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燁庭殿之宴
看著身旁娘娘專注地目光，這個宮人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一臉嬌羞。
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皮麵具？還是就是赤月安排在西岐皇宮裏的細作？
穆涼婧隻能暫且放下這個問題，笑著落座，正對上上首赫連毅癡纏的目光。她裝作害羞的偏過頭，其實是不堪其擾。
赫連毅看向穆涼婧的眼神裏確實有最原始的欲望和衝動，但還有是他想親自看看……
比起那些迂腐不堪的老臣的說辭，他作為帝王，其實更自信，也更願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宴會在舞女們的一支曼妙舞姿後開始。端著餐盤的宮人們低頭進入殿內，依次將菜品放在諸位妃嬪麵前的案桌上。
給穆涼婧遞餐食的依舊是那位領她去見赤月的宮人。穆涼婧心頭一驚，這位宮人，分明像是知道什麽的樣子，否則今晚怎麽會三番五次來到她身邊來；可這宮人偏偏麵上隻是一副古井無波，進退得益的淺笑。
穆涼婧隻當是自己猜錯了，便沒再關注那位宮人，自己垂下眸子看著眼前的餐食。
“娘娘，”那位宮人再將一碟茄盒擺到案上，用隻有她和穆涼婧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說：“之後有人奏笛，娘娘可要記得擋在皇上前麵。”
穆涼婧一愣，麵前的宮人卻低下頭，隻像是專心擺餐具。“奴婢冬華。”
冬華？穆涼婧沒有做什麽動作，甚至沒再向冬華那裏看一眼，一直到冬華提著食盒躬身退下。
這麽說，冬華的確是西岐皇宮中赤月的細作。並且是第一個在她麵前“暴露”的細作。
赫連毅竟以身作餌來試探自己……
若自己對他和落紗卻有異心，又不知其中原委，很可能今晚這場“刺殺”時就冷眼旁觀，反倒進入了赫連毅的謀劃之中……
隻是這件事，赫連毅應該說是做得十分隱秘的。赤月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從“或有試探”到確定到是“後有奏笛”，難道赤月的神通人脈遍布整個西岐皇宮，甚至殷由……
赫連毅，不是你懷疑錯了，隻是你懷疑的人不夠多。不過此時穆涼婧有些佩服赫連毅的膽識，看起來他還不至於腦子中盡是些酒肉之欲。
隻可惜他雖多疑，卻隻將疑心花到大臣，妃嬪上。赫連毅身旁的人中，肯定不隻有赤月的細作……
宴席緩緩開始，落紗剛被放出朝華宮，此時便激動些，在大殿上給赫連毅舞了一支西域胡舞，魅惑姿態勾得赫連毅連忙拍手叫好。
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那便是做戲。做戲也要做得好一點，穆涼婧舉起酒杯，起身朝著落紗微笑：“落姐姐的舞姿真是十足地漂亮，讓妹妹佩服地五體投地。”
落紗回過身，笑著與穆涼婧對視：“多謝宸妃妹妹。”便舉起杯一飲而盡。
落紗的眼睛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悄然滋長著。是憐惜，是嘲笑？今夜她既被允許到燁庭殿來，那必是已經取消了禁足。白日裏朝堂裏的爭論，應該是已經有人向她說過了。
穆涼婧和落紗之間，隻允許一個人繼續在這深宮裏麵存活下去。落紗有落家，落家又有今日朝堂上一幹老臣的極力相護。落紗認為會存活下來的人是自己，於是看向穆涼婧的眼中多了幾分勝利者的憐憫和嘲笑。
那她呢？穆涼婧她有什麽，眼中竟也是含著憐憫看著自己。笑話！
穆涼婧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她的確什麽都沒有，她隻剩一條命。穆家百餘口人，隻剩她這一條命。所以穆涼婧可以無畏，可以決絕，可以孤擲一籌。
隻是她不知道，赫連毅今晚的計謀，落紗是否知曉呢？
落紗舞姿翩躚，一舞落盡，便像一隻蝴蝶一樣撲進赫連毅的懷裏。赫連毅愛憐地看著她，輕聲說著：“愛妃~”再將一杯酒拿到她嘴邊灌下。
赫連毅雖然抱著落紗，眼睛卻不時往穆涼婧那邊瞟過去。陸無雙見了，心中有怒氣卻隱而不發，含著笑意對著自己右下方的穆涼婧說話。
“宸妃妹妹，本宮看著落貴妃，舞跳得是真好。”陸無雙臉上是無懈可擊的笑意，“妹妹覺得呢？”
穆涼婧當然也隻能溫和笑著回答：“皇後娘娘說得極是。落貴妃的舞的確是真的漂亮至極。”在這皇宮中，拍馬屁誰不會？
“經此一難，但願她能成熟些吧。”陸無雙對著穆涼婧笑著，話中似乎另有深意。
穆涼婧隻當什麽都不知道，應聲附和著：“皇後娘娘所言極是。”
穆涼婧心裏卻是無比通透的。這皇宮裏，這此時燁庭殿在座的人中，凡是知道今天白日裏正清殿發生的事的人，想必都以為自己是逃不過這場劫難。
穆涼婧沒有理及陸無雙說完話之後，那充滿憐憫的目光。她垂下眸子，好整以暇地端坐著，靜靜看著案桌上的那盤茄盒。
赫連澈很快要穆涼婧坐到他身邊給他倒酒，同時緊緊摟著她。
穆涼婧冷笑著，姣好的臉上竟顯出了幾絲妖媚。既然世人都當今夜她已成絕響，那自己倒不如來一次徹底的“禍國魅主”。
赫連澈看著近在咫尺的美色，奈何現在還吃不得，便隻能狠狠地在穆涼婧腰間抓了幾下。腦袋則一直埋在穆涼婧的頸肩上，貪婪地吸著穆涼婧好聞的體香。
穆涼婧心裏對赫連澈這麽羞恥的動作有些惡心，但不能表現出來。隻得先自己握住赫連澈不安分的手，再將身子慢慢地繞開赫連毅。
穆涼婧將酒一杯一杯地為赫連毅斟滿，赫連毅便一杯一杯地喝下。醉翁之意不在酒，赫連毅喝到耳根子都發紅時，便伸出手朝穆涼婧的胸前襲來。
雖然早已經做好了思想建設，但穆涼婧身體的潛意識已經先她的大腦一步做出了反應。穆涼婧往旁邊一偏，赫連毅便撲了個空。
赫連毅抬起頭來，嘴邊口水便一直流著。仿佛麵前的穆涼婧是一道美味的菜一樣，一把抓住穆涼婧的手臂。
鹹濕，肮髒……赫連毅便露出滿嘴的黃牙，朝穆涼婧的嘴襲來。