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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尷尬

  第七十九章:尷尬

  易楠臣這廝半點兒風度也沒有,瞥了蘇睿白一眼,輕笑了一聲,道:“也行,坐一晚也沒什麽,頂多隻是感冒而已。”


  說完,他也不避諱蘇睿白還在,開始脫衣服。


  蘇睿白慌忙的轉過身,惱怒的道:“易楠臣,你能不能注意一點兒?!”


  “穿著衣服睡覺我睡不著。”易楠臣懶洋洋的說著,說完看了看蘇睿白那泛著可疑微紅的耳垂,心裏有些癢癢的,曖昧的湊過頭道:“該露的又沒露,你的臉這麽紅,我會誤以為你對我有意思的哦。”


  他故意的將聲音拉得長長的,蘇睿白的臉上火辣辣的,咬牙道:“鬼才對你有意思。”


  易楠臣輕笑了一聲,帶有些玩味的道:“你要對我沒意思,那你怎麽不敢看我?”


  簡直就是胡攪蠻纏,蘇睿白咬牙道:“男女授受不親!”


  易楠臣低低的笑了起來,慢悠悠的道:“現在是速食年代,這個借口太爛。”


  不愧是律師出身,這口才,哪是一般人比得了得。


  蘇睿白懶得和他胡攪蠻纏,閉上嘴悶著不說話。她微微的曲著頭,烏黑的發絲間露出白皙的脖頸來。


  易楠臣的心莫名的變得柔軟起來,柔聲道:“蘇睿白,轉過身來。”


  他的聲音裏沒有命令,也沒有玩味,好像帶了幾分認真。蘇睿白疑惑的回過頭,瞬間撞入一雙深邃而又柔和的眸子中。那眸子明亮卻又溫柔,像天上的星辰,又更像冒著嫋嫋熱氣的清澈的泉眼,讓人不自覺的沉淪。


  時間仿若靜止了一般,周圍的蟲鳴鳥叫都已被屏蔽在這個世界外,隻有咚咚跳動的心跳還存活著。


  眼前的俊臉越靠越近,蘇睿白甚至能看得見,他閉著的眼眸上長長的微微扇動著的睫毛,以及那因為被酒滋潤過,帶著柔軟光澤的唇瓣。


  明明知道他要做什麽,蘇睿白卻像是被魔怔著了一般,呆呆的動也不動一下。他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醇厚微甜的威士忌的味道,扶在她肩上的手帶著蠱惑人心的溫度。呼出的氣息撫過她的臉頰,溫熱的,癢癢的……


  溫熱的唇淺淺的才貼上,刺耳的手機嗚嗚的震動聲響了起來。蘇睿白下了一大跳,呼啦的一下跳開,慌忙之下腳下不知道撞到了什麽,一個趔趄,往後倒去。


  慌亂之間,一隻大掌穩穩的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攬回了溫熱的胸前。蘇睿白的臉貼在那厚實的胸膛上,咚咚的心跳聲在耳邊,仿佛隨時會躍出。


  蘇睿白的臉燙得厲害,帶著前所未有過的溫度。手機嗚嗚的震動著,仿佛不知疲倦,永不停息。


  易楠臣輕笑了一聲,拍了拍蘇睿白,道:“接電話吧。”


  蘇睿白這才回過神來,臉紅得像熟透的蝦子,慌忙的跳開,手忙腳亂撿起地上雙肩包中的手機,匆匆的出了帳篷。


  被外麵的冷風一吹,臉上的溫度才不那麽滾燙。蘇睿白慌忙的將電話滑開,接了起來。


  還未開口說話,電話那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阿白,是我。”


  蘇睿白的臉上還殘留著滾燙的溫度,咚咚亂跳著的心跳卻慢慢的緩了下來,“哦,怎麽了?”


  蘇睿白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慌亂,伸手用力的揉那燙燙的臉頰。


  她的語氣那麽淡,電話那端的肖驍倒是微微的愣了一下,有苦澀的東西湧上喉嚨,肖驍好一會兒才壓下,看著辦公室大大的落地窗外闌珊的夜色,緩緩的道:“你有空嗎?”


  蘇睿白沉默了一會兒,道:“什麽時候?”


  肖驍本是想說現在的,話到了喉嚨口又壓了下去,道:“明天行嗎?”


  蘇睿白略微的思量了一下,道:“明天晚上可以嗎?我現在在外地。”


  肖驍本是想問問她在外地做什麽的,但終是沒有問,說了句好。蘇睿白嗯了一聲,將電話掛斷。


  電話那端的肖驍握住手機,久久的看著沒有動。


  因為這通電話,蘇睿白的鎮定了下來,伸手摸了摸臉頰。外麵空曠而又寂靜,那叢幽幽篝火的光芒在黑漆漆的夜裏有些詭異。蘇睿白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趕緊跳回了帳篷。


  易楠臣已經躺在了睡袋中,單手托著後腦勺,正拿了一本書在看。


  帳篷中溫暖安定,可尷尬也隨之撲麵而來。才到了門口蘇睿白就頓住了腳步,仿佛是沒話找話說似的,脫口道:“那個,是肖肖驍的電話。”


  易楠臣的嘴角有笑意暈染開,嗯了一聲,慢條斯理的道:“睡吧。”


  這才是真正麵對問題的時候啊,蘇睿白趕緊的搖搖頭,道:“不,不,你睡吧。”


  易楠臣放下了手中的書,手指輕叩了幾下,若有所思的道:“這樣吧,我給徐成岩打電話,你和他說。”


  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蘇睿白當即就用力的點頭。易楠臣很快就拿起了手機,撥了電話,摁了免提。


  不知道那邊的人在幹什麽,電話遲遲的不接通。等待的時間尤為難熬,尤其是在知道對方有可能在幹什麽事的時候。


  易楠臣的臉色不變,蘇睿白卻有些尷尬。她正想說算了的時候,電話被接了起來。


  “易楠臣,你能不能別那麽掃興?!”徐成岩的聲音裏隱隱的冒著火。


  易楠臣沒有說話,挑挑眉,示意蘇睿白說話。不用想蘇睿白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打斷別人的好事了,尷尬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哪裏還好意思說換地方,搖撥浪鼓般的用力搖頭。


  易楠臣又挑挑眉,仿佛是在向蘇睿白確定。蘇睿白又用力的搖搖頭,他才懶洋洋對著電話那端道:“摁錯了。”


  徐成岩好像想罵人,可對方是易楠臣又不敢,電話迅速的斷開。不用想蘇睿白也知道,徐成岩的那手機肯定會因她而受氣。


  易楠臣將手機丟到一旁,挑挑眉看著蘇睿白,好像是說,我這樣已經夠意思了,睡不睡這下由你了。


  蘇睿白有些惱又有些悻悻的,將衣領拉得緊緊的,在門口處坐下,悶聲道:“我坐著。”


  睡一個睡袋裏的尷尬可不是睡同一個帳篷的尷尬能比的。


  易楠臣打了個哈欠,將睡袋裏的位置讓出來一半,閉上眼睛睡了。


  周圍沒有一點兒聲音,寂靜得仿佛沒有人煙一般。蘇睿白抬頭盯著帳篷上的野營燈,她今天本就累了,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的打。


  在帳篷裏雖然比外麵暖和一些,但是卻比不上室內,身體沒一會兒就冰冷了下來,一件外套明顯禦不了寒。


  手腳迅速的冰冷了下來,蘇睿白將腳蜷縮了起來,兩隻小手不停的搓著。


  易楠臣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的,並未再出聲。又困又冷,蘇睿白終於抵不住睡袋的誘惑,見另一側空著,脫了鞋,輕手輕腳的爬了進去。


  睡袋裏確實比外麵暖和了許多,蘇睿白輕輕的呼了口氣,將手放在兩側,規規矩矩的放著,將中間留出一小條縫來。


  她本是想閉上眼睛睡覺的,又鬼使神差的側頭去看了易楠臣一眼。這一看之下對上了一雙深邃帶著些許笑意的眼眸。


  蘇睿白這才知道她沒有睡著,不自在到了極點,支支吾吾的道:“外麵冷……”


  易楠臣低笑了一聲,起身將燈關上,這才重新躺回了睡袋中。


  漆黑的空間好像讓緊張少了些,蘇睿白漸漸的鬆懈了下來。像是知道蘇睿白沒法立即睡著似的,易楠臣輕笑了一聲,道:“別胡思亂想,睡吧。”


  蘇睿白唔了一聲,微微的側了一下身體。畢竟還是太累了,在溫暖的地方,意識沒多大會兒就模糊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溫熱靠近,驅散了寒冷。她殘留的理智被模糊掉,身體往溫熱的地方靠了靠。有輕笑聲響起,她也沒多想,任由著意識遠去。


  正要進入夢鄉的時候,一陣奇怪的聲響突然響了起來。最開始蘇睿白沒怎麽在意,隻是習慣性的想翻身,誰知道身體卻被緊緊的禁錮著,動也動不了。


  她的腦子裏驀的一清醒,用力的想要掙紮,耳邊就傳來了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別動。”


  易楠臣的聲音裏好像帶了些和平常不一樣的東西,蘇睿白沒敢再亂動,外麵那奇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不覺得,可腦子裏清醒過來,反應過來那奇怪的聲音是什麽,蘇睿白的臉立即就熱了起來。


  這些人可真是夠開放的,這裏是野外,居然絲毫不顧忌人聽到。


  感覺到緊挨著自己灼熱的肌膚,蘇睿白這才意識到,她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睡到了易楠臣的懷裏。


  蘇睿白的臉又熱了起來,動了動身體,有些惱的道:“放開。”


  易楠臣悶哼了一聲,暗啞著聲音道:“再動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來。”


  那一對兒就在隔壁,憑著聲音,完全可以想象出那活春宮。他又沒問題,怎麽可能忍耐得住。


  他的聲音裏帶著威脅,蘇睿白懊惱的罵了句流氓,身體卻不敢再動。


  易楠臣的呼吸比平常更灼熱了些,就落在她的頸項中,像是要將她給融化了一般。


  蘇睿白咬緊牙齒不敢動,等待著隔壁的帳篷裏的那啥過去。


  事實證明,易楠臣的克製力不是一般的好。不過兩三分鍾,紊亂的氣息便平息了下來。蘇睿白知道他已經控製住了自己,立即就想要掙開,易楠臣卻並不放,啞著聲音道:“讓我抱抱。”


  “齷蹉!”蘇睿白咬牙。


  易楠臣低笑了起來,道:“我哪裏齷蹉了?要是齷蹉,你認為你現在還能好好的?”


  蘇睿白氣得牙癢癢的,懶得理他。易楠臣也不在意另一隻手摸索著握住了蘇睿白的右手,手指輕輕的捏住那小手指一點點的摩挲著。


  蘇睿白的手指不自覺的曲了曲,他又扳直,帶著薄繭的手掌緊緊的握著,一動不動。雖然那聲音仍是斷斷續續的傳過來,但兩人之間卻平靜得沒有波瀾,良久之後,易楠臣才暗啞著聲音道:“睡吧。”


  瞌睡已經醒來,蘇睿白嗯了一聲,卻怎麽也睡不著。手指一直被易楠臣握著,她有些不自在,過了許久也不見他鬆開,蘇睿白猶疑了一下,輕聲的叫道:“易楠臣。”


  易楠臣沒有答應,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的道:“你要是睡不著,我倒是不介意運動運動。”


  真的,論無恥,易楠臣要是自認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


  蘇睿白的臉紅了紅,任由他握著手指不再說話。易楠臣這廝的心思難猜,她一點兒也摸不懂。


  蘇睿白很快就睡了過去,易楠臣卻睡不著。剛開始聽到那聲音的時候,他的燥熱都衝往一個方向,可這會兒,卻是平靜得沒有一點兒波瀾。


  手掌心中握著的手指小小的細細的,又軟又滑。可它,卻再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他不敢去想象,她因為這個沒有知覺的手指吃了多少苦。


  沉甸甸的壓抑撲麵而來,易楠臣一點一點的撫著那指節,良久之後,才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易楠臣已經不在帳篷裏。這倒是省了尷尬,蘇睿白舒了口氣,迅速的爬了起來。


  天氣不太好,本是打算下午再走的,結果一群人爬起來就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知道易楠臣那包重,蘇睿白本是想幫他分擔一點兒的,他卻瞥了她一眼,道:“別添麻煩就是了。”


  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蘇睿白不再理他,等著大家一起下山。


  因為走得及時,快要到山下才下起雨。雨下得並不大,但到山腳下的酒店的時候,身上的外套仍是都濕了。一到酒店大家就匆匆的各自去換衣服。


  蘇睿白換好衣服出來,易楠臣早就將預防感冒的藥準備好放在一旁,示意她吃掉。


  蘇睿白乖乖的吃下,易楠臣和徐成岩打了個招呼,他們先行離開。


  一路上瀝瀝細雨,外麵冷冷清清的,車內倒是暖氣十足。兩人一路沒怎麽說話,快要到市區時,蘇睿白想起和肖驍的見麵,發了短信問了地點之後,猶豫了一下,小聲的道:“我待會兒還有點兒事,就在前麵的公交車站下車。”


  易楠臣側過頭瞥了她一眼,打著方向盤漫不經心的道:“到哪兒?”


  “凱悅大廈那邊。”蘇睿白悶聲說道。


  易楠臣沒有說話,但卻也沒有停車,像是要送蘇睿白過去。車裏並沒有放音樂,氣氛好像有些壓抑。快要到了的時候,易楠臣才敲著方向盤懶洋洋的道:“要多久?懶得再外麵吃,我等你一起回去。”


  “應該要不了多大會兒。”她和肖驍,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


  易楠臣嗯了一聲,不再說話。蘇睿白想想有些窩火,極其鬱悶的道:“就算保姆也有休息的時間吧?”


  還懶得再外麵吃呢,她不在他豈不是要餓死了?


  易楠臣沒有看她,嗯了一聲,閑閑的道:“保姆有,但是你沒有。”


  蘇睿白被這句話給氣倒,欠別人的誌短,她悶著不再吭聲。隻是下車的時候故意的將車門摔得震天響。


  易楠臣的嘴角微微的揚了揚,拔出鑰匙下車跟在了她的身後。


  蘇睿白和肖驍約在一樓的咖啡廳,肖驍並未要雅間,就在大廳裏視線好的位置等她。


  蘇睿白一起進門,他立即就要站起來,可目光落到身後拿著車鑰匙的易楠臣的身上,他的目光陰鬱了起來,終是沒有再站起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其實時間還沒到,隻是肖驍來得早了。


  她的語氣客氣而又陌生,肖驍的心裏驀的一疼,扯出了笑容笑了笑,並未說話。


  剛想問蘇睿白喝什麽,就聽見坐在鄰座的易楠臣吩咐侍應生:“給那桌的小姐上一杯熱牛奶,再上一塊不怎麽甜的蛋糕,她不能喝咖啡。”


  他的吩咐是那麽的理所當然,肖驍像是被人給重重的擊了一拳似的,五髒六腑像是要被震散開來。


  蘇睿白這個當事人卻好像沒有注意道,平靜而又不失禮貌的道:“驍哥哥,有事嗎?”


  肖驍這才回過神來,從包裏摸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推到蘇睿白的麵前,道:“這是當初給你的,你收著吧。”


  那盒子中,是他們的結婚戒指。蘇睿白淡淡的笑了笑,道:“不用了,我不喜歡戴任何首飾,你知道的。”


  這個戒指,那三年期間,她像寶貝似的時時刻刻的戴著,好像隻有每時每刻都摸到才能心安似的。但現在,已沒有戴著的必要。


  肖驍也笑了笑,並未收回那戒指,桌子底下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他聳聳肩,裝作毫不在意的道:“不要那就扔了吧。”


  天知道,他的心裏有多害怕蘇睿白會真的拿起來扔掉。蘇睿白卻並沒有動,沉默著沒有說話。


  侍應生很快就將牛奶和蛋糕送上來,蘇睿白不知道是沒有發覺還是早已習慣那體貼與溫柔,竟然並未多問,隻是朝著侍應生點頭低聲的說了句謝謝。


  肖驍的心髒一窒,目光停留在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的易楠臣的身上,桌子底下拳頭不自覺的握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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