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承認就行
第一百七十八章 承認就行
“我哥哥是為了我才會中了別人的圈套,你……”
“不用說了,賭博就是賭博,他承認就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不用解釋,我把信息轉發給你,我不會聽你解釋,還有,我昨天收到一個快遞,裏麵都是你哥哥的照片,都是以前去賭博的照片,說明他的賭博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成為常態,你想為你哥哥開脫,先想想怎麽為這些照片找借口。”
小涵從提包裏抽出一個大信封,把信封丟給我,我接住信封,從裏麵滑出一遝照片,全部都是以前哥哥在賭博時候的照片,就憑借這些照片,我知道了那個發信息的人,我看了幾張就沒有興趣再看下去,這些照片都是大同小異,就是要告訴小涵,我哥哥在賭博。
“說吧,有什麽借口,要是沒有借口,我就走了,我已經說完我要說,也聽到你說的話,歸根結底,你的意思就是你哥哥是無辜的,他的賭博是別人陷害的,我領會你的意思,可惜,我不會相信你的意思,我要對你哥哥說的話也說完了,我們分手了,以後就不要再見了。”
小涵說完就站起來想走,她看不出有絲毫的留戀,態度動作都非常決絕。
“你真的喜歡我哥哥嗎?如果你喜歡他,為什麽連一個機會都不給他?”我叫住小涵,我想為哥哥盡最後的努力,盡管她看上去是半點機會都不想給哥哥。
“他是一個賭鬼,是一個習慣賭博的人,這些照片還有這一次都說明了一切,他這種人,死性不改,他是在用你來做借口,我對他,實在是太失望了。”小涵沒有回頭,徑直走了,桌上還散著那些照片。
這些照片都是陳柳拍的,以前有兩次哥哥賭博賭到沒有錢出來,要被別人砍掉手指,他不敢找我,找到陳柳,陳柳過去以後,拿錢給他,他就繼續再賭兩把,照片上有牆上的掛鍾記錄的時間,告訴我,這些照片是陳柳到了那裏,把錢給哥哥以後,趁著哥哥賭博的時候拍了下來。
陳柳,真是陰魂不散,他居然還查到哥哥的愛人身上了,我扶住腦袋,覺得頭變得很沉,我的身體都無法支撐沉重的腦袋了,不是陳柳,而是文熙熙,是她指使陳柳做這件事,她沒有放過我,連我的親人都沒有放過。
“你今天沒有完成任務。”孟楚然的信息使我想起應該做卻沒有做的事,我長長出一口氣,從背包裏拿出藥油,強製自己聞聞氣息強烈的藥油清醒過來,然後離開包間。
孟楚然坐在床上,他在用平板看新聞,見到我進來,他的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我見到茶幾上貼著一張紙,上麵列明我要做的事,他的衣服要用手洗,他的晚餐要準備,他的鞋子要浸泡,他的……
長達一頁紙的工作讓我看到就頭昏,本來就覺得頭大,此刻覺得一個頭絕對有兩個大。
“阿英做的事情,不會有這麽多。”我把紙扔回給他,他任由紙落在地上。
“她要做的更多,你可以問她,她已經很體貼你,給你減少一半,你要是不願意,還可以和我進行訴訟。”孟楚然頭都不抬,依然在看平板,仿佛我是一團空氣。
他說中我的弱點,哥哥這個時候最脆弱,我不能再讓他受傷,撿起地上的紙,按照上麵所寫,一項一項進行,都是一些機械的運動,我做完已經是腰酸骨痛,身體吃不消,但是我不想讓孟楚然看出,咬著牙,做好他要人送來的食材,做成他需要的沙拉,送到他麵前。
他看了一眼,並沒有動手,我翻著白眼,叉起蔬菜,送到他的嘴邊,不料他連嘴巴都不想張開,還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沒有胃口了,要睡覺,這些東西不要浪費,你吃掉以後可以下班,明天接著過來,我明晚出院。”孟楚然自己放好平板,順勢躺下來,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躺在床上,自己蓋好被子,整潔幹淨的臉五官還是一樣的深邃清晰,按照那張紙上說的,我還要為他擦臉,我用溫水浸透毛巾,再為他擦臉,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我為他擦臉的時候才發覺他的頸子那裏被刮傷了,被下巴擋住,我才沒有看到。
哥哥出手確實不輕,傷口起碼有半厘米深,貼著肉色的藥膏,不是近距離,我都見不到。
“我替我哥哥向你道歉。”看到傷口,我心裏的氣消了一半,確實自己的哥哥出手過重,孟楚然一直都沒有說,用這種方式使我自己知道,如果他指著自己的傷口,我沒有近距離看到,隻會覺得孟楚然誇大其詞。
“你已經在做道歉要做的事,我不需要。”孟楚然閉著眼,還是一動不動。我的眼掃過他的身,見到肩膀的地方有點腫脹,我的手想稍微拉開被子看看,被他另外一隻手抓住。
“你的肩膀是不是脫臼了?”我看到,哥哥的拳頭打在孟楚然的頸項,肩膀,哥哥的高度比我還要稍微矮小,他對高大的孟楚然,拳頭能到的地方,也就是這些地方了、
孟楚然沒有說話,依然閉著眼睛。他的臉白裏透青,嘴唇呈現淡淡的紫色,我的手指對著他的臉伸過去,他竟然像是在全身發抖,他為什麽會全身發抖,他怎麽了?
“早點休息,明天九點。”他忽然從嘴裏擠出一句話,隨即翻身熄燈,隻留下床頭昏暗的燈光,我的手,在半空縮了回來,他不想我查看他的傷勢。他已經表現出不願意,我總不能當場翻開被子,剝開他的衣服。
我真想把手裏的沙拉全部倒在他的頭上,想到倒在他的頭上還需要我收拾,我才改變了主意,也實在是餓了,坐在小廚房的地上,把透明的玻璃盆抱在懷裏,一口一口吃著冰涼的沙拉,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不應該吃這些,我太累了,不想去研究這些問題。
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嘴裏似乎還留著幾片生菜葉,醒來睡在沙發上,蓋著柔軟的被子,叫醒我的人,是於子朗。
“你趕緊起來,你哥哥跳樓了。”於子朗的話使我從沙發裏彈起來,無奈手腳麻痹,我以為的彈起來,其實就是坐起來,還沒有起到一半,身子就發軟了,一來是身子還有些麻痹,二來是因為聽到於子朗的話,嚇到發軟。
“你……你怎麽亂說話,我哥哥,哥哥,怎麽會跳樓。”我在否定於子朗的話的同時也在安慰自己,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夢,哥哥怎麽會跳樓,我不到幾個小時以前,還見到他好好地躺在床上,怎麽會轉眼就跳樓。
於子朗半抱半扶,帶我來到哥哥的病房,我見到地上有一灘血,我以為是哥哥的血,於子朗否定了我的想法:“這是白睿軒的血,你哥哥把白睿軒打暈,然後從窗台跳下去。樓層太高,你哥哥他……當場死亡,是半個小時以前的事,是我叫人把他帶回來這裏,這個時候,才告訴你,雲朵,你要堅強。”
於子朗沒有鬆手,他一直握住我的手臂,防止我忽然摔倒,我看著蓋上白布的哥哥,他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他受傷了,才會全身纏著紗布,就連臉和頭都纏上了紗布,都是因為他受傷了,他等等就會醒……
“為什麽?”我看著躺在床上的哥哥,心裏忽然沒有感覺,我用自己都覺得冷靜得可怕的聲音在冷靜地問於子朗。
“我也不知道,他用花瓶砸到白睿軒的後腦,白睿軒昏倒,他就從窗台上跳下去。”於子朗望望窗台,風從窗口吹進來,吹起白色的窗簾。
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進來一條信息,本來不想理會,第六感讓我用最快速度拿出手機,打開,果然,竟然是哥哥發給我的信息,他設置了時間,所以我現在才收到。
朵兒,哥哥對不起你,我看錯小涵了,她帶走了所有的東西,就連房子都變賣了,我又看錯人了,欠下的錢,你可以推在我的身上,你看到這個信息,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你就說你和我沒有了關係,以後我的債務和你無關,朵兒,對不起了,剩下你一個人,我先去找媽媽了,朵兒,我的好妹妹,是哥哥對不起你。
小涵,他在信息裏提到小涵,是小涵嗎?
我推開於子朗,翻找哥哥的手機,哥哥的手機就在床頭,我迅速打開,裏麵有一段一個小時以前的視頻,是小涵對哥哥說的話。在視頻裏,小涵告訴哥哥,她已經把所有屬於她的東西帶走,所謂屬於她的東西,實際就是所有值錢的首飾和東西,她還在視頻裏告訴哥哥,房子在哥哥把名字改為她的以後,她就在暗中尋找買家,本來還想著賣房子的錢分一些給哥哥,結果哥哥發生這件事,她用賭博這件事,剝脫了哥哥所有的權利。
最殘忍的是,她在最後告訴哥哥,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哥哥,她看上的是哥哥的錢,她是被人雇來誘惑哥哥的,她要哥哥自己保重,好自為之,不要再想她了,她除了這段視頻,還把她和哥哥相處以來欠下的信用卡的錢,在視頻裏顯示給哥哥看,那些卡,都是用哥哥的名字辦理,小涵負責花費,從中提現。
那些錢,數字,觸目驚心,都是屬於哥哥,都需要哥哥去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