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錯了,錯了
() 不怕擾民嗎?金玉旋雖知這種高級酒店裏,間與間的隔音效果是無可挑剔的,但她還是心裏不爽的詆毀。還姐?哼!呃……不對!姐?鋼琴?
片刻後,程婉兒在樓下給她放哨,她就借著微光,不要命的從暗處爬上了七樓。
“錯了,錯了。”程婉兒見她先爬錯了房間的陰台,打著手勢低聲的提醒。“哎呦我去!”她心急如焚卻見金玉旋卻沒有聽到的意思,在下麵摩拳擦掌的原地打轉兒。
金玉旋翻過陰台邊上的矮牆,隔著薄紗飄飄的後窗,看到客房的廳裏,空無一人,才低頭向樓下的程婉兒揮手報平安。
她這一看,突然發現程婉兒正手執著手機,用亮光猛晃左右晃著。她恨不得跳下去直接踢愚蠢的她一腳。
哼!嫌她不被暴露是吧?沒空去踢她,忍著一肚子氣,然後偷偷摸摸地推開了陰台上的後門,向裏悄然移去。
但生氣的人,也不隻一個。程婉兒見她沒明白自已的意圖,恨不得拿炮把對方從七樓轟下來。心裏腹誹著她的死貓白瞪眼。
客房中,一股沐浴的香氣混在“唰唰”的落水聲中,從浴室的方向撲鼻而來。似乎……好像……還夾雜著那麽一丟丟若有似無的味道。
金玉旋甚是一驚,定了定心神,才不至於為了那一點兒,連她都不確定的嗅覺而瘋狂的給別人抄家。
這次,她多了個心眼兒,四處尋找,打算藏匿於暗處。
可除了臥室的厚窗簾外,她貌似也無處可匿。
就在她正尋思,要不要選擇躲進那裏去時,卻聽到了細碎的聲音,從浴室傳來。她顧不上再多想,“刺溜”一聲,打算鑽進就近的床底,下一刻,“砰”的一聲,腦袋倒黴地撞到了木頭。
好疼!
“我去!這床是為了防刺客的嗎?”
她揉了一下痛處,同時心中暗罵床底的無隙可鑽。
浴室中的落水聲突然停止。
她心中微微一驚,就地十八滾,滾到了厚厚的窗簾之後。
此時浴室的門,無縫銜接的被人打開。
沐浴後的香氣,更濃。
金玉旋無心偷看什麽帥哥美女的出浴圖,閉上美眸偷聽,卻沒有聽到有人話。
切!看來是自已想多了,哪來的什麽福利的出浴圖?從他們輕淺緩慢,步履蹣跚的腳步聲來分析,倒像極了一對,相護攙扶,依伴到老的一對老年夫婦。
想到這裏,她稍稍放鬆了警惕,同時心裏也是一陣的失望。睜開眼睛,閑來無事的向上翻眼打量起,窗簾上的花紋來,順便還不忘腹誹上兩句。這麽大歲數,走都走不利索了,還玩什麽琴?害得她為這爬到了七層。
徒手七層啊!這要是自已有個什麽一閃二錯,他們也甭想脫離關係!
見屋中仍無人開口話,她轉身打算怎麽來的怎麽走。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她轉身欲走的那一刹那……
“啊!”
居然被人抱了個滿懷。大滿懷!
可當下驚的不隻是她一個人
,還有那個正在收攏窗簾,抱到軟軟一團東西的……男人。
“誰?”
兩人幾乎是同時條件反射的發聲,然後,兩人心中皆為第二次的重複震驚。
“是他?”
“是她?”
那得多熟悉的兩個人,隻憑那隔簾的擁抱,甚至隻憑那驚呼的單字,就能百分百確定對方的身邊啊?
緣份這個東西,當它要強勁來襲時,恐怕連上古結界都擋它不住。
男人早已在二次震驚中,放開了手。
太突然了。
兩人就這樣隔著一層不透光的布簾,早已忘乎了所有,傻傻地呆愣著。
直到,又一個腳步聲,匆匆而來,“怎麽了?”
兩人之間,唯一的遮擋,被另一個人火速破壞掉了。
三人照麵,六目相對……
其中有一個人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是波瀾不驚,暗淡無光著的。
“你們……你們……”金玉旋已經話不成句。見到那個人目光中的黯然,她剛剛還想衝上來抱他的激情似火,此時早已被澆了個透心兒涼。
她原以為,自已已經做好了,承受一百萬種突見雲沐風的心裏準備。可……可她還是……
她原以為,即使他真的移情。他身邊的女人也一定是那個成熟幹練,又共同愛好鋼琴曲的令智。
可,冷左言……他怎麽會與他各著一身浴袍……難道剛剛在浴室裏的人……
她不敢再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心中,頓時騰起一股醋意,把她腐蝕得通體無力。
“金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冷左言首先開口,冷著臉將右手插進了浴袍的口袋裏。
金玉旋的主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另一個男人的臉。她緩緩伸手,試圖去摸一下,那張讓她朝思暮想,絕美如畫的男子容顏。
就在她想證明,這一切不是夢時,剛要觸及到他的手,就被冷左言搶先她一步,將那人還算溫柔地拉到了一邊,如一尊浴後的男神般靜靜地坐在床邊。
金玉旋遊魂一般,雲沐風在哪兒,她就飄跟到哪兒。未曾敘舊卻先發現,自已的心髒正“突突”地狂跳不止。
她驀地的發覺,自已很害怕……很害怕。怕得她不敢隨意話,怕得她不敢隨意碰觸他的肢體。他……好冷默,冷漠得讓她以為,是她認錯了人。
雲沐風此時,已不見往日如沐春風的溫柔笑顏。
他蒼白的臉上,也未曾顯出一丁點兒見到她的喜悅之情。他眼瞼此時低垂,沒有一點兒要與她多親多近的意思,甚至讓人覺得他對麵前之人,還有那麽一絲不想相見的……厭惡。
總之,他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讓她覺得既陌生,又古怪的氣息。
怕得要命,但她還是壯著膽子,戰戰兢兢地問出了口。
“沐風,發生了什麽事?你……你是不想要我了嗎?”
金玉旋鼓足勇氣問出,卻等了半個世紀之久,也不見他要回答。
這也就算了,更讓她不敢置信的是,雲沐風居然在冷
左言的嗬護與照料下,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眸打算睡覺?
金玉旋突然滿心委屈,化悲為力,索性豁拿出了,拿出了和人大吵一架的氣勢。
“雲沐風?雲沐風!我問你話呢?你是聾了嗎?”
她邊邊往前躥,心中像是有一隻欠訓的獸,衝撞著她的所有理智。
“你急什麽?他答應過我,以後不會再見你。你還是快走的好,反而你會死得更難看。”
冷左言,高大的身軀,隔在兩人中間。模樣像極了,老鷹護雞。
“難看?嗬嗬……”金玉旋忍住淚,冷笑一聲,不聽警告的又向那個人身上撲去。
冷左言手下不留情的將她推倒在地。“滾!”
而她,居然連爬起來與之抗衡的力氣,仿佛都消散殆盡了。那個曾經口口生生不離不棄的男人,不理自已也就罷了,還居然……居然任由別人來欺負她?
“金姐……”床上背對著她的男人,也許是被她吵得睡不著覺,終於開口叫她了。
他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語氣,讓她不寒而栗,更讓她感覺到了山雨欲來的隱隱的不祥。
而床上的男人,心中同樣在隱隱作痛,出來的話,不但傷著別人,同時也在紮著自已的心尖。
“改我們把婚離了吧!”
他什麽?金姐?離婚?他怎麽可以……“你不是過,活是我的夫,活是我的鬼嗎?”她其實是想問為什麽,可話到嘴邊,卻換言之。
她陡然發現,自已……自已居然怕極了他提的離婚。以前,這“離婚”不是一直是她在和他提嗎?如今換他來,是因為自已傷他太多,作孽輪回,遭到反噬了嗎?
“哼!你這是要道德綁架嗎?”冷左言冷眼旁觀,並嗤之以鼻。
道德綁架?金玉旋沒臉否認,因為除了這個定論,就沒有理由能解釋得通,她剛剛翻舊賬式的海誓山盟的承諾了。
“遇到對的人,才發現以前有多荒唐。”
此話不傷五髒六腑,那是假的。隻有雲沐風自已知道,他這句話,自殘了他多少生命細胞。痛,如蟲咬般,蔓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是有什麽苦衷,對不對?是不是他逼你這麽的?是不是?”金玉旋到最後,怒指著冷左言。
她的眸中充滿了晶瑩。
“要不然,就是你騙我玩的對不對?還是……還是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又或者……”
她越聲音又,但語速卻時而急促時而緩慢。
“或者……你隨便給我一個理由,我們恢複如初好不好?不,我不需要什麽理由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回魔域那裏,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
顯然,雲沐風一反常態的對其冷漠,讓她無法接受。
略帶哽咽的祈求,聽得雲沐風的眼角,流出了兩行怎麽也無法控製的清淚。感覺滾燙的溫度,幾乎灼傷了他白暫細嫩的肌膚。
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氣,狠心的著連自已都不相信的謊言。
“沒有苦衷,也沒有辯解。我本來想過段時間,再告訴你我移情別戀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