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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懲罰

  第一百六十三章 懲罰

  他把我按在一張床上,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沒有半點憐惜,很公式化的動作,他在觀察我的傷勢,手指按在我腫脹的地方,毫不留情,手指用力按下去,淚腺本能反應,眼角流出淚水,和嘴角的血再次混合在一起。


  過了一會,我意識到於子朗不是在檢查我的傷勢,而是有心在按壓腫脹的地方,有意引起痛感,使我覺得難受,他的手指按壓的地方都是腫脹比較低的地方,這樣引起的痛感會更加強烈,我也是醫生,他的用意我很快就知道。


  他在懲罰我,用我不能反對的方式在懲罰我,他等著我跳起來反抗。他按了足足三分鍾,淚水不斷溢出,我還是一聲不吭,就連顫抖都沒有,就像一具木偶,任由他在我的臉上按壓。


  “你倒是夠狠,一聲不吭。”於子朗又按壓了幾分鍾,見到我不管淚水如何縱流,就是不開口,他停止了動作,拿出藥膏,用消毒棉簽給我塗上,特製特效的藥膏,很快就帶來一片清涼,腫脹的地方很快就沒有了火辣辣的感覺。


  於子朗為我塗完藥膏,刷的一聲,拉開我左麵的垂簾,那邊的床上睡著蘇蘋,她的傷口已經處理好,雪白的額頭貼著雪白的紗布,蘇蘋靜靜地睡著了。


  “我給她打了少量的麻醉劑,她很快就會醒來,傷口比較深,傷及三條血管,流血較多,血庫的血比較緊張,是楚然去獻血,然後指定蘇蘋才可以輸血。”於子朗看著蘇蘋對我說話,語氣已經沒有往日和我說話的親切,我也知道他生氣,我也不指望他能立即原諒我,這件事,就如白睿軒所言,導火索是我,這件事牽涉到孟楚然,他對我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會負責,我會走。”我輕輕吐出一句話,這個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承諾。


  “我沒讓你走,你以為你一走了之就可以完事,你真是天真。”於子朗沒有被我的話打動,而是冷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居然以為離開就可以解決事情,他在這個醫院,見到太多了,他比我更加清楚這種事情。


  “我說了,我會負責,隻要我不在,孟楚然和蘇蘋之間就沒有障礙。


  “你答應我,你要解決顏冰的事情才走,顏冰要針對的人是你,不是蘇蘋,要是你走了,顏冰要是把帳算在蘇蘋的頭上,蘇薈不會放過你。”於子朗對我說話沒有半點的感情,和平時的於子朗完全不同,冷漠疏離,他把藥膏丟給我,我接過,看著藥膏。


  “於子朗,你是不是喜歡蘇蘋?”我忽然冒出一句,於子朗的身子隨即晃了晃,站定,深深看著我,想看到我的眼裏,我卻對他舉起手裏的藥膏。


  “謝謝你的藥膏,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的辭職信,明天就會送到這裏,也許,是我一開始就不應該來到這裏,給你添了麻煩,要不是我,也不會有論文那檔子事,也許顏冰傷害到的人,就不是蘇蘋。我向你道歉,要是可以,我真的很願意,躺在床上的人是我,被顏冰狠狠打爛腦袋,可以拿到我媽媽以前給我買到的保險,給我哥留下一筆遺產,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我死了,蘇蘋也不會受到半點的傷害。”


  我看到蘇薈已經強行打開醫療室的門,站在門口,見到蘇蘋好好躺在床上,除了額頭的傷口,沒有其他的傷痕,身上幹幹淨淨,他的怒氣似乎平息了一點,在門口聽著我說話。


  “我還給蘇蘋,至於孟楚然的血,我也會到獻血站鮮血,然後指定孟楚然是受益人。”


  我推開於子朗,從他身邊的手術盤拿起一把手術刀,一手撩起額頭的頭發,一手在自己的額頭,用力地劃下一刀,血從超過五厘米的傷口汩汩冒出來,我任由血從傷口流下,流滿自己一臉,再拿起一把棉花和紗布,我按住自己的傷口,越過於子朗走到蘇薈麵前。


  “這些我知道不夠,要是你想再劃一刀,我絕對不會還手,給。”我把手術刀按在蘇薈手裏,白睿軒被我的舉動嚇到,他急忙想上前為我處理傷口,我舉手阻止他,白睿軒隻能又急又氣站在一邊,他急的手足無措。


  蘇薈和於子朗都沒有想到我會對自己這麽決絕,於子朗咬住嘴唇,他知道就算他開口,我也不會停下來,至於蘇薈,他除了開始的震驚,很快就鎮定下來。


  “怎麽,想演苦肉計,你這招在我這裏沒用,你就算流血流到死,我也不會眨一下眼,你受到的傷和我妹妹的比起來,根本就沒得比。”蘇薈冷笑一聲,見到我滿頭滿臉的血也是非常鎮定和冷血,在他的眼裏,除了他自己和蘇蘋,大概其他的人都不是人。


  “當然沒得比,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可以把帳算在我的頭上,蘇蘋受的傷,我會還給她。”我見到蘇薈沒有攔住我的意思,說話也鬆動了很多,我披著滿臉的血從他身邊走出去。


  “等等,把血弄幹淨再出去。”於子朗叫住我,他轉過身想為我止血,我拉開他的手,甩到一邊,他看著我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冷漠。


  “我沒有賭氣鬥氣的意思,我沒有那個資格,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於博士,以前承蒙你關照,以後,我不會帶給你任何麻煩,明天,我的辭職信就會送到。”我很冷靜,就算血還在傷口處不斷溢出,我覺得陣陣的眩暈,眼前的人都有了重影,我咬住嘴唇,命令自己不能倒下,絕對不能倒下。


  我等了一會,蘇薈也好,於子朗也好,沒有任何表示,我才一步一步走出去,白睿軒一手搶過我手裏的棉花,壓在我的傷口,他也沒有讓我在醫療室停留,跟在我身邊,一步一步走出去,手按在我的傷口上,我也沒有力氣再逞強,靠在白睿軒的身上。


  直到白睿軒在我身邊轟然倒下,他被一個人的拳頭打到摔在地上,我被他牽扯,和他一起摔在地上,我整個人睡在白睿軒的身上。


  天旋地轉,我沒有力氣從白睿軒身上爬起來,還沒有睜開眼睛,一個人把我從白睿軒的身上拉起來,我從勉強睜開的眼睛見到,是孟楚然,是他一拳打在白睿軒的臉上,打倒白睿軒,他把我打橫抱起,不顧在場其他人的眼光,徑直走出去。


  我想掙紮,無奈血流的太多,連眼睛都無法睜開,靠在孟楚然的懷裏,沉沉睡去。


  勉強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鑽進我的眼裏,立即閉上眼睛,等了一會,再睜開眼睛,還是很刺眼,足足過了十分鍾,我才再次睜開眼睛,勉強適應早上的眼光鑽進我的眼裏。


  “小姐,你醒了。”阿英守在床邊,見到我睜開眼睛,她立即笑了。我看到她,知道自己又回來了孟楚然的別墅,我沒有起來,再次閉上眼睛,回憶在昏倒前發生的事。


  額頭貼上的紗布提醒我割傷自己的額頭是真實存在發生的事情,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小姐,你流太多血了,睡了兩天了,先生一直守著你,還是我剛剛勸他出去吃飯再進來,他一出去你就醒了,真是太好了,我出去告訴他。”阿英還是和以前一樣,隻是單純地履行自己的責任,她對著我笑,就想站起來去告訴孟楚然,我拉住了阿英的手。


  “先讓他吃完飯,阿英,你先告訴我,先生帶我回來,發生了什麽事。”我裝作沒事,其實心裏在苦笑,阿英的話等於在告訴我,其實我和孟楚然之間真的是沒有緣分,他期待我醒來,他守著我的時候我沒有醒來,他走開我就醒來,我們之間,還是像兩條平行線。


  阿英對我還是很好,幫我墊高枕頭,拿來一直溫熱的牛奶,才把事情經過告訴我。孟楚然抱著我和於子朗一起回來,他和於子朗大吵一架,說於子朗看到我受傷都不管,然後孟楚然強迫於子朗為我清理傷口,於子朗處理好我的傷口,又和孟楚然大鬧一場,於子朗氣呼呼地走了,孟楚然踢翻了茶幾,把沙發也推翻,可以砸爛的東西全部砸爛,自己坐在黑暗裏一個晚上,阿英用我的昏睡提醒他,他才來到我的身邊,守著我。


  他一直都沒有離開,睜大眼睛看著我,生怕一眨眼,我就會離開。


  為了我,他居然和於子朗大吵大鬧,我在心裏泛起一絲絲的微甜,雖然知道這種感覺是極為錯誤,我還是不能自製,嘴角也泛出一點點的笑意。


  微甜過後,代替的是濃重的苦澀,於子朗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為了我和於子朗大打出手,不是好事,也不值得。他不能為了我,搞到眾叛親離,我沒有那麽珍貴。


  不值得。


  這是我的手機裏,於子朗發給我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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