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你放開她

  冬梅從未見過如此絕望的她，仿佛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良久冬梅才發出了一絲近似喜悅的聲音，“沒有見紅，好好休息應該沒事的！”


  冬梅想著，看來皇上也未必想象中的那麽心狠。


  為了將此事翻篇過去，蕭夜白下旨，冊朱丞相為國丈，朱貴妃晉封皇貴妃。


  在大梁，隻有皇後的父親可擔得起國丈之位。如今朱樂道受封國丈，足見蕭夜白對朱家的器重！


  這個消息傳到紫辰宮時，朱砂正在刺繡。那雙纖纖玉手透過陽光，閃著妖異的色澤。


  朱砂摸著肚子：“果然母憑子貴，有了孩子，皇後之位還會遠麽？”


  她正笑著，她旁邊的執事宮女便唯恐天不亂的道：“可是娘娘，聽說昨夜皇上又寵幸了皇後啊！”


  “什麽？”朱砂手一抖，針便紮進了肉中，她嘶了一聲，抬起怨毒的眸子，“男人果然靠不住！”


  不管在她耳邊說多少甜言蜜語，隻要女人不伺寢，男人便耐不住性子去沾花惹草，還當真小瞧李懷歌這狐媚子了！幾次陷害刺殺無果，父親都幾乎相信了她天命皇後的傳說！讓她罷手，以免皇帝生疑，可她朱砂從來不信這個，這一次，她便要結束李懷歌天命皇後的傳說！

  半月後，朱砂以道歉為由設宴湖邊，邀請李懷歌前去赴宴，李懷歌明知朱砂不安好心，卻不得不赴這鴻門宴。


  李懷歌蒼白的臉上上了厚厚的一層胭脂，才勉強將她臉上的憔悴掩飾起來，她來到禦池旁時，朱砂正撫著肚子小心翼翼的坐在河邊喂魚。


  她臉上閃耀著滿足快慰的笑，看得李懷歌忍不住想設計將她孩子打掉。


  朱砂對她無禮也就算了，就連一眾宮女也對她置若罔聞，她這個皇後當的可謂失敗之極！

  “娘娘，你小心點，萬一動了胎氣就不好了！”旁邊的一群宮娥戰戰兢兢的看著朱砂踩在池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懷歌看著水裏的錦鯉，諷刺道：“是了，妹妹還是下來吧。畢竟這個孩子可是來之不易的。”


  朱砂也不介意李懷歌的嘲諷，隻是站在池邊問她：“姐姐，你說如果有人掉下去，會被淹死麽？”


  李懷歌臉色一白，但轉念想到朱砂如此看重這個‘孩子’，顯然是不會做傻事的，剛放鬆下來，她忽然睜大雙眼，難道她的目標是她？


  就算朱砂將她推入池中淹死，她懷著孩子，蕭夜白也不敢對她怎麽樣，再說朱砂身後還有整個朱家勢力為支撐，而自己死了，頂多也就追封一個諡號，甚至可以將自己的死訊瞞著，找人頂替，反正蕭夜白也不在乎自己，他在乎的隻是天命皇後這個光環而已。


  想透徹後，李懷歌踩上池邊，望著初融的湖水，寂寥的道：“朱砂，我知道你想做什麽，我隻想問問你，若有朝一日，蕭夜白被逼下位，你將如何處置他？”


  朱砂怔了一下，驀地笑了，“李懷歌，知道我喜歡你什麽嗎？就是喜歡你明人不說暗話！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以後你若不在了，我想我會寂寞吧。”


  “你還沒回答我！”


  河岸邊草色枯黃，朱砂拿著石子扔進河中，蕩起水紋無數。她挑眉，笑了：“我若不回答呢？”


  不等李懷歌反應過來，她已經被推入水中！


  “李懷歌……你終究鬥不過我，哪怕，你是天命皇後，又怎麽樣呢？”


  水順著口鼻嗆進去，壓迫人的窒息感將李懷歌包圍，初春的池水，冰雪剛融，撲騰了幾下，她就凍僵了身體，緩緩下沉！


  就在她快要窒息時，“撲通”一聲，有人應聲跳入了水中。


  朱砂突地從水下冒出頭，繞到她的跟前。李懷歌被拽出水麵，出於本能，雙手攀上了朱砂的肩膀。


  嗆了幾口水之後，她睜開眼，便看到自己的手腕正掐在朱砂的脖頸處。


  頭頂有密集的腳步聲靠近，她心尖猛然一跳，抬首便看到蕭夜白帶著一眾宮人氣勢洶洶的來了！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他，麵色陰鷙，眸色狠厲，語氣中帶著化不開的冰霜：“李懷歌，你放開她！”


  她猛地鬆開手，朱砂已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為了安撫朱砂以及國丈大人，蕭夜白下旨令所有後宮妃嬪齊聚在鳳棲外，當眾鞭笞李懷歌。


  一時之間流言四起，都覺得要廢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