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條件
第二百零四章 條件
還是莊子橋,他一個巴掌蓋在孟依然的臉上,孟依然從小到大都是養尊處優,嬌生慣養,就算是孟誠都沒有打過她,現在一個莊子橋,居然狠狠地打她一個巴掌,她氣到捂住被打的臉頰,就對莊子橋撲過去,莊子橋閃避到一邊,孟依然整個人都撲倒在沙發上。
“你敢打我!”孟依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滿臉的凶神惡煞,一點儀態都沒有,她還想衝過去打莊子橋,莊子橋的手立即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孟依然發出殺豬的大叫。
“雲小姐是孟先生交代我要保護的人,你敢動她一下,我就回你十下,你再不服氣,還可以試試看。”莊子橋的手稍微用力,孟依然叫得更大聲,她一邊叫,一邊裝出一副非常痛苦的樣子,我沒有要莊子橋停下的意思。
“行了,都給我停下,你放開,這是我妹妹,也是你口裏孟先生的姐姐,你要是傷了孟先生的姐姐,隻怕你的日子不好過。”孟亦然用沒有脫臼的手把孟亦然的手指從莊子橋的手裏抽出來,莊子橋並沒有鬆手,反而把孟依然的手腕扭得更緊。
“我的眼裏隻有孟先生還有雲小姐,隻有他們兩個才能對我下命令,其餘的孟先生孟小姐,不在我的眼裏,我也不會聽從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指令。”莊子橋的身手看起來不像他長相那麽斯文,他躲避孟亦然伸過來的手,孟亦然收勢不及,也是栽倒在沙發裏。
莊子橋給孟家兄妹見識了什麽叫做山外有山。
“放開她。”我見到孟依然的臉都變青了,不等其他人開口,先對莊子橋吩咐,莊子橋聽到我的說話,才鬆開孟依然的手腕,她的手腕已經是烏青的一圈,不過手腕的劇痛也使孟依然暫時收斂自己的脾氣,站在一邊不管再嚷嚷。
“這裏是孟家,不是醫院,你要我們留在這裏,也行,這裏沒有醫院的設備,要是你們的母親因為設備的缺失或者藥物的短缺而出現問題,就不要和我們牽扯上任何關係。”我冷靜下來,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就是使何麗淑清醒,問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孟亦然還是不想同意,他張開嘴巴正想反駁我的話,文熙熙回來了,她大概看了好一會,看到事情的經過,她搶先開口:“雲朵說得對,不能讓媽留在家裏,趕緊送去醫院,要是耽誤就麻煩了,我打了電話,救護車就到,你和媽一起去醫院,你的手也要到醫院看看。”
文熙熙幾句話就鎮定了局勢,孟亦然不再反對,而是按照她的吩咐,和救護車一起前往醫院,文熙熙已經控製了孟家,她才是孟家的主事人。
“你……”文熙熙轉頭,還想對我發號施令,見到我一對眼睛瞪著她,她還是沒有後退,上前一步,故意用手撐著腰,突出自己的肚子。
“她留在這裏,我有話要對她說。”製止文熙熙說下去的是孟誠,和文熙熙一樣,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就在大廳的一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事情的全部,他轉動輪椅,來到大廳中央,他的出現使整個環境都安靜下來,就連文熙熙都退了幾步,退到了孟亦然身邊。
“按照熙熙說的去做,亦然去,和你媽一起,依然,吩咐人把這裏收拾好,一個家裏鬧哄哄的像個什麽樣子,至於你,和我去書房。”孟誠沉著冷靜地吩咐大家要做的事,盡管有些人極不情願,不敢違抗孟誠,隻能按照孟誠說的去做。
很快整個大廳就剩下我和孟誠還有莊子橋三個人,白睿軒在我的勸說下還是回醫院了,莊子橋一直都守在我身邊,一動不動,他和孟誠沒有關係,也不需要畏懼孟誠。
“這位先生,我想和我兒媳婦說幾句話,我沒有能傷害她的能力,我的腿動不了,你能不能行行好,你可以守在門外,要是我兒媳婦有什麽不行,你再衝進來救她也不遲。”見到莊子橋還是巋然不動,孟誠也是沒有好氣了,周圍都沒人了,他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能對我做什麽,他給了莊子橋一個白眼,就轉動輪椅自己回去書房。
我對莊子橋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跟來,自己跟上去幫孟誠推動輪椅,回到他的書房。
孟誠的書房和孟楚然的書房很不同,孟楚然的書房很幹淨,孟誠的書房卻是很混亂,到處都是書籍,滿地狼藉,孟誠的輪椅在書房裏有一條窄窄的過道,孟誠拂開我的手,自己轉動輪椅,來到書房的另一邊,拿起一個相框,裏麵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長相清麗的女子抱著一個穿著小熊衣服的男孩在笑,這個女子的肚子隆起,很明顯已經是有孕在身,女子和男孩都是笑的非常明媚燦爛,比陽光還要好看。
“這個是孟楚然,這個人是孟楚然的媽媽,孟……爸,你想說什麽?”我一眼看出這個男孩就是孟楚然,那個女子是孟楚然的母親,我對孟誠的稱呼還沒有習慣,孟先生習慣性到了嘴邊,幸好在最後及時收回了,及時改口。
“這是他們留給我的唯一照片,其他的照片全部都被我燒了。”孟楚然知道我看出照片裏的人是誰,他就把相框放回原處,他的動作很平常,沒有半點珍惜的感覺。
“然後?”我按照一般常理接著問下去,他叫我進來總不能隻是為了看照片。
“我沒有要打同情牌,我不是那種裝可憐的人,我叫你進來是想拜托你一件事,等到這件事成了,你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給你看照片是因為這件事也和楚然有關,隻要你答應我,楚然就會知道他想知道的那個秘密。”
“什麽秘密?”我追問,孟楚然一直希望知道的秘密,就在孟誠的嘴裏。
“雲朵,等你答應我做到我的要求再來說。”孟誠果然是老滑頭,他看出我的急促卻沒有告訴我,他的眼神充滿了促狹,我沒有立即答應,而且,他為什麽不和孟楚然協商,而找到我,我在別人的印象裏是依附孟楚然生存,我沒有能力幫助孟誠。
“我沒有能力,外麵那個助理,還是你兒子給我請的。”這個是實話,我不希望孟誠以為我掌控孟楚然,他不要找錯人了。
“雲小姐,我叫你一聲雲小姐,我非常尊重你,也看得出出來,我的兒子很喜歡你,雖然我們的來往不多,可我對他的行蹤是了如指掌,他身邊不是沒有出現過女人,都是自己貼上去的女人,不乏條件極好的千金閨秀,他也有逢場作戲的時候,他不是聖人,不過,說到關係固定,還願意讓他結婚的人,隻有你一個。”
孟誠的話和一顆石頭一樣,投進我的心湖,在裏麵蕩起陣陣的漣漪,孟誠始終是孟楚然的親生父親,雖然孟楚然覺得和家裏關係疏遠,孟誠卻還是非常關係自己的兒子。
“也許,他和我結婚,不是因為愛情。”心湖泛起的漣漪有不知名的甜蜜也有苦澀,如果真的是出於愛情,我很感激孟誠,隻是,我和孟楚然,不過是契約婚姻,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比一個湯匙的容量更多。
“他恨我,恨我害死他的媽媽,總是覺得我拋棄了他的媽媽才會讓他媽媽悲慘死去,我不否認,我是太風流了,可是,我不下流,我當時是想大家可以和平共處,反正我有的是錢,可以養得起兩家人,但是楚然的媽媽不願意接受,就離開,我做了挽留,她沒有回頭,她的性子遺傳給了楚然,楚然也是絕對不回頭,他寧願在外麵做乞丐也不會回來求我這個父親。”
孟誠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他的臉上也出現了複雜的表情,他已經不是那個意氣風發,左擁右抱的中年男人,而是一個垂暮的老人,他的額頭隨著表情的起伏,層層的皺紋浮現。
我沒有說話,不想阻斷他的回憶,等著他說下去。
“他成功了,還搶走了孟氏,其實當年我要是狠心一點,孟氏是落不到楚然的手裏,也算是我給楚然的一點補償,當然,我不會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亦然和依然都不是接管孟氏或者逸龍的料,隻有楚然,才是能接手的人。”
“你是不是接下來就像電視劇說的那樣,是為了鍛煉孟楚然的能力?”我忍不住打斷了他的回憶和情懷,這種情節是不是在電視劇裏看得太多了?他最後就是要洗白自己,為自己貼金,最後表現出自己就是一個偉大的父親?
“當然不是,你看得太多電視劇了,過去已經過去,不可能再回頭,我和楚然有過協議,他為我搶回逸龍,我告訴他秘密。”孟誠對於我的揶揄並沒有放在心上,他見慣大場麵,對於我的這點小譏諷,根本不當做一回事。
倒是他的話,讓我覺得意外,他說的很直接,我也被震撼得很直接。
秘密,還是秘密。
他和孟楚然之間,到底有什麽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