敢再跟,他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就在這時,望月突然對上一雙幽黑無底的眼睛,其中的冷意讓望月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等到簡易二人完全消失,望月才敢移開步子,他捂住胸口,剛才那個人實在太恐怖了!望月隻覺那人比簡易要恐怖千百倍,他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死千百遍。
望月深吸一口氣走到蒲朽屍體身邊,拯救混元中世界是他和哥哥的畢生心願,現在哥哥已經沒了,自己一定要代替哥哥實現兩人的心願!
望月比摘星小了很多,望月從小便被教導著要好好學習,將來才可以幫助哥哥。可望月幼時時,占星派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一下子很混亂,而來教導望月的占星師也不知所蹤。大概是因為此事,望月的占星術連摘星的零頭都及不上。
望月咬唇努力收集蒲朽身上殘留的元素,他心裏有些埋怨,為什麽哥哥不一次把生機占卜出來,如今,如今占星派隻剩下自己,自己這半吊子的水平怎麽才能撐起拯救混元中世界的巨任啊!
他一瞬間又想到剛才那兩個人,這兩個人身上的氣息很陌生,望月歎了口氣,大概是從別的地方逃過來的吧?望月其實是不意外紫虛派會走到這一步,哥哥沉迷占星,可自己卻沒有,也因此,自己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印象中和藹可親的蒲姐姐竟然命令弟子屠殺了十幾個村鎮,又比如紫虛派將二三四代弟子都用來填陣,再比如,紫虛派裏一些長老經常命令自己的徒弟去附近的村子燒殺搶掠……
自從知道這些事後,望月徹底厭惡上了紫虛派。他想起曾經自己算過的一卦,卦象說紫虛派徹底消失,而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看來自己當初那一卦真的是準!
采集完蒲朽身上殘留的信息,望月抿唇,或許他們是之前在紫虛派手中逃出來的人?
算了,不想了。
望月起身,腳無意間踢到蒲朽腰間,“咦?有什麽東西?”他重新彎腰,伸手像蒲朽腰間探去。
摸出了一個儲物袋,蒲朽元神已經消散,儲物袋上的印記自然也消失了,在看到裏麵的東西後望月眉頭皺起,“怎麽,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靈石?!”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大概在晚上
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