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太多太多
第兩百章 太多太多
太多太多的問題帶來太多太多的恐懼,我全身微微發抖,手圈成一團,手被膝蓋的顫抖帶動到不斷上下起伏,莊子橋離開我都不知道,等他回來,手裏拿著一罐熱牛奶,他抓過我的手,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再把熱牛奶放在我的手裏,插上吸管,再把吸管送到我的唇邊,我沒有動,他動手把插管插進我的嘴裏,再擠動盒子,把牛奶送進嘴裏。
“你已經坐了足足三個小時沒有動,就算你坐成一塊石頭,對蘇薈也沒有任何幫助,現在蘇蘋被關起來,不管蘇薈怎麽樣,你都需要照顧他,你要是垮了,他們以後要怎麽辦?”莊子橋擠動牛奶,見到我沒有意識想喝下去,他的聲音變得嚴厲,也使我清醒過來。
我一直在想著蘇薈怎麽樣,蘇薈不要死,一時忘記了蘇蘋,她還在派出所還是拘留所,於子朗一直都沒有信息過來,不知道蘇蘋怎麽樣了。
“蘇蘋,蘇蘋怎麽樣了?”我聽到蘇蘋的聲音,忽然醒悟過來,我手裏的牛奶差點落在地上,也是莊子橋一手接住,他見到我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他給了我一個白眼,重新把牛奶塞在手裏,要我一定要把牛奶喝光才能說話。
我也不想和他爭執,我急著把所有的牛奶全部喝光,再把牛奶罐放回莊子橋的手裏,莊子橋見到我清醒過來,他也想分散我的注意力。
“對不起,我也有責任,如果我能早點發覺蘇蘋手裏的水果刀就好了,那把水果刀,不是她臨時起意拿起,而是她一直貼身收藏的新刀,她在和蘇薈拉扯的時候,大概發覺自己不是哥哥的對手,才會拿出水果刀捅向蘇薈,我留下來,本來是想幫忙,結果是什麽都沒做。”
“然後,是誰報警?是鄰居?”我在喝完熱牛奶以後,也徹底清醒了,莊子橋告訴我當時的情形,我覺得意外,蘇薈是一個極為細心的人,他為了蘇蘋的安全,家裏的利器都是放得極好,蘇蘋根本就沒有找到的可能。
“不是鄰居,蘇薈在昏迷之前,忍住疼痛,要我照顧好蘇蘋,一定不能報警,如果報警,蘇蘋就會被強製管理,他就算可以接回妹妹,也要一段時間,他一向都是親自照顧蘇蘋,把蘇蘋交給任何人,他在說完以後就昏迷了。
“那把水果刀,不是蘇薈家裏的,沾滿了血我還是看到,是在超市裏買的水果刀,就連標簽都沒有撕開。”莊子橋提出自己的疑問,他隻是和蘇薈相處的時間不長,還是可以看出蘇薈對蘇蘋的寵愛是無人能及,他很愛自己的妹妹,這種利器,他確實不會給蘇蘋拿著。
“刀子,新的刀子……”我在嘴裏喃喃念道,蘇蘋的利器是從哪裏來的?我閉上眼睛,想清楚當中的疑惑,蘇蘋在蘇薈的照顧下從來不會拿到任何利器,到底是怎麽來的?
“她曾經失蹤三天,利器是那三天得來,你不用想了。”莊子橋見到我冥思苦想,他不知道什麽心思,告訴了我,自己的結論,他看來一早就想到了。
“你怎麽知道?”這種事情,他怎麽會知道?
“你是關心則亂,蘇薈這麽愛自己的妹妹,不會讓她握有利器,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失蹤的時候,有人把利器給了她,你應該去找這個人算賬。”莊子橋的話點醒了我,我也知道了,原來是顏冰,她什麽要這麽做?
我立即站起來,交代莊子橋在這裏等著,要好好照顧蘇薈,我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通於子朗的手機,於子朗沒有接電話,直接掛掉,我發了一則信息給於子朗,就算知道他會盡力保護蘇蘋,我還是要發信息給於子朗,要求他一定不能讓蘇蘋被強製管理。
我走出醫院,做出了一個令自己都有點意外的舉動,我打通了孟楚然的手機,這個時候,是歐洲的半夜時分,孟楚然的手機響了超過一百次才接通,他的聲音是煩躁和憤怒:“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你不用睡覺,我還要睡覺。”
“給我立即把顏冰約出來,如果我在玫瑰苑,一個小時以後見不到顏冰,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這個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威脅,雖然這種威脅對於孟楚然來說,根本就不算是威脅,我把手機緊緊攥在手裏,打車去玫瑰苑。
我來到玫瑰苑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我要了一個包房,我用孟楚然的名字,他的名字在玫瑰苑是暢通無阻的通行證,我進到一個最好的包房,我坐在包房裏,喝著氣泡水,心情就像手裏的氣泡水,不斷地冒出起氣泡,憤怒的氣泡。
一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人進來,十分鍾過去了,我拿出手機,準備再次打通孟楚然的手機,不管他回來以後要對我做什麽,此刻我就是要見到顏冰,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號碼撥出三個,第四個號碼還沒有打通,就聽到外麵侍者的聲音,我知道是顏冰回來了,我收起了手機,等著顏冰進來。
房門被打開,顏冰頂著一個大大的墨鏡進來,她的頭發燙過,波浪長發放在露出的雪白的肩上,她穿著性感的短裙,腳上踩著黃色的高跟鞋,她在我對麵坐下,翹著手指,她坐下以後看也沒有看我,而是打開菜單,隨手就點了一桌子的菜,再點了很多的點心。
點心不是要來吃的,而是打包帶走,她對這裏的東西很熟悉,卻因為和孟亦然離婚以後,被玫瑰苑剔出特殊貴賓的行列,孟亦然對顏冰是毫不留情,親自對顏冰下了禁令,顏冰是無法出入玫瑰苑,這次是因為我的指示才把她放進來。
我耐著性子等她點完菜,她點完菜以後就張開手指,像一個螃蟹,上麵塗滿了黑色的指甲油,她的眼影也是濃重的黑色,就連她長長的眼眉,也被塗滿又粗又黑,要不是我預先知道這個是顏冰,走在街上,還真是看不出來。
等到滿桌子擺上了顏冰點的菜肴,顏冰吃了一點,她才開口:“你想說什麽,我還以為楚然要見我,原來是你,說吧,你要通過楚然知道什麽?要是關於楚然的事,我無可奉告,我和楚然之間的事是我們的秘密,不能有其他人知道。”
顏冰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用力嚼動,看起來味道不錯,她又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兩腮高高鼓起,我不是孟楚然,她不需要在我麵前保持儀態。
“你把刀給了蘇蘋,你想對蘇蘋做什麽?”我的手撐在桌子上,直接看著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是傷害蘇薈的凶手,蘇蘋正在派出所坐著,她才是罪魁禍首。
“哎呀,原來是這個事,你說什麽呢,我能對蘇蘋做什麽,我是見到她可憐,就把她帶回家,她是什麽都不知道,嘴裏隻會說楚然哥哥,楚然哥哥,我是好心,聽到楚然的名字才好好照顧她,好不容易知道她的身份,就告訴她哥哥,她不願意回去,就在我那裏住了三天,三天以後我才送她回去,怎麽著,好心沒有好報,我能對蘇蘋做什麽?”
她吃完兩塊肉,繼續挑著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繼續吃,她吃的東西速度很快。
“是你把水果刀給了蘇蘋,也是你打手機驚醒了蘇蘋,顏冰,你想做什麽?”我看著她吃東西,心裏覺得一陣煩躁,想到蘇蘋和蘇薈都不知道怎麽樣,而顏冰這個人還坐在這裏在大吃大喝,我對顏冰那張臉就是抑製不住的反感和惡心。
“你錯了,我沒有把水果刀給蘇蘋,你要是說水果刀,大概就是我家裏不見的那把水果刀,你要是不說,我還不知道是蘇蘋拿走了,怎麽,我想打電話給蘇蘋要回水果刀,這都有錯,那把水果刀是新買的,價格不便宜。”
顏冰說完又是把幾塊肉一起放進嘴裏,她不停地吃,感覺她餓了好幾天,這一頓要把缺的全部補回來。
“蘇蘋刺傷了她的哥哥,蘇薈也許命都沒有了,你覺得你還吃得下去?”我一字一頓地說著,我說話的時候,顏冰沒有任何反應,還是繼續在吃,等到我說完,她停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才知道我說的是什麽話。
顏冰的筷子含在嘴裏,咬住嘴唇,她沒有想到我是在興師問罪。
“蘇薈死了?”她吐出筷子也吐出幾個字,她沒有想到她給蘇蘋的水果刀會捅在蘇薈身上,她的本意一定不是要捅在蘇薈身上,她到底想要蘇蘋做什麽。
“他要是死了,你也死了。”我剛剛收到莊子橋的信息,蘇薈已經從手術室出來,幸好沒有了生命危險,隻是需要臥床休息,沒有觸碰到關鍵部位,五髒六腑都沒事,隻是出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莊子橋及時發來信息是希望我可以不要把事情做絕了。
“原來沒死,嚇死人了,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顏冰聽到蘇薈沒死,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即又開始挑著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繼續吃,她剛剛才蘇醒的良心又隨即吃了下去,沒有觸動。
“是誰叫你這麽做,你想讓蘇蘋傷害的人,不是蘇薈,是我,你想讓蘇蘋傷害我,甚至最好就是殺了我,你就等著一舉兩得,好除去最有可能得到孟楚然的人,顏冰,你好會算計,可惜以你的腦袋是不會相處這樣的陰謀,你最好老實告訴我,是誰教你這樣做?”
我在電光火石中想清楚,蘇蘋要傷害的人不是蘇薈,是我,顏冰知道蘇蘋的失蹤會使蘇薈把我召來,然後再看準時機打電話過來,再刺激蘇蘋傷害我,最好就是殺了我,這樣我和蘇蘋都可以永遠離開孟楚然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