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赫連澈的抉擇
赫連澈從容地轉身，一劍直接穿透狠的胸膛，再抽出劍。
整個過程中，赫連澈臉上也沒有別的多餘的表情。
狠就著跪地的姿勢，死在了那裏。死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是痛哭流涕。
赫連澈轉身，朝著陰皺眉。
“我已經按照你要求的辦了。你還想怎樣？”
陰看了看身旁皺眉卻依舊閉著眼的穆涼婧，轉頭對著赫連澈冷笑。
“我要你，砍斷自己的一隻手！”
“什麽？”
赫連澈難以置信地重複問著。
陰冷哼，他很樂意看見赫連澈現在這副神情。
“我要你砍斷自己的一隻手！你右手拿劍這麽穩，就砍右手吧。”
赫連澈眸子沉了沉。他的大業還未成，穆涼婧充其量不過他還算看得上的一個妃嬪，今日難道要為了一個女子自毀其身？
……怎麽可能？！他赫連澈可不是被人左右的人，尤其是陰這樣的人物，想要左右他？簡直是找死！
赫連澈抬起頭，笑著看著陰。
“……好像你的四弟的命，還在我的手裏。”
陰的眼中閃過一絲動容和猶豫。辣畢竟是他這麽年的愛人，雖然辣經常無理取鬧……
……辣若是死，那自己一定要殺了這個男的！
陰搖搖頭，將穆涼婧拿到身前。
“這個女人的命，卻在我手裏！”
穆涼婧似乎是被陰的聲音嚇到，掙紮著想要醒來。
赫連澈收起笑容，語氣清冷地說著。
“無妨。你要怎麽對付她，你的四弟，就會嚐受更多的錐心之痛。她於我，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罷了。”
陰冷笑著。
“……是嗎？”
陰抓住穆涼婧的肩膀，手指上的戒指緊緊扣住她脖上的皮膚，竟漸漸滲出鮮血。
赫連澈的眉頭皺起，大聲對陰說著。
“……你可得想清楚，若是她死了，你更加沒得活！”
陰手上的勁更用力了幾分，穆涼婧脖子上的血滲得更多，他則冷笑著。
“若是我不殺她，你難道還會放過我？！既然都是要死，叫宸妃娘娘陪我一起死了，我也算是修了福氣！”
赫連澈下意識偏過頭，他不想看到穆涼婧在自己麵前因失血過多而死去的場麵。
……可是，真要穆涼婧就這樣死掉？赫連澈又抬頭，看見穆涼婧皺得更深的眉毛。
很冷，穆涼婧隻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被冷得僵硬。但她知道這是說明，她正在恢複意識和知覺。這樣，總比之前混混沌沌快要死了好得多。
是有誰在她身邊說話？聲音粗軋難聽，穆涼婧下意識皺起眉毛。
穆涼婧隱約聽見了赫連澈的聲音……是他嗎？如果是他，那他為什麽要來？老天爺怎樣都不讓自己活著去複仇。昨晚她以為是最後一次，她熬過來便好；可今天……
……若是還能撿回條命，回到宮裏。她一定要叫陸無雙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
穆涼婧心悻悻然，處在半夢半醒之間，迷迷糊糊想著。可她不知道現在睜開眼之後的世界有多危急……
恍惚間，穆涼婧察覺到有一點冰涼接觸到她頸脖間的皮膚。隨即又是短暫而急促的刺痛感，這使她的身子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此後脖上一片溫熱，穆涼婧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但她卻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這種血腥味由淡到濃，仿佛近在咫尺。
穆涼婧感覺自己又快要陷入不久前的昏睡當中了。頸脖間的溫熱，像是迷魂計一般，快要使穆涼婧又要自己無法控製地開始無盡的沉淪……
……不。穆涼婧堅持著神識的清醒，她不能再昏睡過去了。倘若真是有人來救自己，可不僅要別人救，也要自救！
穆涼婧掙紮著，皺著眉頭想要睜開眼睛。
“夠了！”
赫連澈終於忍不住，對著肆無忌憚割傷穆涼婧的陰大聲喊著。
陰並沒有收回手，隻是就勢停住，對著赫連澈陰側側地笑著。
“……你到底想怎樣？”
赫連澈皺眉，沉聲問著陰。
“你的一隻手。”
陰重複著先前自己的要求。
“……我要你砍掉自己的一隻手，記住，是右手。”
陰想要的當然不會隻是赫連澈的一隻手而已。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不能全身而退，那他就要麵前這個男人死！
赫連澈沉聲道。
“你現在已經有了一個逃走的借口，還要鋌而走險麽？”
陰是有些心動，他何嚐不想活命？但是……他不相信麵前的這個男人會這麽輕易地放過他，他也不相信就算自己逃走之後，柳玉山會輕易地放過他。
陰狠毒辣，昔日多麽風光的四人組合，他們兄弟四人攜手，叱吒西岐江湖……可現在，若是不算上那躺著要死不活的辣，就隻剩他一個人了！
這樣的仇恨，加上原本柳玉山對於自己的命令。陰更是不能放過身前的赫連澈。
“……我說過了！右手！我要你的右手！”
陰再次語氣不耐地重複著，略微有些狂躁，他已經將手中冰冷的戒指再次接近穆涼婧已經鮮血淋漓的脖子。
赫連澈的眸子沉了沉。
“……我按你說的這樣做了，你就放過她。”
陰的笑容愈發陰狠，這在赫連澈看來是愈加難以捉摸。
“隻要你照我說的去做，我當然會放過這個女人！”
開玩笑，他怎麽舍得放過這個女人。這個穆涼婧現在是他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籌碼。如果放了穆涼婧，那這個麵前這個人肯定不會讓自己好過。陰心裏卻是這樣想著。
赫連澈聽了陰確切的回答，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他並不相信陰會如他自己所言，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隻有先穩住陰，呆會兒即便自己右手受傷，但肯定還是有把握對付不能再拿穆涼婧來要挾自己的陰。
赫連澈提起劍，他到現在還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為了穆涼婧做到如此地步。或許是因為穆涼婧做了他的女人，而他身為男人的尊嚴不允許穆涼婧在自己麵前死掉？一定是這樣的，赫連澈緩緩點頭。
“慢著――”
陰忽然開口，赫連澈停住手上的動作，抬眼看著他。
“我來砍！你到我身邊來！”
陰信不過赫連澈，害怕赫連澈使用什麽障眼法，會暫時蒙蔽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