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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最後的最後,是秘密

  第一百五十九章:最後的最後,是秘密


  “男孩子其實是有意識的,很想醒來,卻像是夢魘了一般睜不開眼睛。直到有一天……”


  林嚴說到這兒,頓了下來,淺呷了口水。似是嘲諷的笑了笑,又繼續道:“那天,其實和昏迷的每一天都一樣,世界一片黑暗。說話聲近在眼前,卻又模糊得像是隔了幾個世紀一般。”


  “大病初愈的女孩子勸男孩的媽媽回去休息,由她在醫院照看。人老了,又經曆了那麽大的打擊,日日夜夜的照顧當然受不了。男孩的媽媽並未多想,叮囑了一番就離開了。”


  林嚴嘴角的嘲諷更濃:“她可能怎麽也想不到,她當作親生女兒一般疼愛著的人,會想置她的兒子於死地。她前腳剛離開醫院,那個女孩,就拔了男孩的氧氣罩。”


  “男孩命不該絕,她剛拔下氧氣罩,就被出差趕回來的男孩的爸爸給撞見。”


  “她的理由是,男孩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他本就是不該出現的。她說,她從來都沒有將他們家當成是她的家。在他們家,她就是個童養媳,得看所有人的臉色的生活,討好所有人。隻有男孩死了,她才能拿回本就屬於她的一切。”


  “她鼓勵男孩賽車,隻因為這一行危險,也許某一天就死翹翹了。可眼看著要訂婚了男孩依舊是好好的,她再也等不及,在刹車上做了手腳,為了保險起見,這還不夠,又在奶茶裏加了會出現幻覺的藥物。在車裏逃不出來,死得會更徹底。”


  林嚴的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最開始是不願意回憶的,可終是在一遍遍的回憶之中,練成了不會再疼的金剛之身。


  他顯然已麻木,說完之後看著低垂著眸子的蘇睿白,有些自嘲的笑笑,道:“其實傻瓜的世界也挺好的,雖然常常會受到蔑視侮辱鄙夷,但,能一眼就看透那詭異多變的人心。”


  蘇睿白沉默著沒有說話,也並不驚訝。在易楠臣帶她去絕殺的時候,她心裏就隱隱的有了猜測。易楠臣這人,從來都不會做沒有目的事。而那天晚上,那間房間裏的人,她認識的就隻有林嚴。


  撇開那天以前不說,就那天晚上林嚴也是不對勁的。一直都不說話,隻是微笑,一個傻瓜哪有這樣的定力。隻是,她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那麽一個故事。


  林嚴也不問她是否早知道了,盯著蘇睿白淡淡的笑著道:“對不起,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有時候習慣一種生活,很不容易改過來。我傻的這幾年,什麽樣的人都見過。有厭惡我的,有同情卻更想遠離的。隻有你,不一樣。”


  “我傻唄。”蘇睿白自嘲的笑笑,拿著包站了起來,道:“飯也吃了,故事也說了,我該回去了。”


  林嚴很紳士的站起來給她拉開椅子,又站定,挑眉看著她,微笑著道:“一點兒也不生氣?”


  說完這話,他也不等蘇睿白回答,又略帶嘲弄的道:“看來我對你來說還真隻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呐。我還做好了你要生氣不原諒我,我就在這兒哭上一晚上的準備呢。”


  這後麵這句話完全是調皮話,邊說著,他邊朝著蘇睿白眨眨眼睛。


  蘇睿白自動忽略了他的話,像是沒話找話般的道:“那為什麽又打算說出來了?”


  林嚴高盯著她的側臉,高深莫測的一笑,調皮的道:“秘密。”


  他笑的時候左側的臉頰有個淺淺的酒窩,很是耐看。他說是秘密,蘇睿白索性也懶得再問,快速的下了樓。


  林嚴的眸色微深,走出了小巷子,才摩挲著下巴看著蘇睿白問道:“你就不好奇她最後怎麽了?”


  他口中的這個他,指的是他那個差點兒要了他的命的未婚妻。


  因為外公是老年癡呆,很多時候都是傻傻的同孩子一般。所以對於家世顯赫卻因為傻而被眾人嘲笑鄙夷的林嚴,蘇睿白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了憐憫和同情。


  但所有的感情,也隻限於是憐憫和同情。他這樣站在頂端的人,原本和她也是沒有什麽交集的。而現在知道他是在裝傻的,當然就沒有蘇睿白什麽事了。


  既然本就是沒交集的,當然事該離多遠就離多遠了。所以她不會生氣也不會好奇。好奇心還是貓,何必多管人家的閑事。


  林嚴那麽說,她不好不回答,於是順著問道:“那她最後怎麽了?”


  明顯的很敷衍的語氣。林嚴好似也不在意他的態度,笑笑,意味深長的道:“這也是一個秘密。”


  蘇睿白:“……”


  小巷子裏人來人往,時不時的有摩托車呼嘯而過。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一前一後的走著。待快要到公交車站時,林嚴才自言自語般的道:“我多希望我是一直傻著的。”


  蘇睿白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見車遠遠的駛過來,側頭對站一旁的林嚴道:“我回去了,你也早點兒回去。”


  林嚴笑笑,並不說話。直到車來他跟著蘇睿白跳上車時,才微笑著道:“我也消消食去。”


  他要去哪兒蘇睿白自然管不了,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林嚴也跟著在她旁邊坐下,側頭看著她,勾勾唇,露出了左側的小酒窩,道:“蘇睿白,這就迫不及待的想離我遠遠的啦?看來我還是傻的時候魅力比較大?”


  他做出了一副沉思的樣子來,在蘇睿白還未說話之前,又朝著她傻乎乎的一笑,道:“姐姐姐姐,我們做朋友好不好?你這樣冷著我我的心好疼疼。”


  蘇睿白無奈的撫額,片刻之後認真的道:“林少,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人都是有自我保護能力的,對於比自己聰明許多的人,都會自動的敬而遠之。我們恐怕沒辦法做朋友。”


  林嚴這種人,語氣彎彎拐拐的和他打啞謎,不如索性說個清楚。拐彎抹角的更容易得罪人。他是挺危險的,一個人能以另一種身份在生活中入戲的人,又豈是簡單的主兒?人確實是有自我防護能力的,自從隱隱的猜測到林嚴是裝傻的後,她就覺得有些不安。這才是她決定遠離的真正原因。


  林嚴笑笑,自動忽略了前麵的話,朝著蘇睿白眨眨眼,道:“你這樣拐彎抹角的誇我真的好嗎?”


  說著,他捏著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道:“照你那麽說來,我比起易楠臣要聰明一些。”


  他的思維蘇睿白壓根就跟不上節奏,索性閉上嘴懶得再說話。林嚴還是挺識趣的,將蘇睿白送到樓底下,也不提上樓坐坐,做了個拜拜就慢悠悠的轉身走了。


  蘇睿白上了樓,離得遠遠的,就見徐成岩守在易冉的門口。手中擰了些東西,不知道站了多久,正靠在牆上抽著煙。


  他臉上的邪氣不再,陰柔俊美的臉上有幾分憔悴。下巴下也長出了青色的胡子渣。


  聽見腳步聲,他抬頭看了蘇睿白一眼,隨即又像是沒看到似的,又低頭抽著煙。


  別說是易楠臣,就算是蘇睿白也一樣的覺得他和易冉是不合適的。易冉多活潑可愛的女孩子,最適合的就是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結婚生子。以徐成岩的背景,真的能保證易冉一輩子都是活潑快樂的嗎?


  待到蘇睿白走近了,他才掐滅了煙頭,暗啞著聲音道:“能不能替我進去看看冉冉,她中午的時候就好像有些不太舒服。晚上也沒吃東西,那麽大半天了屋子裏也沒什麽動靜。”


  他們之間的事蘇睿白插不了手,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要不你先回去吧。”


  易冉既然不想見他,他呆在這兒也不合適。


  徐成岩往那道阻隔著的門上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隔了一會兒,才道:“她沒事我就回去了。”


  蘇睿白悄悄的歎了口氣,也沒再敲門,直接拿出手機來給易冉打電話。電話並沒有人接,蘇睿白急了起來,敲著門叫道:“冉冉,你在嗎?”


  屋子裏隔了好一會兒才有聲音傳來,蘇睿白鬆了口氣,看向徐成岩,徐成岩卻並沒有走的意思,執拗的想親眼看易冉有沒有事。


  沒過多大會兒,門就被從裏打開,易冉病懨懨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的臉露了出來。


  蘇睿白嚇了一大跳,立即就伸手去摸易冉的額頭,道:“你發燒了?”


  她的手還沒碰到易冉的額頭,就被一把推開。徐成岩二話不說,直接上前將易冉抱了起來。


  誰也想不到他會這麽做,易冉被嚇了一大跳,氣極罵道:“徐成岩,你又在發什麽瘋?”


  “我帶你去醫院。”說完這話,也不和蘇睿白打招呼,也不管易冉的身上還穿著睡衣,直接就抱著她朝樓下走。


  蘇睿白是一個頭兩個大,慌忙的替易冉隨便收拾了兩件衣服,拿了鑰匙關了門匆匆的跟著下了樓。


  徐成岩急得很,蘇睿白下樓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不知道他是帶著易冉去了哪個醫院,易冉的手機沒帶,轉了一圈沒看到人,蘇睿白隻得給易楠臣打了電話。


  易楠臣大概是才剛忙完,聲音裏有些疲憊。聽了蘇睿白的話略微的沉思了一下,讓她在原地等司機便掛了電話。


  司機來得很快,不過才二十來分鍾就趕了過來。易楠臣已經交代過他,一到醫院他便匆匆的帶著蘇睿白上了樓。


  以往VIP病房都是有條不紊的,今天卻有些不一樣。剛從電梯出來就見幾個護士戰戰兢兢的端著托盤朝著最裏端的病房趕去。整整一層樓的氣壓低到大氣都不敢出似的。


  那司機顯然是早知道徐成岩的行事作風,停住了腳步對蘇睿白道:“蘇小姐,你在這邊等我,我過去看看。”


  他也是急的,說完不等蘇睿白回答,就匆匆的跟著那幾個護士的身後進了最裏的病房。


  這樣的氣氛,蘇睿白哪裏等得了,也跟著走了過去。待到了病房,蘇睿白才知道司機為什麽要讓她等等了。


  小小的一間病房裏,竟然站了七八個醫生。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守在門口,而徐成岩則是握著一把黑色的手qiang一臉戾氣的指著正替易冉檢查的醫生。


  那醫生明顯沒見過這場麵,手不停的抖啊抖啊抖的。而那站在一旁的幾個醫生有的是麵色蒼白,有的是滿臉的憤怒,卻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也難怪那司機讓蘇睿白在外麵等,這陣勢,要是膽子小點兒的,不被嚇得腿軟才怪。


  那守著的兩個人是認識易楠臣的司機的,直接放了他進去。輪到蘇睿白時,卻將她攔了下來。


  “冉冉。”蘇睿白隻得開口叫道。


  正在量體溫的易冉聽見了蘇睿白的叫聲,朝著門口看來,帶著哭腔道:“小白姐。”


  徐成岩的臉色微微的緩和了一些,示意那兩人放人,那兩人才讓開。


  易冉明顯的也沒想到會是這場麵,蘇睿白一進門就著委屈的直掉眼淚。


  其實不過就是感冒而已,並不是什麽大事。誰知道徐成岩會小題大做的弄成了這場麵。


  這廝的性格也是執拗得很,在醫生開了藥之後,他竟然也沒有要放人的意思。蘇睿白好說歹說,他才答應隻留下一個醫生守著易冉,讓其他的回去。


  易冉發著燒,身體虛,輸著液撐不住沒多久就睡了過去。徐成岩在床邊守了一會兒,又讓人打來了溫水親自給易冉擦臉和手。


  發起狠來恨不得把醫院都掀了的人,見易冉的燒漸漸的退下,臉上的如釋重負過後,竟然異樣的溫柔。


  易楠臣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徐成岩一直在床邊守著,雖說易冉已經沒事,醫生也在,蘇睿白卻沒敢離開,就坐在一旁打盹。


  易楠臣冷著臉推開門,床邊的徐成岩就縮了縮。易楠臣並沒有說話,隻是目光落到打盹的蘇睿白身上時,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他上前摸了摸易冉的額頭,然後客氣的請醫生去休息,脫了身上的外套給蘇睿白蓋上,就那麽淡淡的盯著徐成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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