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無所遁形
郭戰與田飛龍也都看著食堂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聽了夏若飛的話之後，郭戰也靈光一閃，叫道：“有線索了！”
隻有田飛龍還微微皺著眉頭，顯然還是沒有什麽頭緒。
他忍不住問道：“隊長、夏班長，到底是什麽線索？”
郭戰微笑著看了看夏若飛，說道：“血狼，你來說吧！”
夏若飛輕輕地撫摸著小黑光滑的皮毛，微笑著問道：“飛龍，你想想，那夥人目標可不小，走的時候還帶著梁教授，可能還有其他實驗員，他們是怎麽避開監控的呢？”
田飛龍看了看旁邊的食堂，一邊分析道：“這些人也不會隱身術，排除通過下水道直接逃離校園的可能，那就是提前準備了交通工具吧？而且很可能是那種密閉的廂式貨車……”
夏若飛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正確！這裏是學校食堂，每天消耗的食材肯定不少，那麽……”
“運送食材的貨車！”田飛龍立刻眼睛一樣大聲說道。
夏若飛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郭戰的保密手機振動了起來，他接起來說了幾句，掛了電話之後笑著說道：“那幫小兔崽子們到了，咱們先過去匯合，然後到學校保衛處查監控！”
剛才他們在下水道裏七拐八彎鑽了那麽久，其實從地麵上返回實驗樓也不是很遠，四五百米的距離而已，所以很快三人就回到了梁啟明教授專屬的實驗樓。
兩個小分隊的人員都到齊了，除了已經犧牲的老羅班長、重傷住院的靳鋼以及一名留在總院看護的隊員之外，還有9位隊員。
能被郭戰帶出來執行這麽重要任務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自然跟夏若飛也十分熟悉。
大家見麵又是一番激動的擁抱、寒暄。
不過夏若飛和郭戰都急著去調看監控錄像，所以大家也沒有耽誤太多時間，他們甚至都來不及洗掉身上的汙漬，就這麽帶著一絲難聞的怪味，在一名警官的帶領下來到了學校保衛處。
這位李警官跟保衛處長說明了一下情況，處長自然是無條件配合，親自帶著大家來到監控室，吩咐工作人員按照郭戰他們的要求調出監控記錄。
昨天的遭遇戰發生在下午五點多鍾，郭戰直接要求調看那個時段二食堂的監控畫麵。
不出夏若飛所料，剛剛他們追蹤到氣味消失的那個位置，是二食堂的監控死角，沒有一個探頭拍到那個位置。
不過過了一會兒，一輛白色的廂式小貨車就出現在了探頭裏——這輛車正是從剛剛那個側麵空地上開出來的，車子要離開食堂開出校園，是不可能避開所有監控探頭的。
“停一下！”夏若飛叫道。
工作人員立刻按下了按鈕，畫麵定格。
夏若飛指著監控畫麵上的廂式貨車問道：“駱處長，這輛車你們認識嗎？”
大學保衛處的駱處長苦笑著說道：“每天出入校園的車子那麽多，我們也不可能每一輛都認識的，不過能夠進入校園裏來的，肯定都是有出入證的車輛，這輛車多半是給食堂送菜的，要不我把後勤的老徐叫過來辨認一下？”
“那就麻煩您了！”夏若飛客氣地說道。
很快，同在一棟樓辦公的後勤處徐處長也來到了監控室，他看了一眼貨車上的LOGO就立刻說道：“這是綠洲農副產品公司的送貨車！我們學校五個食堂的食材都是外包給綠洲公司采購的，他們每天都會跑好幾趟過來送菜！”
夏若飛和郭戰對視了一眼，然後夏若飛說道：“請問畫麵能放大一些嗎？車牌號能不能辨認出來？”
“沒問題！我們在學校主幹道上有幾個高清攝像頭。”工作人員說道，“這輛車要離開校園，肯定是要通過主幹道的。”
說完，他熟練地在電腦上操作起來，調出了另外一個監控探頭的曆史記錄畫麵。
果然，過了一會兒，這輛廂式貨車就出現在了畫麵裏，不但車牌號清晰可見，而且連車內的乘員也看得很清楚。
夏若飛迅速記下車牌號，請李警官協調警力去綠洲公司調查一下這輛車的情況，然後又對工作人員說道：“麻煩把剛才那個能看清楚車內人員的畫麵截幾張圖給我們，謝謝！”
工作人員截完圖之後，大家又看了一會兒監控，這輛廂式貨車就是在槍戰發生後大約二十分鍾左右啟動，然後直接開出了校園。
接著夏若飛又讓工作人員往回找了一下食堂門口的監控，發現這輛車在四點多一點就來到了二食堂，然後直接停到了側麵空地上，直到五點多鍾離開。
時間剛好吻合！
看完監控之後，保衛處的駱處長就帶著夏若飛等人來到了隔壁的接待室，一起坐著喝茶閑聊，等著警方那邊的調查結果。
差不多二十分鍾後，李警官也來到了接待室，他一進門就說道：“查清楚了，剛剛那個車牌號的貨車，昨天剛好送修，根本就沒有出車！而且他們公司每輛車上都安裝了GPS的，我們查看了那輛車昨天的行駛軌跡，的確就是從公司到修理廠，根本沒有來三山大學。”
“套牌！”夏若飛與郭戰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時，後勤處徐處長也走進了接待室，說道：“李警官，我剛剛也去查了一下二食堂的記錄，昨天下午根本沒有食材入庫，昨天那輛車隻是停在了二食堂側麵，並不是送菜來的！”
這樣一來，監控中出現的那輛車嫌疑已經非常大了，基本上可以確認那夥人就是利用這輛套牌貨車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梁教授劫持出了校園。
郭戰站起身來，同駱處長、徐處長都握了握手，說道：“非常感謝二位的支持！”
兩位處長也知道眼前這位來頭不小，連忙客氣了幾句。
郭戰又轉身對李警官說道：“李警官，麻煩你協調一下上級，我們需要馬上到市公安局指揮中心去，利用天網係統找到這輛廂式貨車的行駛軌跡！”
李警官被安排到槍戰現場臨時負責，自然十分清楚昨天的事件有多麽的嚴重，毫不誇張地說，這已經上升到了國家安全的高度。
所以他聞言後毫不猶豫地說道：“沒問題！咱們現在就過去，我在路上請示領導！”
……
半個小時後，一行人來到了市公安局指揮中心。
郭戰隻帶了夏若飛與田飛龍兩人進去，其他隊員則都在車上待命。
市公安局的指揮中心是一個上千平方米的大廳，正麵牆上有一麵巨大的液晶屏，上麵實時顯示著全市各個熱點地段的監控畫麵。
李警官在路上已經把有關情況進行了匯報，所以夏若飛他們一行人來到指揮中心的時候，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呂副局長親自接待了他們。
這也是局長陳波並不知道這次軍方的人裏麵竟然還有夏若飛，否則他一定會親自出麵接待。
呂副局長與郭戰握了握手，說道：“郭上校，我們已經調看了昨天五點時段三山大學北門附近的監控畫麵，也發現了那輛廂式貨車。”
孤狼突擊隊的番號是絕密，所以軍方並沒有通報郭戰的職務，隻是通報了他的軍銜為上校。
郭戰立刻說道：“呂局長，能夠分析出這輛車的行駛軌跡嗎？”
“我們的技術人員正在進行分析，應該問題不大。”呂副局長說道，“幾位這邊請！”
三山作為華夏東部地區發達省份的省會城市，基礎設施建設也是走在了全國前列，三山市的天網工程建設起步比較早，軟硬件設施都明顯領先一些欠發達省份的城市。
現在三山市公安局的天網係統，能夠利用車牌號識別功能，在全市海量的攝像頭傳回的畫麵中加入時間等算法，自動計算出某輛車的大致行駛軌跡。
另外，由於高清攝像頭的數量不斷增多，人臉識別功能也在不斷完善。
天網係統在公安機關破案中發揮的作用也是越來越大。
大家來到了大屏幕前，呂副局長朝正在操作計算機的技術人員示意了一下。
大屏幕最中心的一大塊區域立刻出現了一個監控畫麵，正是三山大學北門的一個治安探頭拍攝到的。
隻見那輛白色廂式貨車正在從北門慢慢駛出，出門後右拐上了揚帆路。
直到這輛車消失在監控範圍之後，畫麵立刻就轉到了另一個探頭的範圍，那輛廂式貨車很快又出現在了這個探頭的拍攝範圍內。
在大屏幕的右側，則是一副地圖，上麵一條紅線從三山大學北門開始延生——這正是那白色廂式貨車的行駛軌跡。
當然，這隻是天網係統分析出來最有可能的軌跡，畢竟監控探頭還無法做到全域覆蓋，車子總是會駛入監控盲區，然後可能要過一會兒才會出現在另一個監控範圍內，在盲區的這段時間車子的行駛軌跡，就隻能通過時間差、車速以及下一個出現的位置等因素來進行綜合分析模擬。
這條代表著廂式貨車行駛軌跡的紅線一路向北。
田飛龍微皺眉頭說道：“難道他們真的躲到山裏去了？”
夏若飛冷靜地說道：“可能性不大，事發之後咱們的反應還是很迅速的，加上那個時段市區車流量很大，這個時候出城方向應該已經布控了，他們帶著梁教授闖關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郭戰也點點頭說道：“我同意若飛的意見。”
果然，又過了一會兒之後，那條紅線延生到了三山市北部城鄉結合部的新園路附近時，就停了下來。
負責技術的警察說道：“目標在這裏就消失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本市任何一個監控探頭的範圍內。”
呂副局長立刻說道：“馬上劃定區域，派人過去排查！”
“是！”負責技術的民警說道。
城鄉結合部的監控探頭分布不如市區密集，存在一些監控死角，很快係統就根據廂式貨車最後出現的位置，劃出了那附近的幾個區域。
貨車隻可能是停在那幾個區域內，否則一定會被別的探頭拍下來的。
大量警力迅速出動。
田飛龍問道：“夏班長，要不要帶上小黑跟著警方一起行動？”
夏若飛說道：“我感覺即便是找到了貨車，得到進一步線索的可能性也不大，不過去還是要去的。”
說完，夏若飛把目光投向了郭戰。
郭戰略一沉吟就微微點了點頭。
很快夏若飛就跟田飛龍一起，帶著小黑登上了一輛警車，前往剛才劃定的幾個區域去排查。
而郭戰則坐鎮公安局指揮中心。
有了天網係統的輔助分析，其實需要排查的範圍並不大，找到那輛車也不存在什麽懸念。
果然，夏若飛他們這輛車還沒有趕到目的地的時候，對講機裏就傳來了另一個小隊的消息——他們已經找到了那輛廂式貨車。
於是夏若飛他們這一隊也立刻改道，直接前往那輛廂式貨車所在地開去。
這是市北郊一個廢棄的機械加工廠，那輛白色的廂式貨車就停在工廠雜草叢生的院子裏。
這一帶都是監控的盲區。
夏若飛一下車，立刻帶著小黑奔向那輛廂式貨車，警方早已得到了命令要全力配合，所以並沒有阻止夏若飛和小黑。
打開後車廂，夏若飛拍了拍小黑的腦袋，小黑迅如閃電一般地躥了上去。
它在車廂內部四處地嗅了嗅，夏若飛問道：“小黑，車裏有剛才你聞過的那個氣味嗎？”
小黑立刻汪汪叫了兩聲，然後十分通人性地點了點頭。
雖然那夥人利用這輛車潛入校園，然後又把梁教授挾持出來的事情已經基本確定，但是從小黑這裏得到肯定答案之後，夏若飛依然有些激動。
現在是可以百分百確定了！
夏若飛連忙朝小黑招了招手，讓它下車。
“小黑，你在這周圍嗅一嗅，看看能不能找到剛才的氣味？”夏若飛說道。
小黑立刻圍著廂式貨車四處嗅了起來，半晌過後，它十分沮喪地衝著夏若飛搖了搖頭。
警察們對小黑如此通人性也感覺十分的新鮮，不過他們的注意力更多的是集中在線索查找上。
見小黑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帶隊的王警官忍不住問道：“需不需要我們調警犬過來？”
田飛龍笑著說道：“小黑可比警犬厲害多了。昨天特警隊的警犬都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倒是今天小黑出馬硬生生地挖出了這條線索來！所以你們調警犬過來也沒有用的。”
“那怎麽會沒有任何氣味留下呢？”王警官不解地說道，“車內都還有殘留氣味啊！”
夏若飛與田飛龍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換車了！”
夏若飛開口說道：“走！咱們返回指揮中心！”
夏若飛想了想又說道：“王警官，麻煩您留幾名同誌檢查一下這輛車，看看有沒有什麽遺留的線索！飛龍，馬上用保密手機跟狼王聯係，讓指揮中心的同誌利用天網係統進行深層分析，把沿途那些監控盲區哪幾個按照時間順序劃分出來，看看哪幾個盲區能讓他們從容換車！”
“明白！”王警官和田飛龍同時說道。
夏若飛深深地看了一眼這輛廂式貨車，說道：“我們走吧！既然被咱們抓住了這條線索，他們就一定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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