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愛妃怎麽廢話這般多?
“是手不環胸,笑不露齒!”厲嬤嬤氣得頭暈眼花,坐在一邊掐頭,與前些時日相比,她似乎年老了許多。
離王碰巧路過,露出了幾天來,首次龍顏微悅。“何人在那邊喧嘩?”他手中的玉扇,指著遠處背對著他的那抹嬌影。
“回大王,是太子妃正和厲嬤嬤學規矩呢!聽說,也有一段日子了,卻並無多大進展。”身邊地老太監回話。
“哼!”離王冷哼,據他在女尊所聽,以她頑劣地性子,學規有奇效才怪。隨之看不上的語氣道:“她年芳幾何了?”
“這個……奴才不知。要不奴才前去請太子妃過來回話?”
“不必了。”離王揮手,表示隻是隨口一問。
“上次去女尊,本王也沒正眼瞧她。像她這種男妃成群地女人,到了離國,與紅樓地姑娘又有何分別?也就是太子拿她當寶,竟還執意想要立她做太子妃,真不知是哪根兒筋搭錯了。”
“大王,您又不逛啦?”老太監發現離王轉身走遠,忙邊追邊低喊。
聽到老太監地尖細嗓,金玉旋才注意到,遠處有一主一仆,正背對著她們漸行漸遠,看穿著打扮……
“那個,是不是離王?喂,離王,離……哎呦疼……”
金玉旋再次被打,消停下來。
離王邊走邊喪氣道:“出門就遇到個賤妾,哪有什麽心情逛?由公公,一會兒去傳寡人口喻,讓魏統領加大力度尋找那名女子,冷宮也不準放過。宮內沒有,就宮外去尋。”
“喏。大王,這許多年來,奴才可從未見過,您對哪個女人這麽上過心。”
離王停住腳步,再次憶起那日。
“見她那一刻,寡人有種奇妙的感覺,她仿佛就是為寡人而來。可寡人雖想許她一世偏愛,卻不知餘生是否有予以慷慨之機……”
由公公隻管聽著,心中不禁暗歎,“情人眼裏出西施。”
金玉旋腰酸背痛地回了東宮,進門就躺在榻上,任誰叫都不起來用晚膳。
直到太子辰忙完公務,回到東宮。她才被他從被窩裏生拉硬拽起來。
“你幹什麽?本王可還懷著你的……”
“聽禦醫說,孕婦才需要多活動,到時候也好生。”
太子辰的話,讓她著實想殺人泄憤。“你有事?”
“嗯。”兩人邊用晚膳邊聊。“三日後,母後要安排家宴,到時候你隨本宮去。”
他們一家子吃飯,幹嘛要帶上她?金玉旋一千個一萬個不願。“可是……可是本王還……”
“到時,你若再敢自稱‘本王’,估計父王會治你個狼子野心,謀逆之罪。”
“習慣了嘛!”金玉旋並不在意,“再說了,本王再怎麽說,也還懷著他的小王孫。”
“先關起來,待產後殺之。是曆代以來,王室處死你這類人的一慣手段。”
金玉旋頓感茅簷低小。
“好吧好吧!我盡量改還不行嗎?不過,我這人,對不相甘的人,一向記性不好。雖說也見過你父王母後,但確實沒什麽印象。所以,到時候你一定要隆重多介紹幾遍給你,不然,萬一嘴快,喚了宮女母後,又叫了太監父王……”
她的口若懸河,突然頓失滔滔。因為太子辰的銳利目光,正寒氣逼人地注視在她頑劣的笑臉上。
她忙收起不正形,柔聲哄道:“你別生氣嘛!我隻是想和你開個玩笑而……”
“今夜本宮要查你的課業。”
太子辰不吃她這套,起身就走。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嘴角勾勒出一道玩味的弧度。他那如同百花叢中過的玩味笑,讓隨行的侍衛,都懷疑自己的眼定是花了。
啊?不會吧?她可什麽也不會。金玉旋“哎呀”一聲,打算晚上聽天由命。不過,腹中有孩子,量他也不敢對自己怎麽樣,頂多了,就像厲嬤嬤那樣,打她幾尺子罷了。
可奇怪的是,她喝完保胎藥,與他各自沐浴再更衣後,都不見太子辰要考她課業的意思。
她見他優雅地在翻看治國之道,靈眸一閃,此時不趕緊裝睡,還等待何時?她忙上了睡榻,迅速一動不動。
“本宮還沒急,你猴兒急什麽?”太子辰放下手中的書,棲身過來。一襲白色內衫,清爽間,更襯得他俊秀非凡。
怎麽可能不急?她可是什麽都不會。一提那個該死的三從四德,她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那哪叫學規矩呀,簡直是對她一身許多夫的詆毀與謾罵。
然而,下一刻,太子辰的動作,讓她不由得驚叫。“你要幹什麽?”不是說要查她的課業嗎?怎麽……
“本宮說了,要查你的課業就必定要查。”太子辰此時眼中已泛迷離之色。
“你無賴,厲嬤嬤可沒教過本王這個。”
竟還敢自稱本王?太子辰有些溫怒,“你還真是記吃不記打。這是本宮曾教過你的課業,現在躺好,乖乖表現配合本宮即可。”
“你……你就是個……啊,你懂不懂什麽叫憐香惜玉?你……啊!你無賴……”
“有力氣的話,就再叫大點兒聲,最好把整個皇宮的人都喊過來,一起聽聽你這個太子妃,是如何演習誘夫課業,又是如何與本宮暗通款曲的。”
“你……你真是無恥他娘誇無恥,好無恥!”
“愛妃,如此良辰美景,怎麽廢話還這般多?”
太子辰繼續俯身輕撫她,而她卻再也不敢大呼小叫了。不是怕嗓子痛,而是這臉她真的丟不起。
身有所感,心有所觸。她放棄掙紮,任由太子辰橫行霸道的同時,不禁又想起了雲男妃。
當初,在雲府的那夜,她本知他不願,卻還是趁火打劫地強迫了他,甚至還打著為他好的名義,隨之又利用了他。
雖說後來待他以真心,也曾與之溫存過一段時日,可卻就是每每想起,仍讓她暗生自責,好生憐愛那個憂鬱的男人。
他現在,應該還在鬱悶被利用吧?雲妃,你令本王好生心疼,若有再聚之時,本王定會許你個千金一諾……
太子辰身心愉悅,隻因篤定,身下的溫香軟玉,此時隻會被他迷惑為他綻放。卻怎麽也沒想到,她此時此刻,卻在魂牽夢瑩他人。
若是讓他知道,美好的一刻,她竟想的是除他之外的男子,定會讓他失去了滿可以自負的資本,打擊到他男人的自尊,不知又該如何?
翌日,東窗未白,太子辰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懷中的美人,躡手躡腳地去外廳穿戴朝服了。
臨行前,他低聲交待:“告訴厲嬤嬤,就說本宮言傳身教,太子妃一夜辛勞,頗見成效,今日就不必再學規矩了。”
“諾。”
金玉旋一直睡到晌午,醒來就聽到身邊的宮女,原話口述太子為其請假的理由,紅著一張臉,恨得牙根直癢。
她更加腰酸背痛地爬起來,從梳洗打扮到用過午膳皆是一副愁眉不展。
想起昨夜春宵,她再度懷疑,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太子妃,二皇子來了,手裏還拎著個鳥籠。”
元衍?此時見誰都來氣,“亂棍打出去!”兄賬弟還。
啊?老虎拉車誰趕?誰敢?宮女太監們動都沒動,一個勁兒的原地咧嘴。
“沒想到皇嫂竟還有大將之風。”元衍笑若春風,晃著鳥籠已經走到了院中。
“本王還有帝王之相呢!你們再不放我回故土,恐怕本王就要從這兒走馬上任了。”
此話一出,周遭瞬間變得死寂,誰人不知,這樣的話,乃大逆不道,豈能兒戲?
“哈哈哈……”元衍卻不以為然。“皇嫂,你這話在這兒說說也就罷了,要是讓父王聽到,恐怕肚子裏的小王孫也保不住你。”
“你和太子還真不愧是兄弟,說話都如出一轍。”
“放肆!肚子裏的小王孫也保不住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咦?誰在罵她?吃了雄心豹子膽嗎?“誰?誰在不知死活?”金玉旋隨眾人的目光尋去,探尋的目光,最終停留在籠中的綠鳥身上。“剛才是你這個小不點兒辱罵本王?”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真是瞎了……”
鳥嘴賊貧,沒有感覺到,對方眼中的殺氣,依然機械般的重複著。
“哈哈哈……”又傳來元衍爽朗的笑聲。
“皇嫂,早朝遇到皇兄,說你悶悶不樂。故此,我特地把昨兒巧得的八哥兒給你送來了。隻不過,因沒來得及訓服,所以張嘴不討喜,也是情理之中,如果皇嫂不介意,就親自訓訓看。”
“嗯,感覺出來了,一張嘴就能暴露它山野村鳥的本性。不過,你還是拿走吧。”不然,下一刻,她定會讓人去熬鳥湯。
“皇嫂不喜歡?”
“怎麽說呢?”金玉旋托腮,略微思考了一下,“你皇兄我能否訓服,都尚未可行。再弄個這小東西過來,本王怕是沒好日子過嘍!”
元衍自打進門,笑口就沒有掩上過。而下人們也是第一次看到二皇子,今天這番高興。
元衍一抬手,一個小太監趕忙接過去。
“我沒聽錯吧?你妄想訓服皇兄?確定沒有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