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那個男子去哪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那個男子去哪了?
因為僧人不能去接觸女施主的原因,阿讚大師自己也是好一陣糾結,這才決定把法事交給我做,他隔著帷幕指揮我。我盯著阿讚大師看了好一會,這次啊勉強同意了。
看來阿讚大師也看得出我會一點這些,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既然他已經看透了我,那將離呢,將離的身份是不是也被看透了?一隻修行千年的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廟裏,這不得不說本身就是一個諷刺。
其他人也跟著阿讚大師躲在帷幕後麵,我們被帶到了一個更為幽暗的屋子裏麵,落下帷幕後整個房間的光源隻有我前麵桌子的一對紅蠟燭了。
等所有都準備就緒,胡媚兒當著我的麵緩緩脫下了衣衫,今天為了方便,她穿的是白體恤。隻看到那一片一片的疙瘩暴露在我的眼前,我的視覺不會受到光線的影響,直接看了個清楚,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那些痘痘比起昨天來說更加嚴重。而有一些痘痘的上麵已經有蟲子探出頭來,露出白白的一點,怪不得今天胡媚兒總覺得坐立難安,肯定是背後已經癢得不行了。
深吸一口氣,我忍住胃部的不適,拿起了桌子上的小刀,這把小刀是用木頭做成的,年代看起來已經有些久遠,上麵已經浮現出點點深色的斑點來。這是阿讚大師給的。
將小刀上麵淋上酒精,然後我端起蠟燭,讓胡媚兒咬住衣袖後,這才將蠟燭湊近了胡媚兒的背後,將蠟燭頂尖那紅色的火苗對準了痘痘開始灼燒。
一股濃鬱的燒焦味傳來,胡媚兒短促的哼了兩聲,不知道是舒服還是疼。這個動作實在太考驗我的心智了,看著那些被燒成一塊塊的蛆,我的胃部又開始翻騰。
好在大略的燒了一遍後就可以停下,我拿著那把木刀在胡媚兒的背後開始從上往下刮去。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見過市場裏麵那些魚販子刮魚鱗,總之我現在就像是在刮魚鱗一般,一刀下去,那些已經被燒成碳的蟲子紛紛從那些痘痘裏麵擠出來,落在地上滿滿的一層。
有一些還沒被燒死的,扭動著剩下的那尚未燒到的身體想要逃離,被我一腳踩了上去,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這感覺十分微妙,又是惡心又帶著一點興奮。
等到我確認所有的蟲子都被刮掉之後,再看胡媚兒的背後,那些痘痘裏麵流出黃綠色的膿液,那些膿液順著背部留下來發出惡臭。
胡媚兒此刻滿頭都是大汗,顯然已經痛極。我閉了閉眼有些不忍,卻還是將手上的酒精潑了上去。
胡媚兒這次沒有忍住,尖叫了一聲,卻因為我的叮囑連忙閉上了嘴,隻是那渾身不住的顫抖著,讓我更加不忍了。
繼續拿出大師所給的一種水一樣的液體,抹在海綿上,緊接著把水倒在海綿上猛地朝著胡媚兒的背部搓。那後背上的膿液一下子全部沾在了海綿上,而那一個個已經被刮去了蛆的痘痘終於露出真麵目來。
紅色的疙瘩高高聳起,而在疙瘩的最上頭因為蛆被擠出去了,露出一個個小洞洞來,洞裏頭還留著一些腐爛的肉。
剛才我所作的並不是法事,而是先給胡媚兒將背後的東西先清理了,好方便一會繼續。其實我剛才這一番隻是將最表麵的蛆給刮下來了而已,在那些洞的深處還有,那就已經不是我的事情了。
將阿讚大師所給的東西一股腦塗在了胡媚兒的背後後,我猶豫片刻,拿出符來低喝一聲:“起”
隻看到幾張符騰空而起,最邊角的地方還有點火苗。這是阿讚大師所吩咐的,要用高溫來烤胡媚兒的背後,以及那些藥材,這才能將她渾身的陰氣給驅除出來,到時候再用特殊的東西將陰氣收起來才算是大功告成。
雖然蠟燭上的火苗也算是高溫了,可畢竟隻有那一點,若是一點一點的灼燒不知道要多久,索性用起了真火符。
食指中指並攏指向胡媚兒的背後,那些符咒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猛地朝著胡媚兒的背後俯衝,緊接著一團大火覆蓋了剛才那塗了東西的地方。胡媚兒這次沒有叫出來,反而看起來有些舒服。
大師說這些東西覆蓋在胡媚兒背後的同時,會為胡媚兒將那些溫度給隔絕了,在這些東西的作用下陰氣一點一點的消散,胡媚兒當然覺得舒服了。
隻看到那一層淡綠色的東西漸漸變成了薄膜一般的東西,火在上麵燒著,這層膜薄也越來越淺最後消失。
收起了火,胡媚兒背後卻已經恢複了原狀。而那些原本疙疙瘩瘩的地方也漸漸變平,好似從來沒有長出痘痘一般。地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的蛆,全部都已經被燒死。
我拿出水一樣的液體又在胡媚兒背後擦了擦,這才拿出一個玉瓶對著空氣輕輕一晃嗎,一股淡淡的黑氣漸漸收攏到了瓶子裏麵,我看到差不多了立刻將瓶口封住,這法事算是做完了。
等胡媚兒穿好衣服之後我這才對帷幕後麵的幾個人低聲道:“好了,出來吧。”
阿讚大師首先走出來,他接過我手中的玉瓶,然後苦笑道:“此事最好不要與外人宣揚。”
我聽了這句話忍不住感到有些氣悶,這個老禿驢造成的事情,自己不解決反而讓我來,現在還想要我們封口?沒門!
看到我憤怒的眼神後,阿讚大師苦笑了一聲,緩緩道:“不是老衲自私。當初也是因為看到這些無法轉世無法成型的小鬼覺著有些可憐,所以這才想出這個法子來。隻要使用玉肌水的人能夠滿滿當當的上滿一年的香,那宿主定然無事,而那些小鬼也會按照約定好的去投胎。”
我臉色稍稍緩了下來,阿讚大師這樣說也沒錯。
人剛死的時候並不會成為鬼,隻有在人間逗留足夠的時間後才會成為鬼然後被陰差帶走投胎。所以才會有所謂的頭七。
這頭七的期間家裏人要持續不斷的給死去的親人上香,死去的親人吃夠了香燭才能夠化為鬼被陰差帶走而投胎。
這些所附身在使用玉肌水上的小鬼,都是一些夭折或者橫死的,阿讚大師動了惻隱之心,便將他們合在玉肌水上麵給這些女施主使用。隻要上夠了一年的香火,這些原本要在世間遊蕩連個形狀都沒有的小鬼就能投胎。
也是阿讚大師考慮不周,沒有想到其他人不是他,不可能日日都守在香台上麵供奉。
歎了一口氣,我也不願意和這個老禿驢說些什麽,他的話說的冠冕堂皇,可是我知道他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給那些無法轉世投胎的小鬼福利。而是每個人都有功德一說,阿讚大師這是在用別人為自己讚功德。
與阿讚大師告辭之後,胡媚兒顯然輕鬆了很多,靈月卻依舊沉著臉。胡媚兒還以為她在為自己身上的小鬼擔憂,便勸慰了幾句,靈月的臉色卻更加陰沉了。
我一看便知道,靈月這是已經被陰氣控製了心智。不過這又與我何幹,反正這是阿讚大師造下的孽,到時候讓阿讚大師自己去解決吧。
扯了扯解決事情之後高高興興的胡媚兒,她這才不說話了,跟著我們一起回到了酒店裏。
阿讚大師之前說過,他也不確定法事做完之後胡媚兒的皮膚會不會恢複原來那毛孔粗大的模樣,現在看來胡媚兒是走了狗屎運了,並沒有變成原來的樣子。皮膚還是那麽光滑如雪。
不過我和莉莉幾個都見過之前胡媚兒背後的樣子,誰也沒有因為胡媚兒這樣就輕易抹去心頭的疙瘩。
睡了一晚上之後,我們趕著飛機回到重案組。胡媚兒留下我的電話後,說是要請我吃飯,然後就沒了蹤影。
獨自呆在重案組裏做了一會報告後,我伸了伸懶腰,抬起眼簾就看到有個人站在重案組的門口,那不正是周警官嗎。
他看到我望過去,立刻笑了笑走過來道:“怎麽樣,還適應嗎?”
瞪了周警官一眼,我道:“你倒好甩手一走了之,可是現在我都沒有得到上頭的聯係方式,報告都不知道我往哪給。”
周警官笑起來,指了指自己,然後伸出手來:“你好,我是重案組上頭的特派聯絡員,姓周。”
微微張了張嘴,我還是握上了周警官的手。本來以為他調職就是為了遠離重案組,結果兜兜轉轉隻是成為了我的上司。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報告,說:“我平時還有其他事情,以後報告直接放在桌子上麵,我有空了會來拿。若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我們再電話聯係。”
我才剛剛在為以後要經常見麵而感到尷尬呢,聽到周警官這麽一說心裏麵也鬆了一口氣,點頭說了聲好。
周警官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還有事,沒時間了。下次有空請大家吃飯。”
說著周警官拿起桌子上的報告離開了,而我全程嘴巴都沒有合上過。雖然說周警官調職後,肯定會有些變化,可是現在變化也太大了吧?以前那個溫潤的如同陽春的男子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