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親近

  第三十九章


  阿婉尷尬死了，“我是想給綠芽買一串糖葫蘆，玉佩總不能買。”


  宋玉禮挑了挑眉，他不由重新審視這個村野女子，原來她也並非見錢眼開。


  “你若用此玉，隻怕全北齊的糖葫蘆都買得下了，藥池已經備好，先帶她去藥浴吧。”


  他放下書冊，起身來到她身前。


  身材修長，比阿婉高出一頭。阿婉僵硬地轉過身，這男人，他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為什麽那麽熟悉……


  宋玉禮將小綠芽摟去了藥池，阿婉看到孩子軟軟的小身體趴在他的肩頭，有一瞬間的恍惚。


  藥池水汽氤氳，散發著濃烈的藥息。


  “你先出去。”他的語氣不容拒絕。


  阿婉哪裏放心得下，連忙上前從他懷中抱過小綠芽，“我來就好了。”


  她一步步踏進藥池，肌膚觸水，一陣火辣辣的疼。


  “這…這是什麽藥水？”她托著小綠芽，不敢把孩子放入水中。


  “將孩子放進去激出她體內餘毒。”


  宋玉禮寬下外衫踏入水中，“藥浴對常人有損，我來。”


  不容反駁，他接過小綠芽兒，將孩子沉入水中，隻留下一個小腦袋在外麵。


  阿婉皺眉不語，自己一個大人進來，尚且覺得有如刀割，何況一個肌膚稚嫩的孩子呢？

  讓她驚訝的是，孩子好像沒有什麽感覺。小綠芽兒在宋玉禮懷中拱了拱，換了個姿勢又睡了過去。


  阿婉有些咋舌，小丫頭怎麽和宋玉禮這麽親呢？


  宋玉禮瞥見阿婉的衣衫浸水後貼在身上，肌膚透紅，隱約可見，生硬地轉過眼睛，“上去吧，這裏不適合你。”


  阿婉隻得先蹚出湯池，見宋玉禮動作輕柔地按摩小綠芽的胳膊腿，她的心中一柔，這個男人，真是暖如春風。


  小綠芽經過藥浴之後，被宋玉禮用錦緞被子包著送回了廂房。


  她已經醒了，一雙小眼珠直往宋玉禮的臉上打轉，滿臉的花癡樣，直到被放在床上，才看見旁邊的娘親，伸手朝娘親要抱抱。


  下人送來了一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小綠芽眼神都發光了，她曾經看過別的小孩吃過，一直羨慕的不得了。


  宋玉禮將糖葫蘆送到了她的手上，小綠芽兒兩眼彎成了月牙，還沒開始吃嘴巴就像蜜一樣甜，“謝謝叔叔！”


  她這甜甜一叫，直如春風拂化了寒冰，宋玉禮心中的某個地方變得柔軟無比，他已經有了一個兒子，若是能有這樣一個女兒，該有多好？


  阿婉卻是有些心酸，她想小綠芽以前的日子，唯一的零食就隻有在地上撿漏得來的花生粒。


  綠芽咬了一口糖葫蘆，她嘴巴很小，隻咬碎了外麵的糖衣，糊的滿嘴都是亮晶晶的糖渣子。瞥見娘親在看自己，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很大方地把糖葫蘆送到阿婉麵前，“娘親吃。”


  阿婉笑著搖了搖頭，將孩子摟在了懷中。


  宋玉禮走出溫暖的廂房，他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皎潔的月亮，滿麵溫柔的笑意。


  小綠芽身上的餘毒需要每日浴藥，母女倆在宋玉禮的別苑住下了。阿婉這些日子大概知道了宋玉禮的身份，原來他是幽州的郡王，據說以前得罪了皇上，才被發配來此。


  這天，宋玉禮被守城將軍請去，守城將軍之女鍾小姐卻來到別苑。


  她首先看見了在庭院玩耍的小綠芽，見她生的可愛，忍不住將她摟在懷中，問她是哪家的孩子。


  小綠芽奶聲奶氣地道：“我是娘親的孩子。”


  阿婉來時，正看見鍾小姐盯著小綠芽若有所思。


  阿婉叫道：“小綠芽，快到娘親這來！”


  鍾小姐緩緩站起身，“你一個鄉野寡婦，為何會在王爺府中？”


  阿婉聽出她語氣中的輕蔑，沒有言語。


  鍾小姐冷聲道：“我是將與王爺成婚，你若識相，趕緊收拾東西離開！”


  阿婉一愣，沒想到她與宋玉禮有這一層關係，心中沒來由有幾分失落，“原來如此，先前宋公子對你的態度，我卻是真沒看出小姐是他未婚妻。”


  鍾小姐聞言臉色一變，“你放肆！”


  阿婉平靜道：“我有眼無珠，的確放肆。”


  鍾小姐瞥見小綠芽的腰帶上懸著一塊玉佩，她冷聲道，“好大的膽子，敢竊取王爺的玉佩！來人，將這母女二人送官受審！”


  阿婉一驚，“鍾小姐，你這是做什麽？我是宋公子的客人，你要把我送官，也得等他回來，何必這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鍾小姐冷笑道：“我是守城將軍之女，而你，隻是個卑賤的寡婦，你以為王爺會維護你嗎？他隻不過是一時新鮮，把你當做玩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