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對不起你

  “噠噠噠噠”高跟鞋聲音傳來，阮悠穿了一件大紅色的連衣裙，貼身的衣服更顯得她的身材玲瓏有致。 “阮小傾，你真是個掃把星，害死你媽媽不說，如今又害得我幾乎流光了身上所有的血。” “我躺在病床上的這幾天，衍琛哥真的很溫柔，他每天都來看我，喂我吃飯，甚至都不讓我下床走動。”阮悠一副勝利者的樣子。 阮小傾咬咬唇，再抬頭的時候嘴角帶著笑意，“你總是這樣，自欺欺人。” 阮悠突然收斂了笑容，盯著阮小傾，渾身充滿肅殺之氣，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去掐死她。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手中的玻璃瓶，“妹妹，你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阮小傾心裏狠狠一縮，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緊緊攥住她的心神。 “哎呀妹妹別低頭啊，好好看看你自己的孩子，你看他都成型了，這是腦袋、這是小手、這是雙腿。這孩子真可憐，投生到你肚子裏。連個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阮小傾臉色慘白，心髒砰砰跳動不停，她右手撫著胸口，“騙人！你以為隨便拿個什麽標本就能糊弄我，阮悠，你不要欺人太甚。” 阮悠從包裏拿出一遝紙甩在阮小傾麵前，“你看看，DNA鑒定報告在這。”她上前兩步，打開自己的手機放在阮小傾麵前，“這是風幹製作視頻，你好好觀賞。” 阮小傾的耳邊似乎能聽到孩子無助地喊叫著“媽媽”的聲音，她的每一根汗毛都豎立起來，變成了鋼針，密密麻麻地紮遍全身。 “阿傾你看。” 阮小傾茫然地抬頭，看見阮悠將孩子的手臂扯下來，“這是手臂，哎呦，真的好小啊。”阮悠又動手碰了碰他的腦袋，“你說把腦袋扯下來，他還會覺得疼嗎？” 阮小傾心髒驟然一緊，她顧不得此刻手上的針頭，搖搖晃晃飛撲上去想要搶回來，阮悠側身一閃，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阮小傾居高臨下漠然看著，嘴角扯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滾！” 阮悠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出撞在牆上，手中的標本被奪走。她抬眼望去，顧誠宴眼神血紅，仿佛一頭衝出牢籠的野獸。阮悠見四下無人，唯恐顧誠宴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撿起地上的手提包，慌不擇路地衝出門去。 “阿傾。”顧誠宴抱住渾身發抖的阮小傾，收起銳利的眼神，輕聲哄著，“沒事了，我在。” 他將標本放進阮小傾手心裏，阮小傾顫顫巍巍地捧著，仿佛有尖銳的錐子狠狠紮在心頭，痛楚蔓延全身。 無力感籠罩在阮小傾周身，淚水失去了控製，刹那間有哭聲從她緊咬的唇齒兼迸發而出，她用雙手攏住頭發，斷斷續續地低吼，“為什麽我會愛上他，為什麽要懷上孩子，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阮小傾消失了，除了衣櫥裏還躺著她的衣服，這個世上沒有她來過的一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