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海花之宴四

  秋霜拍了拍手，樂女們開始奏樂，幾個著水袖的舞女翩然而至，舞姿倒也算曼妙。舞台中間，一個身著淡雅素服的人唱起詞來，頭戴麵具，聲音時男時女，讓人辨不出性別。


  坤王放下酒杯，身體前傾，看得目不轉睛。


  “這幽京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歌舞商姬的表演怕是皇兄早就看膩了，今日妹妹手裏的這個人，皇兄看著還新鮮？”慕顏簡直就是明知故問。


  “哦，新鮮新鮮……”坤王壓根沒聽清慕顏的話，還以為是在問水果新不新鮮呢，隨意應承著，心思全在舞台中間那個人的身上。


  表演完畢，坤王早已迫不及待，“快快過來，摘下麵具，讓本王瞧瞧！”


  麵具之下，是一張眉目如畫的臉，燦若星辰的雙目，似喜非喜，似有許多不盡如意的過往，桃花般嬌粉的嘴唇輕輕開啟，“見過坤王，見過公主，在下南宮北冥。”


  “啊！這等容顏，竟是位公子！都說何郎傅粉，我看都不及你一二。”


  “坤王謬讚！在下飄零期間，跟一位師父學過點口技，這才唱得了女聲。”南宮北冥原名南宮俊，家裏出了變故後改為南宮北冥，寓意悲鳴。


  “本王府中正好缺一個調教樂手的樂師，不知北冥兄可有興趣？”


  “喲！皇兄，你這真真不與妹妹客氣呢。還不謝過坤王殿下！”慕顏公主嬌嗔道。


  “謝坤王，謝公主！”


  坤王領著南宮北冥坐到他身邊，眾人都驚訝於他的容貌。


  不就一偽娘嗎？二十一世紀多的是，蓋裏蓋氣的，有什麽好看的。曲煥曦心裏想著，突然發現身邊的歐陽明月臉泛緋紅，眼神嬌羞，看像歐陽北冥時，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是吧，這家夥還真能男女通吃！曲煥曦回頭看了看木雲風，還是我家表哥比較符合我的審美。


  木雲風、曲煥錦跟曲煥昭三人喝的喝酒，吃東西的吃東西，似乎對歐陽北冥也不感興趣。


  不知何時響起了古箏的聲音，原來是公主親自演奏，台下少不了各種傾慕的目光，曲煥曦走神走得太厲害，連公主彈完了都不知道。隻見眾人都在拍手稱讚，就連木雲風他們也都象征性地鼓了幾下掌，她卻托著腮在微微歎息。


  “大膽曲煥曦，莫不是你對公主有何不滿。”秋霜嗬斥道。


  嚇得曲煥曦悠地站起來，柳長柔伸長脖子等著看戲。


  木雲風趕緊起身，“幻兒隻是有些貪杯方才殿前失儀，還望二位殿下見諒。”


  曲煥錦、曲煥昭、曲蓉兒、曲未瀾、歐陽明月甚至連王遠清跟樸世居都站起來幫曲煥曦說話，公主微微笑起來，“幻兒曲藝超絕，本宮真是班門弄斧了，各般樂器裏，你最擅琴，不知本宮今日可有耳福。”


  曲煥曦手一抖，一個酒杯落地碎開，她忙俯身去撿，“啊！”碎杯劃破了她的手。


  木雲風趕緊將她扶起，幫她把手包起來，幾個宮女利索地把碎片收拾幹淨，又換上新的酒杯。


  “幻兒的傷可要緊。”慕顏公主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