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小心思
第二百四十章:小心思
易冉看起來雖是鎮定,可一張小臉卻是滾燙。借了去倒水若無其事的去了洗手間。
房間裏安靜得有些窒息,徐成岩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這才發覺自己的額頭上竟然起了密密的汗珠兒。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雙小手觸碰時的觸感。他長長的籲了口氣,趁著易冉還沒回來,趕緊的將自己那些齷齪的思想給拋得遠遠的。
易冉出來的時候已經恢複了鎮定,徐成岩也恢複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了看時間,道:“我讓人送你回去。”
易冉理也沒有理他,翻出了易楠臣讓人送過來的衣服拿去洗手間洗漱去了。
再出來的時候徐成岩正靠在床上閉著眼睛,他失血過多,一直那麽撐著自然是受不了。
易冉輕輕的關了洗手間門,抬頭看到那蒼白如紙的臉,怔怔的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
徐成岩胸口猙獰的傷口以及在許佳的威脅下,他毫不猶豫的將刀子插入腿中的畫麵反反複複的浮現。易冉的胸口悶得窒息,她一步步的走向床邊,替徐成岩掖了掖背角,才關了燈回到對麵的床上。
因為之前睡過覺,躺在床上,她並沒有一點兒睡意。腦海中浮現出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幾個月前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及茫然是那般的真切,許久之後,易冉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這邊是VIP病房,非常的安靜。四周猶如死寂一般,易冉有些恍惚,淚水在不知不覺間模糊了眼眶。
徐成岩的精神那麽好,本以為不會有什麽事的。誰知道半夜的時候竟然發起了高燒。易冉發覺的時候他已經燒得渾身滾燙裏,嘴裏發出模糊不清的囈語聲。
易冉嚇了一大跳,小跑著叫來值班醫生。不知道什麽時候發起來的燒,竟然燒到了四十度。值班醫生準備物理降溫,他那些守在外麵的手下則是立即打電話叫來了他的私人醫生。
徐二爺的身份不同,大半夜的整個醫院都是人仰馬翻的。朱醫生隻用了半個小時就趕了過來,見徐成岩燒成這樣子,臉色黑得跟黑炭似的。看見著聾拉著腦袋的易冉,臉色這才稍微的緩和了一些。
物理降溫很慢,體溫降不下去,徐成岩卻喃喃的不停的叫著冷。朱醫生指使著人一連給他蓋了三床被子,他這才沒有再發抖。
體溫降下,輸上液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所有的人都舒了口氣。朱醫生欲言又止,看著醫院的其他醫生走了出去,這才對易冉道:“易小姐,有些話我不該說。可為了二爺的身體,我還是得說。”
徐成岩的體溫一直降不下,易冉早嚇得腿軟,聽到是關於徐成岩的身體的,雖然知道不會是什麽好話,還是客氣的道:“您說。”
大概是覺得易冉的態度好,朱醫生那不怎麽好看的臉色緩和了下來,看了床上的徐成岩一眼,道:“易小姐肯定不知道,二爺前幾個月差點兒救不回來了。”
他的語氣有些凝重,接著道:“虧得二爺的底子好,搶救了許久才搶救回來。以他傷勢,怎麽都是應該在靜養半年的。可傷勢才剛緩解一點兒,二爺就執意來洛城……”
說到這兒,朱醫生微微的頓了頓,接著又道:“他仗著自己年輕身體好,可再好的身體也經不起那麽折騰。這次的發燒來勢洶洶,就是因為他的身體沒有完全複原。大家都知道二爺最聽易小姐的,還請易小姐在這段時間對二爺多包涵一些。”
朱醫生的話雖然沒點明了說,但卻是有些紅顏禍水的意思的。如果徐成岩乖乖的呆在K市,壓根就不可能發生這些事。
易冉已經見過那傷痕,現在聽見朱醫生說徐成岩差點兒搶救不回來,心底的震撼可想而知。她壓根就沒有想過,分開那麽幾個月,差點兒就是死別。
她的頭垂得更低,許久之後才緩緩的道:“謝謝,我知道了。”
她臉上的表情恍惚得厲害,朱醫生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點點頭,又到外麵去囑咐了護士和值班醫生幾句,這才離開。
易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打來熱水輕輕的將徐成岩的額頭上手上胸膛上的汗擦淨。才剛擦好,徐成岩突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暗啞著聲音有些迷蒙的叫道:“冉冉?”
他的眼神同樣是迷離的,像是不相信似的。易冉嗯了一聲,低低的道:“睡吧,我去倒水。”
徐成岩嗯了一聲,卻並沒有睡。待到易冉回來,才扯出了一抹虛弱的笑容,道:“好不真實,讓我抱抱好不好?”
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夢中全是那次他們在會所時的那一幕。她割斷了頭發,一字一句的道:“徐成岩,無論什麽理由,此後餘生,惟願永不相見。”
分開手,他陷入個這個夢境無數次。每次醒來無不是通斷肝腸。伸手想去摸摸周圍,卻發現四處都是一片冰冷。他太害怕,太害怕現在也隻是夢境。
易冉沉默著沒有說話,在徐成岩的期待中走到了床前,不過她卻沒讓他抱她,而是關了燈。
徐成岩的心裏有些失落,緩緩的剛閉上眼睛。易冉突然到了床的另外一邊,脫了鞋上了床。
這床比單人床要寬一些,兩個人睡著隻要不要動,還是足夠睡的。
小小溫軟的身體鑽進了被窩中,徐成岩的心都快提起來了。易冉鑽入了被窩中,卻並沒有什麽動作,徐成岩的身體緊繃著,最開始沒有動,過了好一會兒,才將易冉的手握進了手中。
他帶了些試探,見易冉沒有反抗,這才緊緊的握住。易冉像是睡著了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徐成岩的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又過了那麽一會兒,又在易冉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這才滿意的睡去。
他的燒還沒退,有朱醫生的叮囑在前,易冉一直都沒敢睡。手任由著他握著,每隔那麽久就伸出另外一隻手去試試他額頭上的體溫。然後又用手機照明去看輸著的藥水。
藥水還有一小半,易冉剛躺回床上沒幾分鍾。燈突然被打開來,易冉猛的睜開眼睛,一個小護士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易冉嚇了一大跳,想要爬起來,卻發現手是被徐成岩給拽著的。她有些尷尬,那小護士卻微笑著道:“易小姐你休息吧,不用起來。我給徐先生輸上藥就出去。”
被人撞在睡在一起,易冉的臉皮沒徐成岩的那麽厚,臉微微的紅了紅,怕吵醒某人,沒敢再動。
小護士很快換好了藥水,體貼的又道:“易小姐你休息會兒吧,徐先生的燒已經差不多退了,隔那麽久我們會進來查看的。”
易冉擠出了一絲笑容笑笑,然後低聲的說了句謝謝。那小護士很快關了門和燈出去,易冉輕輕的舒了口氣。徐成岩握得她的手上全是汗,她想將手鬆一些,豈料徐成岩像是怕她走似的,拽得緊緊的。
易冉無奈,隻能是任由著他握著。護士進來查看了三四次,天漸漸的亮了起來,徐成岩的燒已經完全退去,藥水也沒再輸了,易冉這才睡了過去。
撐了一晚上實在是太累,她睡得香極了。再醒來的時候竟然是躺在徐成岩的臂彎之中的,臉伏貼在他的胸膛上。
易冉嚇了一大跳,她是什麽時候睡到他懷中的?怕碰到他的傷口,易冉小心翼翼的要移開,才剛動了一下,徐成岩的眼睫毛就眨了眨。她大氣也不敢出,見徐成岩沒有睜開眼睛,這才緩緩的移開。然後揭開被子下了床。
背過身的那一刻,那睡著的人悄悄的睜開了眼睛瞄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然後又快速的閉上了眼睛。
易冉沒有發覺,剛去洗漱回來,放在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易冉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林澤打來的。她往那床上看了一眼,拿著手機往洗手間走去。
才剛接起電話,林澤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冉冉,你還好吧?怎麽回來都不告訴我?”
他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那麽快竟然就知道了她受傷回來的消息。
易冉聽著那急切的聲音,心裏無比的愧疚。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道:“對不起林澤,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林澤給打斷:“你在哪兒?我過來找你。”
他一向都是溫和的,這次聲音卻是難得的強勢堅定。易冉剛想說不用了,話還沒出口,他卻又道:“冉冉,什麽事等我過來了再說,別讓我擔心。”
易冉默然,告訴了他地址。林澤溫和的說了句一會兒就過來,然後掛斷了電話。
易冉有些心不在焉的,剛從洗手間出去,就對上了徐成岩那雙漂亮的眸子。他依舊是一副虛弱的樣子,看見易冉,唇邊露出了一個蒼白極了的笑容,鬆了口氣般的道:“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這話再配上這虛弱的樣兒,怎麽聽怎麽看都讓人心酸不已。
易冉沒有看他,悶聲悶氣的道:“我去哪兒?”問了之後她又道:“你想吃什麽,我下去給你買。”
徐成岩的眸子暗了下來,擠出了一絲笑容來,道:“傷口有些疼,我沒什麽胃口,你不用管我。”
他一向都能忍,突然開口說傷口疼,那肯定就是很疼了。易冉慌忙的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定沒發燒,這才道:“我去叫醫生。是腿上的傷口疼還是身上的?”
“都疼。”徐成岩可憐兮兮的看向易冉,順勢抓住了她還放在他額頭上手,低聲的請求道:“易冉冉,你不要走,陪著我好不好?”
他的臉色蒼白,昨晚燒得厲害了。嘴唇還有些幹裂,易冉的心軟軟的,任由他握著手,放柔了聲音道:“我不走,我去叫醫生一會兒就回來。”
徐成岩嗯了一聲,卻沒放開易冉的手。像個孩子似的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徐成岩這樣的美男,有幾個女人能經得住他這樣的眼神的。
易冉硬著心腸的掙開了他的手,叫了醫生,這才又回到床邊。
醫生很快就過來,今天的徐二爺和昨天的完全就是兩個人。碰哪兒哪兒都疼,就跟個小孩子似的,一張俊美的臉一直都是可憐巴巴的。
那醫生的小心髒承受不起,又不敢亂開什麽藥。隻得去叫了朱醫生過來。
朱醫生無疑淡定了許多,見徐成岩那樣子心裏就明白了幾分,刷刷的提筆開了一些中藥讓護士去熬,然後又千叮萬囑徐成岩不能動,要一直保持心情愉快。
林澤很快就過來,他倒是沒有打電話讓易冉去接他,直接抱著一束花擰著一個果籃過來。
他將花遞到易冉的懷中,無視掉徐成岩看了看易冉脖子上的傷,這才擰著果籃上前,微笑著放在了床頭,道:“謝謝徐二爺舍身救了冉冉。”
老子救老子未來的老婆關你毛事?徐成岩忍不住的想要爆粗口,可看到站在一旁的易冉,虛弱的咳了一聲,道:“謝謝林先生過來,請自便。”
他倒是會避其鋒芒,林澤雖然說謝,可語氣中卻沒有一點兒謝的意思。畢竟,這事都是因他而起,而易冉則是受了無妄之災。
盡管易冉並沒有事,可徐成岩的心裏仍是愧疚的,完全不需要林澤這個外人來提醒。
林澤微微一笑,道:“不客氣。”
說完這話,他又走到了易冉的麵前,很自然的伸手撥開易冉的頭發看那傷口,溫柔的道:“疼嗎?”
他們之間還從未有過那麽親密過,易冉渾身都僵硬了起來,搖搖頭,道:“沒事,隻不過是一點兒皮肉傷而已。”
林澤放開了易冉,看也沒看床上的徐成岩一眼,溫柔的道:“雖然隻是一點兒皮肉傷,不過也不要大意。我認識一個朋友是醫生,他家裏有很好的祛疤的藥膏,待會兒我拿過來你每天抹抹。”
易冉還沒開口道謝,床上的徐成岩就痛苦的哼了起來。喘著氣兒道:“胸口怎麽突然好疼……”
徐二爺的演技簡直是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臉色的痛苦之色完全不像是作偽。
因為朱醫生提過他胸口的傷,易冉一聽他說疼就急了起來,撇下了林澤趕緊的道:“我去叫醫生。”
說完跟個急炸毛的烏龜似的,匆匆的就打開門走了。林澤的嘴角依舊帶著笑意,回頭看向了徐成岩,看了地上的影子一眼,淡淡的笑著道:“徐二爺不覺得,這樣很卑鄙麽?”
徐成岩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片刻間又恢複了一副虛弱的樣子,帶有幾分漫不經心的道:“我是粗人,不懂林先生說什麽。你最好挑明了說,這樣拐彎抹角的我不習慣。”
林澤淡淡的一笑,側頭看了門外一眼,道:“讓她那麽著急,徐二爺很有成就感?”
徐成岩的臉一下子變得臭了起來,哼哼唧唧了一會兒,道:“你不覺得你太閑了嗎?”
林澤笑笑,並不說話。易冉很快叫了醫生過來,並未察覺到氣氛的僵硬。待到醫生檢查了一番後,她這才歉疚的朝著林澤笑笑,道:“抱歉,這裏挺亂的,我送你出去吧。”
林澤看也未看床上的徐成岩一眼,點點頭,應了句好。易冉的心裏滿是歉疚,到了走廊上,低垂著頭道:“那個,林澤對不起,我想我們……”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林澤溫和的給打斷。他看向了易冉,溫聲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再給我們多一點時間好嗎?至少等他的傷好了再說?他救了你,你在這兒照顧他很正常,冉冉,我都能理解的。”
他這些話將易冉想說的話都給堵住了,易冉這下倒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她低垂著頭,囁嚅了一下嘴唇,剛要開口說話,林澤卻揉了揉她的頭,道:“好了,你進去吧。我要去一趟外地,明天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他溫柔的笑笑,不待易冉回答就往電梯口走去。易冉的心裏堵得厲害,在走廊上站了好一會兒,這才回了病房。
蘇睿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帶了熬得濃濃的魚湯和雞湯過來。大概是易楠臣交代過了,是司機給她擰上來的。
易冉本是百無聊賴的,看見蘇睿白眼睛亮了起來,笑嘻嘻的挽住了她的胳膊,興奮的問道:“小白姐,我哥怎麽允許你過來了?”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她呆在醫院裏他老哥是什麽態度。
蘇睿白笑笑,道:“我閑著沒事過來走走。”
她本是想和徐成岩打個招呼,問一下他傷勢怎麽樣的。可見徐成岩心不在焉的,也就沒有上前。轉而坐到了走廊上的椅子上。
易冉正好有話要問她,也沒有拉著她進去,往病房裏看了一眼,在蘇睿白的身邊坐下,小心翼翼的問道:“小白姐,我哥昨天說什麽了沒有?”
蘇睿白自然知道她是要問什麽,搖搖頭,小聲的道:“什麽都沒有說,不過我看不出他的態度。”
微微的頓了頓,蘇睿白看了易冉一眼,試探著問道:“冉冉,要不要我問問你哥?”
易冉搖搖頭,笑笑,聳聳肩,道:“不用了,也沒什麽好問的。”
這兄妹倆的心思都是海底針,蘇睿白的腦子不夠用,不再糾結這話題,看了看易冉的脖子,道:“疼不疼?有沒有開藥膏抹抹?”
易冉點點頭,朝著蘇睿白眨眨眼睛,道:“小白姐你現在照顧好小寶寶就夠了,不用管我,我沒事的。”
不愧是兄妹,說的話意思都是一個樣的。蘇睿白的臉色微紅,點了點頭。
易冉很疼著未出生的小寶寶,手放在蘇睿白的肚子上撫摸著,又用頭挨著蘇睿白的頭聽動靜。
聽完之後這才又笑著問道:“小白姐,最近我哥對你好不好?還有沒有逼你吃營養餐?”
蘇睿白點點頭,苦著一張臉道:“每天有一頓。你走之後我嘔得厲害,隻要吃了不想吃的東西就會反胃。有幾天他倒是都由著我,可現在又開始管東管西的了。”
易冉笑了起來,道:“難得見我哥婆媽的時候,你趁這個機會好好享受享受。”
她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蘇睿白雖是苦著臉的,可眼中卻帶著一些羞意。
易楠臣自然是不放心蘇睿白的,中午的時候就過來了。他看也沒進去看徐成岩一眼,帶了蘇睿白去做了檢查,又將蘇睿白趕到外麵坐著,和醫生談了好一會兒才從辦公室裏出來。
出來之後易楠臣帶著蘇睿白就往停車場走,蘇睿白往住院部看了看,小心翼翼的道:“你不去看看徐成岩?”
易楠臣挑挑眉,道:“我為什麽要去看他?”
蘇睿白默默無語,易楠臣也不解釋什麽。待到上了車才拍了拍蘇睿白的頭,輕輕的歎了口氣,道:“別滿腦子不是想這就是想那的,冉冉比你有主見得多。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知道該怎麽處理。”
這意思就是說徐成岩和易冉的事情他不會再插手。蘇睿白想起了林澤,歎了口氣,將這些念頭驅除了腦海。
易楠臣給蘇睿白係上安全帶,發動了車子這才看了蘇睿白一眼,道:“你知道今天醫生說了些什麽嗎?”
每次孕檢他都會在場,而醫生叮囑什麽也是告訴他。再由他告訴她。蘇睿白當然不知道了。
她搖搖頭,疑惑的看向了易楠臣。易楠臣看著前方的道路,輕咳了一聲,道:“醫生說現在已經三個多月,要適當的運動運動。不能再整天躺著了。”
蘇睿白哦了一聲,沒將這事當成回事。易楠臣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又輕咳了一聲,道:“你就不想知道醫生還說了什麽?”
蘇睿白的腦子現在不好使,沒精打采的道:“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
易楠臣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蘇睿白那因懷孕變得更水嫩的肌膚,壓低了聲音曖昧極了的道:“醫生說,晚上也可以適當的運動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