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回京探親
「草民……草民不懂聖上這話是什麼意思。」妗九姜慌亂之間差點就摔倒在地上,忙搖搖頭,忍住了眼眶的淚水對著人說了一句道。
「你說你不知道,說你不認識我,還是你心裡不願意認識我了,當年你用了那樣的辦法把我推開,可想過我心裡會有多難過?」尚閔爵就好像想到這人會這樣說一樣,抓著妗九姜的手臂一句一句的問道。
「我不是聖上口中所說的什麼傾顏,聖上還是放了草民吧!」她就感覺這一句話說出來,幾乎用盡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此刻就希望這人立刻就消失在自己面前,希望自己再也不會看到這人,希望自己現在聽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這可能嗎?
「不,我知道你就是傾顏,我知道就是你,若是你不是,你要如何跟我解釋那孩子和咱們的孩子名字一樣,還有身上的胎記,包括你,你若不是她,如何成為紅府的主人,如何跟慕風認識,難道這一切都是一句巧合就可以解釋的嗎?」
尚閔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難過了,對著眼前這人一句句的說著,說話的時候好似是在逼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想要確定她的身份,他只是想要挽回這人,他只是不想失去穆傾顏罷了,就算她現在改名換姓,她還是他最愛的那個人。
「你就不能……防過我嗎?」她愣住了,笑了,這蒼白的臉上掛著自嘲的笑意,看向尚閔爵的那一刻,眼淚終於落下來,對著尚閔爵開口問了一句,她想過無數種他們重新見面時候的情景,就是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坦然自己的身份,或許她早就該想到,自己是瞞不過這人,他根本不可能忘記她所有的特徵。
「當初,你離開后,你可知道我是怎樣過來的,你叫我放過你,為何你就不能問問我的心,他為何不願放過你?」尚閔爵指著自己的胸口對妗九姜一句一句的說著,說話的時候心中也是無奈的,他也想放過這人,這五年來,他每時每刻都在想放棄這人,但是最後全都放棄了這樣的想法,他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只要是想到過去穆傾顏的一舉一動,他就做不到了,想到這人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更不可能了。
「當初我離開時候,我就知道,我們不可能了。」妗九姜愣了愣,看著眼前這人,頹然的說了一句 ,準確的說是穆傾顏,她現在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已經不會去想要隱瞞這人了,這人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隱瞞還有什麼意義呢,不過就是垂死掙扎罷了。
「為什麼不可能,如果是因為仁笑的話,那我現在就讓她離開,任由你發落。」尚閔爵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們兩人這樣的感情,真的這樣就到了盡頭,怎麼能這樣,他不願意,他要和這人在一起。
「尚閔爵,你可知道,我氣的不是你有了仁笑,只要能在你身邊,是什麼位置我從來都沒有在意過,我在意的只是你沒有做到你答應我的事情,既然你做不到,為何當初要承諾我呢?」
穆傾顏冷笑一聲,過去五年了,這人還是不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想法嗎,她所以的難過都不是因為別人,只是因為這人和自己越來越遠罷了,她只是想要一段簡簡單單的感情,上一世的時候,尚閔晨讓她做盡壞事,成為天下第一毒婦,這一世她只想簡單一些罷了。
「過去,是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想法,過去的一切都是我錯了,可是傾顏你可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對你,好好對念安?」尚閔爵自始至終都知道自己錯了,當初如果沒有仁笑的事情,他和穆傾顏哪裡會到現在這樣的地步,也正是因為知道,他才會這樣低微的道歉。
當初念清才剛出生的時候,尚閔爵不知道有多恨這個孩子的存在,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如果不是因為仁笑的話,穆傾顏就不會離開自己,更不會消失的那樣徹底,叫他找都找不到。
只是尚閔爵下不去那個手,他沒有辦法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他做不到,那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怎麼可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虎毒不食子,就算是旁人的孩子,尚在襁褓尚閔爵都做不到,更何況是自己的孩子呢?
「跟我回去吧,就當是去看看雲書,看看穆相,不好嗎?」尚閔爵再次上前一步,只是希望這人能答應自己的請求,他知道對於穆傾顏來說家人有多重要,只要這人答應自己回京,他就相信自己能留下這人,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手段。
「好。」穆傾顏猶豫了不知道有多久,最終還是答應了,並非是因為尚閔爵的話,而是因為穆傾顏想到了穆相,穆相年紀不小了,她帶著念安一走就是五年,這人大概是真的以為自己死了吧,可是她不能不讓穆相見自己的外孫啊,念安也需要一些親人不是么?
「只是我答應,不是因為你,我只是想帶安兒回去看看。」穆傾顏緊接著又開口說著,生怕這人誤會什麼的樣子,一臉倔強的模樣當真和個小孩子一模一樣。
「是,你說什麼都好,只要你跟我回去。」尚閔爵更是個明白的,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跟穆傾顏糾結這些無意義的事情,這人原本對自己心裡就已經充滿怨氣了,如果再讓這人生氣的話,他當真要不知道如何將這人哄回去了。
「我們什麼時候啟程。」穆傾顏這才算是不去想著事情了,對著眼前的尚閔爵開口問了一句,不是說是冊封太子么,那應該就是昨天自己看到的那個孩子吧?
昨天看到那孩子的時候,她都有些驚訝了,這孩子和自己長得很像,幾乎是比念安還要像自己,如果不知道的,帶出去了一定會覺得念清才是自己兒子了。
「明日。」尚閔爵自然是越快越好,只要能早點離開,這事情就不會有太大變故,他是真的擔心耽擱下去如果穆傾顏反悔怎麼辦。
第二天一早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已經要離開這院子,五年來還沒有出過遠門,竟然有些捨不得了,她已經五年沒有離開過江南過了,這個宅子她也帶著他們生活了五年的時間了。
「你說這次走了之後,咱們主子還會回來嗎?」青蘭一臉天真的看著綠檀問了一句,他們在這裡這五年,誰都沒有想過會有回去的一天,更沒有想過這一天到來的時候誰都沒有意外,不管是穆傾顏,還是他們這些跟著的下人,都覺得這事情是遲早的,就算是過去沒有想到現在這事情發生了,也覺得是理所應當的。
「青陽和安陽你們兩個留在這裡守著院子吧,我走了之後你們就在這裡生活也是好的,還有青蘭和綠檀,你們兩個不必收拾,不用跟著我,你們伺候了我這麼多年,婚事也該有個著落了,你們四人都是我身邊最親近的,更是我最喜歡的,你們成婚我定然準備一份厚禮。」
穆傾顏卻回過頭,對著這四人說了這麼一句,她知道這些人還是想跟著自己一起走,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些人總要跟自己分道揚鑣的,就算是捨不得,這一天也一定會到來的,既然遲早要到來,不如早點讓他們離開。
「主子,你此話何意?」安陽已經嚇了一跳,看著眼前的穆傾顏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安陽還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會被穆傾顏給放下,穆傾顏這是不準備要他們了么?
「不必想太多,我只是不需要人伺候了,安兒漸漸長大了,你們也該成婚了,若說你們是我身邊的人,不如說你們是我的兄弟姐妹,我也不願你們跟在我身邊耽誤了終身大事。」
穆傾顏輕笑安慰了一聲,自然知道這人是要說什麼的,此刻也不多想,告誡了一聲之後轉身就要離開。
「小姐,青蘭不走,青蘭要一直伺候在小姐身邊,小姐怎麼能不要青蘭了?」只是穆傾顏都還沒有出院子就覺得自己被人給拉住了,這人自然就是青蘭了,想想在場的除了青蘭大概也沒有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了吧?
「好了,我也沒有說要讓你走,只是你們至少要在這裡成婚了之後才能去找我吧?」穆傾顏對這一幕著實是有些意料之中了,因為青蘭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從來都不會藏著掖著的。
「 那小姐還要青蘭嗎?」青蘭擦了擦眼淚,頓時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有些不好意思了,看著眼前的穆傾顏開口問了一句,更是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的不行。
「自然是要的,這麼大的人了,不要哭了,好好的,等我回來。」穆傾顏無奈的說了一句,口氣中是理所當然,似乎是在說,自己家就是這裡的,這麼會不會來呢!
「那青蘭等著小姐會來,小姐一定要回來。」青蘭這才擦乾了眼淚對著穆傾顏點點頭,只要這人還會倆那就好,她還真的擔心穆傾顏不會來了,雖然知道穆傾顏留在宮裡是好事,有尚閔爵保護著,只是還是想見到自己的主子啊!
「好了,我走了,你們照顧好自己。」穆傾顏也不多廢話,既然該說的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那要該啟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即將見到穆相等人的緣故,穆傾顏自己都有些激動了,覺得開心。
「娘親,我們要去哪兒?」念安對著穆傾顏開口問了一句,心中是不解的神色,過去穆傾顏沒有帶他出來過,所以對於外面的世界念安是一片空白的,幾乎是從來沒有見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此刻心中才會這樣迷茫。
「我帶你去看看外公,你不是一直說別的孩子都有親人嗎,我現在帶你去見見你的親人。」穆傾顏想了想自己要怎麼回答,此刻對念安這樣說了一句道。
「安兒有外公?」念安一聽到這話還是一陣驚訝,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叫這樣稱呼的一天,畢竟過去他一直以為自己家裡只有一個娘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