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 新帳舊賬
第兩百三十七章 新帳舊賬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時,自己準備溜之大吉時,便聽到太後病發。而且自己要去看著太後。她硬著頭皮上了,卻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會。於是,她選擇磨時間,直到找不到理由磨下去時,她才緩緩說自己藥箱沒帶。結果讓那些人去拿的功夫溜走,沒想到有些侍衛見情況不對,叫來了寧兒公主。她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心慌。
沒過多久,那些侍衛不僅僅拿來了藥箱,還帶來了一個壞消息。說自己藏著的毒藥被發現了。而且不止一包,據說有很多。她有些驚訝,因為她根本沒想到那些侍衛居然會多手到這個地步。而且毒藥被發現,自己難逃幹係。於是,她便將計就計,準備把罪名全部推給薑落月。甚至是之前藏好的一包補藥,她都準備好說成是毒藥來作為證據。
千算萬算,可是她還是算漏了一點。就是匈奴王朝裏,不可能隻有一名醫師,整個皇宮,也不可能隻有一名禦用醫師。所以,當她知道到另一名醫師來的時候,她已經感覺完了。所以說,她後麵對著寧兒的狡辯不過是最後一搏。
太後搖搖頭,看著地上的女子,說道:“你還是卸去你的偽裝吧。看得出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黎眉”突然起身,拿起身邊的茶杯便潑在臉上。那天衣無縫的妝容開始漸漸消失,剩下的是一張更為精致的臉。她跪在地上,看著太後,冷冷地說道:“你居然還沒死。”太後隻是苦笑,說道:“哀家已經有多少年沒見過你了?你是哀家一手帶大,比寧兒還要親近。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那女子搖搖頭,似乎對太後的話表示十分的不屑。太後拍拍身邊那胡子花白的人,說道:“你卸了這個偽裝吧。哀家看著難受。”那人點點頭,卸下偽裝,發現居然是真正的黎眉。原來那個時候,黎眉被拖到宮外時,已經醒來了。隻是她一直靜靜地,希望找個機會逃走。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找到一個侍衛上廁所的片刻,自己偷偷打開袋子跑了。那侍衛怕被怪罪,一直都不敢說出來。
黎眉看著薑落月,微微點點,表示自己沒事。薑落月也隻是笑笑,似乎準備看好戲的樣子。她隻是大概猜到地上的黎眉不是真正的黎眉,不過是一個和太後有些淵源的女子。隻是沒想到,這個淵源居然會那麽深。薑落月看著地上女子,她長得十分精致,甚至是比薑落月所見到的米婭還有美麗百倍。她已經停止了顫抖,冷冷地看著。
太後看著那名女子,說道:“哀家當年是犯過錯。可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想著虎口拔牙的蠢事。真是白白辜負了哀家的教誨啊!”那名女子看著太後,說道:“什麽教誨?不過就是騙人的。我家會被害的這麽慘,難道你連一點責任都沒有?少信口雌黃了!”太後搖搖頭,說道:“哦?對於這一點哀家就不認同了。哀家教你的都是最起碼的處事之道,怎麽叫信口雌黃?倒是你的滅門,又不關哀家的事,還不是單於嗎?”
那名女子似乎很生氣,小臉漲得紅紅的。半天,她還是憋出一句話:“是嗎?你難道連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難道你敢說你自己沒有插手?”太後揉了揉手腕,說道:“哀家當然要插手。當年哀家可是後宮之主,這後宮關乎前朝,這朝廷出了什麽事情,後宮也難逃幹係。哀家怎麽可能不管?”
那名女子又開始沉默。她似乎不善於爭辯。可是薑落月看得出來,她在等著什麽。薑落月看了看寧兒,寧兒也看著她。她們的想法似乎是一致的。於是,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外。門外,站著一個人,那個人似乎一直站著那裏。不動聲色。仔細一看,才知道居然是烏旗單於。薑落月看了烏旗單於一眼,烏旗單於投以微笑。薑落月知道,烏旗單於是準備當個觀眾,不準備進去做個當事人。
薑落月收回目光,便發現了地上那名女子十分惡毒的眼神。薑落月知道,這個女子早就發現了烏旗單於。由於愛慕,所以她一直不敢演戲太過。薑落月大概算了算,這名女子在太後身邊時,烏旗單於都還沒有出生。那麽至少這女子比烏旗單於大五歲左右。薑落月笑了笑,她才知道這個女子的癡情。看著她的年齡,比自己大個三四歲,可是自己連兒子都有了,而她連嫁都沒有嫁出去。
寧兒看著太後,太後看著地上那女子。太後神情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藥的原因還是看著這女子引發無限的回憶。太後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進來吧,在外麵吹風對身子不好。”烏旗單於便笑著進來了,他看著太後,微微屈身,說道:“給額娘請安。兒子近日來身子不爽快,未能給額娘請安。還請額娘勿要見怪。”太後搖搖頭,心裏苦笑。她怎麽不知道烏旗單於來的目的。不是為了那個地上的女子,而是為了自己的權利。如果他可以來請安,就表示自己身體沒事。可是她的身體被這毒藥折騰地不輕,處理朝政,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烏旗單於緩緩起身,似乎身體已經好了。他看著薑落月,說道:“落影公主好久不見啊。”薑落月對他點點頭。繼而轉身,說道:“這位是靖國來的小姐吧?早就知道靖國宰相之女燕夏小姐芳名遠揚。在下烏旗單於,匈奴王朝的王。”燕夏起身,緩緩屈身,說道:“單於見笑了。”烏旗單於朝她點點頭,燕夏便坐了下來。寧兒看著烏旗單於,隻是行禮道:“皇兄安。”烏旗單於點點頭,說道:“寧兒看過去憔悴了不少。後宮給你添麻煩了。”
寧兒搖搖頭,說道:“回稟皇兄,後宮事宜倒是不多。就是前朝十分動蕩,後宮也不得安寧。”烏旗單於點點頭,對著太後,說道:“額娘辛苦了。額娘兢兢業業,對匈奴王朝貢獻極大。現在請額娘好生休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還是由兒臣來做吧。”太後隻能無奈地點點頭。她知道自己不放權是不可能的了,她身體已經不行了,可烏旗單於偏偏這個時候好了。而且剛剛的談話不乏看出,烏旗單於根本沒有放權。而是暗中觀察著這一切。以至於對現在局勢十分了解,甚至是燕夏來的事情都知道。
太後指指地上女子,說道:“還是解決眼前的事情吧,這些事情太遠了。”烏旗單於點點頭,看著地上女子。那女子看著烏旗單於,眼裏滿滿都是愛意。可是烏旗單於似乎並沒有看見,對著身邊的人說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都有人來刺殺太後,你們居然無動於衷?還不快拖下去處死!”身邊那些侍衛聽後,愣了一下,連忙拉走地上女子。薑落月似乎在欣賞著那女子那絕望的神情。自己愛慕的人,殺了自己。眼裏的愛慕已然變成了無助的絕望。
寧兒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額娘覺得可以,那女兒先回去了。”太後似乎有些沒想到烏旗單於居然會這樣做,她還以為烏旗單於會手下留情。最起碼會看在太後養育過她的情誼,多多少少還會考慮下。沒想到烏旗單於想都沒想就這麽決定殺了她。薑落月看著太後,她知道太後肯定還有些不舍。所以啊,她越是不舍的東西,越是要割去,不是嗎?
烏旗單於看著太後,問道:“額娘難道認為這不是一個好主意?”太後回過神,看著烏旗單於,說道:“罷了罷了,你看著就行。哀家……沒有什麽意見。”於是,那些侍衛便帶著地上女子離開了。薑落月看著燕夏,問道:“你吃完早餐了?要不我們一起去吃點。”燕夏點點頭,摸了摸肚子,說道:“確實,忙著來了,都忘了吃飯了。”太後看著燕夏,說道:“要不,你們都在這裏吃點?”燕夏看了看薑落月,薑落月隻是淡淡地笑著。燕夏搖搖頭,說道:“太後娘娘還是好生修養吧。”
太後似乎有些失望,她看著寧兒,問道:“你呢?”寧兒也搖搖頭,說道:“不勞煩額娘擔心了。”太後還是歎了一口氣,點點頭。半天,才說道:“行吧,你們都回去吧。好好休息,你們都是大早上起來的,都累了吧。還是歇歇為妙。別忙壞了身子,到最後得不償失。”她還看了烏旗單於一眼,似乎是希望烏旗單於現在就倒下去。這樣,她才有機會繼續掌權。可是,倒下去的不是烏旗單於,而是太後。她緩緩地倒下,烏旗單於叫到:“都站著幹嘛?還不快服太後娘娘回去休息?”
這是太後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後麵,她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