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早就料到
穆涼婧不得不強勢，因為在今晚她已經意識到了，赤月可能成為她的敵人。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穆涼婧必須將這種可能計算進自己的計劃裏。
“誇讚你？朕還沒找愛妃要誇讚呢？”
赤月癟癟嘴，肖似赫連澈的眼睛中流出不屑的神采，臉上浮現著讓穆涼婧琢磨不透的神情。
穆涼婧聽得赤月這句話，竟有些像個要糖吃的小孩，她不解地看著他。
“……朕幫了愛妃這麽多，可愛妃竟也以為理所當然，也不知道主動報答朕？”
原來赤月是這個意思。穆涼婧看著赤月不懷好意，放肆看著自己臉的赤月，心中忽然生出一個感概：原來男人都如此，莫說為情所惑，隻是都見色眼開。
“那……陛下希望臣妾怎麽報答您？”
其實赤月的眼神已經給了穆涼婧極大的暗示。但她不願這麽去想，她也不覺得赤月是這種色利昏心的人。
赤月勾起嘴角，眼邊閃過一絲笑意，身子忽然向穆涼婧靠來。穆涼婧神色緊張，卻還是踉蹌開口。
“陛下，這是想要做什麽？”
穆涼婧聲音微微顫抖，她其實很害怕。
赤月的眼神掃過穆涼婧全身，又用狹長的眸子放肆地看著穆涼婧的胸前。嘴裏滿是譏誚的語氣。
“愛妃是朕的妃子，愛妃這般美豔，此時又正好夜色正濃，朕來到愛妃的寢宮……愛妃說朕想做什麽？”
赤月這話雖是問話，但氣勢上更像是一句強勢的反問。
穆涼婧頓時緊張得說不出話來。赤月說的不錯，自己雖跟他結了盟，但也答應做他的妃子。在這種情況下，就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也知道了赤月想要做什麽了。
……赤月的吻密密麻麻地挨了下來，穆涼婧問到赤月身上的那股龍誕香，竟帶著些莫名的熟悉的感覺，穆涼婧變得恍惚……
赤月見穆涼婧呆呆地樣子，也並沒有反抗，便以為穆涼婧是順從。膽子便大了起來，動作也愈加放肆。
穆涼婧這是仿佛才從懵懂中醒來，看著伏在自己身上，已經扒開自己衣物的赤月。神誌清明，她知道現在這個男人在做什麽，甚至她自己感覺是在看戲一般。
但很快，渾身的酥癢和難受讓穆涼婧沒能像繼續看戲這般無動於衷。她無法忍受地開口，盡量保持著語氣清淡。
“……陛下連這都忍不住麽？”
赤月的動作被穆涼婧嘲諷的這一句話給頓住，他抬起頭，神色不善地看著穆涼婧。
穆涼婧沒有理會赤月別有深意的目光，她隻看到了赤月眸子裏難以克製的欲火。
“……陛下這麽著急，可臣妾明麵上還是赫連毅的妃子。若是將來赫連毅召臣妾侍寢時，發現臣妾並非處子之身……”
“……那可就是壞了大計。”
穆涼婧看著赤月，語氣沒有剛才那麽冰冷，多了一絲鄭重。
赤月聽了穆涼婧的這句話，雖然臉色並不明媚，但還是離開了穆涼婧的身子。
赤月站定在穆涼婧的身邊，神色難辨地看著穆涼婧。
“愛妃原來是擔心這個……”
穆涼婧坦然地接受赤月的注視，動手扶正自己的衣物。冷靜開口。
“臣妾說的道理雖然粗糙，但也倘若陛下能將這些糙話聽進去，對於臣妾而言，這便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穆涼婧見赤月方才聽了她的話便離開了她的身體，便有了些底氣，說話時的語氣，也更有了一些分量。
很多時候她關心了別人的感覺，卻忘了最終問自己：穆涼婧，你到底開不開心？
可對於現在的穆涼婧來說，開心已經成了最奢侈檔次的要求。她的嘴邊浮現一絲苦笑。
赤月此時雖然是不得已打消了動穆涼婧的念頭，但還是心癢難耐。他再次彎下腰，伸出手放肆地摸著穆涼婧的脖子，頭伏在穆涼婧的脖頸間。此時赤月和穆涼婧兩人的姿勢，竟有點像親密的戀人之間在喃喃細語。
“愛妃這樣，倒還容易讓朕誤以為愛妃是給誰守貞？”
穆涼婧被赤月忽然的這句話驚得身體輕顫了一下。但她很快鎮靜下來。
“……陛下是在取笑臣妾？臣妾怎麽可能為了赫連毅？”
赤月離開穆涼婧的脖頸，直起身。
“是麽？”
“……若不是赫連毅，那又為了誰呢？”
赤月居高臨下地看著穆涼婧，眼中除了譏誚，竟然還有一抹審問的神色。
穆涼婧頓時隻覺得背後冷汗陣陣，赤月這話是什麽意思？赤月在西岐暗中勢力廣布……難道赤月也在派人暗中監視赫連澈？難道赤月知道自己與赫連澈的事情？穆涼婧覺得細思極恐。
……罷了，不管赤月知不知道，此時他既然沒有明說，我便是當他不知道，隻管裝傻就好！
穆涼婧便輕笑著開口。
“陛下還是莫把臣妾看得太低微卑賤。臣妾雖然如今是家破人亡，勢單力薄，但是到底還是赫連毅的六妃之首――宸妃。所以，臣妾還不至於憑美色上位，到人盡可夫的地步。”
這句話穆涼婧雖然是笑著說的，但說完她自己的心中也倍感荒涼。曾經不可一世的穆家嫡女啊，如今卻不得不委屈求全，在三個男人之間周旋……
……越是柔弱，便越不能教人看出柔弱。說是外強中幹也好，說是忍辱偷生也罷。她穆涼婧，萬不可在別人麵前認輸！
“宸妃？嗬嗬。”
赤月低啞地笑出聲，仿佛是在嘲笑穆涼婧拿個雞毛當令箭。
“……陛下這麽關心臣妾這些，莫不是，吃醋了？”
穆涼婧隻當沒聽到赤月那一句低聲的嘲諷，隻裝作無意的樣子，輕聲繼續說著。眼神卻在密切關注著麵前赤月麵部表情的變化。
觀口鼻以察人心。以前的穆涼婧最不屑如此殫精竭慮去揣測別人的心意，也現在她卻不得不這樣做。
赤月聽了穆涼婧這話，臉上原本嘲笑的表情立刻無影無蹤，狹長的桃花眼裏的光也悄悄黯淡下去。神情變得冷漠而迷離。仿佛他看的是穆涼婧，又仿佛是透過穆涼婧看著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