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最帥的男人
輸了…
比賽，輸了……
陽光在若林的眼中，都變得昏昏沉沉。
無力的感覺，充斥著他的身體和內心。
因為在電視機上的匆匆一瞥，他迷上了王穀高中棒球隊，喜歡上了這樣的風格。
他認為，在棒球場上，王穀高中棒球隊的選手比那些豪門高中棒球隊的選手還要閃耀。
若林一直堅信這一點。
他們平時在棒球訓練上的時間，雖然不如豪門高中棒球隊的那些選手時間長。但是他們每一分鍾都是高效利用的，而且他們每一分鍾都無比認真。
豪門高中棒球隊的選手，每天比他們多訓練12個小時。
算上加練的時間，可能達到兩三個小時。
日積月累下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兩年的時間就是七百多天，兩千個小時。
他們的訓練量，可能隻有對方的一半。
但是若林一直相信，他們利用更高效的訓練，絕對可以做到不比豪門高中棒球隊的選手差。
再加上他們並不完全依靠肌肉來打棒球，而是靠腦子。
這兩個結合在一起，王穀高中棒球隊，應該擁有挑戰任何豪門的資格才對。
加入王穀高中棒球隊之前，若林的腦海中就有這樣的想法。
加入了王穀高中棒球隊以後，親身經曆了王穀高中棒球隊的訓練，若林更加堅信這一點。
他們不會比任何人差，真到球場上比一比，那些豪門高中棒球隊的選手，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之前王穀高中棒球隊跟其他豪門打練習比賽的時候，大家也是有勝有敗。
若林認為相比於其他球隊，他們這些靠腦子打球的人，保留的底牌應該遠遠超過對方。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現在，這已經是他最後一年的棒球生涯挑戰了。
不管是其他的小夥伴還是若林自己，他們都認為，到了自己一鳴驚人的時候。
對於今年的秋季大賽，王穀高中棒球隊的選手，雖然不是說一定要拿下冠軍。
但是他們也是想要親身驗證一下跟全國的差距，跟那些全國頂級的豪門交手看一看。
如果有機會的話，就衝擊一下春季的甲子園，如果實在是找不到機會，那也要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體會一下自己跟其他豪門的差距。
等到明年夏天的時候，再一鼓作氣前往甲子園。
王穀高中棒球隊的每一個選手都是學霸，他們的想法相對於同齡的其他選手而言，要成熟得多。
他們對於自己未來每一步的計劃，都想得非常清楚。他們也認為自己未來，一定能夠做得到。
一直到今天，跟青道高中棒球隊打完比賽以後。王穀高中棒球隊的選手突然感覺到，或許這個世界並不像他們想象中那樣，按照他們的想法按部就班的走。
這個世界有著屬於它自己的規律。
就好像那些豪門，他們天生就高人一等，強大到不可思議。
王穀高中棒球隊跟青道高中棒球隊交手過程中感受最多的，就是深深的絕望。
若林甚至已經都沒有要哭的感覺了，他整個人傻乎乎的呆在那裏，就跟個活著的木乃伊一樣。
荒木監督和他們球隊裏的小夥伴，一連催促了他好幾次，讓他跟著一塊去整隊。
比賽結束以後，兩支球隊要站成兩排，互相敬禮的。
若林雖然中途被換了下來，但這個環節他也必須參加。
“若林！”
一直沒有答應，王穀的小夥伴上前拉著他的手，發現若林的手濕乎乎的。
但這好像不是汗水。往上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若林的眼眶裏，已經布滿了淚水。眼淚就好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著他臉頰滾落下來。
“嗯！”
若林下意識的用胳膊擋住了眼睛，用袖子胡亂抹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淚流滿麵？
明明這個結果早已經預料到了，就算比賽真的輸了，他也不至於這樣才對？
“走吧！”
小夥伴們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好，隻能拉著若林一塊兒。
“多謝指教！！”
“多謝指教！！”
兩支球隊的選手互相敬禮，然後握手。
按照以往的規矩，兩支球隊的選手會趁著這個機會，互相誇一誇對方。
但是今天，場麵出奇的冷。
王穀高中棒球隊的選手，並沒有要誇獎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意思。
5局提前結束比賽，13:0。
盡管王穀高中棒球隊的選手心態比較好，這樣的現實也深深的打擊到了他們。
他們估計也沒臉跟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夥伴們打招呼了。
至於說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雙方的分數差距這麽大，他們也沒有辦法昧著良心誇獎對方。
真要硬著頭皮誇的話。
估計人家王穀高中棒球隊的選手也不會當是誇獎，反而會認為青道高中棒球的小夥伴們在嘲笑他們。
有的時候，安靜就是最好的處理結果。
互相敬過禮以後，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所有小夥伴兒站成一排，感謝那些來給他們加油的球迷。
“打得太棒了！”
“就是要這個樣子，這才是全國最強的風采。”
“就這麽保持下去，下一場一鼓作氣的打敗市大三。”
作為西東京的老對頭，不僅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夥伴們對於另外兩個豪門球隊不客氣。
就連那些鐵杆支持者，每當球隊碰到西東京另外兩個豪門的時候，表現的也是非常的激昂慷慨。
有可能的話，他們真的會直接衝上去跟另外兩個球隊的球迷進行肉搏戰。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支持者，對於自己的實力有著充足的信心。畢竟他們中有很多人，就曾經是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
哪怕沒有學過打架，運動留下的底子，也讓一般人比不了。
吵吵鬧鬧，小夥伴們卻特別安心。
他們真心實意地感謝這些特意來給他們加油的人，如果沒有他們的加油喝彩，比賽的時候總感覺少了點兒什麽。
張寒在鞠完躬以後，向著看台的一個角落，揮了揮手。
有幾個家鄉來的華僑，在那些留學生的推薦下，特意跑來看他比賽。
張寒真的很抱歉。
如果有可能的話，家鄉的人來看他比賽，給他加油。他還是非常希望，能夠在球場上好好發揮，讓大家開心的。
但是很可惜，王穀高中棒球隊的王牌投手，以及後來上場的替補投手。
根本就沒給他機會。
以至於張寒感覺挺別扭的，特意向那裏打招呼賠罪。
在那個角落裏，有一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看到了打招呼的張寒，眼睛直接變了形。
變成了滿眼星星的模樣。
“寒桑剛剛是不是在跟我打招呼？”
跟小姑娘一塊來的同伴，實在不忍心看自己的小夥伴這樣，開口提醒道：“距離這麽遠，他怎麽可能看得到？再者說，人家又不認識你。”
“一定是，一定是看我了！”
隻不過同伴的話，小姑娘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她滿眼星星的看著張寒，眼睛裏的期待，根本就掩蓋不了。
“如果他在比賽結束以後突然跟我表白的話，我該怎麽辦呢？”
“那你就直接答應唄。”
對於已經無可救藥的小夥伴，跟她一塊兒來的同伴，隻能一手托著腮，隨口應付道。
說話的時候，她特意看了張寒一眼。
老實說，距離實在有些遠，她們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頂多也就能夠看出那個叫張寒的家夥，身材還不錯。
至於說其他的，根本就看不出來。
至於說雜誌上拍攝的圖片，人就算是長得跟鬼一樣，也能修成吳彥祖。
那個是沒有辦法當證據的。
就連打球，青道高中棒球隊這個極具傳奇性的人物，今天似乎也沒有什麽太耀眼的表現。
“真不知道這幫家夥，究竟在喜歡對方什麽？就是一張臉嘛，難不成還能長得跟大明星一樣。”
麻田搖搖頭。
比賽結束，雙方選手退場，看台上的觀眾有秩序地離開了。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夥伴們，回到了更衣室，更換自己比賽的衣服。
看得出來，小夥伴們的心情還不錯。
雖然說今天比賽在一開始的時候，稍微有一點意外。王穀高中棒球隊的選手，比他們想象中要堅強。
那個叫若林的家夥，也有兩把刷子。在王穀其他小夥伴兒的配合下，整整兩局都沒有讓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夥伴拿下一分。
但是比賽嘛，各種各樣的意外，一直都是層出不窮的。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夥伴們到目前為止也算是身經百戰了，雖然還有一些選手，因為剛剛加入球隊的關係，經驗還不是很豐富。
但他們也是跟青道高中棒球隊一塊兒成長起來的，哪怕是在看台上跟這一塊成長，心態也是很成熟的。
並不會因為一點小麻煩，就糾結不清。
要知道，一場比賽打下來，各種各樣的意外因素都是有可能發生的。有的時候是對方的問題，比如說對方實力就是很強。有的時候可能是自己的問題，比如說狀態不好等等。
還有一些時候，既不是對方太強，也不是自己狀態不好，就是欠缺了一點運氣。
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即便是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這些小夥伴們，他們也沒有辦法解決。
畢竟這些東西就算他們再怎麽賭咒發誓，私底下再怎麽努力，也是沒有辦法彌補的。
更換完衣服以後，張寒上廁所，碰到了非常尷尬的一幕。
王穀高中棒球隊的那個蘑菇頭，以及他們球隊的荒木監督，同樣在廁所裏，而且正在談話。
私底下聽別人議論，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如果有的選，張寒真不願意聽。
但他現在正在上廁所，總不可能上到一半，就這麽衝出去吧？
他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裏。
“剛剛你在想什麽呢？比賽結束以後，就魂不守舍的。”
是荒木監督的聲音。
“沒什麽……”
“說謊可不是好孩子，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不會介意的。是不是加入王穀，後悔了？”
“沒有。”
蘑菇頭的若林，連忙否認。
“不用那麽緊張，畢竟你跟其他的那些選手不一樣，你當初有機會加入豪門的。如果你是在豪門球隊裏，身邊有一群可靠的隊友，你平時的訓練量又能夠跟得上。或許跟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比賽，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就不會敗得體無完膚了。”
那個蘑菇頭的聲音，沒有響起。
這家夥，竟然沉默了。
顯然荒木監督，直接說到了他的心裏去。
“你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作為一個有才能的人，當然想要給自己找一個好的平台。”
“監督……”
若林想要說什麽，但是話出口，他又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麽好了。
荒木監督低聲嘀咕了一句，然後離開了。
因為荒木聲音太低，張寒並沒有聽清楚。
他特意等了一會，確定兩人都已經離開之後，他才推門出來洗手。
就在他洗手的工夫，王穀高中棒球隊的那個蘑菇頭少年，竟然去而複返了。
顯然蘑菇頭剛才光顧著跟他們監督說話了，忘記了他自己上廁所最重要的目的。
當他看到洗手間裏的張寒時，那個場麵怎麽說呢，就是挺尷尬的。
張寒尷尬的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他默默加快了自己洗手的速度。
“剛剛那些話，你都聽到了？”
蘑菇頭的問題，張寒真的是一個字都不想回答。
但是現在這種場景，他要是一個字都不回答，好像更尷尬。
張寒突然感覺，今天或許是他的黴運日。本來想要好好表現，結果一次安打都沒有。
要知道平時比賽的時候，張寒幾乎每場比賽都能拿下本壘打的。
相比之下，他今天在打擊區上，根本就沒有能夠發揮出任何實力，就被全程保送了。
那些來給他加油的老鄉，並不一定熟悉棒球規則，看到他的表現以後，沒準以為他是菜鳥呢。
現在又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碰到了蘑菇頭。
“聽到了！”
張寒點頭。
“你……”
“你想問我怎麽想？”
若林點點頭，他認真的看著張寒。
看起來今天跟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比賽，對這家夥的打擊真的非常大。
他在見識到了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實力以後，對自己以往堅持的一切，產生了懷疑。他大概認為，就算他和他的小夥伴，繼續努力四五年。
碰到這樣的青道高中棒球隊，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勝算。雙方的差距，宛如天塹一般，不是那麽容易彌補的。
正因為見識到了這樣的差距，人才會有動搖的想法，這其實很正常。
“我不是你，所以我沒有辦法完全理解你。但我認為，你不妨想一想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在我老家有一句老話，叫做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意思也就是說，隻有知道了你的初心是什麽？你才能夠明白自己應該怎麽做。你當初加入王穀高中棒球隊的初心，是什麽呢？”
是為了打進甲子園嗎？
蘑菇頭的學霸，是一個思想很成熟的人。早在他上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對自己未來的人生做出了思考，並且也做出了選擇。
“我明白了，謝謝你！”
今天跟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比賽，心高氣傲的若林，雖然沒有跟張寒正麵交過手。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對張寒沒有任何好感。
真實的情況恰恰相反，如果不考慮雙方立場的問題，若林其實非常欣賞張寒。
若林不僅欣賞張寒的球技，也欣賞他對人生的態度，以及他的學習成績。
在青道高中棒球隊這樣的棒球豪門，張寒的訓練時間遠遠的超過他們。
可即便是這樣，張寒的功課也從來沒有落下，他的成績在全年級可以排進前10。
在調查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過程中，蘑菇頭的若林就了解到了這一點。
他對張寒的認可，遠遠超過了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其他人。
站在若林的角度上，張寒無疑是他們這類人的代表。隻不過張寒的實力更強，根本無懼豪門的內部挑戰。
至於說若林自己，他當初選擇加入王穀高中棒球隊，就是為了貫徹自己的棒球風格。
對於甲子園，若林內心當然也是有渴望的。但這絕對不是他最高的追求和目標，畢竟如果他就是為了讓自己打進甲子園的話，是不會選擇加入王穀高中棒球隊的。
思想非常成熟的少年，又怎麽可能不知道，當他選擇王穀高中棒球隊的時候。
那也就意味著，他未來打進甲子園的路，無形中會曲折很多。
告別了蘑菇頭，張寒回到了球隊，跟小夥伴們一塊離開球場。
原本他打算坐上大巴車，直接回學校。
結果剛出球場的門，小夥伴們就發現，這個打算恐怕是要泡湯了。
在門口，十幾台攝像機，十幾個長槍短炮樣式的話筒，堵在了那裏。
相比於青道高中棒球隊上一場比賽，他們在今天這場比賽的表現，簡直可以用完美兩個字來形容。
前兩局尋找機會，觀察對手。
然後從第3局，也就是打者們第2輪站上打擊區的時候開始發力。
一鼓作氣地擊潰了都立之星王穀。
三局比賽，拿下了整整13分。
上一場比賽的時候，還有人質疑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攻擊力。
他們懷疑，青道高中棒球隊能不能夠維持之前的傳統，繼承自己全國最強打線的名號。
但是現在，這種質疑聲已經不存在了。
作為青道高中棒球隊傳說中的強棒，打擊區上的核心人物。
張寒都沒有發力。
青道高中棒球隊其他的小夥伴，就一鼓作氣地解決了王穀高中棒球隊，把這個都立之星，狠狠的摁在了地上摩擦。
他們還有什麽理由懷疑，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打擊實力。
就在八王子球場的大門口，青道高中棒球隊又接受了新一輪的采訪。
兩個少女走出來，剛好就看到了這一幕。
在媒體眾星捧月下，麻田終於看清楚了張寒的五官和長相。
他就好像從二次元裏走出來男主，完美的一塌糊塗。
“這些記者們真討厭！寒桑都沒有辦法向我表白了。”
身邊的閨蜜，一臉幽怨。
“美麗醬，就算是做夢，也該有個最起碼的限度。你從哪裏看出來，他一定會向你表白的？”
“他不向我表白，難不成還向你表白嗎？”
青春靚麗的小姑娘，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起來楚楚動人。
站在她對麵的姑娘，身材高挑，一頭散裝的披肩發，看不清楚具體的樣貌。
“那可說不定，沒準他就向我表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