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節

  是肚圓腰粗的她一時間沒有找到放手的合適位置。


  兩個人的互動盡數落在身後蘇以俊的眸子裏,他靜靜的觀望著蘇久安的每一個表情,舍不得移開視線。


  “爸,您也過來吃飯啊……”


  陳然的喊聲喚醒了陷入回憶中的蘇以俊,他看向言笑晏晏的兩個人,心底既欣慰又酸楚。


  如果當初的他能像這個樣子退掉一步的話,他和徐笙歌的婚姻也許會變得大不一樣,九九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疏遠他。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能夠重新來過,還有很多事情做過了就沒有辦法反悔。


  蘇以俊的婚姻是一場過去時的哀歌,曾經的他不懂得寬容與理解,錯失掉了對於他而言最寶貴的東西;如今的他閱盡千帆,想要尋回那些遺失的美好,卻發現他的遺憾可能永遠無法圓滿。


  “好。”


  收斂掉所有的負麵情緒,蘇以俊第一次麵帶微笑,蘇久安像是見了鬼一樣捏疼了陳然的胳膊。


  “嘶,九九你輕點,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陳然在蘇久安耳邊低聲說著,他也瞥見了蘇以俊微笑的模樣,說真的其實他也有點不適應他微笑的樣子。


  蘇以俊微笑的樣子很奇怪,和蘇久安有四五分相似的臉笑起來不僅沒有她那麽自然,反而帶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我隻是有點控製不住情緒,抱歉。”


  蘇久安伸手揉了揉那處被她捏得紅腫的皮膚,眼裏略帶著歉意。


  “沒關係的,我就是在逗你,你那點力氣怎麽能傷到我呢?”


  陳然笑著拍了拍蘇久安的頭,蘇以俊在這個時候走到了兩個人的麵前,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刻。


  雖然陳然也是第一次見到蘇以俊笑容滿麵的模樣,但他麵上卻沒有多大的反應,他緊緊的握住蘇久安的手,在給予她心安的同時也在她那裏尋找到了力量。


  “爸,早餐我做了很多,您看您喜歡……”


  “都是九九喜歡的吧,”蘇以俊看了一眼菜色,淡淡的開口,“這樣就很好了,每一樣都合我的胃口。”


  蘇久安有些沒聽懂蘇以俊的意思,陳然的眼神亮了亮,笑意漸漸舒緩,少了剛剛那一刻的拘謹。


  三個人安靜的解決掉了早餐,犯困的蘇久安坐在沙發上不停地點頭,最後一刻倒進了一個不同於陳然的溫暖懷抱。


  人心日久

  九九可以平靜的接受很多事情,可是她卻沒有發現她接受不了一個正在努力彌補自己錯誤的父親,那是她心底隱藏的最深的傷處。——陳然


  蘇以俊是和陳然一起離開的,蘇久安一直沒找到機會去問清陳然帶著他過來的緣由,她悶悶不樂的看著窗外飄落的枯葉。


  回去的路上蘇以俊的心情很好,下車前他拍了拍陳然的肩膀,盡量和藹的彎了下嘴角。


  陳然壓製住臉上即將失控的表情,他發現自己還是更習慣麵對冷臉的蘇以俊,他現在以長輩的模樣站在他麵前,對他來說是一種挑戰。


  終於送走了蘇以俊,陳然臉上的乖順換成了平時的高冷,眼神銳利,沉穩又自信的準時踏進了辦工室。


  “陳總,沈恪到了,說是要等你來了才開始談合作,你看……”


  劉衡端著文件夾,端正的臉上滿是模式化的嚴謹,隻是那雙眼睛裏的情緒還是暴露了他的此刻的不順。


  “他為難你了?”


  陳然淡淡的掃過劉衡的臉,語氣冷漠,眼神裏更是冷到能凍死人。


  “那倒沒有,隻不過……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劉衡無奈的苦笑,好在他以前跟著程峰學習的時候沒少被老板罵,這個程度的言語輕視他還能接受得了。


  “哦,”陳然一副了然的神色,他轉過頭繼續向前走,冰冷的聲音似乎更冷了,“不用去理會他,這次想要拿到恒久單子的公司不止他一個。”


  上個周末前他拜托以前經常找的私家偵探查找一些事情,卻沒想到從那裏意外得到了一些“小禮物”,這讓他動搖了把這次的訂單交給沈恪的決定。


  “可是其他的那幾家公司都沒有沈氏的規模大,訂單數量沒辦法保證……”


  “把訂單分成兩期,恒久並不急著要這批貨物,質量才是我們一直放在首位的,”陳然的表情未變,幽深的眸光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麽,“沈氏似乎不太滿足我們的要求。”


  “不滿足要求?”


  劉衡一頭霧水,沈氏最近幾年的狀況確實沒有以前好,可是在業界裏也是有些名頭的,不至於會滿足不了恒久的要求,所以他一點也看不懂陳然這麽做的原因。


  劉衡不知道,某個對待妻子寬容大度的男人,對待另一些人是既小心眼又記仇的,他隻是在借著這個機會公報私仇。


  那是讓陳然不敢忘記的膽戰心驚,他差一點就要失去蘇久安。


  蘇久安和林佳木分手之後的日子過得並不是那麽順心如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是覺得有什麽人在一直盯著她。


  那種感覺如影隨形,像是毒蛇一樣吐著信子,不知不覺間向她逼近。


  蘇久安一開始沒覺得這種感覺和林佳木有什麽關係,她恢複了單身時的習慣,卻依舊疏遠著陳然。


  “喂,熙熙,你怎麽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


  蘇久安剛忙完論文,不緊不慢的提著電腦從圖書館裏出來,看到陳熙的電話嘴角有一瞬間的上揚,卻很快歸於平靜。


  “我想你了九九,我在這邊好無聊啊,上周還遇到了兩個很討厭的熟人,到現在我的心情還是很差……”


  蘇久安耐心的聽著死黨的囉嗦,她現在還有心情致電給自己,心情似乎沒有那麽壞。


  “你遇到了誰啊?這麽苦愁大深,我明麗可人的小熙兒哪去了啊?”


  順著陳熙的話往下說,蘇久安笑的燦爛,走出了校門的她沒注意到身旁的那輛黑色麵包車。


  電話被打落在地的那一瞬間陳熙聽到了蘇久安的驚呼,還有男人痛楚的悶哼,而後便是一片忙音。


  陳熙很著急,她試著繼續撥蘇久安的號碼,卻一直無人接聽。


  最後她隻能去撥陳然的電話,想到那些在電視機裏輪番轟炸的大學女生被拐案件,她暗暗的祈禱一切都沒有她想的那麽壞。


  陳然的電話依舊打不通,他似乎是在和什麽人通話,陳熙一時間急的要哭了。


  好在半夜十一點多的時候陳然的電話打進了陳熙的手機,讓快要失眠的她放下了心,被陳然無懈可擊的理由蒙混過關後她疲憊的合著衣服睡了。


  陳然看著逐漸熄滅了光芒的手機屏幕,眸子裏滿是陰霾,那副想要找人拚命的架勢和在蘇久安麵前乖巧的模樣大相徑庭。


  時間退回到三個小時前,蘇久安被突如其來的一棍子打蒙了,她半跪在地上捂住頭,暈暈的看著身後衝出來的人把那個拿著棍子的人打的半死不活。


  思緒清醒之後蘇久安的火氣也起來了,她看到了距離她幾步之遙的那輛準備跑開的麵包車,拎起那根掉在地上成人胳膊粗的木棍打上了駕駛位玻璃,司機嚇得把油門當成刹車,把車開到了樹上。


  警察來的時候報案人已經不見了,路麵上隻剩下一灘沒幹的血跡和兩個鼻青臉腫被尼龍繩捆在樹上的兩個男人。


  陳然抱著蘇久安奔向了最近的醫院,一路上跑的瘋狂,蘇久安覺得自己腦袋上的血珠似乎被風吹幹了。


  路上她無數次要求自己走,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認命的接受著晚風的吹拂。


  蘇久安的頭被砸開了一條大口子,鮮血順著後腦勺直直的往下落,觸目驚心。


  陳然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一直跟著蘇久安的話今天會出什麽事,他陰氣森森的立在手術室外,來來往往的人下意識的避開他,留下了一圈真空地帶。


  因為傷口在後腦,又需要縫合,蘇久安的頭發被剃了大半,她察覺到醫生刀片劃過的範圍,咬著牙直接讓人家把留了很久的長發全部剃掉了。


  “其實你這個樣子可以紮個馬尾擋一擋的,女孩子留頭發多不容易啊。”


  給蘇久安處理傷口的女醫生不太讚同,但是沒能動搖蘇久安的決定,於是蘇久安免費的剃了個光頭。


  走出手術室的時候,饒是陳然心理承受能力強大,也被蘇久安的新造型“驚豔”到了,他不自在的咳了咳,走過去扶住她。


  之後的事情陳然記得不太清楚,他隻記得那個時候的擔心後怕,還有那一夜過後麵對那兩個傷人者的憤怒,現在這些記憶被重新翻出,他才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主導了這一切的人。


  陳然一點也不擔心蘇以俊知道了這件事會對他有什麽意見,畢竟如果是他,做的也許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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